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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铁血将军刘永福-第8章

小说: 铁血将军刘永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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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二人……更重要的是,刘永福在返越途中拜见了援越抗法的清军主将黄桂兰。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仅仅在刘永福与黄桂兰会面的前一天,越南河内失陷!也就是说,在黄佐炎发往山西的文书尚在途中的时候,李维业就已偷袭成功。刘永福是在离开清军驻扎的北宁后才得到这个消息,因此对黄桂兰所说由清军资助黑旗军军械以抗法的许诺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河内沦陷,不仅打乱了援越清军先前的所有部署,也让黑旗军驻扎的山西直接暴露在法军炮火之下,李维业的这一大胆举动,令越南北部的形势急转直下。
  就在刘永福向众人讲述完与黄桂兰会面的经过及法军攻陷河内的消息后,黄佐炎也派亲兵送来了他的第二封书信。黄佐炎几乎是同时得到刘永福会见黄桂兰及河内失陷的消息,故算准时间,刘永福前脚回来,他的信后脚到达。黄佐炎的这封信写得十分直白:河内沦陷,越南朝廷已经决定放弃抵抗而与法国人和谈;一旦越法议和,越南朝廷势必停止对黑旗军在各方面的支持,援越清军也很可能放弃对法作战的初衷,黑旗军必将陷入十分危险而困难的境地。到那时,刘永福做何选择、黑旗军是进是退,又是一个难题摆在了刘永福面前。
  屋子里一片沉默,阿虎安静的卧在主人身旁,偶尔张嘴,便露出那两对尖利的虎牙。
  刘永福从怀里摸出那只黑乎乎的老烟斗,往里面填了把烟丝,轻轻点着,放到嘴边,用力吸了一口。几点火星溅在手背上,刘永福浑然不觉。
  “大帅,”幕僚刘奇勋首先站了起来,不急不缓道,“诚如黄督统所言,越南朝廷经此一击,必不敢再与法国人接战;至于援越清军,某以为不能过分指望。摆在我军面前的有两条路,或坚守山西,或退还保胜,轻重取舍,还请大帅定夺。”
  “老狐狸!”黄守忠暗骂一句,紧跟着起身,铿然道:“大帅,末将以为,我军不能退!”
  刘永福继续抽着,倒是阿虎“呜”的一声昂了昂脑袋,朝黄守忠一咧嘴。
  黄守忠斜了刘奇勋一眼,大声道:“山西背靠红河、地处要冲,上接保胜、下通河内,乃兵家必争之地,决不能白白送给法国人!依我看,法国人打下河内只不过是一时运气,就凭区区几百人,李维业打死也不敢出河内半步,现在放弃山西退守保胜,全然没有必要,也会让人笑话我黑旗军不战而怯!”
  “大帅,山西决不可弃!”杨著恩轰然附议。
  刘奇谦看了兄长一眼,见刘奇勋神情自若,这才缓缓起身,淡淡道:“军情大事,当谨慎谋断,岂可凭一己之血勇而妄言进退……”
  四个人都表了态,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屋里有些冷场,又该是吴凤典说话了。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刘永福突然睁开眼睛,轻轻放下烟斗,伸手在阿虎圆圆的头顶上摸了一把,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是进是退,我自有打算。”
  众人走后,阿虎突然窜了起来,刘永福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 ☆ ☆ ☆ ☆ ☆ ☆
  北圻,越军大营。谅山巡抚阮文祥面见黄佐炎,带来了越南朝廷准备与法国议和的消息。
  “议和!”黄佐炎往案上重重一击,怒道,“黑旗军就在山西,清军就在北宁,两军离河内不过数十里,此时议和,我朝将有何脸面面对黑旗军、面对大清国!”
  阮文祥道:“法军以数百之众就能长驱直入袭取河内,我朝凭什么与之交战?黑旗军?大清国?驱虎吞狼,后患无穷啊!另外,朝廷还会派专使勒令黑旗军退还保胜。”
  “勒令黑旗军退还保胜?驱虎吞狼,后患无穷?”黄佐炎先是一怔,旋而大笑,“大清国若想吞并我朝,几百年前就能做到;刘永福若包藏祸心,你阮文祥阮大人还有命在此说话吗?视忠义之士为虎狼,弃强邻以身委贼,垂垂老朽,亡我越南也!”
  阮文祥面色难堪道:“督统大人方才的几句话,已足够下狱定罪!”
  黄佐炎冷冷一笑,道:“还请阮大人将本官的话如实转告朝廷——法国人不可信,黑旗军不可弃,大清不可忘,议和不可开!”
