热血男儿★与狼共舞:祖上光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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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作为侵略中国的大本营,但实际上并不是非常稳固,有着很多抗日的队伍进行抵抗,特别是那些不愿归顺的土匪,驰骋山林,神出鬼没,四处“捣乱”,令鬼子兵头疼不已,而鬼子兵对付土匪的办法就是“利用土匪打土匪”,跟打“特工战”差不多。
朱疤脸可是个老牌的土匪了,也是被鬼子兵利用的一个,他到处都有眼线,日伪军在二道沟围剿“潘大姑娘”一役,事先就是他安插进去的眼线给告的密,导致孙的队伍惨遭毁灭性的打击,到现在其本人的生死还是未知数。要不朱疤脸敢耀武扬威地从黑龙江跑回来,还明目张胆地娶妻纳妾,横行乡里?所以从这一点上讲,高队长和朱疤脸对日本人来说,谁更有价值,还真不好比,只不过一个在明里,一个在暗里罢了。
高队长也挺窝火,早知道高森是看中了“小个子”,他派人去氓牛屯直接把他找来,然后交给高森不就完事了吗?那是多大的面子啊,高森肯定会给他记上一功。可现在他却有口难开,人是他给信儿放走的不说,他也找不回来了,这后悔药当然没处买去,没办法,也装着不知道就得了。
那么,高森为什么要这般不辞辛苦,想拉拢太爷爷这个陌生的中国农民呢?这也跟鬼子兵的“剿匪”有关,那些顽强的土匪虽比不上正规部队,但也有自己的长处:一是灵活机动,二就是他们中不乏能人,枪法特别好,每次鬼子兵仗着多数去围剿少数,伤亡却总比人家多。所以早在一九三七年底,日本关东军总部就着手筹建“神兵营”,让县级以上的宪兵队都秘密输送一个枪法好的兵员上来,无论鬼子兵还是伪军兵都可以,以专门对付那些土匪。可找枪法好的哪那么容易啊?今年年初,高森费了很大劲物色一个送了上去,谁知被Pass掉了,这正愁交不了差呢,吧唧,天上掉下来一个粘豆包。但鬼子兵也太一厢情愿了,他们低估了太爷爷的骨气。
高森这一张贴布告寻找太爷爷,这太爷爷的名气在县城一带可就大了,老百姓虽然不知道谁叫杨玉红,也没见过他长啥样,但都知道了这个人枪法厉害,连鬼子兵都佩服他,甚至传来传去就神了,说太爷爷长着三头六臂,跟哪吒似的。没几天,别的县城也跟着传开了,太爷爷他们去避难的那个县城,也就是翠花的表叔所在的那个地方,当然也不例外。
太爷爷,翠花、翠花爹娘、还有喜凤娘俩一行来到翠花表叔家后,翠花就像表叔讲述了此番逃难的来龙去脉,表叔听后,很惊讶地看着太爷爷,没想到这个侄女女婿貌不惊人,还敢狼口夺羊,一改不良印象,竟非常热情起来。翠花这位表叔的祖上没留下什么钱财,但留下的房产还算宽绰,除了正居,还有两间厢房,一间作了学堂,一间堆着杂物,他就把堆着杂物的厢房拾掇出来让翠花和翠花娘,还有喜凤娘俩住进去,让太爷爷和翠花爹晚上在学堂里将就着。
两家人的到来显然给主人添了不少的麻烦,翠花的表叔和她的表哥表妹倒没什么,她的表婶心里却老大不愿意,但家里毕竟是丈夫主事,所以表面上倒也还过得去。这天晌午,太爷爷正在院子里编条筐,他是干呆着不好意思,见院子里的两对儿条筐都破旧了,就到郊外割了些筲条来,准备编两对儿新条筐,却见翠花的表叔很兴奋地从外边跑进来,见了太爷爷就嚷嚷:“玉红,玉红,喜事来了,喜事来了!”
“叔,啥喜事?”
太爷爷也跟着很兴奋。表叔回身朝门外看了看,然后小声说:“听说小日本贴出了告示四处找你呢,但不是要抓你,说你枪法好,想让你为他们效劳,还说要重用你!”“真的?”太爷爷有些不信。“真的,我还能骗你?这县城里到处都风传着呢!”表叔说完看着太爷爷,太爷爷当然很困惑不解。表叔又说:“这回你可风光了,跟着日本人当官发财,叔以后还要借你的光哩。”太爷爷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俺不去,俺才不给狗日的做事呢!”
