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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绝密飞行--共和国领袖专机保障亲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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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贯注地投入工作。  第一次执行毛主席的专机任务就是长距离飞行。我们飞越华北平原,中原大地,进入江南水乡。天空碧蓝,万里无云,大地广袤,一片葱绿。毛主席坐在飞机上兴趣盎然。  “主席,您靠着休息一下吧,要不,吃点水果。”李银桥见飞机有些许颠簸,自己心中就忽忽悠悠地难受,怕主席也抗不住,因此伏在主席身边问道。  “没得关系。你没感觉到当小孩子的时候坐摇篮的味道么?”  毛主席的一句玩笑把大家都逗乐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趣话来,也就不觉得不好受了。主席把这叫做用精神分散法治晕机。  五月的江南比起北方来更加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江边河旁,垂柳婀娜,鸟语花香,返青的禾苗把大地装饰得绿油油的,处处生机勃勃。只见一条白练九曲十八弯,蜿蜒于碧翠之中,那是生命的发源地,我国著名的第一大河——长江。  武昌的南湖机场,位于长江北岸,跑道与江水流向夹几十度角。当天,地面有2米左右微风,由东北刮向西南。机场调度室指挥我们:  “由南向北迎风降落。”  奔腾数千里的长江流淌了数万年。中国古老文明史写了数千年,直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建立了新中国,大江南北彩虹相继飞架。武汉长江大桥,是有史以来修建的第一座长江大桥。它于第一个五年计划中破土动工。  正巧,大桥建在机场起落航线的南端。飞机围绕机场下降过程中,浩浩江流从翼尖下翻腾而过。  江面上,刚刚建筑的两座桥墩醒目地耸立在白浪里。抬眼望去,如仰卧江底巨人伸展的两只手臂,准备托举横架两岸的钢铁长龙,为人民造福。  飞机几乎无觉察地缓缓降落,机组成员各自忙着着陆的准备工作。只有我算最悠闲,因为飞机就要降落,负责空中联络的通讯任务基本完成。   。 想看书来

长江的桥墩   (4)
我的座位背向机头前进的方向,面对通往客舱的那扇门。  此刻门徐徐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由门的那边进入门的这边。不用细辨认,就知道是毛主席。我没想到毛主席会在这个时候到前舱来,便本能地从座位上弹跳而起。  从门到我的座位,本就不过三四步距离,毛主席步子大,三两步便到了我跟前。  毛主席伸出温暖的大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顺势往下一按,示意我原位坐下。  平日里,战友们都视我为机灵人,可这会儿那股机灵劲不知哪儿去了,只是傻乎乎地机械地一次次站起来,心里转着一个念头:怎么能让主席站着呢。弄得主席一次又一次地按我坐下。  就在我与主席推让不决的时候,右侧座位上的张振民趁机从主席背后挤了出去(前舱空间比较小,主席身体较胖,他站在过道里,左右几乎没有剩余空间),这才解了我的围。  我指着空出来的位子,请主席坐下。  主席转动脑袋看了一圈,确定这个位子无主后才坐了下来。  坐在这儿从里面观看外面景物,机翼下方以及距机翼相当一段距离内,都成为死角。  主席将脸紧贴在平面玻璃窗户上,仍旧看不见已移到机翼下的长江。  他索性“霍”地站了起来。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赶紧将双手盖在他的头顶上。因为机舱顶棚成圆拱型,两侧比较低矮,主席身材高大,万一一头撞了上去,那还了得。  我再次请主席坐下。可是坐着既看不见江面,更看不见大桥(其实那只是几座桥墩),主席屁股还没有挨着椅子,就又站立起来。由于主席个高,他只能半站半蹲着,样子很吃力。这种姿势甭说已是六十多岁的主席,就是我们年青力壮的小伙子也难支撑。可为了观看具有象征意义的桥墩,主席竟一直那么“站”着。我只好紧挨主席立着,防备他碰撞或体力不支栽倒,也不便再劝他落座。  