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春宵日短-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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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他喝下去了?”羽林只觉一身冰冷,眼泪盈眶。脑海中就浮现醇把毒酒倒进嘴巴的情景。
矢闭了眼睛,沉稳道,“是的。”
“你怎么就不阻止他!”羽林悲痛地冲矢喊了一句,然后就挥着眼泪往醇的房间冲去。看见羽林伤心离开的样子,矢心中也不好受,口中念着古怪的东西:“你让我阻止他,那谁来阻止她呢?”一阵清风飘过,矢推着轮椅缓缓往西厢房方向而去。
在踏进王府前,羽林是很生气的,生气得自己都骗自己可以把醇抽筋扒皮,可如今一得知醇出了状况,他就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了,飞奔着冲去醇所在的院子才踏进院子却被恐惧绊住脚步,身子像灌了铅般,举步维艰地踏近醇的房间,直至见到春桃、夏青两个长房丫环他才又步履紧凑地来到门前。
“尺将军……”见到羽林回来了,春桃轻唤但也不知要做何回答。
“去请大夫。”羽林张嘴就吩咐道。
“可是……”春桃、夏青两个当然想请大夫了,可是主命不可违,而且如今麝香风云变幻,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也不知如何收拾,两个丫头一下子都没有主意,正在发愁。
“不用可是了,现在我能作这个主!春桃你马上去把军中的陶大夫请来,就说公主染了风寒好了。”
春桃双眼一亮,这桃大夫和尺老将军向来深交不浅而且医术精湛,自然是靠得住的人物,春桃喜了,一揪裙子就往外跑,“好的,我这就照办。”
夏青望春桃远去,还没有回过神来,羽林便道了,“夏青你别光站在这,马上去西厢房观察状况,有什么事情马上回来告诉我。”
“什么?”夏青一时也想不出为什么要这么做,呆了一会,不过看羽林的表情就不像是开玩笑,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办。”也抽起裙子往西厢房奔去了。
打点好一切,羽林望向那个安静的房间,顺踏两步到朱漆门前,双手一推,门就“咿呜”地敞开了,光线随门而进光芒覆盖到躺在木塌一白色身影上。
接过了羽林的吩咐,夏青心情忐忑地往西厢房方向去。可是才踏进西厢就止步,身子是因听到厢房中发出的声音吓得僵住了。只听见一阵不该有的兵刃撞击声,梅子大声呼喝,“你居然真的出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然后就是矢的声音,“我这来了还会跟你们客气吗?”
不得了了,还真出事了!夏青要马上去通知羽林,才迈脚,脚却被一奇妙的声音拉住了。只听得犹如一阵落红质感的声音,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悦耳婉约,“梅子,让开。”西厢院子突然安静了,当夏青省起这是谁的声音时,矢继续道,“公主殿下,你今天要是不把解药说出来,今天桃某就要跟你同归于尽。”
“哼哼哼。”葵香叶像是被什么笑话逗笑了般发出好几声笑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淡路的人最喜欢就是和仇人同归于尽的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问问淡路除了国舅,谁不知道的。”
“是你要挟明王砍掉淡路国舅的脑袋的?”
“那又怎么样!”葵香叶用足了小女孩发脾气般的口吻,“他是最爱我的哥哥,无论什么小礼物,他都要给我亲自奉上的!那是他欠我的!”
小礼物?一条人命在这公主口中只是件小礼物?夏青实在感到不可思议,步子不觉往前踏了一步。
“那按你这说法,你欠我的呢?你就不需要还我什么了吗?”矢说道。
“你这人真好笑!凭什么跟公主谈条件。”梅子厉声道。
“就凭我这双脚。还有我一家老少和刚过门的妻子。”
夏青鼓起勇气踏进能看见葵香叶和矢的地方,可是情景远没有她想象的恐怖,入眼就是葵香叶那双犹如晴朗夜空的眼睛洒下了两颗映着阳光珍珠般大的泪珠。
“公主?”梅子皱眉头了。葵香叶干脆退一步进了房间接着就是“咿呜”一声重重把门扣上,门后传来声音,“你走!你快点给我走!”
