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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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山在临安城西5公里处，是天目山的余脉。山不甚高，但双fēng灵秀，古木幽深，参天的大树群多。有趣的是山间多溪涧瀑布，沿石磴而上，一路皆是琤琮有声的泉水，清音天籁如入峨眉青城。玲珑山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小，而是从这水声而来的。山脚的湖泊，水色湛碧，深不可测。
三天后，临安玲珑山的卧龙寺前，苏大人去心如箭，早早的就携带了香娘赶到了集合地了。来得太早，孤家寡人，没有掰扯的对象，想进庵，人家说，还没到开放时间，所以，苏大人无聊，就只能在庵前路侧的一块硕大的四方青石上打瞌睡了，这块大青石，就是被后人称之为“醉眠石”的名胜古迹。
不多会，黄庭坚、佛印、米芾、毛zé民、琼芳等也到位了。高太皇太后的弟弟高国公低调地在一旁，在王木木跟前，他也不敢嚣张。黄世仁不懂风雅，但要信息，就派了他的哑巴秘书喜儿（天龙贰部）混在侍女中也来了。几顶大轿小轿，就停在苏轼横卧的大青石一旁，很明显，这些人是一伙，是一帮。今天，王木木是一品大员靖海王，要有点架子，所以，来得最晚。王木木带了小智贤和扈北，洋妞们就别掺和了。几匹阿拉伯军马，呼啸而至。
卧龙寺还没开门，大家决定就在寺外的钟楼亭阁坐下来，还吩咐寺中的小尼，将茶水送到此间。卧龙寺里的主持也很上道，派了个俏丽的二八小尼姑来给各位斟茶加水，不知小尼姑是不是因为正值风华正茂，走起路来，一步三妖，秒杀了不少眼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被秒杀的各位大人有意进一步观赏下这斟茶小尼的花容月貌，哪知小尼姑也学上了琴操了，脸上也蒙了块薄纱，唉，探索没有发现，公共场合，各位大人也只能咪着新茶，去想象那朦胧之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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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大排挡，说笑很便当。官场上的客套苏大人还是有的，虽然他一直是个逆反心理较重，心底里谬视一切的主，但今天这三品官面对一品王，而且还要求人家放款，所以，也不得不陪笑脸了。
高国公跟王木木过去在石油的采集和运输上有点间接的业务关系，但从高太皇太后这头算起，高太皇太后一直关照他，说，如果他遇到王木木，千万不要起冲突，要尽力交好。所以，虽贵为国公，他也不敢托大，笑容可掬。至于其它人，也一一跟着领导的步伐走了。
王木木这边，在寺庙里的琴操伊和子今天只能算是第三方了，带来的扈北就是一个保镖，不会说话；今天唯一能叫阵煽战的就小智贤了。王木木向各位介绍了下小智贤，告诉大家，这位温婉俏丽的小姑娘，就是高丽国文宗皇帝的女儿，高丽的智贤公主，现在是我们哈佛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智贤公主虽是高丽人，但她四岁时就来了我们大宋国了，所以，如果各位接下来想跟这高丽的智贤公主谈诗论词的话，应该不大会有任何问题的。
王木木的“不大会有任何问题的”，等于就是向那边在座的各位叫阵了，我们这边就一个半路出家的高丽学生，也斗得了你们这些名人名僧加名妓，不信？大可放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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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1章 乞开西湖状
现在的杭州城，现在的西湖边，新年新气象了。
