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海战档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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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岛之战(19)
我军伤1176人,亡416人,损失火炮3门,伤舰艇6艘、飞机8架。
(五)
台湾方面在《大陈岛往事记述》中如下记载这场战斗:
###于拂晓即开始以机群、舰炮及岸炮,轮番炸射一江山我军碉堡、阵地、水际及滩头防御设施。一江全岛笼罩在弹幕下,硝烟弥漫,火光闪烁。至中午,岛上我军阵地、工事、通信、遭受严重破坏,各部队间,已失却联络掌握。午后,###以小型登陆艇为主体的登陆船团,分由南田至海门一带港湾驶出,在大型作战舰艇掩护下向一江山海岸抢滩登陆。我忠勇守军,虽予猛烈阻击,但###借其人海战术,冒死攀登上岸。在战斗过程中,王生明司令一直坐阵指挥所,指挥所属作战。最后王司令在电话中报告刘司令:敌军已迫近到指挥所附近五十公尺处,所有预备队都用上,我正在亲自指挥逆袭,手里还给自己留着一颗手榴弹……话未说完,电话机中传来“轰”地一声,电话就此中断。刘司令和我们围在电话机旁的人都知道王司令已经壮烈殉国,无不热泪盈眶,悲恸不已!王司令虽已成仁,但一江山我军仍在继续各自浴血奋战,直到二十日傍晚,枪炮声始告寂止,一江山在激战五十三小时后,终于陷入###之手!
合众社台北19日电:
共产党中国的进攻大陈使用的兵力使这里大为震惊。这里军事当局不得不承认共产党中国的第一次陆、海、空联合作战是经过周密策划而且执行得很好。据悉,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雷德福海军上将和远东的军事首长认为,共产党中国的首要目标似乎是想试验一下美国是否愿意参加一个争夺澎湖列岛以外岛屿的战争,并且想在争夺其在亚洲威信的复杂###中赢得一个回合。
电文描述:
###侵犯一江山时,由上海、杭州、宁波等地起飞各型飞机200余架,各种舰船达150余艘,陆军连续登陆者达6000人,飞机投弹达五百余枚,岸炮及船炮发射达20000余发,一江山游击勇士在众寡悬殊之情势下,仍步步为营,艰苦作战达61小时,终于达成守土天职后,全部壮烈成仁。###此次发动对一江山攻势,动用兵力八倍于守军,其所出动兵力之多与飞机、舰船之比,发弹量严密亦为历次战役,包括韩战在内之首次,其志在必得之意图至为明显。岛上游击队720人以一当十,固守据点,歼灭犯敌达守军之三倍,同时击沉敌巡逻舰两艘,击落击伤敌拉-11型飞机5架。
熊恩德在答复记者询问时称,###叫嚣侵犯台湾及大陆外围岛屿,为一向之意图,早已为人所共知,企图犯大陈亦早已尽人皆知。一江山失陷后,###对大陈之威胁自必增加,但国军必将固守疆土,绝不轻言放弃。
同日,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向美国国会提出《特别咨文》,要求国会授权,“我们认为必要的时候使用武装部队,来保障安全和保护台湾澎湖”。
根据新华社30日讯,华盛顿消息:“美国参议院已继众议院之后,在1月28日以85票对3票,通过了根据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24日的战争咨文制定的参、众两院联合提案。这样,这个提案已成了美国国会的决议。”
与此同时,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向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摸底,探问“美军将协助大陈岛国民党军队撤退,中###队会不会阻挠其撤出?”莫洛托夫回答,这是中国政府的事情,你去问周恩来总理,他会给你明确答复。杜勒斯要求莫洛托夫明确表态,莫洛托夫暗示:“只要美军单纯协助撤退大陈驻军的话,我想中国政府是不会阻止的。”
