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春宵日短-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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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左手接过“咕噜噜”喝了好几口,滋润了口喉咙感到两耳一清,醇继续失神,紧接着愁眉不展起来。战事完毕,葵香叶早就失去意识睡倒在马车中好像永远都不愿醒来。醇当时瞧着妹妹的眼神就已经叫梅子心痛得如生如死,此刻回想眼泪还在眼眶里转。
“你说这支箭的主人还会不会保护你们公主。”醇拿起那支从铁正南额上拔出来的金见问梅子,像是带着什么希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把称呼说成了“你们的公主”。
梅子接过金箭抚摸着道,“铜朝孔雀,我们向来把皇后诩为孔雀,朝孔雀就是向孔雀拜礼,此祭器应以铜制,铜朝孔雀因而得名。据说只有我国威武并存决心明志保皇后安全之人才能拉开。这件兵器本来就是为了保护皇后而设的。”
“要得到他们的保护,葵香叶还得是你们的皇后吗?”醇不置可否。
“如果是寒武烈皇叔的话,无论公主还是不是我们的皇后都一定会护她周全的,只是……”梅子沉默了。
一旦寒武烈还在世,淡路复辟就是迟早的事,到时她和葵香叶再将何去何从呢?这种事情多想无益,梅子淡淡一笑,至少总算还有些希望和喜悦。
第六十三章:连环毒计 悲戚成狂
更新时间2008…5…7 12:30:13 字数:3154
脚下马车嘚呖嗒啦地总算拉回自家门口,醇下马车静静守在一旁,等待着梅子把葵香叶扶出来,葵香叶被扶出来的一刻,车旁周边所有人都呆了。
那还是人吗?
说她不是人,并不是说她不似人形,却是那神态那表情已不像是一个活人该有的了。整整一个精致的掉线木偶由着梅子又拖又拉。
“叶儿。”醇轻唤。
葵香叶对这称呼还有点反应,头微微像向日葵朝太阳般自然一侧,可是一双眼睛的瞳仁涣散得像极了描坏了眼睛的娃娃。
“叶儿。”醇又轻柔地唤了一声,一颗泪珠自葵香叶那涣散的大眼睛掉出来了。
“少主,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梅子不是头一回见葵香叶这样自然知道对付的方法,本来这些日子,葵香叶的毛病已经缓和不少很少犯了,没想到一支箭又把老毛病勾了出来。
“或许我真的不该带上她。”醇这话也不知说给谁听,喃喃着迈进家门去了。
梅子本欲说什么,眼帘一垂又什么都说不出来,领着葵香叶呼着“公主,小心门槛”“把腿迈起一点”“对了,就是这样了”好容易领着葵香叶进了院子,冷不防听见一个冷得像冰锥一般的女人的声音,“我的好儿子,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梅子直觉那声音冷得吓人,身子打了寒颤,蓦一抬头,只见一个珠光宝气一脸妖媚的妇人不可一世地伫立在那,那气势好比久经沙场的将军,不过将军好歹威风凛凛还能让人萌生敬意,这妇人只能说是恶毒得了得光是外表就足以叫人寒心。她能多让人寒心,梅子还做不了准衡量,只是妇人身后的黑衣将军又让梅子为之一振,这将军梅子认得,就是天火部队口中人见人怕的黑衣战神——佟。
醇看到莲姬的一刻心里收回刚才的说话庆幸自己把妹妹带走了,不然他不在家这妖孽来了不把葵香叶怎么样才奇怪。“儿臣见过母后。”醇不痛不痒地打招呼,礼是行不成,右手根本不听使唤还抽痛得他七情上脸。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莲姬笑脸盈盈表面功夫做到十足,手指带着金指套的手往醇伤患处去,其中隐隐似乎还有一股暧昧之情。醇急往后一躲,“没什么,中途遇上不知好歹的山贼草寇了。”
“哦?”有佟做线眼,莲姬绝对知道罄金皇的坏主意,化了浓妆的眼睛略略一眯,假惺惺道,“是什么混账这么不知好歹,连我们不动明王都敢劫啊。佟,去给我好好查一查,母后一定还儿子一个公道。”
“有劳母后费心,那些草寇已经被儿臣的部队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了。”
莲姬脸上诧异色起,继而倍加阴险地笑了起来,“那样就好。”
口蜜腹剑地你来我往了一番,醇提道:“不知母后来找儿臣所为何事?”
