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飞行--共和国领袖专机保障亲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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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命令,知道内情,起码知道航线。可潘景寅也只是呆呆地回望着我。显然,他也同样是局外人。 领航员望着我,我盯住潘景寅,潘景寅看着领航员,我们六目凝视,默默无语,眼睛却在交流各自的思想: 〃原来你们也不知道上哪儿。〃 〃上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等着吧,总归会告诉我们航线的。〃 正在大家为难之际,余立金政委推开前舱门进来。 〃到虹桥机场!〃 此时,机组的同志才知道毛泽东主席要去上海。我松开刹车,沿着滑行道向跑道滑去,同时急忙用无线电通知后面两架飞机去上海。 6000米高度层上,没有一丝气流骚扰,是当天的最佳飞行高度层,反正也没有预先申请飞行高度,我便推杆改平飞。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紧急命令(3)
机舱里静静的,各自聚精会神地埋头工作。突然,一个颤抖的声音轻轻呼叫: 〃主席!〃 尽管大家都知道后面坐着主席,但都还没有见到主席,这一声叫无异一道命令,几颗脑袋同时转了180度,我们见到毛泽东主席高大的身躯挺立在我们身边,是这样地近。他脸上一副慈祥的神情,使我们感觉无比的亲切。 看着毛主席的脸,我突然想起刚入伍时见到的解放区家家户户挂着的那帧主席满面春风的照片。可眼前主席的笑脸,似乎没有那么舒展,没有那么开心。 一套烟色的中山服,把主席的脸衬得有些黑黄,足下蹬一双黄色皮鞋,与烟色的服装搭配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不协调感。当然,主要的这身衣着是在上海落地后,再次见到他时才看清楚的。晨光初上,机舱里光线不明亮,何况我们又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哪里能见到全貌。 主席抬起一只扭转乾坤的大手,非招非挥地向上扬了扬: 〃同志们都好!〃 〃主席您好!〃 〃主席您好!〃 〃祝主席永远健康!〃 〃毛主席万岁!〃 〃……〃 我们各自呼喊出自己的心愿和祝福。 〃到上海需要多长时间呀?〃 〃一个小时多一点就能到。〃我代表机组的同志作了回答。 〃那么,现在飞多大速度呢?〃 〃每小时800公里。〃 〃那很好。〃 大概怕影响我们的工作,主席不再说话。他把我们每人仔细看了一眼,好像要记住我们的面孔似的,然后又扬扬手退了出去。 表面看去,毛泽东主席的精神很好。 起飞前,我自作主张调整了机组,调换了飞行员,情况紧急没有向上级请示。而正常情况下,机组成员都须报上级批准。机上坐着空军政委,我自然不能目无组织,至少先斩而后奏这道手续是不能免的。 飞机进入平稳飞行后,我到余立金政委所在的中客舱,详细汇报了调换飞行员的动机和经过。余政委肯定了我的做法,他语气中带着赞同: 〃你做得很对,考虑得很周到,我还没有想到呢。〃 余立金政委的中客舱,与毛泽东主席所在的前客舱相连,中间只用涂了淡绿色油漆的薄木板隔开,有一道门相通。门虚掩着,我就从门缝往里偷看,一心只想多看几眼毛主席。 我所见到的情景与众人所说事实相去甚远。常听飞过毛泽东主席专机的同志讲:毛主席在飞机上从不休息,总是没完没了地工作、学习。而我所窥见的毛泽东主席却半躺半坐侧身歪在床上,脸冲着墙壁,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是累了?还是……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驾驶舱。服务员于淑珍很忧郁地踩着我的后脚跟也进了驾驶舱。 〃你不好好地在主席身边服务,跑这里来干什么?〃 〃主席什么也不愿吃,只喝了一杯水。〃 〃他不是休息了吗?〃 〃没有,瞪着两眼想事呐,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真急人!〃 飞机载着毛泽东主席稳稳降落在虹桥机场。我将飞机滑到停机坪,刹车、摆平尾轮的惯性,把毛泽东主席从沉思默想中惊醒。