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楼-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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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顾梓青做不了暗部的主，顾少迪完全的掌握暗部的全部，那个时候自己什么也无法阻止，却只是安心，那个人不在京城。
然后顾少迪死了，顾家势力毁了，暗部受到了严重的重击。
自己，也走进了花栖楼。
因为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尽死前将遗诏交给了自己。将所有的希望交给了自己，那个时候他被困在宫中，蜡黄的脸，不见昔日威风的半点模样，没有提起母亲，也不曾提起自己。他只是握着自己的手，疯狂的说着。
江山不要落在那逆子手中！那个逆子！！
他是我弟弟的！是我欠他的！江山。。。江山。。。。
他没有为这个男人流下一滴泪。
因为那个时候，他生命的全部，是雪的未来。
直到，遇见了那个人。
那个，曾经，在皇宫里，给自己带来不一样色彩的少年。那个笑着叫自己“雪”的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沾着顾家的血，尖利指着自己，冰冷的将自己推向了地狱。
花栖楼。暗部最大的情报中心。
无法控制，在被上官颜时时监控的情况下，重整暗部，花费了自己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无法露面，也没有必要露面，从头到尾大家看到的，无非是一个曾经显赫的官家三少，至今沦为了花栖楼里的一个小。倌罢了。却不知道是掌握了整个暗部的主人。长老老了却还是坚持完成老皇帝的意愿，而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为了雪。
是责任，是使命，还是剩下的时间留给自己的全部意义。
直到现在，好不容易布好的局面，阴谋与造反。
可笑的是，他和他的父亲犯了一样的错。
那就是，低估了上官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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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青，为什么不说话？”上官颜蹲下看着瘫在地上的顾梓青，他的眼神空洞，好似旋入了什么深渊一样。
“我不是上官青。。。”顾梓青声音很低，但是在牢房里，却如水溪般的清晰。
上官颜目光一暗，猛地一把扯过顾梓青的发！将他拉到牢房的木栏前，“没用的！不管你是谁，是兄弟也好，罪臣也罢！
上官青，你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可以活着吗？”
感到头皮的发疼，顾梓青稍微有了些反应。
但是语气里却仍旧没有害怕没有后悔，倒是带着淡淡的平静和解脱。
“。。。你赢了。”
上官颜手一松，深深地看着顾梓青。
他很吃惊眼前这个男人会是他的哥哥，当他查出真相，或者，套出真相的时候。他迷惘了，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查不到的人，那个被关在皇宫角落里的男孩，那个被自己弟弟一直缠着讲故事，笑容很温柔的男孩子。
他说他叫雪。。。原来，是骗他的。
他说他的名字和好听，原来，也是骗他的。
他喜欢的人，是上官鸿。
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顾梓青，原来，你一直很残忍。
“。。。”上官颜慢慢的站起，“知道太傅是怎么露出破绽的吗？”
顾梓青眼神一闪，不明白上官颜要说什么。
“在我告诉他，要背地里杀死上官雪的时候，他按耐不住，要救下口头一直挂着的‘危害江山’‘谋夺帝位’的男人。却不知，这个计划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所以，他出手了，也就暴露了。”
“。。。”
“因为他知道，我是真的要杀上官雪。所以，他行动了，牵扯了很多人，但是还是被我查到。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上官青。”
“。。。”
“这说明，我可以不要遗诏，不要名单。
我可以直接要了你的命，然后杀了上官雪，这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上官颜笑的有些扭曲和阴深，尤其在这个空旷黑暗的牢房里。
“你真的这么认为？”顾梓青低头，看不清表情，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和幽深，“为什么我会进宫，暗部又有多少人，有多少像太傅这样的人。。。
上官颜，你不会明白的，暗部，只效忠名正言顺的皇帝。”
“哼，你以为我会在乎？”
“不。”顾梓青抬头，眼神灼灼的看着上官颜，“你不在乎。。。
但是，你怕。”
【送别】
压抑的天气，潮湿和闷热，花栖楼里一片寂静。花染月抬头无奈的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虚伪，绝丽，冷漠。
还会有多久，花栖楼会被挖出，暗部给消灭。。。自己，又将如何。
主人，又怎么样了。
花染月低头，不知看着哪里，心里闪过无数的心思，却还是想不起，还是杀手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少年，是什么模样。
只觉得是难得的温暖，平静的气息。就好像。。。。好像花落濋一样。
所以，才那么喜欢接近他。
不过现在，花落濋又如何了，王爷他。。。。唉，时间之下无能为力。
“公子！外面说。。。”小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手指着外面看着屋里安静的花染月。脸上露出了着急的神情。
花染月不由的心惊，看着一脸疲惫眼眶充血的上官鸿，站在自己屋外，正直直的瞪着自己的时候。平静的日子终于不再平静，该来的总是要来，那。。。为什么，是上官鸿呢？他又来做什么。
“你。。。小裳，你先出去。”
“。。。是，公子。”
小裳乖乖的关好了门，最好还是担忧的瞥了瞥自己的公子，为什么王爷看起来这么可怕，公子会不会有事。。。
