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男儿★与狼共舞:祖上光荣-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挽留。老太太让关老道把两个人的马和枪都还给他们,关老道就照办了,但她还是不放心,非要亲自送两人出镇子,关老道没办法,就派了四个弟兄,套了辆马车,护着老太太一起去。太爷爷他们出了门后,关老道就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集合了起来,下了道死命令,谁要把杨玉红和潘大姑娘的事透露出去,他就杀了他的全家。
送到镇子外面,老太太叮嘱太爷爷和潘大姑娘要保重,潘大姑娘在马上抱拳道谢,太爷爷却非要下马再磕个头,老太太拦着没让,就调转马车回去了。天色灰蒙蒙的,一直目送着马车消失在镇子里,太爷爷和潘大姑娘骑马站在那儿都没动,他们互相看了看,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经过这么一番生死患难,两颗心无疑已经离得很近了,恐怕就隔那么一层窗户纸了。还是潘大姑娘先开了口,却没说关键的,只是向太爷爷简单交待了一下太爷爷被抓走后的情况,潘大姑娘估计这个时辰柱子也就刚到山上,所以两个人就打马直奔七星峰。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言语里少了些许客气,多了几分亲昵,自是不必言说。太阳升起三竿了,他们也到了七星峰的山脚下,可刚打马进了山,就看见柱子骑着马,王老疙瘩率众人步行迎面赶来。太爷爷他们下山救柱子的当天上午,来七星峰会合的另两组弟兄也到了,他们一路上倒没发生什么事,只不过是遵守了约定而已,而那个在受伤姑娘掩护下脱身的弟兄,因找不到太爷爷他们,也就回了七星峰。大家得知柱子被救了出来,都很高兴,就盼着太爷爷和潘大姑娘能早回来呢,谁想只盼回了一脸憔悴的柱子。
等柱子说出太爷爷为救他们,被关老道抓了去,大家伙就有点儿傻了,被关老道抓走,那跟被日本人抓走没啥区别,潘大姑娘只身去闯大刀会,够仁够义,可那不也是去送死吗?尽管想着按潘大姑娘的安排,尽快赶下山去埋伏也无济于事,多半是白忙乎,可众人还是不敢怠慢,王老疙瘩也是心急火燎的,毕竟是和太爷爷一起创的业,兄弟情份就摆在那儿呢,他让几个弟兄赶紧做了饭,又吩咐其他人收拾了家当,等都扒饱了肚子,全班人马就急匆匆赶下山来。
众人见了太爷爷和潘大姑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当然他们有的认识潘大姑娘,有的不认识,可两人明明就到眼前了。弟兄们纷纷惊喜地唤着“大哥”,就围了过来,太爷爷便也高兴地点头,可荒山雪岭,不是叙别情的地方,再说,她也听潘大姑娘分析过,鬼子兵很可能会搜山的,万一赶这个时候摸沙锅来咋办?,此地不能久留。太爷爷就和大家商议了一下,决定马上起程奔马架山,这时潘大姑娘又建议别走他们刚才来的路,绕一下走别的方向,她怕一下山会迎头碰上鬼子兵。
两天的风尘仆仆,太爷爷他们终于到了马架山。那座山不大,山势也算不险峻,在那一带,根本不是历来山匪的首选之所,这也正是潘大姑娘的用心所在,既然山匪都没看好这座山,那日本人就更不会把它放在眼里,所以潘大姑娘才把自己闯荡多年的“家底子”——那些枪支弹药和金条,都埋在了这山上。其实,潘大姑娘也没想把马架山当作大本营,说“驿站”也好,“行营”也好,反正就是个换脚的地方,时不时地,可以让队伍来这儿躲躲,避避风头。
山上早被潘大姑娘挖好了六个地窝蓬,清去雪皮,把伪装的掩盖物掀开,就露出了进出的洞口,只要在里边生上一堆火,就直接能住人了。埋锅造饭,二十几个人都饱惭了一顿,又好好休息了大半天,潘大姑娘便亲自下山去召集她发展的那些弟兄,他们都分散在远近的村庄里。近六十个弟兄陆续到了山上后,潘大姑娘虽没说让他们都归太爷爷管,但她也把话扔得很明白:“杨当家的也是你们的大哥,他的命令就是俺的命令,以后你们都要听他的!”看着身边一下多了这么多人,太爷爷当然异常高兴。
