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传说之武林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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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了风风雨雨,踏过了重重磨难,纵使你呼风唤雨,纵横天下,最终也难逃命运的六道轮回……
生来一身空,死亦两手空,功名权贵伴一世,死后长埋泥土中……
一个号称“何氏陵园”的墓园中,这里绿草如茵,百花齐放,如果没有那成片的墓碑,称之为花园也不为过;陵园外围是一片高大笔直的白桦树,唯陵园所特有。白桦树碧绿的枝叶郁郁葱葱,随风飘曳,仿佛在追忆着往昔的繁荣与辉煌,那随风飘舞的落叶就像天使的翅膀,在空中划着一条条生命的轨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过往与悲伤……
繁华尽落棋盘中,对弈已非局中人!繁华低转,过眼云烟,人生浮沉有数,当繁华落尽,留下的却是满地凄凉。
陵园安葬了历代何氏列祖列宗的遗体,他们当中,有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英雄人物;有一生是胆、jīng忠报国的好儿郎;还有碌碌无为,平庸淡淡的小人物。只要你身上流有何氏的血脉,不管你生前是君子还是小人,是英雄还是枭雄,死后都会长眠于此,都会受到何氏后人的尊敬。
此时正逢清明时节,陵园中的每一座墓碑都被他人jīng心的打理过,碑前还摆满了各sè的鲜花和几道不同的水果。
在高大的墓碑群旁边,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座低矮的小坟俨然一个小土包,毫不引人注目,小坟前面没有墓碑,也没有鲜花;有的,只是坟前插着一早已被雨打风吹而腐蚀殆尽的小小木碑,说它是小木块也不为过。小土包毫不起眼,和其它的坟墓格格不入,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个小小的几乎和地面齐平的土包竟然是一座坟墓。
随着岁月的流逝,风雨的腐蚀,这个小土包也就渐渐的被遗忘在了角落里,无人问津,更无人踏足。
又是一年清明rì,来陵园扫墓的何氏后人成群结队,络绎不绝,和往年一样,每一座坟墓都被jīng心的打扫过,每一座坟墓的墓碑前都摆满了鲜花和各种水果。
那个小小的土包依旧还是没人问津,依旧还是那样孤独、静静的处在那个没人踏足的角落里。
傍晚时分,漫天的晚霞将陵园染做了金黄,那墓碑群也显的异常的高大,唯独那个小小的土包依旧还是显得那么的不起眼。
整个陵园显的异常的安静,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小土包旁边不知何时生长了一株矮小的、几乎和一般人高,也就手腕粗细的白桦树。也许是有人特意为这个小土包的主人种下的吧!
白桦树上,一只漆黑的乌鸦静静的立在枝头,眼睛静静的望向远方。也不知道它站在树枝上有了多久,又是何时停在这里的?
突然,这只乌鸦“哇……”的一声尖叫,然后震翅朝远方飞去。
恰此时,一声大地龟裂的声响从那个小小的土包中响了起来。
在这静悄悄的陵园中,这龟裂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刺耳,又是那么的诡异……
紧接着,小土包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痕,裂痕两旁的泥土纷纷的往下滑落……
诡异的一幕突然惊现,只见一只苍白如纸的小手从土包中伸了出来,然后就是第二只,两只苍白如纸的小手奋力的往外刨着泥土。
一个满脸茫然而又木讷的七八岁小男孩慢慢的从土包中爬了出来,小男孩蓬乱的头发、破碎的衣衫上布满了泥土。只见那小男孩脸sè苍白,木讷的低头看了看沾满了泥土的双手和破碎脏兮兮的衣衫。
半响,心中喃喃的说道:“我不是已经死了的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陡然间,小男孩看着眼前成片的墓碑,那苍白的脸sè更加的茫然,心中也开始有了些许害怕,当小男孩的目光落在身旁的一块墓碑上时,小男孩的心不由一紧,俨然一个晴天霹雳震响在心里,整个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墓碑上刻着“何氏正德、月华夫妇之墓”十个大字。
小男孩呆呆地盯着墓碑上十个大字,全身一阵颤抖,也许是在哭泣,也许是过于的害怕。
良久,少年的眼角溢出了两行晶莹的泪水,心中喃喃的呐喊着:“爹、娘,这是真的吗?你们真的……真的离我而去了吗?”
突然,小男孩抱着那块墓碑失声痛哭了起来。
偌大的一座陵园里,只有一个七八岁无知的少年大声哭泣的声音。
兴许是哭累了吧,小男孩渐渐的停了下来,唯有全身一颤一颤的在狠狠地抽泣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吃力的站了起来,这才发现,父母的坟墓旁竟然有一个小土坑,少年再次的看了看脏兮兮的双手和布满泥土的衣衫,他一下子呆住了,冷汗浸透了他破碎的衣衫,他如坠冰窖一般浑身发凉。
“我是从这里爬出来的?这……这难道是我的坟墓?”
他两眼无神,目光呆泻,灵魂仿佛被抽出了躯体般,整个人再次软倒在地。他颤抖的双手拿起那块腐朽了的木碑,看着上面模糊不清的四个字眼“何影之墓”,心中喃喃的自言自语道:“我叫何影,我已经……死了……但是,我又活了过来……”
良久,何影那空洞的双眼才恢复了一丝生机,然后站了起来,指着天空在心中愤怒的大声吼道:“臭老天,既然我死了,为何你又要我活过来?难道你让我受的痛苦和折磨还不够吗?我天生经脉尽断,又是个哑巴,就连好多算命的先生都说我活不到八岁,我受够了他人的冷嘲热讽,我受够了他人在背后对我的指指点点,如今我死了,就连我父母都死了,你为何偏偏只让我活过来?臭老天,难道你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难道你非要我受尽折磨,一生忍受着痛苦你才开心吗?难道你觉得别人对着我喊“哑巴鸡”你才高兴吗?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你为何不让我死?为何你还要让我活过来?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啊,臭老天,你回答我啊!”
