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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两晋五胡春秋-第80章

小说: 两晋五胡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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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妻子!”北军大骇,吉贞、赵赞皆弃械请降。苻洛正不知所措,窦冲、都贵已冲入阵来,双擒苻洛而回。苻重拔马急走,后面吕光快马赶上,一枪刺死。北军无主,于是皆降。苻融令将苻洛押送长安。苻坚赦而不诛,将他流放到凉州西海郡,以示惩罚。

  时苻坚召氐族豪贵议道:“今我种类繁衍滋长,故欲将三原、九嵕、武都、汧、雍氐人十五万户,分遣关陇以外州郡,使宗室、亲将统领,如古时诸侯世封成制,不忘旧德,以作我朝磐石之基。如何?”氐族豪贵皆道:“此周朝所以祚隆八百,社稷之利也。”苻坚遂召苻融回长安,授为侍中、中书监、都督中外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另以苻丕为征东大将军、冀州牧,镇守邺城,统领氐人三千户,以仇池氐酋杨膺、九嵕氐酋齐午为左、右司马,各领氐人一千五百户,为长乐世卿。以平原公苻晖为镇东大将军、豫州牧,镇守洛阳,配氐人三千二百户。以巨鹿公苻睿为雍州刺史,镇守蒲阪,也配氐人三千二百户。其余诸州镇将,皆配氐人三千户。

  苻丕将去邺城,苻坚亲送到灞上。时氐人将离故土,辞父别兄,无不恸哭,哀感路人,宛若离乱之象。苻坚见状,也有戚容。就见一人援琴唱道:

  阿得脂,阿得脂,博劳舅父是仇绥,尾长翼短不能飞。远徙种人留鲜卑,一旦缓急当语谁!

  苻坚报以微笑,并不理会。原来此人乃宦官赵整,略阳氐人,时为秘书侍郎。赵整博闻强记,善写文章,喜欢直言,常好作歌讽谏。先见苻坚宠幸慕容垂夫人,同辇游于后宫,赵整乃作歌道:

  不见雀来入燕室,但见浮云蔽白日。

  苻坚闻歌,即改容向他称谢,并命段氏下辇。又一年,苻坚大宴群臣,以朱肜为酒监,命人人皆以极醉为限,赵整遂作《酒德之歌》,唱道:

  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识,仪狄先知。

  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倾。

  苻坚大悦,命赵整书之以为酒戒,从此宴请群臣,礼饮而已。此时,苻坚已统一北方,全有蜀汉,渐渐刚愎,不能从谏,政教沦废,常失法度。

  一日,苻坚临朝,忽然想起王猛,不由大叹道:“朕闻‘王者劳于求贤,逸于得士’,此言何其验也!朕昔得丞相,常常以为帝王易做。自从丞相去世,朕日夜操劳,不觉须发中白,每一念之,不觉酸恸!”群臣皆无言惭愧。正有西域车师前部王弥窴、鄯善王休密驮来朝献贡,即上奏道:“陛下欲求大贤,何不请得鸠摩罗什入朝?此人若来,必能不负圣心。”苻坚即问:“鸠摩罗什是谁?”

  二王道:“鸠摩罗什,本是天竺国国相之后,家世显赫,世代为相,其父鸠摩罗炎,秉性聪懿,身有大节,将要嗣承相位,却辞避出家,东度葱岭,行至龟兹,龟兹国王帛纯闻其高德,亲出郊迎,尊为国师。帛纯有一妹,名叫耆婆,时年二十,才慧过人,西域诸国交相乞婚,皆不见许,唯见了鸠摩罗炎,却是芳心相契,愿订丝萝。鸠摩罗炎虽以出家人不得结婚为由,百般推脱。怎奈帛纯用尽心思,百般搓合,终结良缘,当年生下鸠摩罗什。鸠摩罗什年至七岁,从母出家,诵读《阿毗昙经》。此经共有千偈,每偈三十二字,凡三万二千言,无不记忆,通晓其义。又博览五明密论及阴阳星算,莫不阐幽尽妙,故能豫知吉凶休咎,年至二十,广说诸经,专以大乘教课徒,远近景仰,声名大噪,西域诸国皆奉以为师。每当鸠摩罗什讲经说法,西域诸王皆云集闻法,长跪法座一旁,堪称盛会。”