“哦,对了。”莲姬妖媚的眼睛撇向葵香叶,“这女儿回来多时了,我这当母亲的不来看望一番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果然是为了妹妹而来的!他们想把妹妹带走来威胁我!醇马上反应过来了。他偏心宠爱妹妹世人皆知,要是挟持了葵香叶来威胁他,他光想都觉得恐怖。莲姬他们打的算盘实在够响,比那无情无义的父亲高明多了。尺羽林听封掌权他们改变不了,姑且不管他明王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只要把他视作心头肉的葵香叶掌控在手,那无疑就少了一个威胁,不但如此,这里面还有更凶狠的后着,倘羽林是跟他一道,那是最好,尺羽林日后办起什么事来自不然投鼠忌器处处受制,主动权便落到了他们手中;倘尺羽林不是跟他一道的,那也没关系,他们大可以通过葵香叶来把他当刀使,逼着他与尺羽林来个两败俱伤,反正无论走哪条道他们都只作壁上观的份不就挟持个人啥损失都没有,阴险得够毒辣。礼尚往来了这么多年,看他们摆出什么礼数就已经知道他们设的是什么宴,只是这次醇都有点招架不住。现在的他根本就阻止不了佟把葵香叶强行带走,而他稍有作出不当的行为又会成为莲姬把葵香叶带走的借口。
醇正在苦思冥想对应之策,新的麻烦不期而至,葵香叶失神的眼睛不知怎的运作正常了,瞳仁收缩的一刹那,看见的居然是莲姬和佟。梅子能清楚看到葵香叶鬓边的汗是怎样冒出来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葵香叶突然失声尖叫着没命地跑了。
“公主!”“叶!”梅子、醇各呼一词,莲姬、佟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葵香叶已经溜得不见踪影了。
“母后,儿臣失陪了。”醇根本就没暇多看莲姬一眼,不顾伤势追葵香叶去了。
莲姬听着府里鸡飞狗跳的声音,幸灾乐祸地笑道,“这到处谣传说公主得了疯病,看来半分不假啊。”
“经历过那种伤痛,的确是能把人逼疯的。”佟的眼中有了一种让人扶不住下巴的东西,那是情绪,而且是比一般人还浓的情绪。
莲姬听着这话,不满了,“哼!你是到今时今日还在怨我,你疯了吗?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带着一脸怒气和不满,莲姬一挥衣袖,“不管了,先去看看他们唱的是哪出戏!”施施然地往众人奔走的地方去。佟的表情也恢复往常的木讷,紧随莲姬而去。
石浪蝶戏弄了别人一番心情大好地自王府后门回来,拴好那抢回来的便宜骏马,提着沉甸甸的包袱吹着口哨找丈夫去。
进了东厢遥见矢坐在椅子上临着荷塘发呆,高兴地呼道:“相公!”
“哦,蝶你回来了。”矢移了移椅子,应道。
石浪蝶明显看出丈夫不高兴,欺了身子过去嗲声道:“我的好相公,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告诉一声就出了门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的,前庭那有不速之客来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矢说道。
“啥?”石浪蝶秀眉一扬,半是庆幸半是吃醋,借着醋意,恼了,“哪门子不速之客敢到这儿来撒野,我这就打得他满地找牙去。”石浪蝶还较真,一脸正气便要出去。
矢被石浪蝶逗笑了,一手把石浪蝶捉回来,“这外面是皇后和黑面神啊,你要谁找牙去。”
石浪蝶一听,“诶哟,你怎么不早说,差点儿就是我找牙去了。”
“哼,他敢让你找牙,我让他去找坟墓!”矢斩钉截铁道。
“哎哟,我就喜欢这样的丈夫。”石浪蝶就是这样,由着自己喜欢,不管什么时候一来劲,缠上矢就要亲。可嘴巴才到矢唇边,一阵让石浪蝶直喊扫兴的尖叫声由远到近。她怎么是好性子,冲着听着马上会在院子门口出现的人正要破口大骂,谁知那尖叫声的主人才现身,石浪蝶就懵了,“怎么了?踩到老鼠了吗?”