更让太爷爷高兴的,是去挖掘那些埋藏的枪子弹药和金条,就埋在一棵满身疤的老杨树旁,都是长筒枪,足有上百支之多,什么“单打一”、“汉阳造”、“十三年式”、“三八大盖”、“中正式”……特别是那把捷克制轻机枪,太爷爷当伪军兵时就见过,捧在手上就不愿放下了。枪的牌子是杂了点,可装上弹药就管用啊,都能要人命。那八根金条就压在枪底下,太爷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金条,打开油布包时,阳光反射在上面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枪足够了,分发给刚上山的那些弟兄,还余下四十多支呢,就缺战马了。在那个机动车还不普及的年代,马对一支队伍来说非常的重要,我们听评书时会常听到什么“探马来报”、“再探再报”之类老套话,那就是在告诉我们,哪怕一队步兵,也需要“探马”来配合。而在潘大姑娘的经验里,一支队伍要有一定比例的骑兵才理想,他们现在却只有三匹马。可想弄齐那么多的战马,显然要颇费时日,也只能先搞两匹三匹的救救急了。于是潘大姑娘就筹划着要打一仗,从敌人手里抢夺才是最便捷的。
要打的这一仗,其实也不只是为了马,潘大姑娘甚至还这样告诉太爷爷:“就打着你的旗号,讷讷感不能抢到马倒无所谓!”潘大姑娘打这一仗的目的是想给日本人撒点迷糊药——杨玉红已离开了七星峰。当然,她另一个目的也就暴露无疑了——她还要与太爷爷要回到七星峰去。眼看要春暖花开了,七星峰上又会草深林密,那无疑是一支队伍休养生息,神出鬼没,不断壮大的最佳境地。
打仗之前通常会做一些准备工作,太爷爷、潘大姑娘和王老疙瘩的准备工作就是辅导弟兄们。太爷爷那些弟兄都摸枪没几天,潘大姑娘的那些弟兄大多数还摸过枪,所以潘大姑娘的任务就是教弟兄们认识枪型,熟练拆卸的方法,而太爷爷和王老疙瘩的任务就是轮流教授弟兄们怎样瞄准射击。潘大姑娘还教了弟兄们一些实战的小窍门儿,比如把三八大盖的子弹加工一下,把头削薄些,这样子弹能飞的更远,也可以给弹头刻个十字切口,这样弹头到人体内就会翻滚,要命的还要炸开,威力会大上不止一倍。
潘大姑娘教的看似复杂,却很容易学会,而太爷爷和王老疙瘩教的看似简单,却很难掌握。潘大姑娘也知道,弟兄们打枪一半会儿是打不准的,不过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而且她还知道,他们以后也不见得就能打得准。一个营,一个团,一个旅,乃至一个师里面,又有多少士兵能打得准枪呢?只要你会打枪,敢冲锋陷阵,这就足够了,打仗就是打得气势,打得威慑力。至于一支队伍里,每个成员都能百发百种,那是几十年后才会出现的事情,那时他们会有个响亮的名字,潘大姑娘无法预知,更无法想象,他们叫——“特种兵”。
太爷爷和潘大姑娘配合很默契,两人之间的感情就进了一大步。没几天,他们就等来了一次打仗的机会,严格的说,那机会也不是等来的,是潘大姑娘在地主家藏身时早就摸清的。大约离马架山三十华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型机场,是专门供运输飞机用的,几个县城的军用汽油就靠它供应,而从机场到县城之间的汽油运输,基本上就靠马车,不是小日本太笨,是因为这一带多为山路,夏季汽车还可以畅通无阻,可冬季积了雪,有些路面坡度又大,汽车上去就打滑,即使缠上防滑链也走不了,这种路面马车走起来却不费劲。在刚入冬时潘大姑娘就观察到了,有一队运输汽油的日伪军,常常会离马架山很近的地方经过,也常常都是二十几个伪军兵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两辆马车,再后面就是一个骑马的日本小头目,带着四个鬼子兵。
潘大姑娘派人天天在附近监视,这一天就探到了运油日伪军的踪迹,他们是空着马车赶往机场去的,所以他们一定会拉着汽油再回来,潘大姑娘就及时做了安排。潘大姑娘并没有带所有弟兄都下山埋伏,留了几个人看家,也是想让他们在山上等着送走干妈和红梅的小月来,估计她也该来了。潘大姑娘和太爷爷他们埋伏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那队日伪军就出现了,等走近了,潘大姑娘一枪就解决了那个骑马的日本小头目,他们根本就没有防备。
