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一般的英雄少年:燕云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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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连连赞叹:“老天爷,咱们只有当兵的份儿了。这种主意,只有大将军才能想出来。”
我拍着老杜的肩膀:“你玩这套花活最灵光,这事情交给你去办了。咱们下一步由燕七和燕九继续去监督王胖子,逼他安排增粮草的事情,城防的事情也交给你们哥俩了。萧弥可和燕五负责督办增马,训练骑兵的事情。薛正、齐远跟着我,哈哈,大伙这次要巧占海州,与大将军军队接应起来。”
众人齐声道了声:“得令!”
我想了想又道:“我对王胖子始终不大放心,燕七机灵点,别让他单独传什么消息出去,拦截他所有的文书,以免穿帮。”
第二十五章 齐长城
我占领了胶州,下一步自然是接收海州。齐远和薛正带着伪造的公文到达海州,沿途也没遇到多大的麻烦。他们顺利接管了海州的城防。
过了几日,这王大人的确干练,已来向我请功了。他絮絮叨叨自己怎么劝说大户们,对方怎么为难,自己怎么担了责难,最后怎么募集了粮草。末了,他笑着道:“小王爷,这次是真的把胶州的存量掏空了。”
我笑了笑:“很好!本王会上奏皇上嘉奖你。”
那王大人连连感谢,却又不肯离开。我有点奇怪:“还有什么事情?”
他笑眯眯道:“小王爷,您可知道胶州以南有齐长城。”
“那又如何?”
“此地还是渤海国之时,渤海大王依靠齐长城阻拦南地的强敌。”
“皇上已经一统北方,这个长城要来何用?”
“小王爷此话差也。皇上一心南征,但这高句丽野心勃勃,时常乘坐海船到我胶州半岛刺探军情,而海面往东,也常有海盗趁着信风季节或者海潮流动之时,上岸抢掠。此外,南陈军队也常有探子北进。北地国号还是大齐之时,北齐可是靠这长城抵御了南方军队的强攻。”
我不由点头,心道:这长城还真是阻拦陈军北进的屏障。于是笑道:“大人有何见解?”王大人只是笑。我有些奇怪这王大人为什么告诉我这个,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你的意思是,希望本王驻扎此地之时,派兵南下暂驻?”
他笑道:“正是。年前韩大将军在时,也曾派兵南下海州,协助修葺齐长城。”
我想了想道:“好主意!正合本王的心意。明日本王就和你一起巡查长城。”
王大人笑道:“小王爷英明。此番在长城负责修葺的先生,小王爷见了必定欢喜。”
我暗想:老子总共不过几千士兵,协助修葺长城,还不如破坏来得快。至于什么负责修葺的先生,干脆一刀砍了,解决大事情。
这齐长城原是上古时候齐国的旧物,本为抵御楚国北进。绵延千里,直通海岸线。我带着百余名骑兵和王诚来到长城最东段视察。长城城楼已破,威风依旧。站在城楼上,可以俯瞰大海,自有一种特别的壮观。
王大人笑道:“小王爷,请容属下将负责督造修复长城的先生请来,他可是王爷的旧事呢。”
我大吃一惊,什么旧事?糟糕,是旧识!这胖子走得极快,不大一会儿,已经带着一个高朗的黑瘦青年过来。我背过身子,只作看海。听得身后男子的笑声:“独孤兄,别来无恙啊!”
我心中暗数一、二、三,猛地转身跨前一步,紧紧握住那男子的双手,笑道:“袁兄你好啊!”
袁笑天面色如见鬼一般,飞身后退,想挣脱我的双手。我如何肯放,早就把他硬箍住,拖到城楼边道:“袁兄,你我都是兄弟一般,不要见外。”
那王大人呵呵笑道:“小王爷,这可是意外之喜!”
我道:“正是,正是!燕七将军,你陪王大人到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见王大人走远,袁笑天强笑道:“罗将军,神鬼莫测,在下甘拜下风!”
