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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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认识到自己必须留在京城守住楚祕的势力,那样的情况下也只有我能够勉强守住,可我,还是为了其他原因离京了。因为不安,我和自己下了个赌才离京,只是这个赌注也许会是楚祕的所有,而这个赌注已经押错了人……
是我,全是我的过错!!
胸口犹如充斥着无数气囊,哭不出,却压抑的无法呼吸。我咬着下唇,生怕自己抑制不住而喊出声来。只听身边的人叹了一声,“云沁儿,你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吗?”
我怔怔地抬头看他,却不敢正视他的双眼。“难道不是我的责任吗?”我摇头苦笑,抢在他要开口前继续而言,“我明知道形势严峻,明明和你达成默契要守着楚府等你回来,我明知道关子菁有诸多不妥……都是我的错。”
“沁儿……”
昀漾握住我的手,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楚祕道,“如果你真觉得自己有过错,就好好当好我的军师吧!京中有那么大动静我们都没能及时获悉,云沁儿以为是什么原因?”话刚完,楚祕已掀帐而出,只来得及瞥到他紫色华袍的一角。
帐营外,他的传令声字字清晰、声音阴沉有力,“传令下去,加固城楼防守,如有懈怠,斩立决!”
塔城的白昼与夜晚温差极大,尤其已入末秋初冬时节,夜间的寒风如肃杀冷笑的风刀一般,直杀的满眼荒草满目凄凉、一片凄苦,连依稀可见的月牙儿也冻得瘦小,任凭寒风肆虐整片沙城。
我登上一角城墙,任风刀刮上脸颊,任沙土飞扬迷蒙了视线,我只是看着前方,没有着眼点地看着!身后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鼻间没有闻到淡淡的药香和幽兰香,所以,我没有回头。
我站了许久,久到将周身事物全部忘却,直到身后有人沉重开口,“楚府眼下的局势,是因我没能完成你的嘱托。”
“不,天权,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要有错,也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我听玉衡说了,原来,你心中装了个了不得的人。”
我缓缓闭了闭双眼,“还真是了不得呢,天权。”心中装着自己的血亲弟弟,那该是多了不得啊!
很久,身后的人都没有言语,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声,“云沁,你一直是那么明智聪慧的女子。可这一次,你真的不该。你,错了。”
身后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而我的心智也一直盘旋在他那几个字上面。我不该,我错了吗……
当大地迎来第一缕曙光的时候,一袭身着大内侍卫衣装的人来到了塔城、进了军营,为首之人手捧明黄黄的卷轴。不用多言,我们太熟悉不过那是何物。
下跪,接旨。
舒祈洛明知雁城、塔城眼下的战局,却不增援一兵一卒!他要胜利,他要楚祕靠自己的力量战胜烈军!
自己的力量……无非就是楚祕的光明司卫军!
原来,一直以来舒祈洛不放心的,不只是楚祕手中四分之一的兵权,还有楚祕手中那支优异的光明司卫军。
现在,到了除掉它的时候了吗?
舒祈洛,决定动手对付楚祕了吗?
我紧抿着双唇看向楚祕,他的脸色如常,没有一丝异样,似乎所有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从他紧攥明黄圣旨的动作看出,即便他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却不曾想过这一天会在如此境况下到来!
是楚祕思虑的依旧不够周全,还是舒祈洛的这一招实在太迅势?是楚祕太看重了他和舒祈洛之间的知交情谊,还是这情谊本就经不起皇权的考验?!
只道,这一道圣旨太沉重,无疑令眼下的局势变得极其恶劣!
高巍的冰冷城墙上,我迎着风沙而立,目不转睛地看着城楼下整军待发的将士,以及位于最前方马背上的领军之人侍剑,心中的一根弦始终难以放松!再看身边负手而立的楚祕,他一改往常散漫随意的姿态,而神色肃然地俯瞰全局。当他放眼看向半里外摆好阵势的烈军时,深邃摄人的双眸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忽地,他好看的薄唇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呵呵。自刚才起你就直盯着为夫看,可看清看够了,云沁儿?”
我调回视线继续看向城下,心中茫茫然。“这样布局,妥吗?”
“云沁儿怀疑为夫的能力?”
