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惹尘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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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来,对随心朗朗一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随心见卫元朗神情不再抑郁,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这样她就放心了,不用再心存愧疚。若是她知道自己一番苦心非但没有让卫元朗死心,反倒是令他重燃斗志,不知当作何感想? 。 想看书来
二十五章 用间
秀儿避出房外,正想去收拾一下,侍卫来传她去见靖王。
秀儿心头惴惴,跟随侍卫来到书房,就见卫元琛坐在书案之后,神情威严。她忙跪下磕头。
卫元琛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赵香秀,不过公子都唤奴婢叫秀儿。”
“你跟随着你家公子多久了?”
秀儿低头答道:“不过半年。”
卫元琛眉头微锁,思索片刻后,又问:“你是如何会跟着你家公子的?”
秀儿就把随心怎样救了自己,自己怎么跟着随心的事细说了一遍。
卫元琛听了点头,原来如此。如此看来,这个叫秀儿的小女子还是很会为自己打算的。见到老父不可依,便弃了老父投靠他人。依她的这种性子,这个丫头倒是可以好好利用。料想随心也不会防范于她。他对随心一直心怀疑虑,觉得那日燕十三劝服随心的一番言语太过轻巧了些,随心听了那番话神情激动,与话不很相合,看上去总像是别有玄机。只可惜他听不出有何不妥。前日,随心去见燕十三,他认为两人该有一番话要说,随心却也只坐了片刻便走。这更让他更是心生怀疑。想来原随心也防着他,有话也不会在人前说。他虽然监视着随心与燕十三两人的行动,却苦于无法得知二人心中所思。他派去看管随心的侍卫日日回报都是说她默坐房中无有异动。除了送饭送水的丫环外,随心也拒绝让人伺候。如今卫元朗送来秀儿,正好可以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一定要诱使秀儿为已所用,让她监视随心的言行。
卫元琛走下桌案,来到秀儿身边,温声道:“秀儿,你觉得六王爷待你家公子如何?”
秀儿目露向往,道:“六王爷待公子好得不得了。”
卫元琛点点头,道:“不错,本王的六弟对她宠爱至极。想必你也跟着沾了不少光,王府人等对你也不差吧?”
秀儿连忙点头。
卫元琛看了更是满意,道:“如今你家公子年少无知,不但不懂得六王爷的好,还准备离他而去,本王很是为六弟不值,因此才将你家公子请到我靖王府,希望劝他回心转意。”
秀儿恍然,更是连连点头,在别馆住了这么久,她自然知道卫元朗对随心有意。她也不明白自家公子是怎么想的,六王爷相貌英俊,身世显赫又对公子宠爱有加,为什么公子却总想着要离开?这么好的机会上哪找啊?那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卫元琛道:“我虽说是请原公子暂住在这靖王府,但还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与六弟结成连理,我这做兄长的也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心。可你家公子脾气倔强,如今怪我拘禁于她,总是对我颇为不满,多有怀疑。我若是日日差人跟前跟后,你家公子必更为不满,可是若我不这般做,你家公子偷偷溜走,本王对六弟可如何交待?因此本王想到了秀儿你,本王希望你可以将你家公子的日常言行告知本王,本王也好有个应对。”
秀儿听到这,却有些迟疑,卫元琛的意思就是让她监视自家公子了,这似乎不大妥当。
卫元琛见她神情,知她顾虑,加了一把劲,诱道:“本王也没什么恶意,只希望你多多关注你家公子,看她是否有逃离之意,别让本王措手不及。再说了,若是你助六王爷成其美事,六王爷必定也会感激于你,而且你家公子他日嫁于王爷,你必是陪嫁,到时你或可与你家公子共事一夫,那可便成为一桩佳话了。啊,莫非是你已有了意中人,不愿意么?”
这番话说得秀儿心头大动。她深知讨生活的苦楚,所以才会坚持要跟着随心,伺候随心可是轻松得很的,不然她也不会巴着不放了。随心与六王爷都是少见的好主子,若是能自家公子嫁与六王爷,就冲着六王爷对公子的态度,她陪嫁过去,从此必是锦衣玉食,再也不愁了。而且若是六王爷知道她也从中出了一分力,说不定会感激于她,若她真能跟了六王爷,便是做个侍妾,也心满意足了。
卫元琛见她意动,追道:“怎么样,你可想好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本王也不是想对你家公子不利,你不必担心,更不用心怀愧疚,他日你家公子嫁入王府说不定还会感激于你呢!”
