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游记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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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瓷皆虿┯鞯觯∽瓷此蛟戳髌鹬梗愦畏置鳎趵砬逦杉纳讲煌魑萃7錾H粘鍪毙坪嶝ā⒀迢悦5木吧阒て淠堋靶**”。结尾“所处者益高,所见者益远;所造者益深,则所获益富”的感受和议论,颇含哲理,既照应了开头,又收结全文。
福为八闽都会,上四郡皆山,地势局促,不能廓以舒;下皆濒海,风气疏荡,不能懊悔阝奥以周;惟是州处其中,不荡不局,得二者之宜。环州之山,惟东石鼓为最高,能兴**,盖州之望也。
作者简介:吴海,字朝宗,闽县(今福建福州)人。明代学者。以学行见称于世,不求仁进。洪武初,地方官欲荐于朝廷,辞免。以杨、墨、佛、老诸说为贼害人心,有《闻过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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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 松风阁记
松风阁在金鸡峰下,活水源上。予今春始至,留再宿,皆值雨,但闻波涛声彻昼夜,未尽阅其妙也。至是,往来止阁上凡十余日,因得备悉其变态。
盖阁后之峰,独高于群峰,而松又在峰顶。仰视,如幢葆临头上。当日正中时,有风拂其枝,如龙凤翔舞,离衤徒蜿蜒,轇轕徘徊,影落檐瓦,金碧相组绣。观之者,目为之明。有声,如吹埙,如过雨,又如水激崖石,或如铁马驰骤,剑槊相磨戛;忽又作草虫鸣切切,乍大乍小,若远若近,莫可名状。听之者,耳为之聪。
予以问上人。上人曰:“不知也。我佛以清净六尘为明心之本,凡耳目之入,皆虚亡耳。”予曰:“然则上人以是而名其阁,何也?”上人笑曰:“偶然耳。” 留阁上又三日,乃归。至正十五年七月二十三日记。
题记:这是作者写的两篇《松风阁记》之一。松风阁以松、风得名,本文所记,描绘了峰巅之松的形状、动态、色彩、声响,作者连用了六个比喻,生动、详细地描摹了风声和松涛奏出的一曲交响乐。风的音质、节奏、力度及其变化都形象而真切地表现出来。最后作者从松风阁的命名,批驳了佛教教义的虚妄,轻俏而富有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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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 活水源记
灵峰之山,其上曰金鸡之峰。其草多竹;其树多枫、槠,多松;其鸟多竹鸡:其状如鸡而小,有文采,善鸣。寺居山中,山四面环之。其前山曰陶山,华阳外史弘景之所隐居。其东南山曰日铸之峰,欧冶子之所铸剑也。寺之后,薄崖石有阁,曰松风阁,奎上人居之。 有泉焉,其始出石罅,涓涓然,冬温而夏寒。浸为小渠,冬夏不枯,乃溢而西南流,乃伏行沙土中,旁出为四小池,东至山麓,潴为大池,又东注于若耶之溪,又东北入于湖。其初为渠时,深不逾尺,而澄澈可鉴;俯视,则崖上松、竹、花、木皆在水底。故秘书卿白野公恒来游,终日坐不旁,名之曰:“活水源”。其中有石蟹,大如钱,有小鰿鱼,色正黑,居石穴中,有水鼠常来食之。其草多水松、菖蒲。有鸟大如鸜鹆,黑色而赤嘴,恒鸣其上,其音如竹鸡而滑。有二脊令,恒从竹中下,立石上,浴饮毕,鸣而去。予早春来时方甚寒,诸水族皆隐不出。至是,悉出。又有虫四、五枚,皆大如小指,状如半莲子,终日旋转行水面,日照其背,色若紫水晶,状如半莲子,终日旋转行水面,日照其背,色若紫水晶,不知其何虫也。 予既爱兹水之清,又爱其出之不穷,而能使群动咸来依,有君子之德焉。上人又曰:“属岁旱时,水所出,能溉田数十亩。”则其泽又能及物,宜于白野公之深爱之也。
题记:本文首先介绍了活水源周围的环境,再细致地描写了活水源的源流、水质,然后用溪水周围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和活泼可爱的鸟虫鱼蟹来衬托活水源的特点:幽邃而不凄清;静谧而富有生机。并为下文作了铺垫。最后作者用“君子之德”喻活水源泽被作物,把对活水源的赞美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也反映了他作为一个政治家所具有的安民济世的胸怀和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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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 尚节亭记
古人植卉木而有取义焉者,岂徒为玩好而已。故兰取其芳,谖草取其忘忧,莲取其出污而不染。不特卉木也,佩以玉,环以象,坐右之器以欹;或以之比德而自励,或以之惩志而自警,进德修业,于是乎有裨焉。
会稽黄中立,好植竹,取其节也,故为亭竹间,而名之曰尚节之亭,以为读书游艺之所,澹乎无营乎外之心也。予观而喜之。
夫竹之为物,柔体而虚中,婉婉焉而不为风雨摧折者,以其有节也。至于涉寒暑,蒙霜雪,而柯不改,叶不易,色苍苍而不变,有似乎临大节而不可夺之君子。信乎有诸中,形于外,为能践其形也。然则以节言竹,复何以尚之哉!