你看，城墙上，广场中，到处都贴有告示。这告示有杭州官府贴的，也有房产公司贴的，还有官府抄录的本知州苏大人向朝廷递呈的《乞开西湖状》。
这官府贴的告示是关于疏浚西湖、整治环境、保护水源、共建和谐的告示，这告示上说：正月杭城好风光，男女老少过节忙，过往百姓先别忙，且听我来讲一讲。如今杭城靠西湖，西湖是个大水壶，供水供鱼供游湖，没了西湖杭城苦。如今知州是大才，誓救西湖在今载，湖在城在知州在，湖毁城毁没人来。知州立意疏浚湖，为使杭城春永驻，城好湖好大家好，和谐建设百事和。知州决意疏浚湖，去除葑草与柴禾，运走淤泥保畅通，建造荡漾大西湖。建湖要有人参与，欢迎大家来清淤，以工代赈不吃亏，还能悄悄小富裕。如今西湖没湖怪，如今西湖挺珍贵，官民共建新西湖，清淤清葑清污秽。官搭平台来唱戏，公司运作来做事，希望杭城众百姓，报名不要怕拥挤。百年一遇事难得，过村没店要懂得，合则两利反则弊，报名从快要记得。为国为城为自已，打造杭城新秩序，官民一心整西湖，也为他人也为已……
房产公司贴的告示则是说：杭州城的大小老爷们、男女老少们：报告大家一个特大的好消息！我们两浙路的一把手苏大人亲自跟朝廷谈妥，并在朝廷的大力支持下，决定在新的一年中，将破天荒地大力整治西湖。苏大人认为，“葑合平湖久芜漫，人经丰岁尚凋疏”。现在的西湖已半为葑田，雨水多时已无法贮蓄；而干旱年月，则湖枯水涸。苏大人认为，保西湖就是保杭州。苏大人在上呈朝廷的《乞开西湖状》中，从历史、政治、利益、筹资方式、时机等角度论述了疏浚西湖的重要性与可行性。该文已另文抄录张贴，希望大家认真阅读，深刻领会，卸除包袱，坚决执行。为落实苏大人的光辉指示，本公司即日起进行西湖疏浚工作人员的招聘工作，名额有限，报名从速，具体细节，请咨询相关工作人员……
这到处张贴的官府抄录的苏轼大人向朝廷递呈的《乞开西湖状》，则说：
元祐五年四月二十九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
右臣闻天下所在陂湖河渠之利，废兴成败，皆若有数。惟圣人在上，则兴利除害，易成而难废。昔西汉之未，翟方进为丞相，始决坏汝南鸿隙陂，父老怨之，歌曰：“坏陂谁？翟子威。饭我豆，羹芋魁。反乎覆，陂当复。谁言者？两黄鹄。”盖民心之所欲而托之天，以为有神下告我也。孙皓时，吴郡上言临平湖自汉末草秽壅塞，今忽开通，长老相传：“此湖开，天下平”。皓以为已瑞，已而，晋武帝平吴。由此观之，陂湖河渠之类，久废复开，事关兴运。虽天道难知，而民心所欲，天必从之。（这是在讲历史，论水利与兴废之相关）
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盖不可废也。唐长庆中，白居易为刺史。方是时，湖溉田千余顷。及钱氏有国，置撩湖兵士千人，日夜开浚，自国初以来，稍废不治，水涸草生，渐成葑田。熙宁中，臣通判本州，则湖之葑合盖十二三耳。至今才十六七年之间，遂堙塞其半。父老皆言十年以来，水浅葑横（成为不可用的湿地），如云翳空，倏忽便满。更二十年，无西湖矣。使杭州而无西湖，如人去其眉目，岂复为人乎？（这是在讲变迁，讲形势，讲利害）
臣愚无知，窃谓西湖有不可废者五。天禧中，故相王钦若，始奏以西湖为放生池，禁捕鱼鸟，为人主祈福。自是以来，每岁四月八日，郡人数万，会于湖上，所活羽毛鳞介以百万数，皆西北向稽首仰祝千万岁寿。若一旦堙塞，使蛟龙鱼鳖，同为涸辙之鲋。臣子坐观，亦何心哉！此西湖之不可废者一也。（这是在讲政治，对上负责，以博认同）杭之为州，本江海故地，水泉咸苦，居民零落，自唐李泌始引湖水作六井，然后民足于水，井邑日富，百万生聚，待此而后食。今湖狭水浅，六井渐坏，若二十年之后，尽为葑田，则举城之人，复饮咸苦，其势必自耗散。此西湖之不可废者二也。（这是在讲为苍生计，亦是对上负责）白居易作《西湖石亟记》云：“放水溉田，每减一寸，可灌十五顷；每一伏时，可灌五十顷，若蓄泄及时，则濒河千顷，可无凶岁。”今虽不及千顷，而下湖数十里间，茭菱谷米，所获不赀。此西湖之不可废者，三也。（讲灌溉之利）西湖深阔，则运河可以取足于湖水。若湖水不足，则必取足于江潮，潮之所过，泥沙浑浊，一石五斗。不出三岁，辄调兵夫十余万**功开浚，而河行市井中，盖十余里，吏卒搔扰，泥水狼籍，为居民莫大之患。此西湖之不可废者，四也。（这是在讲科学，讲调水之利，治安之利）天下酒官之盛，未有如杭者也，岁课二十余万缗。而水泉之用，仰给于湖，若湖渐浅狭，水不应沟，则当劳人远取山泉，岁不下二十万**功。此西湖之不可废者，五也。（这是在讲利益）
