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五胡春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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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赦,改永宁二年十二月为太安元年。即遣天使持驺虞幡去新安,命河间王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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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集 罗尚贪残促民变 李特仗义闹巴蜀
却说河间王令李含、张方屯兵于新安,好待长沙王一旦被杀,便由新安杀入洛阳,除去齐王,然后立成都王为帝,自为丞相。不过数日,便有消息传来,说长沙王已斩齐王,掌了朝权。天使随后持驺虞幡到,命河间王罢兵。河间王大失所望,只好将李含、张方撤还长安。
却说罗尚与辛冉、徐俭率兵入蜀,再申前诏,令六郡流民各还本郡。流民大惧,求诸李特。李特即遣其弟李骧沿道去迎罗尚,并献珍玩。罗尚大悦,遂以李骧为骑督。李特、李流又亲率流民牵羊担酒,赶到绵竹为罗尚接风,又多献珍玩,极尽殷勤。辛冉劝罗尚道:“李特等专为盗贼,后必有异,可趁他来会,拿下斩首,不然,必为后患。”罗尚得了李特重贿,哪里肯从?以讨灭赵廞之功,表李特为宣威将军、李流为奋武将军,皆封侯爵。并许流民暂缓归期,宽限至当年七月上道。时正五藩举兵###司马伦之际,中原大乱,又兼秦、雍贫瘠,流民散布梁、益二州,为人佣力,皆无返乡之意。不觉期限已到,州郡催逼。流民愁怨,不知所为。又值多雨时节,年谷未登,无资上路。李特遂又向罗尚多献珍宝,再请延至冬季上路。辛冉阻道:“流民狡诈,不可一延再延,否则,永无归期矣。”罗尚因此不允。流民无奈,只得上路。辛冉即向罗尚进言道:“流民前因赵廞之乱,多所剽掠,宜趁其迁移之时,设关卡以夺取之。”罗尚贪婪,喜而从之,即令梓潼太守张演沿道设卡,搜索宝货。流民愤怨,作歌专咒罗尚:
尚之所爱,非邪则佞;尚之所憎,非忠则正。
富拟鲁卫,家成市里;贪如豺狼,无复极已。
时流民资财被夺,无法上路,于是皆去投靠李特。李特遂于绵竹赤祖结下大营,安置流民,并移文辛冉,责他苛暴,致使流民失所。辛冉大怒,即使人分榜通衢,购募李特兄弟,许以重赏。李特得知,使人尽揭榜文,改其词曰:
能送六郡之豪李、任、阎、赵、杨、上官及氐、叟侯王一首者,赏帛百匹。
流民见榜大愤,归之者愈众。于是天水阎式、任回、任臧、上官晶、上官惇、杨褒、杨珪、王达、阴平李远、武都李博、扶风李攀、始平费他、氐苻成、隗伯等各率所属皆来投附李特,旬月之间便聚得流民数万。李特便遣阎式去成都,再向罗尚请延归期,并探官家虚实。
阎式去往成都,沿途见官军已在冲要处立下营栅,戒备森严,知其必有掩袭之计,叹道:“民心方危,今而速之,乱将作矣!”及至成都拜见罗尚,具说延期之事,罗尚诈道:“汝且回去,以我之意告诸流民,今已听宽矣。”阎式道:“明公惑于奸说,恐无宽理。弱而不可轻者民也,今去之不以理,众怒难犯,恐为祸不浅。”罗尚道:“然。我不欺汝,汝其行矣!”阎式于是告辞。帐后转出辛冉、徐俭,问罗尚道:“明公果要听诸流民延期乎?”罗尚道:“不然。李特兄弟皆有雄才,今聚众数万,其心可知,岂可令他得展奸计?适才所言,乃惑之耳。今当决计一战!”即遣广汉都尉曾元、牙门张显、刘并及督护田佐,潜率步骑三万,去袭李特营寨。
却说阎式出城,星夜倍道赶回绵竹大营,即向李特说道:“辛冉、徐俭已在冲要处立下营栅,戒备森严,我料其必有掩袭之计,罗尚虽说宽延,却不可信。当严加戒备,以防不测。”李特道:“幸有卿此一行,不然,我属皆为所虏矣!”即将流民分处二营:由李流守东营,自居北营,缮甲厉兵,戒严以待。是夜,十月之朔,月不甚明。曾元等卷甲衔枚,来到绵竹,却见两座大营,于是曾元与张显率一半兵攻东营,田佐与刘并率一半兵去攻北营。