我得意洋洋:“哪里,哪里,比起阁下预测本人的未来,那是不如的。”
袁笑天眼珠乱转:“罗将军,别忘了你还欠在下一条人命。”
我想了想道:“你怎么来修长城了,老实点,别撒谎。”
袁笑天这才回答,原来隋帝大规模调兵,几乎所有的悍将都调往长江沿线。皇帝怕百密一疏,万一进攻不成反被对方抄尾,又派人来维修齐长城。袁笑天是越王的谋士,又通五行之术,越王请他来监督修造工程。我暗喜,这家伙既然精通工程,也必然知道如何破坏工程。这倒好,砧板上的肥肉,就等着老子切了。
我扣留了袁笑天没多久,杜名来报:“罗将军,南边的消息到了。周大将军准备渡江北上,和隋军决战。”
我仔细查看地图:“海州以南是淮州,那里被贺若弼大军占领,再往南就是广陵,接下去就是镇江了。周大将军准备先攻打广陵了。”
杜名道:“打广陵倒不见得。从镇江北上,可以沿东海岸行进,直接和海州的军队接应。”
我楞了一下:“千里跃进,没有防护啊!沿途隋军只要从广陵或淮州任何一个地方出兵,他们是骑兵,总能打败陈军的!”
杜名道:“这样看来,这齐长城破坏不得。我们出兵接应,隋军势必就会知道真相。如果陈军与我们接应不上,我们只能暂时退守海州,长城正好用来抵抗隋军。”他又笑道:“那骗子袁笑天可以砍了,留了屁用没有。”
“杀不得!”我摇头:“他懂工程,当然还有用了。”
第二十七章 北进
周罗喉的军队闪电出动了!
贺若弼为了迷惑陈军,一直在广陵周围散放老马和疲兵。陈军突然北进,让他们吃了个措手不及。隋军的告急文书雪片般在各区域之间流动。不出我的预料,海州也接到了告急文书。我对周仲安的智慧充满了崇敬。任何人都无法想象,此刻位于海州的我,翻看着隋军往来的文书时的那种感觉。甚至连我都分不清自己究竟算大隋还是大陈的人。穿着隋军的军装,吃着隋国百姓的粮食,处理着隋国的军情。对了,独孤名是个死鬼了,我这个冒牌王爷装不了多久的。
出兵,接应陈军,是我军的作用。最无耻的,当然是打着隋军的旗号袭击隋军。我成功了,而且干得不错。从海州、胶州接到的消息看,隋军各部都在跳脚,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陈军突进到了离淮州不远的海岸,那里是淮水的入海口。广陵、淮州的军队开始集结,从军中文书看来,北方的青州、沧州的贺若弼军队也在集结。隋军在开始的混乱之后,很快归于次序,他们正象训练有素的群狼向东海岸包围过来。我暗自感叹:大将军,快来吧!快来吧!趁着我们还占领着胶州和海州,趁着隋军还没有发现真相!
半夜,我接到杜名的消息:“罗将军!大事不好了!”
“怎么啦?”我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你率领的突袭队被隋军发现了?”
“都不是!”杜名一字字道:“大军停止行进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不是到了淮水入海口了吗?为什么停止?难道等着淮州的隋军把他们歼灭吗?”
杜名面色更加难看:“朝廷来了急令!周大将军被皇上急召回建康!这次行动停止了!”
我觉得有苦水从胃中倒出,比航海时还要苦涩。停止行动!我们怎么办?我们一直冒充隋军下去?指望他们发现不了,再等到冬天,北风初起时回航钱唐?“不行!杜名,把齐远叫来,让他带五百骑兵去淮水,接应大军!”
一日又是一日,我眼睁睁看着隋军的包围圈形成,大陈还是没有消息。齐远回到海州的时候,带回了陈军的先头骑兵八百余人,和领军的将领——秦彝。秦彝一见我的面,就喝道:“罗艺,你这混蛋!竟敢把小珠子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被他连打数拳,没敢还手。他怒气稍消,道:“行动改变了!你集结军队随我回大陈吧!”
我慢慢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彝叹了口气:“皇上突然改变心意,决定不再北进!”
“为什么?”
“年初的时候,陈庆和谢悠宁失踪,皇上派人多方寻觅。不久前,陈庆的头颅和尸身都被渔民捞起。皇上悲痛已极,问讯相师。相师说,这是因为朝廷妄动刀兵所致宗族之祸。因此皇上下诏撤军!”
我气愤得说话都有点颤抖:“就为了相师之语?就撤军?”
