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狙击手-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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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正要动,营长急忙回身向后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叫大家千万别发出异常响动,暴露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冷静下来,不能紧张,一旦措置不当,很可能会打起来,暴露目标。
过来的越军叽里呱啦说着话,不时还掺杂着汉语,约略能听到一两句。看来这些人是特工部队的,不过也说不定,可能只是一般部队,其中有能说汉话的人在。这不奇怪,能说汉话的越南人很多。这附近应该没有常驻部队,这些人很可能只是临时抽调来加强河内高官视察时的沿途保安。
向前进看着他身边的营长,现在遭遇敌人,要看营长怎么办。这里他是最高指挥官,他得听他的。
营长半蹲着,张着头,迅速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指指右手边的山上。
向前进点头示意明白,现在只能抢占右手边的高地,穿过结合部往对面去占据高点是不可能了,有可能被敌人发现。沿巨石往上抢占制高点,这是唯一的选择,而且动作要快,先敌占据。唯有先敌占据才能操控主动权,到时能避就避,不能避就打。
因为进段日子是雨天,气温一直很低,今天又是雨雾天气,此时起风了,吹起来很冷。
哗啦哗啦,侦察兵分队的后续人马正在陆续赶到,大家全藏身在占据两山结合部的巨石后面,紧张地听着隔着巨石传来的那些人的声音。
营长手一挥,叫控制组和第一捕俘组的人顺着右边巨石上去先占据制高点。五六个人呼呼呼往右手边的山上爬,转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只听到灌木丛被惊动的哗啦声响,让人心惊肉跳,生怕给敌人听到。
风好象大了起来,摇动得岭上树林哗啦啦直响,露珠雨滴也哗啦啦往下掉着。这是最好的掩护,可以令敌人无法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这里的山都不是很高,垂直距离山谷地面也就在五六十米,植被分化很明显,谷底上去二十米左右是灌木和草,再上去才是树林子。第一捕俘组和控制组的人上去后不久,听不到声音了,只有前面看不见的山谷里敌人巡逻队过来的脚步声音和草叶的哗啦声音还在响着,越来越近。
他们还在说话,看来并未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向前进抬头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这块巨石其实可以爬上去,正要动身,右手边上的灌木丛突然间又是哗啦一声,刚才第一时间奉命爬上巨石居高监视的渗透组战友中一人下来了,向大家报告敌情。
来的巡逻队大约有一个班,除了轻机枪,还有火箭筒,火力配备较猛,近距离不能硬碰。营长立即下令,叫向前进抓紧时间,带两个人沿右边山脚后撤,然后穿过山谷上左边的山,占据高位,准备作战。发布完口令后他带着剩下的人继续顺着巨石往右边上去。
看来得要动手了,要是被敌人发现的话,只能将之全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敌人火力展开之前便结束战斗才是最佳选择。
风吹草动中向前进带着两个战友弯着腰放低脚步一阵紧跑,迅速后撤了三十多米,看准一处厚密的灌木,以之作掩护,三人穿过了山谷,到达左边的山脚下后便迅速往上爬。
白雾在风里涌动,一阵一阵地袭来,大家呼哧呼哧喘着气向着山上爬了一阵,山上草木茂密,视界不好,向前进转身往下看时什么也见不到。
这可真要命,要是前面打了起来,这里根本无法进行有效支援。敌人可能已经过来了,到了刚才他们藏身分派作战任务的地方,也就是说到了两山的狭窄结合部,在那巨石附近了。向前进心里焦急,他只得带着两个战友继续分开草丛和灌木往上爬,想要到树林边去看看,可能那里的视线要好一些。
果然越往上草丛和灌木越稀疏,位置高了,转回头向下看时,能见度内,山谷底部尽收眼底。敌人还没有出现在那巨石附近。这不可能啊,向前进心里想,刚才他们距离得并不远,这时候了,应该穿过了巨石占据了大半的两山结合部才对。难道他们顺着这边山腰或者是上山沿着树林边过来了?