“不。你的能力,我不怀疑。”我淡淡回答。事实上,这样一场战役中,令我最不怀疑的就是楚祕的能力。
“那是担心这次领军之人的实力?”
我犹豫了片刻方才道,“我知道侍剑的武功很好,但不知他的领军能力究竟如何,所以怀疑一说无从而来。”
“呵!莫非云沁儿是不放心我的光明司卫军?!”
闻言,我侧过头去看他,只见他单眉微挑侧睨着我,又是我熟悉的那副邪俊模样!毫无理由地,我笑了。对着楚祕,对着他深邃内敛的双眸,笑了。
那一瞬,我看见楚祕俊邪的神情在风沙中定格!
右手被牵起,心中“咯噔”一下再也平静不下来。没有挣扎,没有言语。指指相扣,原本冰凉的十指竟在霎那间有了温度!有力的大手、薄薄的指茧、安全的包覆、丝丝暖意,种种微妙的感觉透过指间流进心底,再也挥之不去!
“咚咚咚……”鼓声一起,城下的玄色阵型疾速前进,与远处汹涌而至的红衣烈军会成一团。
烈军队伍自始都保持着不乱阵型,先以排山倒海之势一拨一拨地实行轮攻战略,强弩、强盾利用得活灵活现,要不是光明司卫军人人身手敏捷、个个当作暗卫培养锻炼,怕是早就败下阵来。
渐渐地,烈军由排山倒海阵型迅速变幻成龙虎阵,红衣将士恍若得到某种神奇力量一般,个个变得身轻如燕、猛如龙虎。即刻间,光明司卫军的优势变得平凡不值一提,反倒有了被对方压制的趋势。
我心下微微起了慌乱,转首看向楚祕的侧脸。他那幽深的明眸不知何时已经眯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纷乱的战局。
“他们倒确有几分能耐……可惜了。”言语间不带半点感情,楚祕举起右手一示意,耳边的鼓声立马骤如雨点,场上的司卫军也由零散的个人瞬间排成了燕形阵。
疾如风,行如电,戾如雷,司卫军所过之处皆是浮尸一片。弥漫的黄沙遮掩不住腥风血雨,不绝于耳的风戾无法掩盖那滔天的嘶喊与悲怆!
整个过程,皆由楚祕立于城墙遥遥掌控,不耗一份力气。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楚祕的侧脸,俊美、坚毅、成竹在胸……
这个人,是我舒云沁的夫君!
反握上与我指指相缠的那只大手,我感觉到他的浑身一震,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来。甜蜜的暖意,自心河点点蕴开……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二分之一(1)ˇ 最新更新:2010…04…20 19:43:26
重唱梅边新度曲,催发寒梢冻蕊。此心与、东君同意。后不如今今非昔,两无言、相对沧浪水。怀此恨,寄残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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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着床榻之人眉头紧皱、痛苦地呻吟,我心尖的刺痛不觉又加深了一分,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恨自己不能替他痛,替他承受!
身后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楚夫人。”冰冷的声音响起,是信。
先前寥寥几次见面,信虽冷漠寡言,却还是难得地唤我一声“郡主”的,此时称呼的改变,我虽明白其中缘由,却也无可奈何。
我没有应声,没有回头,一心系于床榻上那人的伤势情况。
“楚夫人!”身后的信微微提高了音量,语气中的疏离冷漠更甚。“我们少主重伤昏迷、急需休息,还请尊夫人移步离开。”
我的嘴角动了动,伸手轻轻抚上昀漾的脸庞,指腹移动,生怕触痛他而不敢用一分力。这个昏迷着的男子,是我的昀漾啊!“我不走,我要陪着他。”
“少主受伤之前,你陪着的可是别人!”
抚在昀漾脸上的手顿住,双眼瞬间聚起万般风浪,终是不愿接受现实地闭上了,再睁开时已然恢复了波澜不惊。
两个时辰之前仍在进行的烈祈之战,终因昀漾的飞身参与而结束。光明司卫军个个都是高手,却终是寡不敌众,败了。楚祕的随身近侍侍剑重伤,若不是昀漾的参与,怕是性命不保。而昀漾为心疾所累,被烈军主将寻到空挡射中一箭……
我缓缓站起,转身面对隐隐带着怒意的信,平静地回道,“他监督指挥两军之战,身边需要有人。”
信的怒意更显外露,“你一阶弱女子,陪在身边有何用处!”