“王爷这趟来是。。。”花染月心里怀着疑问，却还是镇定的邀上官鸿坐下，转身想要给他泡茶，即使，他看的出来，上官鸿已经没有那个闲情的心思。
“不了！你先看看这个东西！”上官鸿凝重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块。。。花染月刹那间慌了神，不可思议的呆呆的看着上官鸿。
“你为何。。。”花染月看着那刻有暗部专有的图案的牌子，尤其是。。。那是主人的标记！上官鸿为何会。。。
“他说，把东西交给我！”上官鸿一把扯过花染月，结果却被对方轻易的躲了过去！他的功夫不低！这是上官鸿第一个想到的，然后他也顾不得花染月是否隐藏了什么，他要的，就是找到东西！回去交给皇兄！
“什么东西。。。”花染月还是怀着疑问，主人的饰物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中。
“他说。。。”上官鸿眼神暗了暗，将皇兄告诉的话一句句的告诉了花染月，看着他脸色不断的煞白，身体也渐渐的软下。尴尬了一阵，上官鸿才看见他慢慢的从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面具，交给了自己。
上官鸿看着面具，除了有些重，周围镶着些珍珠外并无什么特别。
花染月苦笑一声，脑子里还在消化上官鸿带来的消息，最后的消息。
“钥匙，在里面。”
上官鸿伸手将面具又翻了翻，才发现一个小小的暗格，果然，一把薄如翼的银色钥匙，镶在那小小的暗格之中，竟是面具里的真相！
“这面具。。。”
“你走吧。”花染月不愿多说什么，“你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上官鸿有些严肃的看着花染月，然后不忍的点了点头，“你。。。最好离开这里。”
花染月有些吃惊上官鸿的好意，但是离开，谈何容易。
“谢了。。。不过，我想问你。。。
主人他，现在怎样了。”
上官鸿听到主人，脑海里浮现那晚，顾梓青决意的脸。心中闪过痛意，他甚至不愿回答花染月的话，就匆匆离开了花栖楼。
花染月看到他临走时的一抹受伤和痛楚，心中了了几分又糊了几分。
离开吗？可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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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官鸿杀进那间破旧的酒楼，看见醉倒在桌子上的陌生男子。他将信物取出，将话带到。那个男子竟然一下子像是清醒了般，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和冰冷。
他，就是断影。
但是，当他听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断影沉默了很久，才相信了上官鸿，带他离开了酒楼。慢慢的走向。。。
曾经的顾府。
原来，东西就在这里。
上官鸿望着破旧的院子，那些被火烧过，血洗过的土地。。。在这里，他第一次遇见了顾梓青，他骑着马看着那个苍白却仍旧挺直腰背的男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否，为他心动过。
那个时候的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于是有了他们错误的再相遇。
故事，从这里开始。
结束，也埋藏在这里。
用钥匙开启那藏在假山之下的密室，取出先皇的遗诏。上官鸿看着那褪色的泛黄圣旨，突然想起了那个从来不爱自己的父皇，和这个被人夺位的哥哥。
和那个不愿相信自己的人。
这一切，让自己去结束吧。
…
东门，素白。
一把搀扶着长老，看着坐在马车里的上官雪。顾梓青心里空白一片。
上官颜不会答应先放人在拿遗诏，于是现在遗诏到手，人才可以放走。而这放走，又有谁能保证。。。
“青儿。。。”上官雪伸手去碰顾梓青的脸颊，语气是无奈和不忍，隐藏着一丝痛苦。
他不知道顾梓青和上官颜打好了什么主意，但是也可以猜个七八分。他的青儿这么傻，自己能不能或者，他能不能活着，希望是什么，时间是什么。
这个孩子却一直还在坚持着。
一个人。
“让我留下来吧，青儿。”
顾梓青躲开上官雪的手，摇了摇头。“雪，你知道的，我活不久了。。。可是你还可以活很久很久，所以。。。”
“你。。。”
“雪，不要说了。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上官雪听完心中一痛，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从一开始就是。。。为自己爱的那个人，付出了多少，却怎么也无法改变现实。
多么可笑的努力。到头来，为他做的，只是放手而已。
现在，竟然还要他为了自己留在这里。
顾梓青不管自己是否说重了什么，他向着长老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眶一酸。他是一个严谨的师傅，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现在的他残废了，但是他的眼神却从来没有变。
那个梦，失败了。
顾梓青不愿做多想，也不愿看到煽情的离别。他转身问身后监视的太监，“公公，我可以为他们送行时，绑上这个吗？”
然后露出手中的白布，“就当做是送别。”
那公公眼神闪了闪，迟疑之下点了点头。
顾梓青心中一松，然后将白布挂在了车头，犹如一架灵车。带着一丝死寂般的肃静。
“你做的够多了。雪。。。”顾梓青低头拿起马鞭，“不要为我觉得什么。。。雪，你给我的。。。我这辈子都还不了你。。。
所以雪，对不起。。。这一次，轮到我不要说离别。”
然后顾梓青咬着牙猛的抬手，将上官雪一推推倒在马车里！那马鞭如风似的疯狂的抽在马背上！那马匹朝天嘶吼一阵！就刹那间飞驰而去！
那白色的幻影闪过眼前，带走了一丝的泪意。
和那无声的叹息。
谁也无法改变了。
雪。
你一定要活着。
顾梓青抬头，看着那站在高楼上的男子，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孤傲，艳丽。
上官颜，你满意了？
【病重】
喉中的腥味刺激着神经，顾梓青有些浑浑噩噩，但是眼前却看的清楚。他一步步的走向上官颜，而对方却只是朝着那消失的马车方向看了看，别过头不说话，起示表示要摆驾准备回宫。
东边。太阳的方向。
顾梓青脚下不稳，颤抖着双脚一步步的跟随着上官颜的背影。。。再拖一拖。。。直到他平安为止。。。
顾梓青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