秦彝摇摇头:“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吧。但是朝廷的事情,本就说不清楚。如今周罗喉和任忠对调,周罗喉去江州,任忠到南徐州。对了,皇上恢复了南徐州之名,镇江二字弃而不用了。”
我心中狂风大作,真是天不佑大将军啊!“既然撤军,你和齐远来海州做什么?”
秦彝看着我,严肃道:“你也要撤军!罗艺!你的新军也必须撤离海州和胶州,随我回南徐州!我怕你不信齐远,便亲自来通知你!”
“你回去的话,也许会死在半路上!”我不客气地道。
“不一定!如果你的大军和我一起走,我们未必不能逃过隋军的堵截!”
我望着他,慢慢道:“你错了!我不会撤军!这是摆明了送死!”
“罗艺!你还是脱不掉你的蛮子气!” 秦彝气愤得眼睛都在喷火,好象我说出这句话后,就欠了他们秦家三万两银子似的。
我想自己说的是实话。大军从陆路退回南徐州,上有追兵,下有拦截,那边任忠是否接应还难说。我转过头,无聊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刀柄。老杜他们在堂外,没人敢在这时候靠近我们。
秦彝厉声道:“看着我的眼睛,罗艺!不要以为你娶了我妹妹我就不会教训你!”我继续敲着刀柄,觉得这一切都很无聊,很无聊。皇帝在皇宫里莺歌燕舞,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他为什么要生气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君臣?什么叫忠义?”他猛地把我的脸搬过来,怒喝道:“看着我,他娘的你能听懂汉话吗?”他嘴里唧咕了几个字,又硬生生咽下去了。我估计他本来想说:他娘的杂种就是靠不住。
我平静的把大舅子的手从我的脸上挪开:“我只知道,要为自己的军队负责,不要让他们去送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就是他们保卫国家的时刻。”
“这种昏君不值得保护。”我的语调还是保持平静:“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觉得投降隋军都比回大陈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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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撤军
秦彝快被我气疯了。他在堂屋中间乱转,口中念叨着:“难怪任大将军说胡儿难信!难怪萧大将军说不可信胡儿!罗艺,罗艺,你真的要投降隋国?”
我呆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冷笑道:“你出尔反尔,杨素恨不能把你碎尸万段!你率军投降,只怕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我叫道:“老杜,你把袁笑天带上来!”
秦彝吃惊的看着袁笑天:“这是谁?”
我笑对袁笑天:“我想投降大隋,秦彝将军说大隋不会接纳我,你觉得呢?”
袁笑天狂喜,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好啊!好啊!罗将军弃暗投明!越王一定欢迎!”
我点点头,转向秦彝:“他是越王的谋士之一。”
秦彝默默的瞪着我,他的眼睛里开始充血,象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我等着他动手,可等了一会儿,他却渐渐安静下来:“小珠子呢?”
“你想见她吗?”
“对,我要见她。”
我把秦彝带进内室,蕊珠正坐在里面刺绣。她抬头看见自己大哥的时候,有些惊讶和欢喜。我道:“蕊珠,大哥要我们和他一起回大陈。但是我不能答应他。”
“罗艺,我想单独和我妹妹谈谈。”
我退出内室,守在门外。一开始听不清楚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后来秦彝的声音突然大起来:“小珠子,你也这般糊涂!什么丈夫是天?我告诉你,如果你丈夫错了,你就不能偏帮他!”
“丈夫是你们选的,一切都是你们定的。昨日你们说他是大陈的栋梁,今日你说他要做可耻的叛徒。生是你们,死也是你们。”蕊珠的声音很冷淡。
“你恨我们,是不是?”秦彝的声音很痛苦:“你恨爹娘,你恨得宁愿远离家园,是不是?”
“妹子谁都不恨。一定要说恨,我只恨自己不过是颗棋子吧。”
过了一会儿,秦彝从房内走出,他的脸上充满了悲愤和迷惑。他断然道:“我现在就走!”
我拱手:“一路保重!”
秦彝突然落泪:“罗艺,你,你一定要善待小珠子!你发誓!”
“我发誓!”
秦彝的骑兵走得很急!即使这样的急行,回去的路上也会遇见隋军的拦截。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到南徐州。按照任忠的特色,他一旦撤军就会比兔子还逃得快,哪里能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