只见葵香叶没头没脑地冲进东厢,自己也不懂得自己要往哪去般,突然真的很突然,身子一跃,竟然是往荷花池里就是一跳。
葵香叶跳,石浪蝶也跳了,“她这是干什么了!就是踩到老虎也用不着往池子跳啊,相公,接住!”石浪蝶知道救人要紧却一时忘了手中是重得多么要命的东西,往矢身上一去,撞的矢差个晕过去,想说的话自然消失不见了。
石浪蝶奋不顾身地往池子就是一跳,荷花池不深,加上石浪蝶熟悉水性,她很快就游到葵香叶身边。只是葵香叶又是手舞又是足蹈的根本就不让石浪蝶碰,嘴巴里还要是“唔唔哇哇”一大堆无意义的发音。
石浪蝶耐性实在不佳,很顺便地找准机会往葵香叶背后一下,葵香叶便掉线了般整个垂下来了。石浪蝶猛拨两下水,使出力拔山河的力气,托着葵香叶游到池边然后背着她爬回岸上来。这一上了岸,二人身上都泥糊糊的一团,石浪蝶抹了抹脸还把泥巴抹上脸上去,总之就是狼狈得要死,嘴里是乱七八糟的抱怨,至于葵香叶,奄奄一息的像个破了被人丢弃的布娃娃,甚至让人觉得她是残缺不全。
“叶!”醇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石浪蝶毫不客气就冲醇骂去,“你奶奶的!你是怎么照顾你妹妹的!”
醇也不顾石浪蝶的骂声,飞踏几步来到二女跟前,瞧着妹妹悲戚的惨况,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仿被一只魔爪狠捏了一把,那股痛劲让他左手抓上左胸跪到地上悲恸得哀鸣起来。
第六十四章:轮番较量 好戏连台
更新时间2008…5…8 12:07:51 字数:3887
痛彻人心的哀鸣过后就是悲痛欲绝的痛哭,石浪蝶长这么大个儿,还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可以哭成这样子,不禁目瞪口呆。看着醇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再加上那秀气的外表,让石浪蝶骤然认识到,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像传闻以及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
这是当然的,府中老仆都一清二楚,醇自小懦弱怕事爱哭,只是后来葵香叶被送走了、皇太子被送走了,最后连人生作为支柱的泰巴王妃也撒手人寰,他还能找谁哭去,他甚至连可以作为倾诉的对象都没有。他从来不坚强,还好他聪明,他知道哭了也对事情无所助益,于是他选择了伪装坚强来一个人扛起一切,他用智商把他的一切弱点掩盖,可仅仅是掩盖而已,如果多年来不是还有一个呆头呆脑对他关怀备至的尺羽林,他恐怕已经疯过去很多年。如今受妹妹这么一刺激,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多年的悲伤此刻排山倒海地爆发,他要崩溃了。
莲姬、佟踏进东厢。二人看见醇倚着妹妹痛哭都为之一怔,站在那静观其变。
不认得莲姬还能认出佟,石浪蝶咬牙切齿就是一瞪。
听着醇那么悲恸的声音,府中上下过来可以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唯有莲姬的表情变得愉悦得紧,她爱煞这种别人生不如死的喊声了,满面春风地走近醇,表情就像刚欣赏完万盛朝贺最好听的乐曲般,“儿子,看来葵香叶这病病得不轻啊。你说把她送到礼孝寺去对她的病会不会有帮助呢?”
礼孝寺?醇整个人失魂落魄地一抖,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软禁那些竟不能杀又不能放任不管的皇亲国戚的地方,只要往那一放,基本上就等于断送掉一生。他自小就觉得那地方很恐怖,更别说让葵香叶一个弱女子进去了,莲姬这是存心把他们兄妹俩折磨死。
醇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走近莲姬几步。莲姬还想着醇会有什么后着警惕之心顿起,轻往后一退,可是醇的下一个动作让她一双妖媚不信任的眼睛瞪得绽出花来。
醇跪下了。
所有人都骇然地望着这一幕,此刻才想起,醇也不过是个人,而且只有十九岁。大家能想起这个十九岁的身影背负着多少责任吗?败落的克雅氏、各式各样为保护他而献身的生命、还有天火部队、王府上下,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为了妹妹的安危,他还是跪下了,这一下让人觉得是那么漫长,那么沉重。
“母后,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和我妹妹吧。”醇是在哀求,他真的是在哀求,忍着一身的伤痛给莲姬磕了个响头。
换了在市井听见明王给皇后磕头的消息,石浪蝶肯定第一个跳起来把醇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光,可是如今亲临其境,嗓子哽咽得吞唾沫都有困难。将心比心,如果有一天让她为了矢下跪,她也是办得到的吧。
醇的举动给大家带来的是震惊得无法形容的沉默,而给莲姬带来的却是近乎难以置信的狂喜。回想与醇勾心斗角多少年了,虽然互有胜负,可她从来未觉占到醇半分便宜,有时甚至很深切地感到自己处于下风。心中臆想千百遍,哪一天这个高傲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