秀儿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好,秀儿就听王爷的,秀儿一定会注意我家公子的言行,一有不妥,就来禀告王爷。”
卫元琛满意地点头,赞道:“这才是识大体的好姑娘,你才是真心为你家公子好啊。”
秀儿听了卫元琛之言,更是心头大安,不错,她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公子好啊。
卫元琛又补充了一句,“秀儿,你要注意,紧要的是你家公子与燕护卫的谈话,你要一字不漏得报与本王知道。”见秀儿不解,他又解释道:“依本王之见,你家公子就是受了那燕十三的挑唆才会如此,所以你要特别关注他二人的言语谈话。”
秀儿恍然,她就觉得是燕十三的问题,怎么燕十三一回来,公子这里就出问题了。原来都是他在使坏,想着因为燕十三害她会失了锦衣玉食的机会,不由对燕十三生出怨怼之意。
卫元琛观她神色,心中愈发满意,秀儿这个奸细是做定了。
梁帝坐在太极殿中,心头不快,他一心要立元诚为储,可是却弄出了这许多问题。目前朝中众说纷纭,他却始终迟疑难决。
虽然那日听了夏修文的话,颇为触动,但梁帝毕竟一直是一意想立元诚,也为他铺了许多路,如今想让他一下子就放弃元诚他还是不能就此下定决心。若是其他的政务,有什么迟疑难决的,他可以与大臣们讨论,可是关系到立储便不同的,朝中势力犬牙交错,没有几个是立场客观的,他很难再找出一两个如夏修文般的不存私心杂念的人来。便是后宫也都是各族之女,而且后宫干政后患无穷,他也不便询问。现在竟连一个可以说说心头烦恼的人都找不着。
“唉!”梁帝负手在殿内不住踱步,忽又停下,悠然一叹。
内侍李安,几度欲言又止。梁帝这几日辗转反侧,心中忧虑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有些话他一直想说却没敢说,这时见了梁帝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帝正是找不着人诉说心头烦恼,听了李安的话,想想李安一向谨慎少言,也颇忠心,难得他主动有话要说,不如就听听他有何建议。于是他道:“哦?小安子,你有什么不妨也说来听听?”
李安一躬身,道:“陛下,您现在圣体安康,这储君之事便是再晚两年也是无妨的。如今武帝宝库之迷未解,神谕之儆也不能无视。依奴才之见神谕其实并未说立恭王便是不妥,只让陛下谨慎从事,陛下不妨将这两者结合起来,那武帝宝库确是先朝之武库,而且百年未现其踪,如今初露端倪,陛下也不可放松,不如就令王爷们分头找寻武库之下落,若是哪位王爷先寻得武库,相信便是天意如此,陛下便立之为储,奴才想其他王爷也当心服口服,便是大臣们也应无话可说。”
梁帝听了神情一动,这果然是个不错的办法,而且如此做法确实是颇为符合神谕之示,若元诚果然不能取得武库,那就证明他的确非是帝王之选。
“拟旨。”
元昌十八年末,梁帝颁旨:
不论长幼,得武帝宝库者,是为储君。
旨意一下,朝中形势又变。原本,众臣俱猜测梁帝必是要立靖王为储,所以不少大臣已经纷纷表示投靠靖王。生怕晚了,被靖王认定是恭王一党,日后登基时自己的官位不保。如今听了梁帝的这道旨意,又都静了下来坐观其变。这朝中局势反倒是平静起来。只是因为旨意不明,所有王子都有了为储君的机会,朝臣们更不敢随意表态,如此一来朝中局势一时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秦铮与卫元诚却是松了老大一口气。近日来,卫元诚一直惴惴不安,父皇叫回了夏修文,再不提祭祀之事,他以为自己完了。终日惶惶。便是秦铮也无计可施。关于神谕,秦铮在派人查探之后也未曾发觉有异,心头不免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上天也看出卫元诚不是为帝的料子,才托物以示?在他考虑,要怎样才能保住自己最大利益,是否应该放弃卫元诚的时候,梁帝下了这道旨意,不异于救命甘霖。他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处处与卫元琛作对,若是卫元琛为帝,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即便可以免于灭族之祸,他这一世的富贵也算是到头了。秦家将永无翻身之日。如今有了这道圣旨至少证明梁帝没有否决恭王为帝的可能性,他依旧还能保住权势。这比起让他现在考虑设法改投卫元琛的这种下下之策实在是强太多了。
如今他要做的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抢先一步得到武帝宝库!