且说田佐与刘并率军潜至北营,已是丑时,但见营中灯火昏昏,悄无声息,以为流民无备,一齐突入寨内。――却是一座空营。正疑惑间,就听喊声大起,四面火光齐明。李特长子李始、次子李荡、少子李雄、李特妹夫李含、李含之子李国、李离及苻成、隗伯八路伏兵杀来。田佐、刘并大喊“中计”,率众混战。流民军器械不精,却个个勇猛。官军死伤累累。田佐、刘并率众突围,迎面李荡赶到,一枪刺田佐于马下,刘并夺路走脱,所剩只有数千兵马。李雄尚要穷追。李特道:“穷寇莫追,且好留他回去报信吧。”听得东营杀声正急,引军来助李流。
却说曾元与张显来劫东营,兵已半入,忽听喊声大震,李骧率一军从营外杀来,直冲其军,截为两段。李流又从营内杀出。曾元与张显互相不能相顾,其众大乱。曾元被困营中,四下冲杀不出,被李流一枪刺透心窝,撞死马下。张显还在营外,急回马走。李特又到,拦住大杀。张显舞刀来战,不三合,被李特连人带马劈成四段,其众乞降。李特道:“非汝等之罪,且回告罗尚、辛冉,不可贪残害民,不然,我终要取他首级。”尽取其铠甲兵器,然后放回,趁机杂入数百流民,混进广汉城中。
流民大捷,李含等于是共推李特为镇北大将军,承制封拜;李流为镇东大将军,号东督护,以相镇统。李特遂以李辅为骠骑将军,李骧为骁骑将军,李始为武威将军,李荡为镇军将军,李雄为前将军,李含为西夷校尉,李国、李离、任回、李恭、上官晶、李攀、费佗等皆为将帅,任臧、上官惇、杨褒、杨珪、王达、麹歆等为爪牙,李远、李博、上官琦、李涛等为僚属,阎式为谋主,何世、赵肃为腹心。乘胜进兵广汉,将曾元、张显、田佐三颗首级悬示军前,挑辛冉出战。
辛冉大怒,出城大战李特。正战间,阵后将士乱喊,辛冉回望,城中火光冲天。――原先混入城中的流民见辛冉出城,趁虚夺了城门,将早已伏在城外的李荡一军放入,就在城中放起一把大火。辛冉见城已失,无心恋战,收军欲奔德阳,被李特拦住,大杀一阵,辛冉不得过,转回成都,又被李流于后追杀一阵,大败而去。李特遂欲提兵来取成都。阎式道:“成都城高墙固,未可急拔,今若强攻,恐梓潼张演、德阳张征袭兵于后,不如先取此二处,除了后患,再回取成都不迟。”李特然之,遂令李荡北取梓潼,李流、李骧率军守广汉,虚张声势,扬言将取成都,使罗尚不敢出援,自率一军来取德阳。
张征见李特军到,其锋正锐,严令将士固守城池,不得出战。李特每日来城下搦战,任如何叫骂,张征皆置若罔闻。李特早出晚归,一连十数日皆是如此,军马疲惫,便令卸鞍,饮马河边。张征看得真切,趁势率军出击。李特无备,其军惊溃。张征策马挺枪,直取李特。李特无心与战,斗十数合,望山谷而逃。张征拍马紧追,厉声大叫:“快快下马受降!”李特心慌,弓矢尽落,头盔坠地,披发纵马,缘山奔走;道路崎岖,高低不平,马忽失蹄,连人带马滚落坡下。张征捻枪来刺。忽见一队军马赶到,甚是齐整,为首一位少年将军,飞马大叫:“勿伤我父!”挺枪直取张征。大战三十余合,张征败走。原来那位少年乃是李特次子李荡,已取了梓潼,逐走张演,得知德阳未下,遂留李离守梓潼,自率一军来助其父,正好救了李特。李特大喜,便与李荡下山,收军欲还涪城。李荡道:“张征已败,智勇俱竭。我军正可一鼓作气,乘胜追击,若失此机会,待张征休养疮痍,再得振奋,恐不易再图了。”于是进战。此时张征尚未入城,见李荡追来,返身又战,又斗三十合,不敌而走,被李荡策马赶上,一枪刺死马下。其众尽降,遂取德阳。
李特于是自称大将军、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进兵成都。沿途与蜀民约法三章,施舍赈贷,礼贤拔滞,军律肃然。蜀民大悦,作歌唱道:
蜀贼尚可,罗尚杀我;平西将军,反更为祸。