“你今天不把解药交出来,你就别想我离开。”矢不肯退让。
梅子生气了,“你们怎么都这样子逼她!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要她在皇太子殿下和她哥哥之间在淡路和麝香之间选择一个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她不能背叛任何一个,你们都这样子逼她!还不如干脆把她杀了算了!”梅子说罢,泪水也出来了,咬住唇瓣,差点没咬出血来。
被梅子这么一说,矢和夏青的心都酸了,两个都隐约听见了葵香叶在房间的抽泣声,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梅子抽了抽鼻子,“你们这些人都是魔鬼。公主怎么不愿意不都已经把解药交出来了吗?你们马上消失啊!”
已经交出来了?矢怔了一怔,恍然大悟,暗道:“猴桃香的解药竟然就是砒霜?”
梅子听见矢的话了,抿了抿唇,像是让矢肯定地道,“还不快点给我滚,不要再出现!”
“那桃某告辞了。”矢深深地给葵香叶鞠了个躬,缓缓地把椅子推走,心中对葵香叶的成见也随轮轴的滚动而去。出了厢房门,见到了神情不忍的夏青,矢话音中还透露着同情,“夏青姑娘,去告诉尺将军吧,我得找个地方静上一静。”
夏青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离开了。
此刻矢环顾四周,视野内空无一人,他一边推着轮子一边听着那犹如命运之轮转动的声音,心中不然叹息,这场风波,什么时候才有结束的一天。
第五十一章:明王隐疾 皇家秘史
更新时间2008…5…1 21:26:07 字数:3141
一切都静悄悄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羽林咬着嘴唇静坐在一边,矢则坐在床的另一边。不久前夏青已经告诉羽林猴桃香的解药就是砒霜了,可是不保险就是不保险,大夫一天没有得出结论,那还得操上一天的心。矢推着轮过来时,房间就是这般剑拔弩张之势了。床前的陶大夫默默地为静卧在床上的醇把脉,脸上的表情丁点都不为一旁正在焦急的人着想,又是扬眉又是吐气的,凝重得要死,急得羽林胆战心惊,真恨不得自己是陶大夫肚里的虫。好容易,终于等到陶大夫把醇的手收回被子下了。羽林立即屁股离椅着急道:“怎么样?”
陶大夫见羽林着急成这样子,笑了,“小猴头阿(羽林的另一个乳名),你不用急,明王他的毒没有大碍,这砒霜确实能解那怪毒。”
一听见大夫如是说,矢掩嘴偷笑,不笑别的,就笑羽林的乳名。
羽林白了矢一眼然后冲陶大夫道:“那你刚才皱什么眉头啊,我的心肝脾肺肾都差点没被你吓出来了。”
陶大夫继续笑道,“那他们出来了,我总有法子让他们都回去的,世侄你就放心好了。”
矢掩口,笑意就更明显了,羽林也知道现在自己脸上一定很有趣,气了,不过转目又瞧见沉睡不起的醇,不放心道,“那照你这说法,明王不可能会倒下啊。”
“别人是不会,可是明王会,他这是一般的宿醉。”陶大夫一边说一边放一片不知什么叶子进醇的口中,怜惜地抚摸醇冰凉的额头,“这小孩子,心事恐怕有千斤重,偏偏酒量浅得可怜,想借酒浇愁也办不到了。”
“陶大夫这话不对吧,酒量浅不是更方便借酒浇愁吗?”矢说道。
“你这小孩子懂什么,酒量好的酒进肚子多昏上几天都不是问题,这酒量浅,只怕不消半个时辰就能清醒过来了。”陶大夫一把年纪了,矢在他口中自然很轻易就成了小孩子被他教训似的说了一顿。矢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陶大夫把应诊的工具收好,对羽林缓缓道,“尺世侄啊,我这还有事情要对你说,借一步说话吧。”陶大夫说完把药箱挂上自己肩膀就往门外去,明显有意要避开矢。
“矢,那你在这照顾明王,我随老先生出去。”羽林觉得有点对矢见外了,有点不好意思。矢理解得很,点了头就示意让羽林出去了。
羽林随陶大夫出到门外,陶大夫轻声道,“世侄,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让我给你说个事。”
“哦。”羽林点了点头,就把陶大夫领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他的房间在王府的一个小角落死胡同尽头自然没有多少人会经过。羽林把陶大夫招呼进去把门关上。
“哎哟,这房子怎么一股子霉味。”陶大夫一进门就抱怨。
羽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这房子我近一月没有打扫了。”
“哎,你这小子,跟你家老头一样光会照顾别人不会照顾自己,难怪把苏塔罗给气走了。”陶大夫在那叹气。
苏塔罗?羽林突然醒起,他不是老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眼前陶大夫不就能解决问题了。一想起这,羽林心中暗喜,“陶老头子,那什么罗,可是我的生母?”