队伍就乱了起来,连赶车的伪军兵都忙跳下车,躲在路旁的沟里,太爷爷就喊了起来:“弟兄们,投降吧,俺是杨玉红!”这是潘大姑娘交代好的,让太爷爷故意暴露身份。还有四个鬼子兵在,当然没人敢投降,双方就打起了枪,等太爷爷一枪打死了一个鬼子兵,剩下的日伪兵就开始撒腿跑,连拉汽油的马车也不顾了,他们也不追,就这样,得了三匹马,那车上的六桶汽油也用不上,可也不能留给鬼子用,就当场都倒掉了。
回到山上时,小月真就找来了,可两只眼睛都肿得像桃子,原来她买了马车拉着干妈和红梅离开二王村后,因看红梅的伤势已拖延不得,就决定先给她找大夫,可都是枪伤,找一个不敢给看,再找一个还不给看,等终于找到了一个敢看的,红梅已奄奄一息了,那个大夫号完脉摇了摇头,红梅终没活过当晚。哭着找人把姐妹埋了,她又就近买了所房子,把干妈安置稳妥了,这才找到马架山来。小月是扑到潘大姑娘怀里哭着说这些的,潘大姑娘抱着她也一个劲地掉眼泪,一旁的太爷爷看着,心里很难受,也很愧疚。
虽然知道了这样一件不愉快的事,可仍没影响弟兄们打了一个小小胜仗的兴奋劲儿,几乎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地向七星峰进发,太爷爷没想到,到了他曾光顾过的七星峰,他是不会遭遇鬼子兵,却会身陷一场“内部矛盾”。
他“大当家”的宝座就摇晃了。
十三
潘大姑娘的主意挺管用,他离开后没多久,一大队日伪军就赶来马架山一带搜寻,当搜寻到马架山上,就看见了众人住过的地窝蓬和生活垃圾,就用捆绑在一起的手榴弹扔进去,都给炸毁了。他们也无法跟踪判断太爷爷转移去了哪儿,也只好作罢。
日本人根本想不到太爷爷又会杀回七星峰,而且到了七星峰上,潘大姑娘又虚晃了一枪,没让队伍上主峰,而是选了在山群中比较居中的一个侧峰来安营扎寨。王老疙瘩为此还曾和潘大姑娘产生了分歧,他认为还是应该去主峰,日本人想不到他们会回来,何况主峰毕竟最高最大,而且峰顶的居住条件都是现成的。潘大姑娘却告诉他,主峰已成了日本人注视的焦点,即使能去,那上面修好的住所也不会存在了。王老疙瘩当时没再坚持,但心里却不服气:“你以为你是女诸葛啊,料事如神?”
队伍拉到偏峰上安定了下来,王老疙瘩曾以巡查的名义,带着两个弟兄来到主峰上,可面对眼前的一切他就无话可说了,就服了潘大姑娘,日本人果然来过,他和几个弟兄亲手修缮的地窝蓬和那所不房子,早被炸得粉碎了。
无论是与鬼子兵周旋,还是占山为王,潘大姑娘都比太爷爷要有经验,她知道目前最迫切的是整顿军务,建立通讯渠道,所以她要求弟兄们练习隐蔽射击的同时,还利用手上仅有的五匹马,让他们轮流练习骑射。不久,她还在七星峰的周边布置了一些眼线,除了留下一匹山上自用外,把其他四匹马都分派给了眼线,只要发现有什么异常,就飞马来报,除非遭遇大规模的骑兵和机械化部队,消息就总能赶在敌人的前头。
一切都有模有样,一切都有条不紊,眼看着队伍一天天成熟起来,按理说太爷爷应该高兴才是,可他却一天天地消沉了,是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冒出来左右了他。自打回了七星峰,山上的事务主要由潘大姑娘来张落的,他想插手也插不上,即使有的事能插上手,那也是扮演助手的角色。而且太爷爷还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潘大姑娘的弟兄差不多是他弟兄的三倍,虽遵了潘大姑娘的交代,他们表面上对他都很尊敬,可心理上却都不服气。他这个“大当家”,怎么看怎么都坐得不当不正。
太爷爷喜欢,也很感激潘大姑娘,可那是另一码事,自尊心却让他感觉与潘大姑娘有了距离。潘大姑娘枪法准,他的枪法也准,但潘大姑娘擅使双枪,他却不会。而且潘大姑娘还有很多长处,他也都暂时不具备。非常的明显,这一比之下,太爷爷就处于劣势了,所以他就很自卑。而这种自卑的心理,又自然而然会影响到他对潘大姑娘接受态度,他就觉得自己没资格喜欢人家,根本配不上人家,人的心理有时就是如此微妙。
潘大姑娘当然看出了太爷爷的变化,忽然明白了自己让一个男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