世衰道微,能以节立身者鲜矣。中立抱材未用,而早以节立志,是诚有大过人者,吾又安得不喜之哉!
夫节之时义,大易备矣;无庸外而求也。草木之节,实枝叶之所生,气之所聚,筋脉所凑。故得其中和,则畅茂条达,而为美植;反之,则为瞒为液,为瘿肿,为樛屈,而以害其生矣。是故春夏秋冬之分至,谓之节;节者,阴阳寒暑转移之机也。人道有变,其节乃见;节也者,人之所难处也,于是乎有中焉。故让国,大节也,在泰伯则是,在季子则非;守死,大节也,在子思则宜,在曾子则过。必有义焉,不可胶也。择之不精,处之不当,则不为畅茂条达,而为瞒液、瘿肿、樛屈矣,不亦远哉?
传曰:行前定则不困。平居而讲之,他日处之裕如也。然则中立之取诸竹以名其亭,而又与吾徒游,岂苟然哉?
题记:古代的人种植花草树木都是为了取其所蕴涵的精神,并不是只为了好玩、喜好。种兰是因为它的芳香;谖草是因为它的忘忧;种莲则是因为出污泥而不染。同样别的一些物什都能反映人的内心精神。会稽(今天的浙江绍兴)的黄中立,喜欢种植竹子,就是因为竹子有节,并在竹子之间修了一座亭子,取名“尚节亭”。同时为作者所喜。并对“尚节”二字进行了一番解释。
作者简介:刘基,字伯温,浙**田人,元末进士,后弃官隐居,元至正二十年至应天(今南京)辅佐朱元璋。本篇是刘基在元末归隐时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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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夏金元 送僧归中竺
三生石在下天竺寺后。东坡《圆泽传》曰:洛师惠林寺,故光禄卿李憕居第。禄山陷东都,憕以居守死之。子源,少时以贵游子豪侈善歌闻于时。及憕死,悲愤自誓,不仕,不娶,不食肉,居寺中五十余年。寺有僧圆泽,富而知音。源与之游甚密,促膝交语竟日,人莫能测。一日相约游蜀青城峨嵋山,源欲自荆州溯峡,泽欲取长安斜谷路。源不可,曰:“吾以绝世事,岂可复到京师哉!”泽默然久之,曰:“行止固不由人。”遂自荆州路。舟次南浦,见妇人锦裆负罂而汲者,泽望而叹曰:“吾不欲由此者,为是也。”源惊问之。泽曰:“妇人姓王氏,吾当为之子。孕三岁矣,吾不来,故不得乳。今既见,无可逃之。公当以符咒助吾速生。三日浴儿时,愿公临我,以笑为信。后十三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当与公相见。”源悲悔,而为具沐浴易服。至暮,泽亡而妇乳。 三日,往观之,儿见源果笑。具以语王氏,出家财葬泽山下。 源遂不果行。返寺中,问其徒,则既有治命矣。后十三年,自洛还吴,赴其约。至所约,闻葛洪川畔有牧童扣角而歌之曰:“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呼问:“泽公健否?”答曰:“李公真信士,然俗缘未尽,慎弗相近,惟勤修不堕,乃复相见。”又歌曰:“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唐。”遂去不知所之。后二年,李德裕奏源忠臣子,笃孝,拜谏议大夫。不就,竟死寺中,年八十一。王元章《送僧归中竺》诗:
天香阁上风如水,千岁岩前云似苔。明月不期穿树出,老夫曾此听猿来。相逢五载无书寄,却忆三生有梦回。乡曲故人凭问讯,孤山梅树几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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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夏金元 游龙山记
余生中条、王宫、五老之下,长侍先人,西观太华,迤逦东游洛,因避地家焉。如女儿、乌权、白马诸峰,固已厌登,饱经穷极幽深矣。
革代以来,自雁门逾代岭之北,风壤陡异,多山而阻,色往往如死灰,凡草木亦无粹容。尝切慨叹南北之分,何限此一岭,地脉遽断,绝不相属如是耶?