“苏塔罗当然是你生母了,我看着你从她肚子出来的,还有错?不过谁是你亲爹我就不清楚了。”陶大夫说得很直白,羽林抿了抿嘴唇坐了下来,黯然道,“那我生母现在在哪?”
“我还想着来这能见着她哩,谁知她又跟你老头子私奔去了。”陶大夫说话很风趣,但羽林可受不了他用自己的身生父母来开玩笑,“陶先生啊,你就别糊弄我了,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哦,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就好。”陶大夫挑起半边白眉毛,“那你行事要知道分寸才好,你爹你娘管他们去,顾不着你这么多了。”
羽林听得不耐烦,撒手,“那行,那行,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快招架不住了。”
“臭猴头,都不懂得敬老。”陶大夫笑着点羽林脑袋,就是觉得好玩。“你出世那会儿啊,巴掌大的块头,你爹你娘已经喜欢得不得了了,现在长得也挺结实的,哼哼哼,就是缺个体面的媳妇。”
羽林没心思听陶老头瞎扯,抓了抓头,皱了眉,“陶老先生,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切,良久不见了,干爹也不叫一声,就会差遣。”
“哎呀,我想起来了。”羽林突然跳起,“你家孙子今年16了。”
羽林这冷不防一跳惹得陶大夫也跳了起来,陶大夫一手虚掩胸口,另一手又往羽林头顶去,“你这猴头,要吓死我不成?”拍过后手扶一把胡须,欣喜了,光瞧脸就瞧出心里甜滋滋的,“还算你这猴头心里有我这老头儿。”
羽林摸着生痛的脑袋,一脸没趣。事情原委是这样的:陶军医和尺老将军是旧交,这上了年纪喜欢聚在一块儿说自己家里的苦事。尺老将军最苦的就是家里那个心思敏感的儿子,而陶老头家里的儿子还算体面,就是这孙子让他头足了疼,这就叫能医不自医了,一家子习医的,就这孙子不知跟了家中谁的性子,啥也没学成,对行医济世不感兴趣就算了,连最基本的诗书礼仪也不屑一顾,光有一股蛮牛劲子。当时说好,等这小牛儿成年了就安排在军中做个差事,陶大夫要求也不高,这孙子自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如今尺老将军不在了,陶军医自己也忘了七八成,羽林却记着,而且比陶军医还上心。
“尺老他跟你说过这事儿了。”陶大夫一边摸胡子一边掂量羽林,像在思索什么。
羽林摇了摇头,“就是记得尺老将军提及过要给您老的孙子安排些什么,当时不懂,现在懂了。”
“唔”陶军医沉吟了,好像在度量着什么,好像羽林目前的回答会左右什么结果一般,良久,陶军医继续道,“那你这猴头还是有点用处的。可是你这小伙子啊,太率直,心太善了,我这长辈也不知该怎么着好。”陶老说完不再嬉皮笑脸了,一脸沉郁,看得出是在心痛羽林。
羽林虽不聪明,可是也算能懂事,知道陶老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又不得不说,于是主动打圆场,“干爹,有什么就说吧,猴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不是小孩子”已经强调这么个遍数了,陶老也不能太客气,“猴头阿,你知不知道牧仙皇和先皇是死于什么疾病的吗?”
怎么一扯就扯到这上面了,羽林一怔,背后就是一凉,感觉眼前又是一个无底深渊,可是这坑反正避无可避不妨一跳,“干爹你继续说吧,不懂我会问的,就不要考我了。”
“嗯。”陶老点了点头继续,“那你坐稳了,明王的毒是已经解了,而且也不是要害,他要害的地方是在这儿。”陶老手掌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重重拍了几下。
羽林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地一双眼睛圆鼓鼓,先皇麓香皇是怎么死的他不清楚,可是牧仙皇的死他知道,是死于心力衰竭的。牧仙皇终年六十有余,但据说一直心疾缠身。听陶军医说,先皇也是死于这病,可先皇正当壮年啊,如今的明王……“怎么可能呢?醇还这么年轻。”
“就是因为年轻,所以不明显。”陶军医惋惜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