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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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但你走后,她的精力全用在对付赵影的身上,赵影呢,好像变了一个人,为这事跟老板闹了几次,见没有什么效果,就将她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到晓寒身上。家里的保姆、保镖又势利,晓寒变成了孤儿似的。我只好劝老板将他送到幼稚园全托。这样,他至少是安全的。而且,我也可以方便点将他带出来。”
“张林呢?难道他就任由晓寒被欺负?”
“那倒不是。可你知道,老板经常不在家,哪有时间来守着晓寒!”
朱梦低声地哭了起来。她的肩抽动着。她原也想到自己离开后,晓寒没人照顾,却没想到的是孩子竟然这样可怜。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种痛苦与欺凌。她的脑子里又浮现出刚见到孩子时,晓寒怯生生的样子,胆怯惊恐的眼神。
“梦儿,是我不好。我没能照顾好孩子。可是,你也不用太伤心,晓寒虽然是全托,只要我在成都,只要我有时间,我总是将他接出来,陪他一起玩。你放心,我这就再找个保姆,每天晚上将他接到我这。周末他才回张家。阿姨一直很照顾他,不会让他吃多少苦的。”
朱梦哭得更厉害了。父母的问题将孩子过早推向了独自承受现实生活的境地,孩子对孤独无助的感受让他显得比同龄孩子成熟、内向。无论是张林还是自己都难辞其咎。
“妈妈,妈妈。”
晓寒的好奇心一过,马上又开始叫嚷起来。他站在门口,眼睛张皇地寻找母亲。
朱梦赶紧拭去脸上的泪痕,和谭臣诚奔到晓寒的身边。
“怎么了,宝贝?别怕,妈妈在这。”
“妈妈,谭叔叔,你们陪我玩,好吗?”
晓寒一手拉着妈妈,一手牵着谭叔叔。征求的目光望着母亲,朱梦的心一阵酸楚。孩子仿佛连对母亲说话的口吻也变得客气起来。在他的身上,再也难看到从前骄横的影子了。
谭臣诚坐在地板上。木地板上特意铺上了大块的塑料卡通毡,孩子能玩得更安全。谭臣诚帮晓寒将各种玩具归类,排列在地上的玩具将房间的空地填得满满的。蓝色的小床上,挂着一串小动物挂件,一台液晶电脑占据了大半个小书桌。
朱梦感激地凝视着谭臣诚,谭臣诚恍若不觉,他正耐心地为晓寒讲解每个玩具怎样玩。晓寒依在他的怀里,一双眼睛充满了敬佩崇拜。还有比谭臣诚无声的呵护更真诚的吗?
晓寒好不容易才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他甜甜的笑容挂在睡梦中的脸上。
朱梦却无法入睡。她靠在沙发上,虽然,心早已疲惫不堪,无法平静下来的心、面对谭臣诚时她的愧疚和罪恶感使她不知所措。
“梦儿,你现在怎么样了?工作还满意吗?如果太辛苦,就别做了。晓寒也希望你能留在身边,你看,你和他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嘛!”
谭臣诚满怀期待地盯着朱梦,他似乎不好意思提到自己的愿望。
“可是,这毕竟是暂时的。如果张林发现晓寒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还能答应吗?”
朱梦忧心忡忡地说。她好象有很多的话要对谭臣诚说,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最近张林和杨洪好似走得很近?”
她一边转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个话题相对于她来说比较轻松。
“杨洪上次在东北受了伤,老板因为他受自己所累,对他有一份歉疚。加上自从你走了后,一帮朋友交给老板用作期货投资的资金没人管理,便做了个顺水人情,介绍给杨洪。当然,那帮人对杨洪毕竟不放心,所以,担保的还是老板。”
谭臣诚对这事并不想多谈,他所关心的只是自己心爱人的安危和快乐。
“你还想对付老板吗?梦儿,放弃吧。我找机会和老板好好谈谈,让他将晓寒的监护权交给你。梦儿,老板不是好对付的人。如果你惹恼了他,恐怕晓寒的事就很难办了。”
谭臣诚小心翼翼地劝解。他知道朱梦外表柔弱,却已被期货市场熏陶成了冷漠、冷静、坚强、理智的女人。
“张林不会听进你的话的。”
朱梦摇摇头,苦笑。事已如此,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老板已经后悔将你赶出门……”
谭臣诚犹豫着说。见朱梦疑惑地望着自己,他没有说下去。
“你别将张林想得太好了,如果他有后悔的意思,就不会杀人了。”
朱梦冷笑着说。陈畅的事是梗在喉咙中的一根刺,让她在晓寒的监护权、自己的被逐的耻辱上又增添了心理上的压力。
“杀人?怎么回事?你是说陈畅?你去找过他了?”
