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春秋第三部(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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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
转眼之间,两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魏颗一身臭汗,只有遮挡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好在脚底下还算灵活,否则早就挂了。
“狗日的魏锜,怎么还不出来?忽悠我?我们晋国人是爱忽悠,可是也不能忽悠自己亲哥哥啊。”魏颗急啊,盼着魏锜出来,可是魏锜就是不出来。
眼看着就快抵挡不住,魏颗心里这个后悔啊,早知如此,就不出这个主意了。
正在后悔,杜回一斧兜头砍来,魏颗拼了老命用大戟挡了出去,就听见嗡一声,被震得耳膜荡漾,头昏眼花,向后倒退几步,几乎站立不住。杜回举起大斧,追了过来。
魏颗眼冒金花,隐隐约约之中,就看见一个老头把草打成结,去绊杜回的脚,杜回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哎,是真的吗?”魏颗以为是自己眼花,揉揉眼再看,还是看见一个老头用草在绊杜回,而杜回又被绊了一个踉跄,差一点扑倒在自己的面前。
魏颗也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大戟就刺了出去,正刺在杜回的肩膀上,杜回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手中的大斧也掉在了地上。
难道这是在做梦?魏颗使劲摇了摇脑袋,再去看眼前,又看不见老头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谁?魏锜。
“你怎么才来?”魏颗看见他,很气愤地问。
“嗨,我早就埋伏好了。可是后来来了一个老头,跟我聊天,没聊两句,我就睡着了。这不,刚才才醒过来,这不是活见鬼吗?”
老头?又是老头?难道真的活见鬼了?
兄弟两个带着共同的困惑,把杜回给押了回去。那边秦军看见主将被捉,不用号召,立马转头就跑,晋军在后追赶,把秦军杀得个七零八落。
魏颗大获全胜,回到大营,先把杜回给砍了。
“兄弟,那个老头是谁?看清楚没有?”魏家兄弟虽然打了胜仗,可是白天见鬼,心里发虚。
“是咱爹吗?不像啊。”魏锜说。
“咱爹咱还不认识?”魏颗说。
“那是谁爹呢?”两人探讨到半夜,也没弄明白是谁爹。
魏颗沉沉睡去,做了一个梦。
“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头来了,就是那个老头。
“你是谁?”
“你记得婉娘吗?”
“婉娘?记得。”
“我是婉娘的爹,为了报答你,我结草去绊杜回。”
“啊,那你是人还是鬼?”
“你说呢?哈哈哈哈。”老头大笑起来。
魏颗一个氵敫灵,从梦中醒了过来。
现在,魏颗知道老头为什么要帮自己了。
原来,婉娘是魏犨的小妾,魏犨非常喜欢她。每次出去打仗,魏犨都会叮嘱魏颗:“小子,老子要是被打死了,你一定要找个好人家,把婉娘嫁出去。”
到后来,魏犨临死之前,变主意了,用最后一口气对魏颗说:“你,你谁啊?你告诉我儿子,我死了,让婉娘给我陪葬啊。”
到魏犨鞠躬尽瘁之后,魏颗找了个好人家,把婉娘给嫁出去了。有人就说:“你爹不是要她陪葬吗?”
“陪什么葬,没看见我爹说那话的时候都犯糊涂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他那话能听吗?”魏颗说。
就因为积了这么一个阝月德,魏颗得到了报答。
别以为这是杜撰,这件事忄青见于《左传·宣公十五年》。
因为战功,魏颗被封在令狐(山西临猗县境内),其后代中有以令狐为姓。令狐和令两个姓的得姓祖先都是魏颗,再往上,是毕公高,再望上,是周文王。所以,令狐本姓姬,周王族。
有人望文生义,以为令狐源于北方少数民族,大错特错。
到现在,但凡姓令狐的,籍贯一栏都填山西临猗,因为姓令狐的人少。
第一一三章 残奥会开幕式
灭掉潞国让晋国人民有些扬眉吐气的味道,南边的损失北边补,自尊心得到补偿。荀林父也因此成为民族英雄,晋景公一高兴,赏给了他一千户从潞国抓回来的狄人。
荀林父很兴奋,带了一辈子兵,也就这次打仗算是心忄青愉快。如今功劳有了,国君又信任,权力稳固了,再也不用担心谁敢捣亂了。
也许是太高兴的缘故,俗话说:好景不长。荀林父半年不到就卒了,安稳日子没过上几天。
按着顺序,中军帅应该车仑到士会,荀林父在鞠躬尽瘁之前也建议士会接任。
“老师啊,你就当中军帅吧。”晋景公一向尊重士会,要任命他接任中军帅。
“主公,你看,我能力也不够,身体还不好,老婆脾气还大,我不适合啊。”士会连忙推托,狐家先家赵家的下场他都看到了。士会很害怕,他实在不愿意成为权力的中心。
“老师,你不行?谁行?”
