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王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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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然慌忙一把攥住丑儿的手腕,夺下剪刀,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丑儿泪眼婆娑地道:“吾原想遇见朱爷,可以托付终身,侍候朱爷一辈子。现在看来,丑儿终是命薄矣!”言罢哽咽不已。
“此事难道就再无其它办法了么?”朱然像是在问丑儿,又像是在自问。
“管先生是断然不会放过内史大人的。除非……”
“除非什么?”朱然急问道。
“奴家不敢说。”
“你我谁跟谁呀!说吧,急死人啦!”
“除非管先生,他……他不在了。”
“什么?怎么会?哦,你是说?”朱然惊愕地瞅着丑儿。
丑儿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朱然默然无言,双眉拧成了个疙瘩。
“算了,丑儿决不会让朱爷去做这样的事,还是让我去死罢!丑儿能死在朱爷面前,也能含笑九泉了。”说完又去夺那把剪刀。
朱然哪里肯让,悲怆地道:“纵是朱然粉身碎骨,千刀万剐,也不能让吾心爱之人去死!”
“难道你……?”
朱然点点头,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对不起管先生了。再说,吾受周兄大恩未报,如今他有危难,吾又岂能袖手旁观!”
丑儿闻言,一下扑到朱然怀里,百般娇媚地道:“奴家真是前世修来之福,遇上朱爷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
朱然离开丑儿,回到王府。适逢毛苍着人送来请柬。便到集市上买了一尾鲤鱼。朱然家祖上秘传有一种慢性毒药,让人服下后毫无感觉,但只要服药之人一饮酒,立马就会发作。朱然将此药涂于鱼腹之中。到了管筇的住处,谎称此鱼乃王爷所赐,将鲤鱼与请柬一道,送给了管筇。
三十六
管筇被害一案已经明了,虽说朱然并未供出周原是其主谋,但仅凭周原过去的案底,便可缉拿问罪。于是着人拿了周原,押赴京都,听凭朝廷发落。
原名童忠的周原自从在京都案发后,改名换姓,一路逃亡,潜入六安。六安国相毛苍见其机灵,将其收留,后又荐为内史。周原当上内史之职后,野心骤起,见毛苍在六安一手遮天,心中颇为羡妒。表面上对毛苍恭敬有加,实际上阳奉阴违,蓄谋取而代之。但毛苍毕竟树大根深,而他却势单力薄,难成气候。在六安这块土地上,要想成就大业,必须先扳倒毛苍。当他闻知六安王之国之讯后,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便派出爪牙,四处打探六安王之国的行踪。当他得知毛苍在八公山下欲谋害刘庆一行时,他审时度势,觉得此时刘庆绝不能死,否则自己无从借力与毛苍对垒抗衡。于是便着人给管筇暗传消息,让他们提防毛苍的暗算阴谋。刘庆到六安后,管筇便开始注意国库之案。周原觉得这是扳倒毛苍的大好机会,便又着一孩童给管筇提供严春的信息,势图一举击败毛苍。后来,毛苍居然两次杀人灭口,化险为夷,使金库案无从查起。周原意识到,单凭金库案扳倒毛苍的计划已难以实现。恰在此时,从京都衣锦归国的管筇有意无意之中透露了自己的致命隐私,使他感到了莫大的威胁。在刘庆举办家宴为管筇接风时,管筇留意到周原脖颈上果然有一颗朱砂痣,便已知其来历了,当时曾故意对周原说了句“吾离京之前,曾偶遇一人,姓童,与内史大人极为相像,甚是奇哉!”之言。正是说者有心,闻者在意。周原一听此言,如五雷轰顶。知自己行迹败露,当时虽强作镇静,不动声色,但杀心已起。心想留得此人在,自己将永无安宁之日矣!此时,一条一箭双雕的毒计便在他心中萌生。他要先除去心头之患管筇,然后嫁祸于毛苍,再乘机除去毛苍。在这个复杂的阴谋中,他自己不便出手。他需要一棋枚子,一个既了解王府内情又能随便接近管筇且又肯听命于自己的帮手。符合上述三项条件的人并不多,他反复观察,一再权衡,最终选择了朱然。为了牢牢地抓住朱然,他忍痛割爱,让自己心爱的小妾丑儿作了牺牲。经过他的周密计划,这个一箭双雕的阴谋终于变成了现实。但他最终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轻估了那位年轻的六安王和他那美丽聪明的王后。正是这个错误,使他功亏一篑,自掘坟墓,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也。
周原在拿他的兵士闯进内史府的时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显然已经迟矣。
丑儿闻知周原和朱然的事,又听说内史府中下人已将自己供出,自忖迟早难逃其咎,便在那座与朱然经常幽会的民宅里挂上三尺白绫,寻了自尽。其实她唆使朱然毒害管筇,也是受周原一再胁迫,身不由己,情非得已。只可惜好端端一个绝色佳人,只因误登贼船,走上了不归之路,终至香消玉殒也。
至此,六安国中的几桩大案俱已告破,几个为非作歹的奸佞之徒死的死,拿的拿,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刘庆来六安这十多个月的时间,所经历的事比他十八年来的全部经历还要丰富,还要复杂,还要险恶。在这非同寻常的十多个月里,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变成了能够独自应对一切风浪的诸侯王。
(上部完)
注:上部已独立成篇,可先连载。下部正在修改润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