谭臣诚惊讶地盯着她,他的表情带着痛心。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也知道了这事?杀人偿命。张林怎么能这么狠毒?我去找他,是想弄清楚他为什么出卖我,被骗的感觉很难受。另外也想报复他。”
谭臣诚的神情瞒不过朱梦的眼睛,她知道谭臣诚的心中依然还对她和陈畅的网恋不能完全放开,她的内心更不安了。“如果他知道我和丁鹏云之间的关系,会怎么样?”。她只好将自己的长春之行完整地告诉了他。
“哦。”
谭臣诚的脸色转霁。他想了想,靠近了朱梦。
“梦儿,这件事我本来早该告诉你。但我不想你为此再受伤害。陈畅不是老板找人杀的。我知道他死了,因为我去找过他。我想老板还不知道陈畅死了。老板的为人你不会不知道,他将利益看得很重,不会冒险做这种事的。”
“他当然不用自己动手,可他有钱。有钱人要办事,自然不会亲自动手。”
朱梦激动地说。似乎她对谭臣诚一直维护张林很不满意。
“梦儿,你错看老板了。我说陈畅不是老板杀的,是有原因的。你被赶出张家时,我曾经问过老板,老板说他之所以不再留你在身边,主要是不能放心将那么多的资金交给一个感情上背叛了他的人来管理,而不是因为这事的本身。可见他对你的感情比不上他对自己的利益的看重,既然他已经将你赶出门了,怎么可能还会对陈畅动手呢?”
谭臣诚无可奈何地说。他见朱梦对自己的看法毫不在意,提醒她;
“再说,梦儿,你仔细想想,那个打电话的人怎么知道是老板的人动手杀了陈畅?陈畅不是名人,他怎么知道陈畅死了?至少可以肯定,这个人一直在关注陈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按你的推测,出卖你的是杨洪,那么,陈畅的存在应该对杨洪构成最大的威胁。”
“是啊。这也是我一直很疑惑不解的。可我为什么不能想到这点呢。可能因为自己对张林存有陈见。”
朱梦低头想想。谭臣诚的话很有道理。
“你一定觉得我事事维护老板。我不想你和老板成为仇敌,一是担心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另外也是替晓寒着想。你想,晓寒现在已经心灵受到伤害了,你要他将来怎么面对相互仇视的父母?”
这句话对于朱梦来讲,无异于当头一棒:她一心只想夺回孩子的监护权、拿回自己的尊严,从没想到孩子的感受。
复仇的烈焰被浇灭了,只剩下一点不灭的火星在心中跳跃,还有更深的悲哀。
“我答应你,如果张林能将晓寒还给我,我就不再与他为敌。”
朱梦咬着牙说。
谭臣诚似乎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这件事远不是说的那么简单。张林和朱梦都属于自尊心极强又好战的人,要让他们中的任何一方做出如此大的让步都是难以想象的。但,毕竟,这两个人还有可以坐下来商谈的余地。
长夜漫漫,两个人靠在沙发上闲谈。话题逐渐扩展开了。
“梦儿,这件事未必是坏事。我指的是你离开老板的事,你毕竟自由了!”