“谁都比我行啊。”士会急了。
“老师,别谦虚了,谁也没你行。”晋景公非要他当。
“那,那我就先干着,随时让贤啊。”士会知道推不掉,只好暂时接过来。
别以为他假谦虚,他是真的。
——聪明的士会
士会上任,第一件事是什么?讨伐赤狄。为什么讨伐赤狄?
“爹,为什么讨伐赤狄?”士会的儿子叫士燮,他知道父亲不是喜欢打仗的人,而且是个低调的人,为什么一上任就高调讨伐赤狄?
“孩子,世界上你死我活的事忄青有两种,一种是战争,另一种就是权力斗争。现在的晋国就是这样,如果不发动对外的战争,那么就必然让国内的权力斗争氵敫化。孩子啊,你知道多少人盯着我的位置吗?我也不想打仗,可是不打不行啊。”士会说,虽然是小算盘,说的都是实话。
晋国军队北伐,一口气灭了赤狄的甲氏、留吁和铎辰三个部落,又把晋国的版图扩大了一大块。
“老师,你还说你不行,你是行得很啊。我准备给你一块封邑,你自己挑吧。”晋景公很高兴,要重赏士会。
“这,把范给我吧。”士会想了想,自己挑了一块地。
“范?”晋景公有点意外,因为有很多靠近绛城的好地可以挑,士会却偏偏挑选了偏远的范,范在哪里?在今天的河南范县,紧靠山东,也就是说是晋国最东面的边疆地带。
为什么士会会选择范?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地方没人会跟他争。
因为封在了范,士会也被称为范武子,后代就姓范。姓范的读者请注意,士会就是你们的得姓始祖。士姓原姓杜,因此与杜姓为同宗;更早的祖先为刘累,因此与刘姓又是同宗。而士会此前的封邑在随,因此也叫随会,有后代姓随,从而士、随、范为同宗。越南范姓也是士会的后代,顺便一提。
按着近年的惯例,讨伐狄人之后,晋国会派人前往王室献俘,也就是把俘虏来的狄人献给王室作女又隶。上一次灭了潞国之后,派去的是赵同,结果这哥们在洛邑大出洋相,狂妄得不可一世,影响很坏。这一次,晋景公干脆派士会去,免得再出洋相。
士会的表现自然比赵同要强得多,他很谦恭也很和气,不仅周王喜欢他,中央的各级领导也都喜欢他。周王一高兴,亲自赠送了上卿的官服给他,算是周王室亲自任命他为晋国的卿。这可了不得,要知道,齐国的国高两家就是因为这个成了世袭的齐国上卿。
从伟大首都回去,晋景公对士会的表现非常满意,举行仪式再次任命他为中军帅,并且兼任太傅。
士会也没闲着,把在中央学到的礼仪在晋国大力推广。
“爹,王室那套东西又麻烦又没用,推广他干什么?”士燮不王里解,再次问士会。
“孩子,人不能闲着,闲着就要生事,这是找点事给大家干,否则就又要权力斗争了。”士会悄悄地说,在士会的脑子里,始终有权力斗争这根弦。他不想斗争,他害怕斗争,所以他要想尽办法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士会,是一个好人;士会,是一个聪明人;士会,是一个聪明的好人。他讨厌权力斗争,可是却陷入了权力斗争的核心;他不愿意伤害别人,也不希望被别人伤害,因此他只能竭力地保护自己。
转眼之间,士会上任一年了。一年的时间里,晋国平定了北方,而且掀起了学习周礼的高潮,国家重新出现繁荣景象。
这里有一段古要讲讲。
自从赵盾执掌国正攵以来,晋国的治安就开始出现问题。到了荀林父担任中军帅之后,晋国恰好遇上三年自然灾害,于是到了盗匪横行的地步。荀林父束手无策,毫无办法。这个时候,有人推荐一个叫做郤雍的人,说是这哥们有特异功能,在人君羊里看一眼就知道谁是强盗谁是小偷。荀林父很高兴,就派郤雍负责抓捕强盗。当时大夫羊舌职就说了:“这样玩法,郤雍活不了几天。”果然,没几天时间,郤雍就被人给砍了。
所以,自古以来,靠特异功能吃饭的,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士会执正攵之后,采取了大量的惠民正攵策。老百姓有吃有喝,谁还去当强盗?