他侧转头,望望窗外的绿树青草,很诧异地问: 〃落地了么?〃 〃是,主席!〃 毛泽东主席从飞机上一露面,舷梯下的张春桥便迎了上来,堆满一脸的笑。 立在机舱门口的毛泽东主席,一扫机上的倦意和烦闷。他神采奕奕,步履矫健。 同张春桥带来的几个人握过手,毛泽东主席转回身,用眼睛搜寻我们机组的同志。随主席眼睛的召唤,我们快步上前,握住他那温暖的大手。主席摇着我的手高兴地大声说:〃还是飞机快呀,比火车快多了嘛!什么时候火车也能有飞机的长腿就好啦。〃 毛泽东主席依旧那样幽默,那样风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毛泽东主席身旁,他再次向我们挥挥巨手。 载着毛泽东主席的汽车渐渐远去,我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感情。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为毛泽东主席飞专机,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在紧接着的毛泽东主席视察大江南北的几个月里,我们的飞机一直跟随主席由上海赴杭州,又到南昌、长沙、汉口、郑州、济南,毛泽东主席不再坐飞机。在杭州、南昌停留期间,主席虽然住在停靠机场内的专列上,但我们却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他。 毛泽东主席的最后一次机上旅程,不是轻松愉快的〃闲庭信步〃。执行这次任务的同志至今回想起那不寻常的航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不能自已。  
乌江!乌江!(1)
我打开自动驾驶仪,倾听朱老总满怀激情地讲述那峥嵘岁月。朱老总的表情随着起伏的思绪时喜时忧,我们的情绪则跟随着朱老总面部表情的变化时高时低。 专机飞行同所有其他工作一样,也有它的具体规范。一本《专机工作条件》,从飞机状况,工程机保障,气象保障,组织实施,机组人员选择配备,飞行人员飞行前应完成哪些准备工作,如何与沿航线各地面部队、当地政府协调配合……林林总总,都有极其详细的规定。但早年的《专机工作条例》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条:它没有明确规定同一架飞机上,究竟可以乘坐几位政治局以上的首长和几位其他不同职别的首长。 有一回,中央政治局在广州召开会议,我的飞机上同时乘坐了四位政治局委员! 他们是林彪、董老、陈老总和贺老总。其中,陈老总带了夫人张茜,林彪身边守候着叶群。事后,大家才意识到这次飞行的冒险性,感到很后怕。万一飞机出了事,那损失该有多大。 我们平安到达广州之后,便像往常一样在那里等候待命,准备会议开完返回北京。可当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领受了新的命令:送董老和朱老总,去朱老总的故乡……四川。 大家分头作地面准备,当我画好航线计算飞行时间时,领航员和副驾驶不约而同地来到我的面前。领航员晃了晃手中地图: 〃你注意到没有?这条航线几乎是当年的长征路线。〃 我仔细看了看铺在桌面上的地图,知道领航员并非夸大事实。在这条航线上,途经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曾走过的许多重要地点。它跨过广西、湖南交界,穿越整个贵州,再横飞大半个四川,最后降落在成都附近的双流机场。 〃这下可糟了,偏偏是送朱老总。怎么办呢?〃 领航员不无紧张地拍着手里的地图,把这次偶然的巧合当作很大的负担。 〃从现在起,每个人抓紧时间研究地图。航线两侧25公里以内的地形地貌,大小城市,有特点有名气的村庄,标有地名的山头、河流、桥梁等等,凡是朱老总有可能会问到的东西,都要记熟背下来,保证到时候有问必答。〃这是我对领航员的回答,也是对全体机组人员的命令。 为首长飞专机,不仅仅是简单地起飞落地就算完成任务。我们总是想方设法尽最大努力为首长服务,使首长对机组的工作满意。另外,那时我们34师也在有意无意之中同民航竞争。因为每位首长都各有自己的特点和习惯,所以,我们每次执行专机任务都注意观察各位首长的喜好以及生活习惯,以便下次飞行这位首长的专机时〃投其所好〃做必要的准备工作。 毛泽东主席在飞机上的特点是不停地工作或学习,他人还没上飞机,桌面上已经摆满了文件书籍。