卫元诚却还有些不安,回府后与秦铮商议道:“只是父皇此道旨一下,五弟、六弟都有了为储的希望,本王岂不是又多出了两个对手来么?”
秦铮道:“这个殿下倒不必过虑。我观桓王爷本就散漫不羁,倒未必有那心思。而且如今他的一颗心全在那原随心身上,听说原随心目前暂居靖王府上,靖王对她看得很紧,必是靖王以她牵制桓王爷,所以我们还是只须防着靖王即可。至于景王么,陛下一向不甚重视,性子又文弱内向,朝中也无有势力,便是他有那个心,怕也没那个能力,凭他还争得过您么?何况他王府里臣也安插了自己人,臣会命他们好好盯着,看看有无异动。”
说到这,秦铮又是一叹:“唉!只是靖王府上,咱们安排的人目前尚不能得到靖王的信任,不能探得机密之事,着实令人烦恼。”
卫元诚道:“此事就有劳相爷您多多费心了。务必要监视住卫元琛,绝不能让他抢先得到武帝宝库!”说着,目中又现出凶狠恶毒。
秦铮一躬身,道:“臣必不会有负王爷所托!”
卫元诚见自己又有了出头之日, 一反几日前的惶惶之态,志得意满道:“他日本王登基必不会忘记相爷今日为本王所做的一切。好好干,本王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秦铮掩住眼中的不屑,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多谢王爷栽培!”
二十六 新春
一晃便是新年了。
这段日子,朝堂上风平浪静。众臣都偃旗息鼓,默坐静观,不结交各位王爷。毕竟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大家都不想压错了宝。
只有卫元琛颇为后悔,早知如此,当初真应该完全按照随心所说,就把神谕写明白些,直指卫元诚,就不会弄成这样了。如今却又添了许多变数。
随心自然也知道了梁帝的圣旨,她倒是不在意,反正武帝宝库的秘密她知道,实在不行的话,把它说出来就是。只不过目前她还不想说,反正这事暂时不急,她手头多一点筹码,自己和燕十三的安全也多一分保障。
自打那日自己和卫元朗把话说开后,卫元朗又时常上靖王府来陪伴于她。她虽然觉得卫元朗好像还是没完全死心,但是一来卫元朗不再提起这样的话题,二来她失了人身自由,的确很寂寞,也实在舍不得开口赶走他,或许卫元朗也是吃定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说实话,如果不是担心卫元朗还放不开,她其实很高兴有他来陪的,卫元朗总会弄些好吃好玩的东西来,他怕她寂寞,还特意送了张琴来,让她自娱。特别是听了几次她的歌之后,直说从未听过这般好听的歌,更是日日赖在她这里吵着让她唱歌给他听。害得她几乎将自己记得的歌都唱遍了,嗓子也唱得生疼,卫元朗这才勉强放过她。
今日是新年,历来新年宫里都会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卫元朗早几日便已经告诉过她,今日他必须得到宫中赴宴,恐怕不能来陪她了。虽说她如今已是孤家寡人了,过这种团圆节只会更让她多添些感伤。但到底是过年嘛,除了她还有秀儿呢,总不能就这般冷冰冰的吧?随心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样可以让自己忙忙碌碌的事来:包饺子!
原来,以前都是有人送饭来给随心,自从卫元朗时时来陪伴她之后,因卫他与卫元琛是两兄弟,不能说也差人送饭来,卫元琛便总要请他一起用饭,随心既不便相陪也不愿相陪,卫元朗又舍不得委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