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五胡春秋-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偕ァS谑切倥孟镀鸨下樱俾逖簦瞥ぐ玻铰敖鳎芯频彝ァS嘟堆咏恚搴舐抑谢V沼谘菀锍隽酥谢飞献钗浴⒎茁叶肿沉业囊灰敞D―两晋五胡春秋。
两晋,即指西晋与东晋;五胡,则是两晋时生活在北方的匈奴、鲜卑、羯、氐、羌五个游牧民族的合称。时因晋室腐败,神州陆沉,五胡伺隙南侵,入主中原,你方唱罢我登场,先后建立二十余国,俗称十六国,史称“五胡乱华”。
却说司马炎既篡魏祚,分封宗王,大事已定,遂有灭吴之志。泰始五年,特以尚书左仆射羊枯为荆州都督,坐镇襄阳,经营南疆。羊枯,字叔子,泰山南城人,自镇襄阳,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羊祜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被甲,铃阁之下,侍卫不过十数人。又减戍逻之卒,垦田八百余顷。初到襄阳时,军无百日之粮,比及三年,便积有十年之谷。粮草充足,兵强马壮。晋帝大悦,加羊祜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正当会议伐吴,忽有秦州急报飞到,说河西鲜卑酋秃发树机能聚众数万,起兵造反;秦州刺史胡烈率兵去剿,反被树机能诱入万斛山中,全军覆灭。晋帝大惊,遂罢伐吴之议,先剿树机能。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集 树机能秦凉造反 傻太子洛阳结婚
却说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北方匈奴大旱,赤地数千里,草木尽枯,人畜饥疫,死耗大半,其国裂土为二:北匈奴西迁,南匈奴则向南归附汉朝。于是一支游牧于匈奴之东,幽都之北的鲜卑部落趁隙入据匈奴故地。及至汉末,已发展成为南掠汉边,北拒丁零,东却夫余,西击乌孙,东西一万二千里,南北七千里,兵利马疾,过于匈奴的强悍部落群:东为东部鲜卑,中为拓跋鲜卑,西为河西鲜卑。
这秃发鲜卑便是河西鲜卑中的一支。酋长匹孤之妻相掖氏因于被中产下一子,鲜卑语称“被”为“秃发”,遂以秃发为氏,取名寿阗。秃发树机能便是秃发寿阗之子,虎背狼腰,骁勇有谋。晋帝司马炎本恐杂胡作乱,故从雍、凉、梁三州故土间析置秦州,以胡烈为秦州刺史,驻兵上邽,严防胡人。莅任未久,秃发树机能便聚众而反,穿州过府,出没雍、凉,势甚猖獗。胡烈率兵征剿。树机能则每以老弱残兵对敌,刚经交战便即逃溃。胡烈三战三捷,遂轻树机能。一日,树机能又来搦战,胡烈出寨来追,直到万斛山中。――只见四山突兀,怪石嶙峋,乃是一块绝地。正疑惑间,胡哨数响,刺破天际,胡烈始知中计,大叫“速退”,就见山石树林间,鲜卑兵呐喊杀出,漫山遍野,个个凶悍,顿将晋军冲散,截作数段。晋军互相不能救应,死伤大半。胡烈率众拼杀,夺路而出。正走间,见前面半山上,有数十人马簇拥一位番酋,立于旗下――正是树机能。树机能喊道:“胡使君遭此兵败,如何回见朝廷?不如就此降顺了我,共建大业。如何?”胡烈大怒,与众道:“今番虽败,若能杀此乱贼,也是大功!”拍马舞刀,直冲上山。正进间,梆子响处,箭下如雨,两面山上伏兵尽出,大杀晋军。战至日落,晋军尽没。胡烈身受十数创,羞愤自刎而死。
败报传到洛阳,晋帝大惊,遂以尚书石鉴行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石鉴进讨无功,反致贼势越发猖獗。晋帝遂又以汝阴王司马骏为镇西大将军,坐镇关中。树机能窜往凉州,唆使众胡皆叛,进寇金城。凉州刺史牵弘出讨,又被树机能诱入青山,兵败战死。于是朝野震动,晋帝大忧。