   。。

第3章 山雨欲来  谋河内众说纷纭(4)
阮文祥道:“老夫自当将督统大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呈朝廷。老夫这儿还有一道密旨,还请督统大人尽快去办,也好为朝廷分忧。”说罢,将一卷文书交到了黄佐炎手中。
  “责令清军不可插手越法事务,申斥其暗中助刘之举……”黄佐炎览罢,将密旨狠狠的往案上一丢:让一向主张抗法、与黑旗军及清朝官员多有往来的自己去责令、申斥清军,看来朝廷里的那群老朽打仗不行,玩人的手段却是一点不差!
  阮文祥“嘿嘿”一笑,拱手道:“老夫谨祝督统大人马到成功,早日回朝复命哦……”
  “老匹夫,老不死,墙头草,卖国贼!”阮文祥走后,黄佐炎发疯一样将屋里的东西一件件砸得粉碎,愤怒、无奈、羞耻,天下间竟有如此窝囊的朝廷!
  “夫君……”轻唤下,一双手从身后缓缓环上黄佐炎的腰身。
  黄佐炎闭上眼睛,一把握住妻子温软的双手,喘气道:“你怎么来了?”
  “夫君不是说过,世事总难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夫君一心为国,其间难处,刘提督和大清国不会看不到,事已至此,强求无用,动气伤身……”
  “秀珠!”黄佐炎转过身,一把将妻子搂在怀里,长泪潸然。
  ☆ ☆ ☆ ☆ ☆ ☆ ☆ ☆
  十天后,驻扎在北宁的援越清军提督黄桂兰同时收到了两封秘函,一封从河内来,言及法军头子李维业准备放弃河内,以显示法国与越南议和的诚意;一封从山西来,却是黑旗军统领刘永福恳请清军与黑旗军联手,趁法国人立足未稳之机一举夺回河内。
  黄桂兰将两封秘函往桌上一扔,又开始犯难:现在的越南就像被强盗打了劫还要把女儿送去当压寨夫人一样,一碰上法国人拿抢来的河内做聘礼,他们就真以为能和平相处了。如此软弱的一个国家,还值得大清国去援助吗?若是任其自生自灭,到头来战火还是会烧到大清境内。面对刘永福的相邀,是出兵助阵,还是坐守观望?作为一名军人,黄桂兰很愿意与一位有着传奇经历的猛将并肩作战,可作为大清国援越大军的统帅,他就不得不考虑到朝廷对整个事态变化的态度。
  “做人难,做军人更难啊!”黄桂兰长叹一声。面对挑衅,非但不能立刻反击,还要层层上报坐视战机延误;更难堪的是,苦主与强盗成了亲,却将自己这个捕头丢在一边。
  黄桂兰提起笔,分别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广西巡抚倪文蔚,直言一旦越法议和,援越清军将以何种名义逗留其境;一封给刘永福,命其“静观其变,不可多事”。
  ☆ ☆ ☆ ☆ ☆ ☆ ☆ ☆
  “静观其变,不可多事!”黄守忠狠狠扯下头巾,露出那颗硕大的光头,一把将黄桂兰的回信撕个粉碎,怒道,“早听说这厮是个只知道玩女人不会打仗的家伙,肉在砧板上都不敢下刀,真他娘的不是男人,大清国怎么会派这么个草包来越南!”
  “将在外,诸多掣肘,实为不易也!”刘奇勋在一旁道。
  “放屁!该打不打,他不打,咱们打,也让清军瞧瞧黑旗军的厉害!”杨著恩跳了起来,双手按在腰间,恨不得现在就拔出双枪去跟法国人大干一场。
  “我军没有大炮,无法强攻河内城;如果能让法国人出城,半道截击未尝不可。”刘成良道出了黑旗军的致命弱点——缺乏攻坚能力,同时也暗示黑旗军完全可以采取偷袭的办法……
  “好计,神不知鬼不觉的干上一场!”黄守忠第一个赞同。
  “法国人破河内,一举掌握时局主动;我军奇袭之,正可扭转局面。”刘奇谦不温不火道,竟然站在了将军们一边。杨著恩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嘴张得老大。吴凤典望向刘永福,这一次不用他表态了,难得众人意见一致,只等大帅拍板。
  刘永福把腿架在阿虎屁股上,眯着眼一口一口的抽着,像是全然没有听见众人的议论。
  “大帅!”吴凤典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他一声。
  刘永福半睁开一只眼,淡淡道:“传令各营严守本界,擅自出战者——斩!都去歇着吧!”
