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天下演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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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些女人却偏偏称之为失身,非我不嫁,我白玉堂仗剑江湖,给不了任何人幸福,我总以为长痛不如短痛,她们总会忘记我,总会有好归宿的,总好过跟着我,刀光剑影,血雨江湖。然而我错了,我离去的第二天,秦姑娘就自尽了,那一年,莺莺也因为我出家了,就连公孙先生的妹妹若草也自尽未遂,包大人为了让她忘记我,让她草草出嫁了。至于小柔,我万料不到在我回陷空岛时,她竟怀孕了,因此浸猪笼而死。”
展昭冷冷道:“别人随你怎么说,那些姑娘我不认识,若草是我看着她长大的,你玷污了她,还出言羞辱,说她是开封府给你白五爷的接客娘!!!”
白玉堂淡淡道:“让一个女人死心,除了伤了她的心,别无他法。”说罢从怀中取出一玉指环道:“这个你认识吧?”
展昭惊道:“这是公孙妹子的!”
白玉堂惨然一笑道:“你只当我早把它扔了,没想到我一直带在身上吧。对若草,我是喜欢,对每一个我负过的女人,我都是喜欢,一时的喜欢,冲动,并不是爱,即便如此,我仍然留着这枚玉指环,因为我真的愧疚。”说罢向张紫筠道:“至于张姑娘,相遇时你那身衣服衬着的身材实在把我的魂都勾走了,加之那张脸蛋,我实在是喜欢极了,要不是在天一楼遇到猫儿,恐怕那晚你已经睡在我的床上了。”
张紫筠秀眉一扬,怒道:“白玉堂,我看你忏悔,当你还有情有义,怎突然说出这么,这么没羞的话。”
白玉堂哈哈大笑道:“我没羞?刚才是谁钻在男人怀里?猫儿,张姑娘的滋味你该已经尝过了吧?啊?哈哈。”
“白玉堂!!!”展昭拔剑便向白玉堂刺去,白玉堂矮身避过,反身抓住展昭持剑的手道:“开个玩笑,展三爷好大的火气。”放开展昭的手向张紫筠道:“虽然鼠猫不两立,但展昭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况且经我刚才这么一试,他实在是很在乎你,不过,说归说,没能和你*一夜,实在可惜了。”
风过回廊,卷起一地残红,几瓣落英缓缓落在白玉堂的青丝上,当真是个少有的美少年。白玉堂正色道;“展昭,此去武当山,可否顺道去趟襄阳?!”
“襄阳?我闻听白五爷和襄阳王有过节,难道竟要展某出面替你摆平吗?”展昭道:“况且襄阳王侠义一方,是条汉子,展某不想与他为难。”
张紫筠心下一惊,暗道:“难道襄阳王也是确有其人?不过听昭哥的口气应该不是书上所说的襄阳王,这襄阳王倒似一位大侠呢。”
白玉堂摆手道:“不,白某怎会与襄阳王为难呢,况且与襄阳王的过节也是白某一人之错,前些日子襄阳王请我大哥去襄阳喝酒,我陪着大哥去的,去了半月有余,我和襄阳王的女儿楚飞霜做了那事。襄阳王要招我为婿,我自是不肯,撇下我大哥就独自回来了,后来大哥回来,说飞霜日日生不如死,其实我心里真的记挂着她,对她,不只是喜欢,我白玉堂阅尽女人,第一次有了刻骨铭心的感觉。但是我还是不能娶她,我身在江湖,没有一个谋生的行当,天涯飘零,如何给她幸福?所以,此去襄阳,我想你替我带话给飞霜,就说白玉堂,白玉堂已经死了,断了她的念想!!”说罢,一行清泪滑过腮边,展昭,张紫筠不禁愕然,万料不到白玉堂竟会有如此神情。
展昭黯然道:“展某就替你去一趟襄阳。”
张紫筠心下一酸道:“白公子,你就未想谋个正当的行当?给楚姑娘幸福吗?”
白玉堂哼了一声道:“我五鼠身在江湖,江湖身不由己,难道退出江湖?和你昭哥一样,出身江湖,得名南侠,却终退出江湖,为朝廷执剑吗?”
展昭默然不语,张紫筠道:“包大人算得上是青天吗?替天行道有何不可?若是可以,白公子愿意奉职开封府吗?”
