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一同之梦:此情可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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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白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情呢?
我惊动地连忙赶到了经纬别墅,如嫣姐把引进了晓白的房间后便出去了。室内只有阿青在抱着他面色苍白的表妹,见了我却极力抑制着自己很平静地告诉我说,晓白走了。我闻言,默然,无语。我没有问阿青晓白的死因——如果他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否则我又何须要问呢?我也看得出来,虽然阿青没有流泪,可是他的心却一定在流血。而阿青似乎对晓白的死讳莫如深,只是他却告诉了我晓白的身世。
原来晓白本是一个弃婴,幸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即阿青的姑父母。可是不幸的是在晓白长至几岁时,养父母却相继过世了,遗她与奶奶(即养父的母亲)相依为命。因为家里实在太贫困,晓白在读完初中后就辍学出去打工了,后来由于机缘巧合在北京她又被一位好心的老者认作了干孙女,这才在外也有了一个家。
这时我忽然记起了晓白曾经对我说过,其实她比谁都喜欢阿青但她和表哥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当时我还以为这是因为他们近亲不可以通婚,现在才晓得她并非爱情的亲表妹——但是我也晓得阿青其实是十分在乎他的这位表妹的。然而,阿青又是从来都不会非在面上表现出来的——他会觉得这些是应该存在于内心深处的。
接下来,阿青又告诉了我一个非常大的秘密——他与永共会的事情。听他说到我可能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那位坤地令时,我不露声色地露出了一丝暗笑——他在这时候还这么会异想天开。但他却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以后很可能有事情需要我帮助他,我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
然后阿青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能够和永共结缘也要归功于晓白——我们的会长老爷子就是她的干爷爷,也就是表妹对他老人家引荐了我。所以当那次因为有志难酬厌学弃世到了鼓浪屿,打算蹈海魂入彼岸时,老爷子救下了我。可是,如今晓白她,她……不说了,有些事情总会有牺牲的,其实人生难得的就是死得其所啊。
我闻语黯然。同时心知阿青是认为晓白走的有价值——重如泰山。这其中的种种详情一定
是十分令人感动吧。
后来,南京下了一场雪。
鸿渐斋舅爷爷的书房里,我望着窗外漫天的飞雪,心说这是上天与舅爷爷的预约,还是对他的追思?我记起了阿玄在《可以预约的雪》一文中说:在岁月,我们走过了许多春夏秋冬;在人生,我们走过了许多冷暖炎凉。我总相信,在更深更广处,我们一定要维持着美好的心、欣赏的心,就像是春天想到百合,秋天想到芒花,永远保持着预约的希望。
回想起舅爷爷对我的百般疼爱呵护,一点一滴,点点滴滴齐涌上心头,我不由为之潸然。忽地,我又记起了张学良墓园入口处大理石上雕刻着的那节经文:“复活在我,生命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亦必复活。”
舅爷爷没有死,他不会死的,我喃喃道。我取出了舅爷爷的那本《鸿渐斋集》手稿,坐在他那张老太师椅上看了起来。读了几页之后,我忽然想起阿青的那阕《念奴娇》,不由思绪万千。我便也提笔填了一阕词,追怀爷爷、舅爷爷,并书赠阿青:
水调歌头。望极春愁
思想恒春起,锦瑟解犹难。天涯鸿渐应羡,合欢紫金山。
一曲把根留住,又唱乡愁四韵,红线月曾牵。待到重逢日,谈
笑五千年。
雪花落,冬风至,梦依然。晓寒深处,鲲海极目怜长安。
魂诣九霄云阙,梦渡七夕银河,相顾泪倾弹。世无不散宴,叶
有归根缘。