正在这样猜想,果然就听到前方斜面坡上有人过来了的响动声音。向前进赶紧往后做了个趴下的手势,然后叫两人继续往上面爬,进入树林占据射击制高点,并可以依托树林作掩护。
两名紧紧跟着他的战友离开他开始往上爬,他则往前面两米远的一株较大的树迅速移动过去。
作战是万不得已的选择,能避得过去更好。
只是敌人为何要沿着左边山腰部过来?难道他们有所发现?这可不是好事,在这样的大雾天气,人经过处的草叶倒伏痕迹和叶片上露珠无疑会暴露出行踪。
斜对面山上的控制组已经架起了机枪,其他队员也将枪口指向着对面这边,枪口随着草丛灌木中敌人而缓缓移动。营长透过望远镜看着向前进他们,心想坏事了,这下无巧不巧,谁知道敌人会突然改变路线,山谷不走,而上那边沿着山腰部过去?早知如此,就不用这样分派,大家全呆在原地或者全往这边上来好了。
大家全屏息凝神,注目看着这边。营长心里那个悔和焦急,让他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这时候叫他们撤离已经来不及了,敌人这样过去,不会发现他们的藏身点的话,一定会发现到他们的行经路线,再沿着路线找到他们。即使倒伏的草丛可以恢复,但是露珠是没办法的。敌人在丛林中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有经验的人一定会发现到这个暴露的地方。
再说现在根本就无法通知他们撤离,只能这样煎熬着等下去。“他妈的!”营长低声咒骂着,他半蹲在巨石下的一丛灌木旁,收起了望远镜,一手挟持着枪,一手揪着枝叶透过山谷间的白雾往前看。他脸上的表情,显得万分的焦急而紧张。
对面山上敌人呈一队直线,稍稍拉开了距离,向着向前进藏身的地方去。
这一仗绝不能打,一打就会暴露。敌人既然在这地域加强了巡逻,那么就是相当警惕的,只要他们没有按时报告巡逻情况,那么,接下来的情况显而易见。
但是不打不行啊,距离越来越近,向前进谛听着前方草丛灌木里的动静,不由得轻轻摆动着身子,不停地移动着枪口。
此时过来的敌人改变了一字队形,呈扇面搜索,可能是嗅到了什么,感觉到气氛不对,戒备起来了。
哗,哗,哗。。。。。。草丛轻微而缓慢的响动越来越近,除了前面,左上和右下都有。向前进紧张地喘了口气,他想回头去看看身后的战友,但是他什么也没看到。
前面打头的敌人距离他已经不到十米远,很快七米,五米。。。。。。对面的营长注目看着,越来越紧张。
敌人再上去一点,向前进他们注定会暴露。
趴在巨石上的武安邦紧紧瞄准着最后面的那名敌军,枪口随着他缓缓移动。不知怎么搞的,旁边的营长还没有沉声喝令开打,最后的这名敌军都已经到达了他正面,按照他们拉开的距离,最前面的应该离着向前进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如果再不开枪,恐怕向前进他们会吃亏。从最后面的敌人下手,这是经验,只要一枪毙命,那么前面的很难发现情况。理论上讲,在不到五十米的空间距离内,敌人的这种搜索速度,一枪爆头是决没有问题的。但是他现在心情有些紧张,也有些分神。
真的,再不下令开打,向前进他们就暴露了,而且他是首先会暴露的人,直接处在敌人的超近距离杀伤范围内。
要消灭这些人很容易,每一个人都瞄准着一个目标,只要一声令下,瞬间就可以解决掉他们所有人。但是这不是营长要的结果,他要的结果是彼此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这不是在任务回撤过程中,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
按照营长的标准,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情况还有转机的可能。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担心向前进,但是此时他需要冒险。一个像他这样身经百战的军人,是不怕付出牺牲的,虽然他也有血有肉,跟士兵同生共死,亲如兄弟。但是革命军人的铁血豪情,让他淡漠了妇人之仁,在关键时刻,心底里有的只是任务,完成任务所必须的付出。所谓必须的付出当然就包括了牺牲,牺牲自己最得意的手下。
