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名女传-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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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第一次领兵作战,用的是“以寡胜众”的战术,仅带八百精兵突袭冉肇的老营,便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第二次战斗,靠的是“兵贵神速,机不可失”的用兵之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领军队由长江上游顺流而下,一举把拥有南江广大地区的萧锆击败,从而统一了湖南、湖北及广西一带。
唐初,由李渊亲自安排的第一个问题并没有解决好,突厥不断南侵,李靖以兵部尚书的身份统率大军攻打突厥,利用大雾弥漫的天时,直捣突阙大帐,活捉了颉利可汗,取得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奇袭大胜利。突厥人曾依靠着他们的军队骁勇善战,使唐高祖俯首称臣,这次李靖领兵洗雪了耻辱,唐太宗喜出望外。从此大唐的威名远震,远近各国纷纷来朝贡,并称唐太宗为“皇帝天可汗”。
因为对付突厥人的战争大获全胜,李靖有功被封为卫国公,红拂女妻因夫贵也被封为一品夫人,这是唐太宗贞观四年的事情。
然而就在此时,御史大夫萧瑀上书弹劾李靖,说他在破敌之后,没有能够把突厥的珍宝妥善搜集,从而使战果失散。唐太宗为此责备了李靖,李靖一时负气,索性托病隐居在长安城西四十里外风光明媚的羡陂山麓,与红拂女悠游林泉,过着自由闲散的生活。
功成名就,别无所求,李靖与红拂女整日栽竹种花,闲谈品茶,不再奢求什么;每每想起昔日往事,只觉恍如一场春梦。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五年,到了贞观九年,盘踞在青海一带的另一支游牧民族吐谷浑兴兵侵犯大唐边境,唐太宗决定派遣大军前往征剿,选将时他又自然想到了李靖。
李靖此时已经六十五岁高龄了,而且红拂女正在病中,李靖不忍心撇下爱妻远征,因此有推托之心。明晓事理的红拂女,强撑着病体力劝丈夫以国事为重,不必挂牵自己。就这样李靖又担任起西海道行军大总管,带领大军直驱边境,越过黄河的发源地——积石山。终于生擒了土谷浑可汗。
班师凯旋归来,几经命运起伏的李靖早已不贪恋功名,仍然要求回到羡陂山。从此他们夫妇二人封闭在自己的小天地内,不涉尘世,连亲戚故旧也很少来往。红拂女的病情却一直未见好转,李靖每日亲自煎熬汤药,细心照顾。
就在这时,一天忽然听人说起有人率海船千艘,甲兵十万,突入海中扶桑国,杀其国王而自立称帝,已建立了稳定的政权。李靖与红拂女心中明白,这一定是虬髯客已经在海外另有发展;于是设置香案,虔诚地洒酒向天,遥向东南方祝拜,祈祷上苍保佑他们三哥成就伟业。
红拂女的身体时好时坏地拖到贞观十四年,在一个秋风肃杀的黄昏,终于撒手人寰,只留下个李靖伤心欲绝,生趣全无,仿佛他的心已随着爱妻逝去。
为了表彰红拂女佐夫之功,唐太宗下令在她的墓前筑起突厥境内的铁山和吐谷浑境内的积石山模型,并命魏征撰写墓誌铭,自己亲手题下“大唐特进兵部尚书中书门下省开府仪同三司卫国公李夫人张氏之碑”的碑名。红拂女歌妓出身,却能独具慧眼,认定李靖与虬髯客,得享盛名。
《中国历代名女》——名妓卷……义妓李娃情深义重
义妓李娃情深义重
李娃原名李亚仙,是唐代天宝年间京都长安的一位烟花女子,以重情仗义而被人们誉为义妓。她抛弃繁荣,助其所爱,更能谨守妇道,严整治家,因而被朝廷封为汧国夫人,一个出身卑贱的妓女竟能获此殊荣,在当时引起了轰动。要解其中原由,还需先从郑元和讲起。
郑元和是唐玄宗天宝年间、常州刺史郑仁仰的独生子,天资颖慧,相貌堂堂,他的文章诗赋自幼就在当地堪称一绝,不但众人羡慕不已,他的父亲郑仁仰更是欣喜自得,常拈须自乐:“我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每当同僚聚宴酒酣时,他常会指着儿子得意地说道:“这是我家的千里驹呢!”