罗尚大惧,急令缘郫水作围,连绵七百里,与李特隔水相拒。李特进军毘桥,见罗尚如此布阵,不由大笑道:“罗尚不知兵法,我破之必矣。”诸将道:“罗尚已在对岸立营,树下寨栅七百余里,如何可破?”李特道:“用兵之道,贵在势合,守诸要害,若分散用兵,易被各个击破,此用兵之大忌。今罗尚之兵不过数万,岂有连营七百余里,而可以拒敌者乎?”诸将皆服,请即过江击贼。李特于是升帐,集众将校听令,使李流率一军攻郫水上流,李骧率一军攻郫水下流,自率中军取郫水中路,约令将士,每人带上茅草一把,内藏硫磺焰硝,各带火种,今夜三更后,炮声为号,一齐渡河,烧栅而进。李流、李骧及众将校得令,分头而去。
却说这夜,罗尚已经歇下,忽听炮声数响,跳将起来,问道:“何处放炮?”探马来报:“是对岸贼营。”罗尚道:“流贼必来劫营,速令诸军齐来中军汇齐。”军使传令去了,却久不见有军来攻,正疑惑间,探马来报,说上流起火。罗尚大惊,急遣长史费远率一支军去救上流。费远刚去,探马又报,说下流也是一派火光。罗尚于是又遣犍为太守李苾去援下流。李苾去了。不一时,中军忽又发喊,将士奔窜,李特率军杀到,趁风放火。――郫水上下,如同一条火龙,光如白昼。李特当先突入营来,大喊:“罗尚受死!”舞刀直取罗尚。罗尚大骇,不敢应战,急上马奔西而走。正走间,左右各有一军奔来,乃是费远、李苾战败而还,于是合在一处,退守成都。后面李特、李流、李骧三路追来,势如潮涌。蜀郡太守徐俭大骇,遂献少城而降。
李特既得少城,进围太城。罗尚大惧,遣使来向李特求和,李特不许,于是飞书洛阳,急向朝廷求救。时长沙王司马乂刚刚除掉齐王,正掌朝政,得报大惊,即行奏过天子,遣荆州刺史宗岱、建平太守孙阜,率水军三万,速援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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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集 杀李特任睿献计 灭张昌陶侃建功
却说李特占据少城,军粮渐渐不济,竟至杀马以供军需,终不侵掠蜀民。时蜀民相聚为坞,见流民有纪律,都牵羊担酒来附。李特大喜,遣使安抚,因军中粮少,遂将六郡流民分遣诸坞就食。李流谏道:“诸坞新附,人心未固,宜令诸坞各送子弟入营为质,聚兵自守,以备意外之变。”李特道:“诸坞因我穷困来附,我当以诚待之,今若令他送质,反生嫌隙。”于是不从。李雄也谏道:“纳降如待敌,蜀民新附,尚不可轻信。”李特怒道:“大事已定,但当安民,何为更逆加疑忌,使之离叛乎?”终不从谏。
再说罗尚孤守太城,军粮也缺,时值初春,天寒地冻,雪花乱飞,又恐李特攻城,军马皆冒风雪而立,守备甚苦。忽有荆州使者到,报知宗岱以孙阜为前锋,水陆并进,正率三万军来援。罗尚大喜,立即传告诸将,好生固守,待援军一到,便内外夹击。一人进计道:“我有一计,无需援军到来,可除李特。”罗尚视之,此人乃益州兵曹从事蜀郡任睿。罗尚乃问何计。任睿道:“今李特乏食,分其部众就食于诸坞,骄怠无备,此天亡之时也。可趁此密约诸坞,刻期同发,内外击之,破之必矣。”罗尚道:“诸坞皆已投附李特,岂愿与我同谋?”任睿道:“前者,李强我弱,蜀民为安生之故,投附李特;今援军将至,则是我强李弱。我与诸坞素有交情,即当出城,晓以利害,令其改弦更张,助我击贼,无患不利。”罗尚大喜,趁夜将任睿缒出城外。任睿径入堡坞,召诸坞坞主道:“朝廷以孙阜为前锋,率荆州十万军水陆来援,不日将到,其势必灭李特,汝等若不就此更张,不免灭族之祸矣!”诸坞主大惧,皆泣道:“前时流民势盛,恐遭侵掠,故而投之,实属不得已。万望任从事看在乡里面上,解我众生之祸。”任睿道:“既如此,汝等皆当依从我计,非但免祸,且可立功。”诸坞主皆道:“愿从!”任睿大喜,即授密旨,约在二月初十,共击李特。待到夜黑,任睿射书入城,将诸坞情形报知罗尚,不在话下。
却说李特知孙阜援军将至,恐两面受敌,欲在孙阜到来之前先破太城,遂召诸将商议。诸将道:“可恨罗尚坚守不出,奈何?”正议间,忽报罗尚尽众出太城,列阵叫战。李特正要与他一战,也即率众出少城,列阵相迎。诸坞蜀民皆请助战。李特大喜,便将流民精锐列在阵前,蜀民为弱,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