谭臣诚低沉地说,他的目光闪烁,说出的话让朱梦吃了一惊,朱梦不解地凝视着谭臣诚成熟的面容。
“梦儿,我知道你很难理解这句话。我不知道该怎样说,靠上了老板就很难脱身了……。”
谭臣诚犹豫着解释,这实在是很难说清楚的一件事,无论他怎样解释,看起来都有违君子作风,他面对朱梦疑惑的表情,无可奈何地低叹一声,将头转向窗外。张林和善的脸、对手下的宽容曾经使他很庆幸自己能遇上这样一位好老板,但随着跟随张林时间的延续,他内心的恐惧和忧郁也越甚。他只有用忙碌的工作来掩盖内心的不安。
重拾自信(二十)
秋风从敞开的窗户中飘进来,将窗帘轻轻的卷起。清冷的气息卷着疲倦袭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疲倦的心、疲倦的身体,谭臣诚靠在沙发上,慢慢地感觉到眼帘沉重得睁不开,嘴角边淡淡的微笑似乎显示了他正通过梦来实现他的愿望。
接着的几天时间里,朱梦整天带着晓寒到处玩耍:野生动物园、游乐园、儿童公园。谭臣诚虽然不能整日陪着他们母子,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一下班,他便回到家中陪朱梦和晓寒出去用餐。他请了一位40多岁的阿姨整理房间和照顾晓寒。张林对他的“有闲暇时,将晓寒接来玩玩”的建议虽然并不是很赞成,却也不好说什么。当然,谭臣诚对张林闭口不提朱梦之事。
周二,幼稚园打电话来,要求谭臣诚尽快将晓寒送回去。而朱梦也该回大连了。
快10点,朱梦才将眼泪汪汪的晓寒送进园里。晓寒仿佛意识到母亲又要离开了,他紧紧地抓住母亲的衣角,直到老师将他夺过去。
“妈妈,早点来接我。我会想你的。妈妈。”
晓寒的声音已经哭得有些嘶哑,一声声的呼唤牵扯着朱梦的心。
“我一定要在要回孩子的监护权之前,先保证他的安全。我得确定他在张家不受欺凌。”
离开幼稚园,她在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大捧“香水百合”,搭上出租车,朝张家所在的“玫瑰别园”别墅区而去。
“小姐,你找谁呀?”
保安虽然对这位张家曾经的半个女主人很熟悉,但如今朱梦既然被逐出别墅,她就不再享有自由出入这里的特权。
“我找余晓娟。”
“你先等等。”
保安打了电话,奇怪地盯了朱梦一眼,“你可以进了。”眼见朱梦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林荫中,他不解地摇了摇头:这两个女人曾经为了一个男人斗得仇敌一般,如今,不知道要见面干吗!
余晓娟同样莫名其妙。但现在,朱梦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失败者,见见又有何妨,好歹看看朱梦的狼狈相,也可以增添她内心的快感,可以在姐妹们面前显摆一番,最重要的是给隔壁那位一个教训,让她明白在张家,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哦,是朱妹妹呀。好久不见了。姐姐还真有些想你了。”
余晓娟带着夸张的热情迎上前,接过朱梦手中的百合。她见朱梦依然是容光焕发,甚至比从前多了一份女人的娇媚,不禁有些失望和妒忌。
“还不快倒茶。”
余晓娟的失望转化成对下人的不满,大声呵斥呆站在客厅的保姆。保姆赶紧应声而动,看样子对余晓娟快速的变脸早已习惯了。
“怎么会想到来找我?”
等朱梦刚入座,余晓娟便谨慎地开口询问。
“对不起,打搅余姐了。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如果你有什么要谈的,你为什么不去找张林或者谭臣诚呢?”
余晓娟不怀好意地说。她的目光谨慎地打量着朱梦。
朱梦看了看周围,客厅里,保姆正在低着头擦拭家具,间或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她。厨师从厨房里探出头,窥视两人。
“那好,你跟我来吧。”
余晓娟料想朱梦也不敢在自己的家中闹出什么事来。女人的好奇心战胜了她还隐在心中的淡淡的敌意。她领着朱梦上楼,穿过铺着厚地毯的长廊。长廊尽头的房间,是余晓娟的私人领地。
房间大约有四十多平方米,红色的木地板将整个房间辉映得很温暖。就连白色墙壁也被感染变暗淡。房间中央一张米色的印有橙色和红色花的地毯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地,毯上顺便地扔着几个坐垫。靠墙的电视柜上,一台大的液晶电视显眼。旁边是一DVD机。地上散着一张光碟。几乎是清一色的色情碟。
这个房间除了余晓娟,就连她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平日也不会进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要看这些碟子?”
余晓娟顺手捡起一张碟,放到电视柜上。满脸苦涩的笑。
朱梦有一丝对她的愧疚和怜悯: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锦衣玉食,却多年来好似守活寡一般,这种寂寞是很难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