  苻坚大喜道:“此必是王景略之俦也!”正言间,太史官又来奏报,说西域分野,有明星出现,当有大智大慧之人来辅中国。苻坚道:“从人必鸠摩罗什是也。”便要下诏,令帛纯送鸠摩罗什来长安。二王皆谏道:“帛纯虽通贡献,但臣节未纯,必不肯奉诏。圣上欲得大贤,必须兵伐,方可如愿。”苻坚道:“朕应天命治国,爱民如子,岂为大贤而行征伐之理?”二王道:“陛下若以兵伐,一可依汉制设立都护府,以统西域诸国;二可迎得大贤回天朝效命,岂不为美?”苻坚道:“但西域离长安远在万里,其间戈壁沙漠,荒无人烟,又缺水源,若遣大军,恐难以达。”二王道:“臣二人请为大军向导,陛下何忧?”苻坚大喜,即加鄯善王休密驮为使持节、散骑常侍、宁西将军,车师前部王弥窴为使持节、平西将军,率其国兵为向导;以骁骑将军吕光为使持节、都督西域征讨诸军事,率姜飞、彭晃、杜进、康盛等将,总兵七万,铁骑五千,进兵西域。又以董方、郭抱、贾虔、杨颖为四府佐将,专拟礼迎鸠摩罗什回长安,以共议大业。

  苻融谏道:“西域荒远,得其民未必可治,得其地未必可食,昔汉武西征,得不偿失,今陛下又劳师出征万里之外,承汉代之过举,臣窃以为不可。”苻坚道:“朕伐西域,为求大贤也。且二汉力不能制匈奴,犹出师伐西域,今匈奴既平,易若摧朽,虽劳师远役,可传檄而定,化被昆山,垂芳千载,不亦美哉?”

  时为秦建元十八年九月,吕光将即出征,苻坚特为饯行,宴于建章殿,嘱道:“西域有大贤鸠摩罗什,深解佛法,擅长阴阳之理,是后学宗师,国家之大宝,将军若克龟兹,即当驰驿送来,休要迟慢!”吕光领诺,率军出西门,浩浩荡荡而去。途中逾半载,经行近万里,及至进入沙漠,连行三百余里没水,掘井四十余丈无泉,又值烈日炎炎,酷热难当,全军干渴,将士失色,吕光遂有退兵之意。弥窴、休密驮皆谏道:“此处已离焉耆国不远,既有民居,前路必得水源,可速往前进,否则进退两危。且将军受任赴机,功在垂成,若中道返回,如何面对圣上?”吕光然其言,即晓喻将士道:“前面有河,速往取水!”将士闻言,精神顿生,踊跃向前;又行百余里,来到一条河边,却见河床干裂,直冒白气,顿时瘫倒在地。吕光大叹道:“此天绝我也!”杜进进言道:“我闻汉将李广利远征大宛时,精诚玄感,以佩刀刺山,便有飞泉涌出;将军器相非常,必不绝命于此;何不祈天求雨,以诚感天,必将有济。”吕光遂令摆设香案,祀以三牲太牢,率全军将士齐向上苍祈祷。不一时,就见太阳隐去,阴风顿起,黑云积聚,如浪翻滚,刹那间,大雨倾盆而下,平地三尺。士马欢跃,争相痛饮,于是补足水源,精神百倍,又向西进。大军所到,西域诸国皆箪食壶浆,以鲜花迎拜,唯有龟兹国王帛纯闭城不纳。

  吕光乃驱兵直到龟兹城下,传帛纯答话。帛纯便来城门楼上,问道:“我国于大秦贡献不断,礼节未疏,何故今遣大军,万里来犯?”吕光道:“我奉主上之命,专来迎请大贤鸠摩罗什,汝当快快送出,我便退兵还军,并不滞留。”帛纯道:“西域富饶,奇物珍宝皆可奉献,唯独国师鸠摩罗什乃我西域至宝,不能从命。”吕光大怒,便命打城。帛纯亲率国兵登城,婴城固守,一面以倾国财宝,遣使向狯胡王求救。狯胡王得了重赂,即遣其弟呐龙、侯将馗率步骑二十余万,并招温宿、尉头诸国兵马,合共七十余万,赴救龟兹。

  呐龙、侯将馗二人皆万夫不当之勇,所率狯胡兵皆弓马娴熟,善使矛槊,铠如连锁,箭射不入,又以革索做成套绳,策马掷人,百发百中,甚是骁悍。吕光正督众攻城,狯胡兵已先赶到,后击其阵。吕光大惊,急切抵挡不住,撤回城南寨中,深沟高垒,广设疑兵,以木为人,披上铠甲,立于垒上。呐龙、侯将馗督众攻垒,垒中只以箭射,并不出战。呐龙、侯将馗乃退,就于城西立下营寨,并遣一使来吕光营中下战书。

  秦将多说道:“敌众我寡,势难与敌。将军不如坚守营垒,高挂免战牌,不与他战,却遣快马回长安,搬来大军,再与决战。”杜进道:“不然。今狯胡兵虽众,约我三倍,尚有决胜之机;若迟,温宿、尉头诸国兵马皆到,合共七十余万,是我十倍,必致将士惊恐,胜无望矣。且长安远隔万里,恐援军未及来到,我已师老兵疲,粮草又尽,西域诸国皆反,此危道也,当即决战。”吕光乃攘袂大言道:“杜进之言甚合我意,我计决矣!”当下批了战书,约在三日后决战。