1955年1月24日,中国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在《关于美国政府干涉中国人民解放台湾的声明》中指出:
中国人民一定要解放自己的领土台湾。联合国或任何外国都无权干涉中国人民解放台湾,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绝对不能同被唾弃的蒋介石集团实行所谓停火……美国政府和蒋介石集团签订的所谓“共同防御条约”,更加重了这种紧张局势,并严重地威胁远东的和平。
一江山岛之战(20)
表面上看,解放大陈岛的战斗一触即发。
一江山岛战役目的很明确,就是“坚决攻占一江山,全歼守敌,并巩固地实施该岛防御,为解放大陈岛创造有利条件,为准备解放台湾而奋斗”。
战斗结束第3天,张爱萍途转海门检查舰艇情况时指示:抓紧修复损坏艇船,准备再过一周迎接解放大陈的战斗任务。
19日,海航第一师轰炸机大队顶着蒙蒙细雨轰炸了大陈岛上指挥所、气象台等地。当日晚,鱼雷快艇三十一大队在大陈岛附近海域伏击重创“宝应”号炮舰。一连串的打击行动令台湾方面惊慌失措,认为进攻大陈的战斗已经开始。
台湾迅速作出反应,出动飞机36架至汕头上空,炸沉英籍商船“正建伟”号及3艘驳船,海军独立高炮营当场击落敌机5架,击伤4架。同日,8批32架次凌空厦门,对鼓浪屿进行投弹轰炸。次日,12架F-84战斗机轰炸了福州市,毁民房4000余间,伤亡300余人。
1月30日,空军第二十师三十一团杜-2轰炸机大队再次轰炸大陈。刘濂一向台湾方面告急,岛上惟一的水库被炸开,库水流尽,部队和老百姓面临饮水困难,请示怎么办。口气对固守大陈失去信心。
双方磨擦不断升级,驻大陈岛美军顾问华尔登上校和他的接替者麦克雷登上校却始终冷眼旁观。在江南先生《蒋经国评传》一书中有这样的透露:
一江失陷,蒋先生头脑才清醒过来,即使是我们的朋友杜勒斯依旧美国利益至上,蒋先生的计划再宏远,只是华府五角大楼的从属,美方不愿意介入援助,与其说是军事的理由,毋宁说是政治的考虑。几乎没有人相信蒋先生能打回去的神话,站在华盛顿的立场,纵使国军能确保这些岛屿,除了东方人的传统面子问题,并无丝毫实质上意义,美方抓住这个机会,正好逼蒋从大陈撤退。
单桂芳晚年回忆,一天陈雪江叫他过去,命令他率领551、543两艇前往大陈岛侦察敌情,为即将开始的战斗做准备。当日海上大雾,100米开外什么也看不清,他与侦察参谋谢家驹各率一艇出港,向大陈岛方向摸索前进。
直到后来他离休赋闲在家,也没有弄清楚当时是怎么回事。那时,随着渐渐靠近大陈岛,隔雾充耳一片嘈杂,前面就像是大集市。忽然之间,海风吹来,丝霭全没,眼前豁朗,只见铺天盖地满海都是军舰,大的、小的,双桅的、单桅的,航空母舰、巡洋舰、登陆舰……连甲板上走来走去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用他们话讲,如若雾不散,肯定误闯港内让人家“包饺子”。
当时海面一片混乱,有美国军舰,也有台湾方面舰,以至他们突然出现并没有被察觉。两艇赶紧调头向白岩山方向撤退,进入岸炮射击范围才减速。一边撤,一边清点海面舰船,共57艘,其中美舰20艘。
后来被证实,他们撞见的正是国民党军撤退场面,历史上惯称的“金刚计划”。
战局发展正如张爱萍事先所料,攻下一江山,大陈诸岛不战可取。
不过,他还是没有料到战局扭转会如此诡谲陡骤。正当他与三军指挥员拟定打击大陈岛撤退之敌方案时,彭德怀从北京打来电话,指示:“此事牵涉到国际关系,就让他们撤退算啦。”
于是,一切暂停。
2月5日,美国国务院宣布,美国政府已下令第七舰队和其他美国部队协助国民党部队从大陈岛撤退。其实早在一周前,驻扎在菲律宾、日本等地的“中途岛”、“约克逊”、“大黄蜂”等航空母舰已驶抵大陈岛海域,据美方报纸报道,当时在该海域的有5艘航空母舰、3艘巡洋舰、40艘驱逐舰、50艘可供登陆的其他舰艇。
美国驻台大使兰金表示:“中国人同意由美国协助撤出大陈岛,我对整个事件一点也不感到愉快。我对这盘棋的看法是,完全是按照共产党的计划进行的。”
江南先生在《蒋经国评传》一书中记录了这次撤退:
一江山岛之战(21)
经国于一江失陷不久来到大陈。他的任务分两个阶段,《金刚计划》拟定前,设法稳定士气;撤退行动开始,则为安定民心。