越既留滞居延,吾友浑源刘京叔尝以诗来,盛称其乡泉石林麓三胜。浑源实居代北,余始而疑之。虽然,吾友著书立言,蕲信于天下后世者,必非夸言之也。独恨未尝一游焉。
今年夏,因赴试武川,归,道浑水,修谒于玉峰先生魏公。公野服萧然,见余于前轩,语未周浃,骤及是邦诸山:“若南山,若柏山,业已游矣,惟龙山为绝胜,姑缺北以须诸文士同之。子幸来,殊可喜。”乃选日为具,拉诸宾友,骑,自治城西南行十余里,抵山下。”
山无麓,乍入谷,未有奇。沿溪曲折行数里,草木渐秀润,出辣出,崭然露芒角。水声锵然鸣两峰间,心始异之。又盘山行十许里,四山忽合,若拱而提,环而卫之者。嘉木奇卉被之,葱茜醲郁。风自木杪起,纷披震荡,山与木若相顾而坠者,使人神骇目眩。又行数里,得泉之泓澄渟溜者焉。洑出古罅,激而为迅流者焉。阴木荫其颠,幽草缭其趾。宾欲休,咸曰:“莫此地为宜”。即下马。披草踞石列坐,诸生瀹觞以进。酒数行,客有指其西大石曰:“此可识。”因命余。余乃援笔,书凡游者名氏及游之岁月而去。
又行十许里,大抵一峰一盘、一溪一曲,山势益奇峭,树林益多,杉桧栝柏,而无他凡木也。溪花种种,金间玉错,芬香入鼻,幽远可爱,木萝松鬣,口人衣袖。又萦纡行数里,得冈之高,遽陟而上,马力殆不能胜。行茂林下,又五里,两岭若岐,中得浮屠氏之居曰大云寺。有僧数辈来迎,延入,馆于寺之东轩。林峦树石,栉比楯立,皆在几席之下。憩过午谒主僧英公,相与步西岭,过文殊岩,岩前长杉数本挺立,有磴悬焉。下瞰无底之壑,危峰怪石,山赞岏巧斗,试一临之,毛骨森竖。南望五台诸峰,若相联络无间断。西北而望,峰豁而川明,村墟井邑,隐约微茫,如弈局然。徜徉者久之。夤缘入西方丈,观故候同知运使雷君诗石及京叔诸人留题。回,乃径北岭,登萱坡龙山绝顶也,岭势峻绝,无路可跻,步草而往,深弱且滑甚,攀条扪萝,疲极乃得登。四望群木皆翠杉苍桧,凌云千尺,与山无穷,此龙山胜概之大全也。
降,乃复坐文殊岩下,置酒小酌。日既入,轻烟浮云,与暝色会。少焉,月出寒阴,微明散布石上,松声悠翛然自万壑来。客皆悚视寂听,觉境愈清思愈远,已而相与言曰:“世其有乐乎此者与!”酒醺,谈辩蜂起,各主其家山为胜,更嘲迭难,不少屈。玉峰坐上坐,亦怡然一笑。诗所谓“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者是也。
至二鼓,乃归,卧东轩。
明旦复来,各有诗,识于右。午饭主僧丈室。已乃循岭而东。径甚微,木甚茂密,仅可通马列行。又五里,至玉泉寺。山势渐颇隘,树林渐稀阔,顾非龙山比。寺西峰曰望景台,险甚,主僧导客以登,历嵚崟,坐盘石,其傍诸峰罗列,或偃或立,或将仆坠,或属而合,或离而分,贾奇献异,不一状。北望川口,最宽肆。金城原野分画条列,历历可数。桑干一水,纡绕如玦,观览旷达,此玉泉胜处也。
从此归,路险不可骑,皆步而下。重溪峻岭,愈出愈有。抵暮乃得平地,宿李氏山家。
卧,念兹游之富,与夫昔所经见而有能寐。若太华之雄尊,五老之巧秀,女儿之婉严,乌权白马之端重,兹山固无之。至于奥密渊邃,树林荟蔚繁阜,不一览而得,则兹山亦其可少哉!人之情大抵得于此而遗于彼,用于所见而不用于所未见,此通患也。不知天壤之间,**之内,复有几龙山也。因观山于是乎有得,徒以文狭,且游之亟,无以尽发山水之秘。异时当同二、三友,幅巾藤杖,于于而行,遇佳处辄留,更以笔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