时有侍中任恺,字元褒,即向晋帝进言道:“树机能连年叛乱,倾覆二州,关右骚动,实为国家大患。若西北寇乱不除,何力得平江南?前者,陛下数遣重臣,然非智谋之士,所以丧败,皆因将帅不力,勇而无谋之故也。陛下欲宁西北,当慎选其人。”晋帝道:“朕之所虑也如是,卿见朝中大臣,谁堪胜任?”任恺道:“非鲁公贾充不能也。”――原来,贾充先弑曹髦,后又力劝司马昭册立司马炎为太子,可算是司马炎篡魏第一功臣,司马炎因此委之以宰辅之任,并将其长女贾荃许配齐王司马攸为妃。于是贾充邀殊宠,位上公,蟠踞朝堂,褒贬在已;又与荀顗、荀勖、王沈、冯紞等互相勾结,朋比为奸,党同伐异,威焰日盛。任恺刚直守正,深耻贾充为人卑劣,因此借着西北有事,明荐贾充,实欲将他排出朝堂。
晋帝犹豫道:“贾公闾综经朝政,朕须臾离他不得,怎好使去?”中书令庾纯也素疾贾充,时正在侧,言道:“鲁公足智多谋,威望素著,若使出督雍、凉,众必鹰服,上下用命,不出一年,必能克获。且鲁公虽去,陛下正好开天下贤路,启进新人,恢弘正道,清明朝政。陛下为天下之主,不宜示人以私。”晋帝遂决,即下诏道:
秦、凉二境,比年屡败,胡虏纵暴,百姓荼毒。遂使异类扇动,害及中州。虽复吴、蜀之寇,未尝至此。诚由所任不足以内抚夷夏,外镇丑逆,轻用其众而不能尽其力。非得腹心之重,推毂委成,大匡其弊,恐为患未已。每虑斯难,忘寝与食。侍中、守尚书令、车骑将军贾充,雅量弘高,达见明远,武有折冲之威,文怀经国之虑,信结人心,名震域外。使权统方任,绥静西夏,则吾无西顾之念,而远近获安矣。其以充为使持节、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侍中、车骑将军如故,假羽葆、鼓吹,给第一驸马。
贾充接诏,大惊,自以失职,彷徨终日。及后查知,乃任恺等人使然,急召荀勖、冯紞等同党道:“任恺匹夫,外示推崇,实际挤兑老夫,今圣旨已下,命我西出。公等速为设策,我实不愿有此远行。”冯紞惊道:“公若远行,我等在朝中也无所依矣!”荀勖道:“公为宰辅,却为一夫所制,岂不可恨?然圣命难违,不如托名募兵,迁延待变,我等为公徐谋脱身之策。”贾充于是托词募兵,迁延数月而不起行。时有朝使屡来催促,贾充延无再延,只好上朝辞行。
朝中百官都来洛阳城外夕阳亭中饯行。贾充沮丧。酒过数巡,荀勖直来席前,请贾充更衣。贾充会意,即随荀勖出亭外,到一僻静处。荀勖四顾无人,附耳道:“勖为公筹划已久,苦无良策,近得宫中消息,唯有一事可乘:主上将为太子议婚,公有二女待字闺中,何不乘此结婚太子?若蒙谕允,便是婚嫁在即,公也因此无需远行了。”贾充道:“此计虽好,但恐无此福份。”荀勖道:“事在人为,公何多虑?”又附耳数语。贾充大喜而拜道:“事若得济,皆公之赐也!”荀勖慌忙扶住,与贾充再回座中。直饮至日已偏西,贾充方令起军西去。百官各自返身东还。
且说晋太子司马衷,字正度,乃皇后杨艳所生,自幼憨愚不慧。时天下大饥,百姓多饿死,司马衷闻知,大惑不解,问道:“何不食肉糜?”百官皆窃笑。又曾游于华林园,听见蛤蟆叫,便问左右侍从:“池中鸣者何物也?”侍从道:“是蛤蟆。”司马衷又问:“蛤蟆为官养还是私养?”左右惊愕不能答,司马衷大怒,便要杖责,一侍从情急答道:“在官家池中为官养,在私家池中便是私养。”司马衷遂喜。晋帝司马炎多有耳闻,因此不肯立他为嗣。偏偏杨皇后以为憨厚可爱,屡劝晋帝立为太子。晋帝道:“立嗣关系国本,皇运兴衰。正度憨愚如此,哪堪承嗣天下?”杨皇后道:“自古立嗣,以长不以贤,怎可改动?且正度年纪尚幼,看似愚钝,实是童心未化,将来大器晚成,也未可知,何至不能承嗣天下耶?”晋帝与杨皇后素来恩爱,被她磨不过,遂立司马衷为太子,并为论婚。
时正贾充西行之际。荀勖等回到洛阳,即来贾府,与贾妻广城君郭槐共谋结婚皇家大事。郭槐迟疑道:“世间皆传太子憨愚不慧,若此,岂不误了我女终身?”荀勖道:“婚嫁皇家,乃光曜门楣之无尚幸事,何论太子慧与不慧?一旦成功,即可因婚嫁在即,除却鲁公远行之苦,大美事也!”郭槐乃喜,即依荀勖之计,暗结杨皇后左右,贿以重金。左右之人得了郭槐重贿,自然乐为效力,时不时在杨皇后面前,只把贾女的好处来夸。杨皇后听得多了,不由艳羡起来,遂与晋帝说道:“今太子当婚,内外之人皆言贾女淑德俱佳,陛下何不择一为太子作妃?”晋帝直摇头道:“不可,不可!”杨皇后惊问何故,晋帝道:“朕意原在卫瓘之女,不在贾充之女,卫瓘之女有五可,贾充之女有五不可:卫氏种贤而多子,貌美、身长且肤白;贾氏种妒而少子,貌丑、身短且肤黑。两家相较,卫女为优。”杨皇后道:“妾只闻有贾女,未闻有卫女。选妃大事,陛下当多征询大臣意见,不应固执,坐失佳妇。”