大陈本岛的民众有14416人,沈之岳专员于1月26日发布公告,要求民众疏散,“以策安全”,且规定“自二月二日止,至县政府登记,以便准备交通工具”。布告说得非常模糊,益增人心的慌乱,“疏散”的理由,说是“最激烈的战斗即将到来”,为“确护生命”所做的措施。
准备的交通工具在哪里呢?据当时在现场目击的《中央日报》记者刘毅夫说:“极少数人因年纪大,身体病,走不了,仍在观望。决定走的人不敢住在家,都捆好行李搬到小村里借住。又是乱世人心浮动。大陈这么多民众,政府能有多少船只?尤其在慌乱之时,###打来怎么办?不过他(蒋经国)一人的到来等于增兵十万,人们嘴里不说,心中明白,蒋总统如无把握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来送死呢。”
和经国同行的尚有总政治部的美籍顾问杨帝泽中校,第七舰队帮忙,中共休战,自谈不上危险。但大陈的百姓们怎知道其中的内幕呢,群众本来就是盲目的,既谈不上政治认识,对中共的恐惧也都是受宣传蛊惑。
所以,经国走到街上,出现刘毅夫所描述的镜头,说他是“大陈生命的灯塔”。
饭后,蒋主任说:“咱们到街上去望望!”我听不懂,他笑了说:“这是我们家乡话,望望就是看看。”
一走出专员公署,门外已站满了老少民众,纷纷向蒋主任拉手,一位老婆婆说:“主任那,你来了我们安心了,主任带我们去台湾吧!”又有人大声叫:“蒋主任把我们带到台湾吧!我们东西都捆好啦!”我们到马路旁的房子里看,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捆好了行李,人们都准备随时上船,他们连床铺都拆了。
但是,国民党政府的信用早已扫地,“不论日夜,都有民众守望在蒋先生驻地附近,只要蒋先生一露面,民众就会大声向后面传喊:‘蒋先生还在这里那!’”说明了对这位“风雨中宁静”的蒋主任并没有什么信心。
经国和杨帝泽下榻于渔师庙。二月四日,放了空袭警报。晚间,一江火光四射,台湾飞来的空军实施夜袭。经国独坐山头,凝视月光下的波涛,沉痛地说:“我们###复国是一件大事,为了百年大计,一时忍痛是不能避免的。”
台湾来的船团杳无音讯。早起盥洗完毕后的第一件事是要同伴刘毅夫看看海上有船来了吗,刘说:“我可知道他心里实在也很着急,我充分了解望洋兴叹的心情。”
二月五日,经国收到一位宪兵的短柬:“你是我们的朋友,更是我们的导师,我们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哪里有危险,你就到哪里。”不错,这是“在凄风苦雨中,与军民共甘苦,共生死的感叹决心”,但除此还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总政治部主任,职责所在,又是父亲的儿子,人伦责任,只好“吃吃人家所不能吃的苦了”。
经国本想六日这天搭机回台北看看究竟,怕民众误会,而迟迟未作决定。这晚,搬离渔师庙,睡在附近的猫耳洞里,所谓“猫耳洞”不过是个一公尺宽深的土洞,两旁各开一个可以睡一个人的横洞,里面铺着稻草。合衣而睡,条件比他在苏联石柯夫农庄的教堂稍逊,起码没有那样冷。
六日,佳音天降。“在晚饭前,想不到在这个风雨恼人的夜间传来众所关心的大消息,台北电报到了,大规模撤退大陈民众的船团已定于后日(八日)到大陈。蒋先生有了安心的笑容!”
七日,阴雨连绵,春寒料峭,经国告诉刘毅夫:“到外面去望望吧,今天该有船了。”
夜雨已停,仍是满天低云,我跑到渔师庙,上了附近的海边小山头,往东一看,吓,真来了,大概是一艘美军的扫雷舰,也许是联络舰,舰身号码是124号,再往屏风山外面看去,有更多数不清的战舰,像鲨鱼群似往大陈海域涌来,我立刻跑回渔师庙报告了蒋先生,他只微笑地点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江山岛之战(22)
早饭后,跟着蒋先生乘吉普车去凤山岭,又看见了下大陈守将彭团长,他陪我们爬起下大陈最高峰凤尾山,一路上蒋先生随便同他谈些防务事宜。上山之后才知道美国第七舰队已经像猎人似的在大陈海域散开了猎犬,海上有一眼看不清的兵舰,空中处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