父亲对郑元和寄予重望,等待着他早日金榜题名,名传天下。郑元和确实也算争气,不到二十岁,就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常州地方的科举初试,取得了入京参加礼部会试的资格。
天宝七年中秋过后,郑仁仰为儿子准备了丰足的盘缠,送郑元和进京赴试。临行明,郑仁仰与夫人一边一个拉着儿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注意身体,别着凉!”“路上小心,昼行夜止!”“考试要细心,不要慌张!”“有了好消息,赶快打发人回来报信!”他们心中对儿子充满了希望,认为会试告捷是必然中的事,特别担心的只是儿子初次独自离家远行,路途上是否顺利。郑元和正觉春风得意,一副少年不知愁的模样,意气风发地告别了家人,踏上进京的路程。
一路轻装快马,九月底便到达了繁荣热闹的长安城。礼部的考试日期是十一月上旬,中间还有近两个月时间,郑元和便在长安布政里客栈中住了下来。金秋十月,是长安市区和近郊最美的季节,处处丹桂飘香,秋风送爽,郑元和安顿下来后,便日日打马出游,饱览了长安市上的繁华景象和城郊一带的锦绣风光。等到这一切领略过了以后,一日闲坐客栈中无事,他觉得功课早已烂熟于心,根本用不着象别的考生那样忙着临阵磨枪,于是盘算着还有什么地方可玩。这时他听到客栈院中有两个商人模样的旅客在聊天,说起他们昨日在长安的花街柳巷中的风流韵事,神情十分陶醉。郑元和平时在家中因受家规约束,从未涉足过这些风月场所,同窗诗会偶尔叫几个歌妓助兴,郑元和还嫌她们浅薄庸俗。如今听他们说起京都中的风花雪月,似乎津津有味,他只觉得热腾腾的血在身体内激荡,因而也决定去试上一试。
黄昏时际,郑元和漫步来到长安的红灯区平康里,这里一条街上密密地排满妓院的酒楼,每幢房前,都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妖冶女人在向路人邀宠献媚。郑元和一路逛过,那些女人见了他这样一位年轻英俊的独身男子,更是殷勤万分;而在郑元和眼里,这些平康里的莺莺燕燕实在也是一堆庸俗脂粉,太没有情调、太没有气质,哪里能吸引得住这位江南的贵族才子呢?
一直行到街里的鸣河曲,在一所装饰华丽的房屋里,临窗坐着一位女子,那姑娘约摸十五、六岁,着一身淡淡的鹅黄色绸衣,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漾满了春风,手执一柄纨扇,半遮着白嫩的脸庞,并不象其他女子那样媚眼诱客,情神中还仿佛透露着娇羞。郑元和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也直瞪瞪地盯住了那女子,那女子似乎更羞怯了,两朵红晕飞上面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帘。郑元和的心随着她的细微动作变化而荡漾,手中握着的折扇不经意中,吧嗒一声掉落地面。
折扇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鸨母,她敏捷地撩开门帘一看,一位穿戴华丽,仪表堂堂的公子哥儿正站在门前望着窗口发怔。特善察颜观色的鸨母立即猜中了来人的心思,心想:“发财的机会又到了。”连忙颠了出来,扯住郑元和的衣袖,直呼:“客官,里面请!”鸨母并没让他在客厅里停留,而是直接把他送到那黄衣女子的屋里,并一边献宝似地对他说:“我们李娃姑娘可是没开的花蓇朵,今日里第一次上场接客,公子可真是有福气哟!”鸨母掀开李娃房间的门帘,把郑元和推给了她。
里边的李娃姑娘见来了客人,心里一阵发慌,待她定神一看,客人恰是窗外那位翩翩公子,又略添了几分欣喜和安慰。今天是她头一遭接客,她当然期盼一个可意的人。进了屋的郑元和,见黄衣姑娘款款地从窗边的炕上站了下来,略显迟疑地朝他嫣然一笑,且请他坐了。再打量那姑娘,见她身段小巧玲珑,年龄显得不大,而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分明显示出一种优雅的韵致,与别的烟花女子绝然不同,令郑元和心倾神迷。两人娓娓叙谈,原来那女子本为高门闺秀,本名李亚仙,因父亲仕途失挫,家道中落,一年前才被迫沦落风尘。那收买她的鸨母见她资质绝佳,便视为上品,一心想把她培养成一颗摇钱树,因此买下她后,为她改名李娃,经过一年的悉心调教,今天才让她开始接客。