向前进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在他眼里,这小子跟他投缘不提,主要的是能干,天生是个当兵的好料,而且生逢其时,不栽培他是对不起国家的事。栽培他,也就意味着让他去历练,或者叫冒险、送死,更近一步接近死神,触摸死神的手,时时刻刻紧握死神的手,跟死神打交道。
现在,向前进已经再一次握住了死神的手,这一秒不知道下一秒的事,这一秒的活着或许就是生命永恒停住的时刻。
他轻轻地本能地往后退了一点,想要离搜索过来的敌人远些。二则可以靠近身边那棵树,刚才他爬行得有些超过了树身,要是前方射来子弹,自己的头部不能被树干挡住。
这一次的情形跟第一次上战场时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时间改变了,地点改变了,敌情任务改变了,决死前的心情和举动也改变了。
对于死亡,他好像已经麻木,这已经激不起他的任何恐惧。现在他只是正在运用求生的本能,那样往后轻轻退后了一点,寻找到掩护。
他看不到敌人,这样趴着,敌人也看不到他。
暂时是安全的,敌人还在他前方展开搜索。
风已经停了,不知何时白雾寂静地充斥弥漫着整个大地,不再像刚才那么涌动,在山谷里看得见它们的来去。这样白色的雾气,此刻像是死人灵堂前的白帐幕,只要一撩开它,进入的就是死人的地方。
大雾好像越来越浓,天气变得阴暗了,对面山上的侦察兵分队大部分人马都着急起来,能见度在变弱,对于瞄准很不利。隔着山谷,毕竟有五六十米的距离,要是雾气加浓,能见度降低好几倍的话,那可糟糕透顶。
大雾弥漫中有雨点子洒落下来,打在脸上。营长用手一摸,脸上一片泥水,他赶紧将手在身上揩擦干净。不好,雨点子在加大,打在叶片上听得见轻微的响声。要是再下大一点,搅着雾气把山谷捂得紧紧地,什么也看不见的话,情况将变得无法预计。
向前进他们失去这边的支援,将变得相当危险。大家心里可都要急坏了,营长看着敌人的打头人员已经距离向前进隐伏的地方不到三米了。
哗的一声,身边的枝叶响动了一下。
营长吓得几乎跳了起来,手中枪差点走火。一回头,只见是马小宝从后面爬下来了,正半蹲起来看着他。营长急忙回头去瞄准对面,浓雾中敌人的身影变得相当模糊,看不大清楚。
“营长,我请求喊话,把他们引开!”马小宝低声说。这是他下来的目的,那边的是他的生死战友,正在敌人的射杀范围内,说不定下一秒敌人就会开火,首先将向前进打成筛子。
营长来不及考虑,头也不回地说:“好!要快!喊啊!”向着最前面的那人,营长扣住冲锋枪机舌的手指已在加劲。
只听身边的马小宝用越语大喊一声站住,并问对方什么人?对面的搜索越军立刻有好几人趴下了,前面散开的三人一愣,很快最上面的那人转过了身来,下面的两人还站着,没有动静。
前面的轻微的草叶触动声停歇,像是在喘气。喘气的是人,向前进清楚地听到前方有人的粗重的呼吸。他身子紧紧地贴着地,头部尽量抬着,利于观察前面草丛和灌木丛的动静。在他的后面,两个战友已经无声地跟来了,他们占据着上面一点的树林,斜向下瞄准着。
马小宝用越语喊了那一声后,这边的人看到敌人有好几个都趴了下去,看来敌人是在高度戒备中,也很害怕。
敌方没有趴下的人都将枪口调过来对准这边,他们看不到有什么人,不知道刚才喊话声的具体方位在哪里,对方人马多少。
向前进上方的隔着灌木丛的那人是敌班长,反应很快,这时叫他下面的那人问话,看来他们是想要弄清楚对方身份。
马小宝继续用越语回答说是特工部队的,反问对方是什么人。敌班长往上站了两步,想要位置高一点,利于看清这边的情况,一边喝令手下的赶快往上爬。
见对方没有回答,马小宝口一顺,又大声喝问对方口令。对方大声用越语回答了一句什么话,他却听不懂是什么了。“他妈的,糟糕!营长,他说什么我听不懂!怎么回答?”马小宝心里一焦急,赶紧举枪,偏头瞄准。
营长说:“我知道,口令上句是莫斯科,下句?赶快回答下句!”
对方再次反问口令,喝声很凶恶,几乎是吼叫着。
马小宝心里焦急,憋得汗都出来了。只是两三秒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