表叔注视着太爷爷:“你真不去?”太爷爷:“俺不想去,鬼子兵没一个好东西。”,表叔的脸上就忽然郑重起来:“好!我大侄女真没看错人,咱中国人就要有骨气!就是饿死冻死,咱也不能依靠日本鬼子!”太爷爷这才明白表叔是在试他,他笑了笑:“叔还是在骗俺!”表叔愣了愣:“不是不是,叔可没骗你,那贴告示的事儿是真的,走,进屋去,叔今个高兴,让你婶子炒俩菜,咱们喝几盅!”表叔说着拽着太爷爷进了屋。
人怕出名猪怕壮,那时,不但鬼子兵在四处寻找太爷爷,暗地里也有几股势力在寻找他。眼瞅着,太爷爷他们到了翠花表叔家已近一个月,离春节没几天了,平日里就喜欢舞文弄墨的表叔早把对联都写出来了,太爷爷手里还有余钱,就到市上称了二斤肉回来,这一见肉,翠花表婶的脸上也露出笑脸了,一大家的人正准备过个年呢,就在这时,忽然有两个人找上了门来。
两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十
说那两个人神秘,是爷爷给我们讲述时这样说的,至于他们当时是不是给太爷爷的感觉就真的很神秘,那就不清楚了。爷爷说,那两个人可能是共产党,也可能是国民党,还可能哪个党都不是,就是想挑个头,聚个众,闹个事的人,所以爷爷这话等于白说。我不知道是爷爷讲故事故意制造悬念,还是我的太奶奶根本没跟他交代清楚,但太爷爷当时确实被两人中的一个蒙在了鼓里。爷爷说:“反正那两个人找来之后,俺爹就上了山,带着一伙人打起了日本鬼子!”
说到这,我有必要交代一下我的太奶奶了,大家会说:你的太奶奶不就是翠花吗?是,也不是。说是,是因为按辈份讲,我的确也应该叫她“太奶奶”,说不是,是因为我的爷爷并不是她生的,我们不属于直系。那么,我的直系太奶奶是谁呢?对不起,我还要迈个关子,但用心的读者一定能猜到的,因为我在前面已经提到过她了。我现在想脸红地向大家承认,太爷爷不只是娶了翠花,还娶了二房的,至于这二房,也就是我的亲太奶奶,是怎么娶的,什么时间娶的,那就是以后的故事了。
太奶奶对那两的人的身份是清楚的,但对他们怎样劝说太爷爷走上的抗日道路,却不甚了解。太爷爷从一个性格倔强,不肯与鬼子兵同流合污,但也没有野心,但求守着女人过小日子的普通农民,一下子脱变成了一个疾恶如仇,怒发冲冠,可以舍小家顾大家,聚众山林与日寇抗衡的铮铮铁汉,这其间肯定有一个思想转变的过程,这个过程或许很艰难,或许也相当容易,但那是怎样的一个过程呢?太奶奶的“叙述模糊”显然给后人的理解设置了障碍,而我又不想冠冕堂皇地编造一个让大家信服的理由,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真实的太爷爷,看来我们也只有猜测了。
也许那两个神秘人会用“讲道理”的方法来劝说太爷爷,什么“忍让就是奴隶”,什么“好男儿应当自强”,什么“反抗才是硬道理”,等等,但这种方法很枯燥,不知道太爷爷能否接受;还有,两个神秘人会用“鼓惑法”来引诱太爷爷,比如“想当年刘帮也不过是个小地痞,后来却打下了大汉天下。”“那朱元璋也不过是个臭要饭的,后来不也皇袍加身了吗?”“你枪法这么好,你比他们差啥?”这个方法倒挺实用,也许太爷爷会被刺激得热血沸腾,撸胳膊挽袖子。
无论他们用哪种方法,另外一个人“推波助澜”的作用却也不可忽视,那就是翠花的表叔,他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理,他也会用“岳母刺字,精忠报国”,“杨家满门,皆为忠烈”的故事来劝太爷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你有这么好的本事不去报效国家,那你这辈子就白活了。
太爷爷的茅塞会一下子开了,但想通了的太爷爷又是怎样过翠花这一关的呢?那时封建社会的残余观念还很嚣张,男尊女卑,所以太爷爷就大男子主义一把,说:“这事儿俺就定了!”一锤子定音,倒也不为过。可那时翠花的肚子里毕竟怀了孩子,这肯定让太爷爷很难为情,也很难开口,他终还是要说,他是如何才启齿的呢?不过我们却没必要去猜测了,那一定是小两口枕边的事儿,别说我们,就是在当时,除了他们两口子外,恐怕别人也不会晓得。