凡飞过毛泽东专机的人一致认为,毛泽东主席读得最多的是英语课本,这可能与他乘坐飞机那几年正在攻读英文有关。另外还有一个统一的看法,那就是他从不躺下休息。开始,毛泽东主席的专机上只有一张床,而江青晕机,床让江青占用,主席当然无处可睡。后来,我们就又增加了一张床以便主席能够休息。可我们白费了心思,新增加的这张床也始终是空着的,毛泽东主席没有使用过一次。 周恩来总理是众所周知的大忙人,自然总是批阅文件,与人谈话,抓紧点滴时间工作。他即使躺下来睡一会儿,那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下飞机后必定会有长时间的会议或会谈在等着他。因此,他忙里偷闲在飞机上眯一会儿。 刘少奇坐飞机外出时,也经常把王光美带在身边。王光美则在很大程度上充当了刘少奇秘书的角色。为了使刘少奇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王光美让刘少奇倚靠在床上,自己亲自给他读文件。刘少奇闭目静静地听着,当听到重要段落时,他会睁开眼把文件拿在手里,亲自认认真真地阅读。 …… 朱老总的习惯与众不同,有些特别的地方。他总是喜欢同飞行人员挤在又窄又小的驾驶舱里,不愿意留在舒服宽敞的客舱。飞机常常还没有改平飞,他老就抱了一个大枕头进来了,和大家一起拉家常、问寒问暖、问长问短,当然,也会问一些飞行员回答不了的问题。这就是领航员见航线与长征路线巧合而紧张的原因。因为年轻,他对长征的具体历史了解得不多。 长征是举世闻名的英雄壮举,作为中国共产党的辉煌业绩而永远载入史册。在那些经历过这场生死博斗的前辈们心目中,在朱老总心目中,留下了怎样不可磨灭的记忆?他将会向我们提问些什么呢? 面对这样一条特殊航线,我们准备得格外细致,格外认真,3个人凑在一起,整整研究背诵了一天,恨不能把沿途一草一木都记下来。 飞机从广州的白云机场徐徐起飞,很快爬升到预计的飞行高度,由上升状态改为平飞状态。 〃到了什么地方啦?〃 不用问,也无需回头,大家都知道是朱老总来驾驶舱了。最为敏感的是机械师,听到朱老总的话音如同接到了紧急命令,腾地从座位上立起来。 〃朱老总,您这里坐!〃 老总也不推辞,很熟练地侧身进入机械师的位置,稳稳当当坐下来。然后扭头吩咐身边扶他的〃空中小姐〃: 〃你去把我的喝水杯子端到这里来。〃   。。
乌江!乌江!(2)
机械师的座位在正副驾驶员之间,空间很小,只能勉强装一张活动的折叠椅,坐在上面并不舒服,尤其是身体肥胖的人,更是挤得难受,可朱老总满不在乎,抱了一个枕头垫在屁股下面,幽默地对大家说: 〃我可是要搞点子特殊化,坐坐软席。你们没有意见吧?〃 使人感觉他既轻松又自在。 〃今天我们怎么个走法啊?〃 刚坐稳,朱老总便冲着我问飞行航线。多次坐飞机的经验不必问,他便知道我是执行这次任务的机长。我当然也明白〃怎么个走法〃即航线如何飞法。就把地图铺在他两条并拢的大腿上,指点着上面航线通过的地点: 〃这里是广州的白云机场,起飞后我们经过这、这、这,最后到成都的双流机场降落。〃 我故意不说那些地点的名字,让朱老总自己去发现。 朱老总双手把地图从腿上拿起来: 〃什么这这这那那那的,这是什么地方那又是什么地方嘛。〃 我同副驾驶对望着笑笑,朱老总看我们神秘兮兮的样子,回头喊一声: 〃拿我的眼镜来!〃 〃空姐〃应声返回客舱。 〃这条河上面是不是标着'乌江'两个字?〃 他把地图伸到我面前,指着上面一条弯弯曲曲代表河流的蓝色长线问。尽管朱老总戴着眼镜,但花花绿绿的地图上那细小的字仍使他看起来很费劲。 〃是的,就是乌江!〃 〃真是乌江!〃 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后,朱老总的两只眼睛顿时显得格外明亮。 〃乌江,乌江!它可是我们长征路上渡过的最艰险的一条河啊!唉,提起长征,不堪回首哪!哪个时候才真叫苦呵。牺牲我们多少的好同志哟!损失太大、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都是党内错误路线造成的罪过。博古、李德等人无理取消了毛主席对红军的指挥权,自己在那里瞎指挥。搞什么堡垒战、阵地战。那怎么行嘛!蒋介石调集了几十万军队包围了我们,跟他们硬打硬拼,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吗?结果,为了保存革命的种子,我们不得不丢掉苏区进行大撤退,最后被迫长征!〃 几十年过去了,朱老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