尽管主席的姿势使他的身体很不舒服,但他却始终兴致勃勃,喜乐之色溢于言表,笑逐颜开地指点着江面:  “多么好看哪!”  毛主席的湖南口音很重,我偏偏是北方人,加上总担心着主席的安全,一时没有听懂他的话,转动着两只眼珠望着他。主席立即明白我没有听懂,笑笑,一副宽宏的样子,又重复一遍——  “多么好看哪!”  “该死!”我在心里咒骂自己,可又不好意思照实讲真话,便硬着头皮,红着脸微微点头想蒙混了事。可我的这点伎俩哪里瞒得过主席的那双慧眼。他老人家渐渐变得严肃,几分失望,几分扫兴。我没有能够了解,主席究竟是为了我的不诚实还是为了我的不理解。我只是恨不得?自己几个嘴巴。  望着那双洞察秋毫的锐眼,我的目光游移着,躲闪着,可主席此刻好像完全忘了机下的世界,像是为了不让我的目光从他的眼睛里滑过,双目凝视,紧盯不放,直到我鼓足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才用手一点长江,又指指桥墩,然后横截江面一划,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多、么、好、看、啦!”  “哦!”  这回我可听懂了,如释重负,忙不迭地要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很好看!很美!绿树红花,流水……人家。”  也不知怎么着,竟还冒出那么两句斯斯文文的话。还怕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又辅之以手,指指点点。目光触及桥墩,又补充一句:  “大桥架好之后,就更加好看啦!”  “懂得了,懂得了。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  笑容又荡漾在毛主席那张感情丰富的脸上,可我却为自己感到羞愧。  并非语言上的不通而是思维上的差距,造成了我们之间心灵相通的主要障碍。我所能看见的,不过几座孤零零的水泥石块墩子。而在主席眼里,却是飞虹两岸车水马龙的恢宏大桥。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表达了毛主席由衷的喜悦。同时,也写出了历史的变迁:江山易主,人民当家,才有天地换新颜的新面貌。“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打破了帝国主义的预言,战胜了解放初期的重重困难,巩固了人民政权,走上了社会主义大规模建设的轨道。毛主席能不为此而高兴吗?  水流去,“桥”移去,毛泽东主席的视线连同兴趣都由机舱外转移到机舱内。他默默注视着飞行员的每一个操纵动作,那份专注,那般用心,跟新上飞机学习飞行的学员不相上下。  静观一阵后,主席大概没能看出个中奥秘,他的一个个提问便接踵而来。  机长轻轻压杆,飞机慢慢倾斜,形成15度坡度。主席侧头朝窗外一瞥,左机翼斜刺地面,回头再往右边一望,右机翼高高翘起,直指青天。  “这是做么子事?”  “操纵飞机转弯。”  从主席的眼睛里,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毫不犹豫地作了回答,并伸直右胳膊,掌心与地面垂直,再朝胸前一弯,掌心对着胸口,主席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又继续他的观察。  着陆前,飞机必须减到适当的速度,才能保证平稳地落在跑道上。因此飞行员必须收油门,主席看见了,忙又问:  “这又是做么事?”   。。

长江的桥墩   (5)
“减速,减小飞行速度,和汽车收油门一个道理。”  同时,我用脚朝地板一蹬,做了个踩油门的动作,主席懂了,又点点头。  调导航台,校场压,调调整片……一路飞下来,每个动作他都不放过,都要问个为什么,直到弄懂。  飞机越过设在跑道头60米处的近距导航台,我提醒毛主席注意:  “主席,您坐好,抓住扶手,飞机马上就要落地了。”  毛主席将向前倾斜的身体坐端正,这样,他的视线就够不到前面飞行员的举手投足。不然,飞机接地前瞬间的一米拉平动作,我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讲解清楚。  解放前,毛主席有过一回坐飞机的经历:那是1945年8月28日,著名的重庆谈判之时,毛泽东主席偕同周恩来、王若飞,在国民党政府代表张治中、美国驻华大使赫尔利陪同下,从延安乘专机赴重庆同国民党当局进行谈判。算来这已是10年前的事了,所以,主席有些紧张,见他两只手牢牢抓紧扶手,脊背紧紧贴靠在椅背上。  “落地没有?”  飞机已经着陆滑跑时,主席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那副姿势静静地坐着。我告诉他飞机已经落地了,他只“嗯”了一声,没有其它反应。这是因为不常坐飞机的人区别不了空中飞行与地面滑跑的不同,颠颠簸簸的使人感觉还在空中。  经过4个半小时的空中飞行,飞机于12点30分降落在南湖机场。  走下飞机之前,毛主席手扶机舱门,迎着中午火辣辣的太阳,高兴地对跟在身后的刘亚楼说:“还是飞机这东西好,飞得快。我们就是要有自己的飞机才行。”  当天下午,我们从南湖机场起飞,经过3个半小时的航行,到达广州白云机场已是下午6时。但夏日里的傍晚仍旧艳阳满天,所以我们远远地就看见停机坪上站着3个人。他们是广东省委书记陶铸、广州军区政委黄永胜,还有一位是不知什么时候到达广州的江青。偌大的停机坪,只有这么3位迎接,没有手持彩带鲜花跳跃欢呼的人群,不见各行各业各界的头面人物,显得冷冷清清的。那时候毛主席到哪里都不兴师动众,前呼后拥。都是悄悄地只身而来,静静地独自而去。从来就是当前党中央所大力倡导的“轻车简从”的作风。  为主席送行的人数却翻了倍,那便是我们机组一行6人。主席要进城去,我们需连夜返回北京。大家自动在机门前列成一横队为毛主席送行。主席笑容满面,走过来同我们一一握手告别。  虽然与毛主席已经有过接触,但我的心却仍旧跳得“咚咚”有声。  主席拉住我的手频频摇动:  “你们的任务完成啦!”  “不,不,只完成了任务的一半。什么时候把主席接回北京,才算全部完成。”  那只温暖的大手,始终把我这提过要饭篮、拿过打狗棍的手捏在掌心里,我原就紧张的情绪加上激动,所以出口的话如出膛的子弹,又急又脆,语调都走了样,叫主席怎么能够听得明白。他略微侧转头,好像耳背的老人故意将耳朵冲着我,眼睛仍慈祥地注视着我,仿佛告诉我:“别着急,慢慢说。”我紧张的神经在主席慈父般关怀的眼神里松弛下来,说话的声调、速度恢复了正常。  “只有把您从广州接回北京,才算全部完成任务。”  “哦……”  主席拖着长音,赞同地点点头,再次抖动我的手。  凡为毛泽东主席飞过专机的人,都公认毛泽东主席最平易近人,热情好客。  有人认为毛泽东主席身上是农民的气质,农民的作风,农民的习惯……如果指的是他待人亲切和蔼,没有丝毫的架子,淳朴得如同可爱的农民,那倒是恰如其分。我那时年轻无知活泼好动,爱开玩笑,竟经常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尊卑地跟毛主席开玩笑,但主席从未生过气。  我爱好摄影,经常在我的航行包里藏一架照像机,拍下了许多主席及其他首长的私人活动场面。有次主席在洗漱间洗脸,他把毛巾搭在肩头,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抹,大概鼻子里吸进了水,他停下抽动几下鼻子,再捧一把……我觉得主席这种洗法很有趣,拿出照像机“啪、啪”拍了两张。可是洗漱间空间很小,我感觉所拍下的照片角度不理想,便来来回回地想找一个理想的角度。这样,把主席给惊动了。  “小鬼,你是不是在给我照像呀?好吧,你照吧。”  毛主席不但不恼不怒,反而拿出一副照像的架势。他将身体扭转过来,使他的正面对着我。  “主席,您洗您的,我照我的,这样才真实自然。”  只可惜这些珍贵的照片连同底片都已散失。就在毛主席逝世周年纪念日,有人把照片、底片借了去,还有主席和其他领导人送给我和妻子的礼物也要了去。理由是要办一个展览,当然没有不借的道理。结果连礼物带照片、底片统统一去不复返。  值得庆幸的是我第一次飞毛主席专机与主席合影的照片以及毛主席分别与我们夫妻握手合影的照片得以保留至今。  凡是见到毛主席的人都有一个心愿,都希望能与主席合影留念。毛主席很善于体察和了解他人的心情,总是有求必应,从不推托。1956年,毛主席已是63岁的老人,从北京到广州长途颠簸,空中飞行时间就用了8小时零5分。主席在飞机上又一直办公没有休息,旅途相当劳累。但他老人家为了满足我们的心愿,不辞辛劳,又在机场耽搁了一些时间。空荡荡的停机坪上,背景是辽阔的蓝天,蓝天下一架孤零零的飞机。大家在飞机前依次排成一长溜,随行摄影师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历史瞬间。  书包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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