后阿青阅毕,曾将其批语示我:望极春愁,妙极此名,当出自柳七之《蝶恋花》,而谭嗣同有诗云“世间无物抵春愁”,丘逢甲亦有诗曰“春愁难遣强看山”,汝为此题,乃以复生蛰仙自况欤?吾于词之上阕两望,汝则于下阕两梦,且此之首尾藏吾笔名中有汝名,世上可谓知我者,今已非卿莫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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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犹含笑 黄泉人已眠(下)
常青
老爷子很快也知道了晓白的死讯,他老人家很悲痛。而我也明白了晓白这次帮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忙——她依老爷子的吩咐不着痕迹地泄露了经纬别墅中密室的所在,此举对于我们的收网计划将起到重要作用。
晓白走了以后,我已经没有过多工夫可以去回想她往日里对我种种的好,我相信她是去找姑父姑母了,他们一定会比我这个表哥更疼爱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而我现在还要去完成老爷子的最新指示,并与如嫣和霍子高他们进行了多番演练。这一次的计划,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之茗的一条求救短信,说她在离我住处不甚远的偏僻之地遇见了几个流氓。我真佩服之茗的机智,便急忙赶了过去。这一段日子以来,我和之茗只是通过几次电话,而她在遇险时还能想到我,这不由叫我在路上飞速地回忆起我们同学时期的许多片段。
想当初与之茗在一起的日子至今令人难以忘怀。之茗在班级里也是一个十分惹人注目甚至侧目的角,她经常会毫无来由地在教室里拍桌子再莫名其妙地大叫一声,而从外面回班时进门后会很用力将门一甩给关上。此外,我也有幸成了她在班内练拳的“肉靶子”——我至今依然十分怀念她可爱的拳头使劲地落在我身上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而我们之间所拥有过的最大浪漫,就是曾经有数次在一起喝红薯稀饭,那绝对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温馨。至于我与她两个人的探讨争论更是家常便饭,有一次她把我形容的无已自堪批的我狗血淋头,但我却觉得痛快淋漓——毕竟她有几处说出了我自己不愿承认的毛病。
正想着,我已经骑着单车赶至之茗短信里所说的位置。只见两个男子邪笑地架住了之茗,而还有一个则正在扯她的衣裳。我便飞也似的冲了上去,连扇子都没有拿出来就用拳头向扯之茗衣裳的那人挥去——我要叫之茗也见识我是如何用拳头打人的。那人反应还挺敏捷,回身闪开我的拳头,并以一招“饿虎扑食”对我进行回击。我则用一个逆缠丝化消了他这一拳,接着以一招“武松打虎”直取其咽喉,那人反应不及,顿时叫我掐住了脖子。
另两个人见势不妙,其中一个急忙放开之茗来帮同伙对付我,我便一被我擒住的这人迫使他退开让我们交换人质。我这招擒贼先擒王果然奏效,他们同意用之茗和我换其老大。就在此时,不远出忽然传来警车的声音,那老大猛地挣脱了我和两个同伴落荒而逃。我连忙上前看之茗,当我帮之茗取下堵住她嘴的那块布时,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的手机刚才被那一个人摸走了。我苦笑着往腰下一摸,果如其言,正要对之茗说这次可遇到了惯贼了,突然,一把匕首插入了我的左胸处。
我依然保持着笑意,之茗说,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我不会怪你的。再说,你还没有伤到我,你看……
说完,我从怀里取出了自己那把宝贝扇子——我也实在命大,这次她的匕首只是刺到了我的折扇上。我笑道,你只怕还不知道我这人命大的很,曾经几次被车撞到都没有事,好了,你不须多说什么,我先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
之茗歉意地点了点头。我便给附近派出所的所长陈叔打了个电话,叫他把之茗接走。
。。。 。。。
我匆忙赶回经纬别墅——这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了,从之茗将那柄匕首插在我身时我就已经明白。当我赶回到别墅外的林子时,忽然发现了一个身影,而恰在此时警车声又传了过来,那人便匆忙离开。待确定其消失后,我才从暗道进了别墅里的密室,然后便见到了已经在这里的霍子高和阿欢。
阿欢问我,是你发短信叫我来的吗?
先不说这些了,我会告诉你的。对了,兄弟,我说的事情你都办妥了吗?