李娃幼承庭训,教养甚佳,精通诗书,与郑元和相谈得十分投机。郑元和由怜生爱,由爱生恋,当晚就留宿在李娃房中。因为李娃的资质,鸨母要价是相当高的,郑元和一惯贵公子作风,又是为了心爱的姑娘,自然也就不惜一掷千金。
有了心神俱醉的第一夜,郑元和就再也放不下李娃,他索性抛出重金,长期住在了鸣河曲中,鸨母见有利可图,也就乐得成全他们。郑元和称李娃为李亚仙,仍把她视作是娴雅贞洁的世家小姐,立誓此生决不相负;李亚仙更是感激涕零,保证此身只属郑郎,海枯石烂,贞情如一。
弹琴调筝、品茗奕棋、谈诗论文、赏月观花,一对小情人沉醉于多姿多彩的甜蜜生活之中。郑元和早已把礼部会试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日日醉倒在温柔乡里。时光飞逝,春去秋来,转眼又到第二年的秋天,郑元和所带的丰厚盘缠,经过这一年的挥洒,已经一文不剩,只认银钱不认人的鸨母开始对他冷眼相待。碍于一年相交的情面,鸨母没有直接赶走郑元和,而是趁他外出之际,派人把李亚仙强行架上马车,转到另一家远处的妓院去了。
待郑元和回来,已是人去楼空,鸨母对他冷言相讽,绝口不露李亚仙的去向。郑元和明白自己身无分文。已经没有资格再做青楼娇客,李仙亚毕竟不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也就无法与鸨母论理。沉落于贫寒孤寂中的郑元和开始想到家乡和父母,想到自己前来京城的初衷,如今不但功名无成,而且败落到这般地步,他根本无法回家向父母交待。
不管怎么说,总得先找一个落脚和吃饭的地方才行,于是他只好厚着脸皮去找长安城中的亲戚朋友。大家虽然还客客气气地对他,但谁都知道他那段荒唐的历史,心中对他十分鄙夷,因而也就没有谁愿意收留他长住。
他失意、他愤怒、他诅咒、他发狂似地在长安街市上流浪,上顿不接下顿。最后,还算凭着他的一点才识和仪表,谋到一份“凶肆歌者”的差事,勉强解决了温饱之需。所谓“凶肆歌者”,就是殡仪馆里的司仪人员,包办撰写祭文、表礼司仪、悲唱挽歌、执绋送葬等一整套丧事。因古人忌讳死人,所以这种职业被视为下贱之职,一般正经的读书人是不愿意去做的。郑元和堂堂一个官家弟子,现在来做这种事,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对这一套工作,郑元和倒是颇能胜任,他文章感人,仪态从容,歌声清越,还常常一边唱挽歌,一边想到自己悲凉的遭遇。痛切之情愈加逼真,这样还时常能获得丧家额外的赏金。生活问题虽然暂时不用发愁,但是徒有满腹经论,无以发挥,前途茫然,不知将来会走到怎么地步?他真怕自己的一生就在做“凶肆歌者”中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郑仁仰在常州左等右盼,巴望着儿子的好消息传来。先前还风闻儿子在长安舞花弄月的消息,但他心想青春少年做点荒唐事,无须大惊小怪。后来新科发榜了,他从前看到后,从后看到前,不但没有儿子的名字,竟然没了一点点儿子的音讯。于是他以入京觐皇上为由,来到长安,寻找宝贝儿子。经过几天的奔波、四下的探访,最后竟然在一个送葬的行列中找到了郑元和,他正手执丧幡,长放悲歌。见到此情此景,素重脸面的郑刺史气得全身发抖,几乎不敢相信亲眼所见。待他回过神来,不由分说地命左右把郑元和从队伍中拖出来,挟持到郊外的曲江杏园墙外,扬起皮鞭,对儿子一顿没头没脑的抽打,边打边怒骂到:“老夫望子成龙,想不到你的志行如此卑贱,我还未死,你就大唱起挽歌来,真是玷辱了郑家的门风,愧对列祖列宗!”发泄之后,郑刺史带着随从转身离去,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有我这个老子了!”
郑元和被打得遍体鳞伤,加之又羞又悲。只剩下悠悠一线气息。后来被好心的过路人找来医生勉强救活,但伤处一直未愈,又值盛夏,全身肉烂生蛆,臭不可闻,无人愿管,成了一个路边的乞丐。秋叶落尽,又是冬初,郑元和仍然是一袭破烂的单衣,瑟缩在东城门角,饥寒交迫,竭尽最后一点气力发出乞讨的哀号。
李亚仙被鸨母软禁了一段时间,行动得不到丝毫自由。过了些时候,鸨母渐渐放松了监视,她便设法四处打听郑郎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