然而,回答何影的,却是一声沉闷的惊雷,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
何影心中暗骂一声,然后“啊”的一声大吼,仰头,静静的矗立着,任由雨水打湿着自己的衣衫,任由雨水吹打在自己的脸上,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心早已在活过来的时候死去,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叫痛?如今只有一副空空的皮囊依稀还感觉到有点透骨的凉。
很快,雨停了,雷歇了,夜幕开始降临了。
在一番雨水的梳理下,何影现在看上去也不再那么邋遢,只是苍白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有一点的生机。
也许是心早已死了的缘故吧!
此时的他,看上去虽不是那么的出众,甚至是那种放到市集上都无人在意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不过这单薄羸弱的身子在这静静的陵园中,如此的夜下,再加上一袭破旧的白sè长衫在微风中随风摆舞,还有那飘飘洒洒的长发,倒是给人几分空洞的遐想。
半响,何影走到父母的坟前坐了下来,想着昔rì的种种,不知不觉,泪水又开始了泛滥起来。
曾经天真的以为,很多的时候,自己总以为,总以为可以一直拥有,拥有那些自己想要的快乐,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说说笑笑的快乐,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快乐,用于那些自己认为需要的一切。却没发现,当心开始从无到有慢慢的接纳的时候,离失去也就不远了。曾经的片段,一个个慢慢的如烟消散。只是还不习惯忽然之间的失去和走远,或者是因为心已经生长了所谓的依赖,总担心会走远,害怕着失去手中的一切,哪怕是所谓的一切只是一点点,或者只是仅有的一线终究还是不会那么舍得。说着淡定,说着平常对待,说着放下,却总是在口是心非的奋力挽留着,希望这一切不要消失的那么快,不要走的那么远,以免回头的时候,会因为看不见而黯然神伤,会因为无法继续而让心冷却,颓废消沉到极点。
此时的感受,真的很荒芜,很虚乏,也很无助。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短暂的梦而已,等梦醒来时,一切如故。然而此时此刻的心,就好似被挖空了般,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承载着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到哪个位置?
现在,一切都变了,父母已经离开了,本来应该死去的自己,如今却复活了下来。这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跟自己开着玩笑,还是自己本就命不该绝,自己竟然从坟墓中爬了出来。
“爹,娘,你们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不能永远的在一起?为什么偏偏让我这个让你们蒙羞,让你们吃尽了苦头的废物活了过来?爹、娘,求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何影心中一遍一遍的呐喊着,询问着,回答他的,只有微风吹过耳边的“呜呜”声和不知何处、那三三两两的虫鸣声。
“爹、娘,既然你们非要让我这个废物活着,那你们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我该何去何从?”
何影在心中自言自语着,依旧没有人能够回答。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令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实,良久,何影喃喃的说道:“爹、娘,既然你们让孩儿活着,那孩儿就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反正我已经死过了一次,我又怕什么?求你们二老在天有灵保佑我,我要为你们二老讨回一个公道,夺回本该属于你们的东西。”
说完,何影对着父母的坟墓种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去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遂走到自己的坟前,用手将坟坑填满,并将那块腐朽了的木碑插回了原地。
起身,对着自己的坟墓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为了祭奠那个已经死去的“自己”,那个全身经脉尽断的哑巴;然后走到父母的坟前再次的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为了祭奠死去的父母,那个生我养我,即便我是一个十足的废物,他们也要拼命的保护我的那个亲生父母。
转身,朝着陵园外一步一步的走去。他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属于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复活过来,不过他什么都不在乎,是的,什么都不在乎。活着,总是有希望的,以前的那个“自己”早已死去,如今活着的,将会是一个崭新的自己。
走出去好远,何影不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夜sè下模糊不清的“何氏陵园”,转身,继续朝前一步一步的走去。
“天大地大,何处才是我的家?我经脉尽断,天生又是个哑巴,又拿什么去为父母讨公道?又凭着什么去为父母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何影一边吃力的走着,同时一边自言自语。想着父亲曾经是一位武功盖世的英雄,想着父亲曾经是多么的受人敬重,一抹笑容不由爬上何影的脸颊,如果我也能像父亲那样“力拔山兮气盖世,力挽狂澜身不悔”,那该多好!想着想着,脸sè又开始暗淡了下来,心中嘲笑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经脉尽断,又怎么能像父亲那样?”
好在何影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接受能力强,孩童的天xìng本就是好强,一番自我安慰道:“呵,经脉断了又如何?连老天都不让我死,你们又能奈我何?不就是不能习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很多的事不都是仅凭武力解决不了的吗?算命的都说我活不到八岁,我现在不还是活了过来?不管了,既然天不亡我,那就说明我还不至于是个十足的废物。父亲曾经不是告诉过我,筋脉尽断并不代表你就不能习武,虽然大多数武学并不适合自己,但是普天之下,武学杂乱众多,总会有一两种是能够适合我的。”
越是这么安危自己,何影的心里越是没底,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那些人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一个十足的废物又怎么能和他们去斗?无奈苦笑一声,继续迈着沉重的步划朝前走去。
此时夜幕降临,黑夜的荧幕早已将天地覆盖,就连空中那三三两两的星星也是那么的暗淡无光。
借着依稀的星光,一位七八岁少年漫无目的的在一条山野小道上独自行走着,那羸弱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少年一个劲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就这么机械般的行走着,因为他要尽快的离开这个伤心的是非之地。
也许是走累了,又或者实在是太困了,如今又饥又渴的,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座被遗弃在荒山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