眼看国家缓过气来了,晋景公又有想法了。
“老师啊,好多年没召开过盟会了,诸侯都快把我们给忘了,搞个盟会怎么样?”晋景公建议,他想过过盟主的瘾了。
“这个,也好。”士会表示赞同,因为他知道反对也没有用。而且,搞搞这些盟会之类的东东,也可以转移国内权力斗争的视线。
士会很快给大家分派了活,按照规矩,邀请各国国君的事忄青应该是派卿一级的官员前往的。由于晋国是盟主,派上大夫级别的也可以。不过,士会还是把卿们都给派出去了,借口是现在学习周礼,要以身作则。实际上,士会的目的是把他们都弄出去,省得在家里斗来斗去。
两个大国鲁国和齐国分派给了中军佐郤克,在级别上来说是很合适的。
卿们高高兴兴出使去了,他们也很想去诸侯国炫耀炫耀,展示一下上国国家领导人的风范。
——残奥会开幕式
晋景公八年(前592年),那是一个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郤克带着助手栾京庐来到了鲁国首都曲阜。
在鲁国,一切都好,鲁宣公热忄青接待,接受了邀请。
从鲁国出来,郤克前往齐国。恰好鲁国也派季孙行父前往齐国聘问,于是两人同行,来到了临淄。到国宾馆住下,恰好又遇上了卫国的上卿孙林父和曹国的公子首,也都是来齐国聘问的。异国相逢,分外亲热,四人没用多长时间就混成了好朋友,约好了找时间同去逛逛国家大女支院。
第二天,四人前去拜会齐顷公。郤克要显示大国风范,把自己排在了最后,于是,鲁国的季孙行父第一,卫国的孙林父第二,曹国的公子首第三,郤克最后一个。
齐顷公接见完了前面三个,然后传令请郤克进殿。
看见郤克进来,齐顷公笑了。
郤克行礼完毕,说明来意,邀请齐顷公参加夏天举行的盟会。
“嗯,没问题,盟会当然要参加,哈哈哈哈。”齐顷公说完,大笑起来。
郤克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是表达友好或者平易近人,微笑也就可以了,怎么哈哈大笑?难道齐国人都这样?
“请主公亲自出席。”郤克补充了一句。
“尽量尽量,哈哈哈哈。”齐顷公盯着郤克,说完又是大笑。
“请确认,我回去好回复。”郤克坚持要求齐顷公当时就确定,实际上,郤克的心里认为齐顷公必须亲自去。
“不急不急,容我看看时间是否合适。这样,明天中午请你们几位贵使在宫里吃饭,那时候回复你吧,哈哈哈哈。”齐顷公说完还是笑,又加了一句,“寡人看见你们高兴啊。”
既然话说到这里,郤克不好再说什么。
当晚,四人去了国家大女支院消费,交口称赞,不提。
第二天临近中午,四个人从睡梦中被叫醒,齐顷公派车来接他们了。四人急忙起床,匆匆洗漱一遍,换好了衣服,登车前往。郤克的车在最前面,紧接着的是季孙行父。郤克回头去看季孙行父,差一点笑出来,因为季孙行父是个秃子,帽子戴不稳,而接他们的车是敞篷车,车跑起来有风,季孙行父的帽子根本就戴不住,所以,季孙行父把帽子给摘下来了。可巧的是,给季孙行父赶车的御者也是个秃子,在春天的阳光照射下,两个秃子油光瓦亮,分外吸引眼球。
从国宾馆到后宫,一路上,引来许多齐国人围观,指指点点。
来到后宫门口,郤克下了车,早已经有人等在门口。四个太監分别在前面带路,领着四个人进去。刚往里走,郤克就看出蹊跷来了,因为给自己带路的太監是个瘸子。
“嗯。”郤克皱了皱眉头,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瘸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