晋帝遂召朝中重臣入宴,论太子婚事。荀勖趁机说道:“鲁公之女才质令淑,有《关雎》后妃之德,若纳东宫,必能辅佐储君。”荀顗、冯紞等也皆同声附和,盛赞贾女。晋帝不觉转意,问道:“贾公闾共有几女?”荀勖道:“鲁公前娶李丰之女李氏为妻,生有二女,均已出嫁;嘉平年间,李丰与夏侯玄、张缉等谋乱,为景帝所诛,鲁公因此休李氏而娶郭氏,也生有二女,尚未字人,长名南风,今年十五,幼名午,今年十二。臣闻幼女最美,正好入配青宫。”晋帝道:“十二未免太幼。”冯紞即接口道:“贾公三女容貌虽不及幼女,才德却比幼女为优。女子尚德不尚色,还请陛下圣哉!”晋帝道:“如此,便以贾氏三女入配太子,如何?”荀勖、荀顗、冯紞等大喜,皆离席拜贺。晋帝也有喜色,令荀勖等再次入席,续饮数巡方散。
再说贾充离了夕阳亭,依荀勖计策,故意拖延,徐徐行进,每日不过十数里。又兼天公“作美”,时值十一月仲冬,天忽降雪,平地三尺,路不能行。贾充大喜,当即奏报朝廷,请暂还京师,缓日再行。晋帝准奏。贾充遂即将军马折回洛阳。荀勖、荀顗、冯紞等早在城西门前迎候,见贾充回转,皆趋步向前报喜:“恭喜明公,贺喜明公,皇恩浩荡,公女南风已许字青宫了!”贾充大喜,拜道:“此皆众卿谋划之力也!”遂邀众人同回贾府,设宴欢庆。不数日,诏书又下,因婚嫁在即,罢贾充西征之任,仍旧归职朝堂。贾充于是再掌朝权,一面为女备办妆奁,乐不可支,哪还管他秃发树机能搅闹西北,边陲安危?
泰始八年二月辛卯,太子大婚,皇宫相府,彩灯高挂,鼓乐齐鸣,一派喜庆。太子妃贾南风乘辇进宫。晋帝见她矮胖不文,顿失喜色。正懊悔间,忽报叔祖司马孚疾终私第。晋帝大惊,即将喜事抛下,赶往安平王府奔丧。
司马炎自称帝以来,格外宠遇司马孚,先封安平王,又进位太宰、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食邑四万户;不以臣礼相待,特赐云母辇、青盖车,每当朝会,诏司马孚舆车上殿;朝会毕,又邀入内殿,行家人之礼,亲为奉觞上寿。司马孚自安淡泊,不以为荣,反有忧色。太子大婚次日,疾终私第,享年九十三岁。临终遗令:“有魏贞士河内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终始若一。当衣以时服,敛以素棺。”子孙泣告晋帝。晋帝哀痛不已,一再临丧,赐东园温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绯练百匹、绢布各五百匹、钱百万、谷千斛以供丧事,各种礼仪用品,皆仿汉东平献王刘苍之例。子孙遵从遗令,不敢从奢,晋帝所给器物,一不施用。
却说太子婚事一毕,贾充即召荀勖、冯紞道:“我前为任恺所欺,想来心常恨恨,今必报之!”冯紞道:“任恺所以能逞奸计,皆因常侍帝侧,有宠于圣上之故,欲报此人,必先解他近侍之职,方好图之。”贾充乃荐任恺忠贞,宜在东宫;晋帝遂以任恺为太子少傅,而侍中如故。贾充一计不成,召荀勖、冯紞忧道:“任恺近侍之职未去,反又使他傍上太子,更为腹心大患!”荀勖道:“明公勿忧。近闻陛下正为吏部主官空缺犯愁,公可举荐任恺,使总天下选拔。此职虽重,但可使他远离圣上,时日一久,必生疏远。况九流难精,间隙易乘,到时,只需一都令史便可将他击倒。”贾充连称大妙,遂又荐任恺为吏部尚书。任恺因此难得侍觐晋帝。贾充、荀勖、冯紞等趁间浸润,诋毁任恺,晋帝因此渐渐疏远任恺。久之,贾充便使同党向晋帝举报:“任恺豪侈放纵,僭用御食器,目无皇家,当治僭越之罪。”晋帝遂怒道:“御食器乃皇家专用之物,任恺何敢为此?”即免任恺官职,并令有司核检其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