  当夜,秦营外忽见有一黑物摇动,头上长角,目光如电,大如断堤,及至天明,又见云雾笼罩四周,忽而不见。营兵惊异,来报吕光。吕光即率杜进等诸将来黑物停留处察视,只见南北五里,东西三十余步,皆是鳞甲痕迹。吕光乃笑道:“此黑龙也。”俄而,云起西北,暴雨突至,鳞迹不见。杜进即贺道:“龙者神兽,人君利见之象。《易》曰:‘见龙在田,德施普也。’此乃将军道合灵和,德符幽显。愿将军勉之,以成大庆。”吕光甚喜。明日将战,当夜,吕光梦见一头金象飞越龟兹城外,醒后告知杜进,杜进道:“天竺即金象之国,金象越城而去,寓意佛神不佑龟兹,此乃胡亡之兆也。”吕光大喜。及至天明,三军饱餐,即整军列阵向西而进。到西南角,正遇狯胡军也列阵而来,旌旗蔽日,铠甲凝霜,枪戟如林,人强马壮。秦军又惧,诸将皆请散阵,分头迎战。吕光喝道:“彼众我寡,若分散去战,势分力散,取败之道也!”传令密结其阵,为勾锁之法,又令精骑为游军,弥缝其阙。吕光自在阵前,见两军已近,拍马舞枪,当先出阵。呐龙舞柄大斧来迎。战三十合,呐龙渐渐招架不住。侯将馗见了,急舞两口日月刀,骤马前来夹击。吕光独战二将,全然不惧,枪法不乱。又战十数合,一枪望呐龙咽喉刺去。呐龙大惊,将斧来挡,却被吕光挑落其斧,大骇奔走。侯将馗从后来袭,早被吕光觑见,反身一枪打在肩上,侯将馗大叫,也伏鞍而逃。吕光驱兵掩杀,斩首逾万。狯胡军大败,逃回本国去了。温宿、尉头诸国见狯胡军败走,也皆中道而回。帛纯大骇,收拾珍宝,急从北门逃走。帛纯之弟帛震开城请降。

  吕光收兵入城,掳获鸠摩罗什,见他年纪不过尚轻,以为徒有虚名,视作凡夫俗子。遂立帛震为龟兹王,大飨将士,威爱兼施,抚宁西域。西域诸国畏惧吕光威名,降者又三十余国,前世所不能服者,不远万里,皆来归附,献上汉时所赐符节。吕光即表奏长安,为其更换。

  苻坚大喜,即诏以吕光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玉门以西诸军事,安西将军、西域校尉。意气风发,又召群臣,谋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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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集  秦天王愎谏南征  晋司徒再荐谢玄
却说苻坚大会群臣于太极殿,谋吞江南。苻坚道:“朕自承业以来,将近三十年,四方略定,唯有东南一隅,未沾王化。今略计我国士卒,可得九十七万,粮草不计其数,朕欲自将,以伐江南,如何?”朱彤即附和道:“陛下应天顺时,恭行天罚,啸咤则五岳摧覆,呼吸则江海绝流,若一举百万,必有征无战。江南君主若不衔璧来降,则必逃死江海,江南可克期而定,然后回舆东巡,岱宗封禅,起白云于中坛,受万岁于中岳,此千载一时也!”苻坚大喜道:“此朕之本志也!”却见权翼出班奏道:“昔商纣王无道,天下离心,八百诸侯不谋而集,周武王犹以殷有微子、箕子、比干三人在朝,退兵止旆,为之旋师,直到三人被诛流放,这才奋戈牧野,获得成功。今晋室虽然微弱,并无大恶,君臣和睦,内外同心。且谢安、桓冲皆江南伟才,可谓‘晋有人焉’。以臣观之,江南未可图也。”苻坚愕然,沉默良久,乃道:“诸君可各言其志。”

  太子左卫帅石越道:“吴人恃险偏隅,不宾王命,陛下亲御六师,问罪吴、越,诚合人神四海之望。但今岁镇星守在斗牛,福德在吴,伐之必有天殃。且彼据有长江天险,民为所用,江南尚未可伐也。”苻坚道:“昔周武王伐纣,也逆岁违卜。天道幽远,未易可知。夫差、孙皓皆保据江湖,终究不免于亡。今以我之众,投鞭于江,足断其流,彼又何险之足恃乎?”石越答道:“商纣、夫差、孙皓皆淫虐无道之君,故为敌国所取,易如拾芥。今晋虽无德,无有大罪,愿陛下且按兵积谷,以待其衅。”于是群臣各言利害,久之不决。苻坚懊怅道:“此所谓‘筑室道旁,无时可成。’朕当内断于心!”遂令散朝。

  群臣皆出,苻坚独留苻融在内,与之道:“自古定大事者,不过一二臣而已。今众言纷纷,徒乱人意,朕当与汝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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