  “大帅!”杨著恩还想再说,却被黄守忠一把拉走。
  韩再生走在最后,回头望了刘永福一眼,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掌管钱粮军械的他最清楚黑旗军目下的状况——不但没有攻城需要的大炮,就连野战小炮都只有区区数门;士兵们使用的大部分还是速度慢、射程近的前膛枪,如果没有清军在武器弹药上的援助,即便面对河内的区区数百法军,黑旗军也会打得非常吃力……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仅凭血性之勇所能弥补的。刘永福搁置众将偷袭法军的建议可谓十分明智。像是看到了韩再生眼中的赞许,阿虎脑袋一甩,咧开大嘴,破天荒的摇了摇尾巴。
  韩再生从小就怕狗,一看阿虎盯着自己,转身拔腿就跑。
  “汪!汪!”身后传来阿虎戏谑的吠声……
  众人走后,负责情报的李德才又折了回来,在刘永福榻前低声禀报着:“……据从顺化等地来的消息,越南朝廷里就与法议和一事亦是争论颇大,他们一方面惧怕法军战力,一方面又担心法国人反复无常和而复战,与法议和,同时也是在试探大清国的态度……”
  说到这儿,李德才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给刘永福以思考的时间。
  

第3章 山雨欲来  谋河内众说纷纭(5)
刘永福放下烟斗,喃喃道:“一头为难一头试探,谁来为黑旗军打算?继续往下说。”
  李德才继续道:“北圻督统黄佐炎在给越南朝廷的上书中指出,李维业退还河内不过是诱骗议和的伎俩,一旦越南撤除针对法军的防御并令黑旗军退还保胜,他日法军便可从容进犯北圻各省。以法军战力,弃而再取河内不过举手之劳,然与法国议和,势必令黑旗军将士心凉、大清国难堪,他日法国人再兴挑衅之时,越南国便再无可倚仗之师也……”
  刘永福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刘永福在多年艰苦卓绝的斗争中练就了异乎常人的敏锐直觉和洞察力——按理,黄佐炎上书越南朝廷的奏折内容绝不可能流传于世,可这篇奏折的内容为何能近乎完整的被李德才得到呢?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黄佐炎有意为之。黄佐炎的用意很简单:既要让越南军民看清形势,也要以此来昭显其拳拳爱国之心,更是在向刘永福及清廷官员诉苦。一举三得,可谓用心良苦。
  “两广云贵似在向越南增兵,黄桂兰所部也暂未有撤离北宁的迹象。”李德才的最后一条消息虽短,却让刘永福从榻上坐了起来——既然越南与法国正在议和,那么清军先前打出的“援越抗法”的理由便不再成立,也可以说在清廷找到新的理由之前,黄桂兰所部暂时“师出无名”。可清军却没有因此而撤兵,这说明清廷并不愿眼睁睁看着越南落入法国人之手进而让战火烧到国界;换一个角度说,清廷也不愿就此放弃黑旗军。
  如果说整个北越是一盘大棋,那么李维业袭取河内不过是对弈双方在运筹布局中突生的一个变招,清廷、越南、法国,各方势力针对这个变招而来的后手尚未全部亮出,处于夹缝中的黑旗军又岂可轻举妄动?一旦三方角力陷入僵局,黑旗军就将成为打破平衡、左右局势的关键!
  刘永福长长的出了口气,仰天躺下——清廷的进退两难,倒给了处在困境中的黑旗军一丝喘息的空间。直到这时,刘永福才想起桌上还扔着一封越南朝廷命令黑旗军撤回保胜的密令——见他的鬼去吧,刘永福轻轻踢了阿虎一脚,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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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丹凤遇刺  唐景崧初入北圻(1)
  茶已凉,唐景崧浑然不觉,依旧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道:“山西之要,只在八字——以战为守,诱而击之!”“以战为守,诱而击之!”刘永福默念一遍,猛然起身,朝唐景崧深深一躬。夜已深,唐景崧走到窗前,打了个哈欠;抬头远望,乌云散去,北圻的月,分外明朗……
  光绪九年春,越南丹凤。
  丹凤,北临红河,乃是扼守山西通往河内的要冲,然而就是这样一座重镇的城池,却看不到一个越南士兵。李维业占领河内已近一年,虽然名义上将其退还给越南作为议和的条件,可越南朝廷非但没有派兵接管河内,还将河内附近丹凤等城的守军统统撤走;在阻止黑旗军反击河内的同时,还逼迫刘永福退还保胜,以显示其对“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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