青哥你放心,这别墅里所有的门窗都已经被我用电网封上了,进来想探秘的那两个人一个也跑不掉。
好,现在就只剩下密室要封锁了。阿欢,霍子高,我们先离开这里。
霍子高与如嫣虽然也知道密室的所在(此别墅原为老爷子一位故交所有后被霍父买下,我最初接近霍子高的目的便是要设法在此建立一个永共的联络点,后来我又精心布置了密室),但他们却不知晓如何从密室经暗道出去,而答案便是在密室里的那幅男子裸身穴位图的神阙穴上用力一点。当我打开通往暗道的小门后,阿欢说,这机关设计的真绝耶!
我说,可是你那次进了密室却没有发现是吗?
阿欢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我又说道,这打开暗道是点男图的神阙穴,而在密室关闭暗道则是要点女图的中极穴。好了,你们现在都过来帮我,只要把这男女两幅图相向对和在一起,我就可以在暗道里把密室彻底封住了。
。。。 。。。
当我们从暗道出来,进入别墅外的树林里,却只见有一个戴着潜水眼镜盖住面的男子拦在了面前。一语未发,那男子便挥拳向霍子高打去,我忙上前为小霍助阵。而那男子却是意在沛公,突然向阿欢扑去,动作极其之快,从她脖子上扯下她那块护身符便欲脱身离去。但是,已经赶至的永共四使拦下了他。
而此时我也已经明白刚才这男子。明明有机会挟持阿欢为人质,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怕阿欢认出他来。我望着来人说道,阁下真够厉害的,居然也能知道了你们苦心寻找的东西藏在了阿欢的护身符里。不错,顾先生临终前曾经和我密谈过,他告诉我说他的那位二哥当初在为阿欢算命是送了一个护身符给她,还将一份非常机密的文件藏在里面,并交代她不可以把这护身符送给别人。可以你却不知道,你现在拿到的是另外一个护身符,里面只有我放的一团白纸。
说着,我便从身上也掏出了一个护身符来,说道,这真正的护身符阿欢已经交给我了。再说,因为时过境迁,这护身符里的东西已经没有多大价值了,真不知你们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阿欢在一边应和道,就是呀!
那来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自己手中的护身符——看见的当然只是一张白纸。而这时我扇子一挥,四使便齐向那男子攻去。当他们混战之时,我则高声说着话分散那男子的精神。
我说道,阁下只怕不仅是为自己东边的主子做事,更是帮西面的洋主子效劳吧?我还可以再告诉你,现在正和你交手的四个人分别叫做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够有中国味的吧?他们原本都是孤儿,但是我们的祖国没有丢弃他们,永共的会长老爷子收留了他们还起了这么动听的名字,并让他们受到了最好的教育。今天,你就要败在这些这么有中国化之名的人手里!
这时,四使已经在我示意下布开了周天十天干十二地支二十八星宿阵,将那男子困住。我知道,纵然他身手再好也难以从四使的此阵中脱身,便趁其不备突入阵中快速夺下了他左手中的护身符。然后我便退出阵来,将护身符在身上藏好。
接着,我对阿欢和霍子高说道,好了,这里现在没有我们的事了,走,我们去广寒酒吧去痛饮一顿!
当我拉着阿欢的手离开时,她似乎还有些莫名所以。而霍子高却若有所悟道,青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永共会并非一个本来就有的组织,它只是为了完成某个计划而生出来的。
你很聪明,但你也只明白了一半。我对小霍说。
喂,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再神叨叨的了,很烦人的耶!阿欢不满道。
对了,青哥,那人怎么会知道在暗道守着我们的呢?
这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不是这样,我们的计划那就不够完美了。
我知道霍子高此问是在疑心阿欢,但却又不可以告诉他这其实是如嫣按我说的很“巧妙”地透露出去的。那还是在非典时期,我们和如嫣不在一处,便有故人不断接近她,想从她口中套出话来,可如嫣口风却守得很紧;再后来便有人绑架了如嫣,用尽了各种办法想从她这里得知经纬别墅里的秘密,而他们却不晓得无论是在心理还是生理上如嫣都是不怕折磨的,她当然始终可以守口如瓶。那些人无奈之下只好故意让如嫣有机会逃掉,然后他们就派人跟踪她到了经纬别墅,而如嫣则按我说的在别墅外的林子里消失于跟踪者的视线——她进了暗道。
这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