臣以侍从，出膺宠寄（这是在讲自已受重用出任），目睹西湖有必废之渐，有五不可废之忧，岂得苟安岁月，不任其责。辄已差官打量湖上葑田，计二十五万余丈，度用夫二十余万**功。近者伏蒙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以本路饥馑，特宽转运司上供额斛五十余万石，出粜常平米亦数十万石，约敕诸路，不取五谷力胜税钱，东南之民，所活不可胜计。今又特赐本路度牒（这是在为僧人办**证收取费用）三百，而杭独得百道。臣谨以圣意增价召人，中米减价出卖以济饥民，而增减耗折之余，尚得钱米约共一万余贯石。臣辄以此钱米募民开湖，度可得十万**功。自今月二十八日兴功，农民父老纵观太息，以谓二圣既捐利与民，活此一方，而又以其余弃，兴久废无穷之利，使数千人得食其力以度此凶岁，盖有泣下者。臣伏见民情如此，而钱米有限，所募宋广，葑合之地，尚存太半，若来者不嗣，则前功复弃，深可痛惜。若更得度牒百道，则一举募民。除去净尽，不复遗患矣。（这是在讲筹资方式，论可行性）
伏望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少赐详览，察臣所论西湖五不可废之状，利害较然，特出圣断，别赐臣度牒五十道，仍敕转运、提刑司，于前来所赐诸州度牒二百道内，契勘赈济。支用不尽者，更拨五十道价钱与臣，通成一百道，使臣得尽力毕志，半年之间，目见西湖复唐之旧，环三十里际山为岸。则农民父老与羽毛鳞介，同咏圣泽，无有穷已。臣不胜大愿，谨录奏闻，伏候敕旨。（这是在讲条件，要政策）
贴黄（这相当于补充内容）。目下浙中梅雨，葑根浮动，易为除去。及六七月，大雨时行，利以杀草，芟夷蕴崇，使不复滋蔓。又浙中农民，皆言八月断葑根，则死不复生。伏乞圣慈早赐开允，及此良时兴功，不胜幸甚。（这是在讲时机）
又贴黄。本州自去年至今，开浚运河引西湖水灌注其中，今来开除葑田逐一利害，臣不敢一一烦渎天听，别具状申三省去讫。（这是在讲试验效果，再申明可行性）
苏大人的这段文字，是士大夫文人给朝廷的状奏。为使广大人民群众方便理解，这段文字，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杭州拥有西湖，就如同人拥有眉毛眼睛，是不可以堙废的。唐穆宗长庆年间，白居易到杭州任刺史。在那时，西湖能灌溉农田千余顷。及至钱镠割据、建立吴越国，安排整治西湖的士兵千余人，日夜开挖疏浚。自本朝建立初期以来，略为荒疏不加治理，结果湖水干涸，杂草丛生，日渐有沼泽化的倾向。熙宁年间，臣到杭州任通判，当时西湖沼泽化的程度不过十分之二三。距臣这次来杭任知州，不过十六七年时间，不想西湖已经堙塞了大半。本地的父老乡亲都说这十年以来，湖水浅涸葑草横生，一如乌云遮蔽天空，顷刻便充满了整个西湖，再过二十年，就没有西湖了。假使杭州没有西湖，就如同人失去了眉毛眼睛，那还成其为人吗？
臣愚昧无知，私自以为西湖不可堙废的理由有五点：先帝真宗天禧年间，时为杭州通判的已故宰相王钦若，曾经上奏朝廷以西湖为放生池，禁止捕猎鱼鸟，为君主祈福。从那以后，每年四月八日，杭州数万民众，聚集于西湖，所放生的数以百万计的各种鸟兽鱼虫，无不向着西北方跪拜敬祝君主万寿无疆。如果有一日西湖堙废，使得湖中的蛟龙鱼鳖，都成为干涸的车辙中垂死挣扎的鲫鱼。而臣在一旁坐观，则是何等居心啊。这是西湖不可堙废的理由之一。杭州作为一个州府，原先乃是由潮水冲积淤沙而成的江海之地，地下水咸苦难饮，因此居民稀少，市区的发展受到很大限制。自唐德宗时李泌来到杭州任刺史，决定引西湖水入城，发动民众开凿了六口大井，此后居民因解决了深受其苦的饮水问题，这才赖其水土资源之利，市井日渐繁荣，城区人口日渐增长，西湖实为奠定这一切的基础。如今湖窄水浅，六井日渐损毁，只怕再过二十年后，水涸葑腐，则尽成沼泽了，如此，全杭州城的百姓，又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