“我的存在好比军师,可为他尽谋划之事!”我的声音也不觉提高了几许,不知是想让他相信我措辞,还是让自己相信。
他的双眼眯成一线,顿了半拍,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却透着诡异。“少主醒了,你也打算这样说吗?”
我心头一懔,脑中一片空白,怔怔地望向床榻上的昀漾,说不出半句话来。
弥从门外进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我若是军师,就会待在营帐之内。”待弥转过拐角,才见到了月白长袍的他本人,以及他身边的谦。“帐内余数名司卫军的将官,军师不应该留守帐营与其商讨万全之策吗?”
“或者,秦云心中只念着时时陪在那人身边并肩作战、输赢与共?”谦没有以前见我时的热络,取而代之的满是疏离。
“我……”怔怔地望着他们的脸,想说的话被堵在喉间吐不出来。
就在此时,侍画的声音在屋外及时响起,“少夫人,公子有请。”
我看了一眼屋内各人的神情,信单眉高挑地撇过了脸;谦一脸怒意外显地望着门口,双眸中满是盛火;弥则毫无表情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举措。我深吸一口气,撇开脸朝向门口,“何事?”
“属下不知。”
顿了顿,我平淡地回了句,“我知道了。”
孰料,外面侍画的声音又起,“属下在此侯着,随少夫人一道前去。”
闻言,我知道自己没有置啄的余地了,我此刻不过去,恐怕侍画会一直待在门外了。自己已在昀漾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楚祕那边也该去交代一下,毕竟,昀漾是在楚祕的眼皮底下突然闯进战场并且受伤的。
侍画一路尾随我向着楚祕营帐的方向走去,经过一个拐角时,侍画突然一声呵斥:“谁?”
只觉得眼前快速闪过一道黑影,侍画的身形也早已经紧随而去。我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攥了攥衣袖中的玉箫,重新举步走向楚祕的营帐。可没走几步,眼前又一道黑影落在了我面前挡住了去路。熟悉的清一色黑色劲装打扮,那不是以前郡王府的暗卫还会是谁?!
种种猜疑在脑中一闪而过,我怀着忐忑的心,看着面前之人屈膝向我一跪,从内衣口袋取出一物伸至我面前,“属下奉主子之命,将此物交与小主保管。”
我接过一看,顿时吃了大惊,父亲竟然将如此重要之物交给我!
“主子交代,要如何使用此物,但凭小主做主,唯有谨记一点:不可对他人言!”黑衣暗卫语毕,在我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便自吞了毒药而亡,独留我震惊地呆立当场不得动弹!
侍画随后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呆立的我、以及我身前的一名黑衣死尸。
“少夫人!”侍画瞟了一眼地上的死尸,上下急速打量着我。
我回过神对她轻声道,“我没事。”而后在她狐疑的目光中越过黑衣尸体离开了。我并未来得及收好父亲托人给我的事物,幸好有宽大的衣袖遮掩,以致于没有被侍画一眼看到。
我的步伐明显有些仓促,但我已经顾不得是否会被侍画看出异样了,只因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郡王府的暗卫,父亲的突然指示,还有父亲交给我的这样重要之物……
在楚祕的帐营前站定,我没有立马进去,而是等心情平缓了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后,才掀帘而入。
帐内没有点灯,却能借着营帐缝隙照进来的光亮看清帐内的事物。外室没有人影的迹象,寂静的有些萧索。弯腰拾起桌脚边的一张地图,刚刚站起身,便被人从身后突然抱住,我惊得“啊”一声,随后就被右耳边温热的气息所安抚。身后的人说:“吓到你了,云沁儿?”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二分之一(2)ˇ 最新更新:2010…04…21 14:49:46
“恩。”我深深吐了口气,身体不着痕迹地挣了挣,却脱不开楚祕的怀抱。
“别动,云沁儿,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楚祕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里满是无力的温软。这样的楚祕很少见到,记忆里,只有将自己交给他的那一夜他才露出过这样的脆弱,这少有的脆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