不管怎么样,有一件事大家还是要知道的,这件事也与那两个神秘人有关,它多少也算是太爷爷“上了梁山”的一个确切原因了:
据说,那两个来找太爷爷的神秘人物,一个姓王,因在家里最小,太爷爷就叫他王老疙瘩,一个姓韩,因个子很高,太爷爷就叫他韩大个子。相比之下,那王老疙瘩的身份倒不算神秘,他早先在抗日军队牟敬堂的部下做过排长,后来牟敬堂投敌,他不愿与日本人同流合污,就解甲归田回了农村老家,这次是韩大个子找他出的山。而韩大个子和王老疙瘩是同乡,几年前却突然失踪了,没了他的音讯,可上个月又突然回来了,说他做了两年的皮货生意,前不久把所有的本钱都押上了,跑了一趟大活儿,没想到半路上却被日本人把货物全劫了去,他恨透了日本人,他找王老疙瘩就是因为王老疙瘩当过兵抗过日,他要和他一起拉帮打小日本。至于韩大个子那几年是不是真的做了生意,王老疙瘩没亲眼见到,太爷爷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两个人来找太爷爷商量来商量去,大约第十天的时候,韩大个子要出城办事,去办什么事他没说,太爷爷也就不好开口问。
谁知他一出城就出了事。
十一
韩大个子一出城就遇见了一队日伪兵,也算他倒霉,日伪兵就愣觉得他可疑,就把他抓了起来,这一搜身可坏了,还真从他身上就搜出一把短枪来。日伪兵就押着韩大个子回城里,路上有忍不住的日伪兵就问这问那,而韩大个子一概都是:“不知道!”可把日伪兵气坏了,想着押回去一定严刑拷打,可押着他刚路过城里的街市,韩大个子忽然一使劲挣脱了,撒腿就跑,日伪兵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枪,韩大个子就这样死在了乱枪之下。
这事儿当时在县城里一下子像炸开了锅似的,闹得满城风雨,太爷爷和王老疙瘩当然也就知道了,事情突然有了变化,两人就决定立刻上山。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太爷爷事前已经同意上山了,只不过计划突然提前,所以很仓促;另一种可能是:事发之前太爷爷还在犹豫,正因为这件事的发生,才促使他痛下决心,不得不立刻上山。
太爷爷上山前要做一个准备,那就是先把翠花和翠花爹娘安顿好,总在表叔家住也不是常事,再说,太爷爷要在这一片土地上起事了,他们在眼巴前儿也不安全,更何况这时翠花的肚子已隆起了形。太爷爷和王老疙瘩就凑了些现大洋,套上牛车,让翠花的表哥,也就是翠花表叔的儿子送三个人去了吉林一个叫蘑菇沟的地方,那地方有翠花的一个远房亲戚,他们到那可以落户。临别前,太爷爷和翠花都眼泪汪汪的,太爷爷说:“俺得空就去看你们,你要给俺生个儿子!”太爷爷哪里知道,他这话说得容易,到时候做起来可就难了。
翠花他们安顿了,那喜凤和喜凤娘咋办?喜凤和喜凤娘早在几天前就走了,不是太爷爷或谁让她们走的,是她们自己非走不可。自打太爷爷把喜凤从朱疤脸那儿救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喜凤那几天就总觉得恶心,就偷偷地跟娘说了,喜凤娘一听就慌了,看来喜凤的肚子里种上朱疤脸的种了,这种可碜事儿怎么能在人家翠花表叔家露出来呢,何况又非亲非故的,就没法再呆下去了,喜凤娘就跟太爷爷和翠花的表叔说,她要带着喜凤去山东老家投亲戚,这样就走了。
喜凤和娘要走的那天,喜凤曾单独把太爷爷叫到了院子里,说有话要对太爷爷说,可到了院子里,她却欲言又止地说不出来,还突然抹起了眼泪哭了。太爷爷就笑着安慰她:“你哭个啥吗?咱们又不是见不到了,等有了空,你就回来看看俺和你翠花姐,要不有空俺们去看你们也成!”直到娘俩走了,喜凤也没能把她想说的话告诉太爷爷。
喜凤娘的山东老家哪还有亲戚呀?喜凤娘就带着喜凤直接回了氓牛屯,她是横下了心:回去赶紧托熟人给喜凤说个婆家,若一时半会说不上,朱疤脸闻讯赶来了,那正好,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所以,喜凤娘一回氓牛屯就去找了庆兰婶,在喜凤的事上,庆兰婶的心里一直歉疚着,毕竟和她一起的路上出的事,庆兰婶就满口答应,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