白玉堂一下愕然道;“是啊,包大人朗朗乾坤,头顶青天,面戴明月,替天行道自不算朝廷走狗,只是开封府容不下我等鼠辈吧。就此别过,猫儿,拜托了,白玉堂先去了。”说罢已跃出府去,徒留一地落英。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落英月影碎寒塘(下)
老者神色凝重,道:“李月影,你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月影夫人一惊,抬起头来,右眼的窟窿在月光下显得恐怖万分。月影夫人道:“我李月影从未涉足过江湖,来这寒塘前,我根本不会武功,你如何知道我姓李?”
老者冷冷道:“月娘梦靥落玉星,寒塘冷香叹落英!”
李月影浑身一颤道:“你,你到底是谁?!你如何知道这两句诗!”
老者道:“这两句诗是寒塘先生赵无忌写给你的定情诗吧,二十五年了,你竟然连你公公的样子也认不出来了吗?!”
李月影一怔,道:“你是赵云飞?!”
赵云飞望了望李月影道:“儿媳妇,你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我都识得,你却不识得我了吗?”
展昭心下一惊道:“赵云飞?五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男子赵云飞?!怎么会?”张紫筠皱眉道:“你说这人还曾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却见赵云飞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老态龙钟,半分也看不出第一美男子的影子,倒是那李月影虽然成了这副模样,依然能辨得出当年的神韵。
赵云飞得意道:“小姑娘,我现在这幅模样,自然是比不上你身边的南侠了,但是五十多年前,我可比南侠俊俏的多了。”
李月影道:“哼,老不羞的,你跟你那死鬼儿子一样,仗着有张脸就到处*,婆婆定也是给你的*活活气死的。”
赵云飞脸色一沉,反手一记已打在了李月影脸上道:“谁都没资格提你婆婆!!!无忌呢,叫他出来见我!为何我落英庄会变成这幅模样?!”
李月影抚了抚脸颊道:“哼哼,你那死鬼儿子在十五年前就死了,你下寒塘捞捞,兴许还能找到他的尸骨。”
赵云飞惊道:“无忌无忌死了?!”随即冷冷道:“李月影,其实我已经猜到了,闻听落英庄成了武林豪杰的英雄冢,我就知道寒塘一定出了变故,无忌绝不会残害义士,我已料到无忌凶多吉少,未想却是真的,无忌无忌他是怎么死的?”
李月影上前一步,凑到赵云飞身前道:“听不懂吗,我都说你跟你那死鬼儿子一样*了,他第二年就娶了九个老婆,哈哈哈哈,可惜我李月影那时只是个弱女子,我在寒塘待了十年,也终于有了能杀人的本事。那年,赵无忌去昆仑山看你,我终于等到了机会,把那九个贱人全杀了,还有那九个贱人的21个孩子,对,你的孙子孙女们我全杀了。我李月影生不出孩子,你们赵家也别想有半点香火。哈哈哈,我把那三十具尸体都煮了,吃了一个多月,一直吃到赵无忌回来,让他陪我一起吃。待他吃了一碗,我才告诉他吃的是什么。没想到赵无忌那个死鬼居然要杀我,恶斗中我整个鼻子和一只眼睛给剜了去。可惜他那碗肉羹里早被我下了药,斗得片刻,便软绵绵的倒下了,我就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了下来,然后扔进了寒塘里。”李月影这番话竟没有半分语调,不禁让人后背发凉。
张紫筠紧紧拽着展昭的衣袖,咬了咬嘴唇,恨恨道:“李月影,你遇人不淑,所嫁非人,你大可以就此潇洒离去,真想不开你可以自杀可以出家,你何苦做出这等事来,你本来只是个可怜的女子,但你现在剩下的只有可恨!有你这种老婆,我要是赵无忌,我娶九十个老婆我都嫌少!!”
赵云飞哈哈大笑道:“你这女娃娃着实有意思!!李月影,我庆幸无忌是死了,他若还能和你过日子,那我赵云飞也没这个儿子了。”说罢一拳已向李月影胸前打去,李月影侧身避过,一脚踢向赵云飞小腹,凌厉之极。赵云飞一惊,左脚点地,站住身子,侧掌向李月影劈去。
“赵前辈!晚辈帮你!”展昭说罢将湛泸剑递给张紫筠,跃至李月影身前道:“展昭混迹江湖不过十年,对江湖旧事并不了解,月影夫人的名字晚辈也是近十年间才有所耳闻,如今看来,夫人的武功完全出自落英庄了。即是如此,那你又如何会是赵老前辈的对手。”
李月影冷冷道:“落英庄的功夫我还未必看在眼里,我在寒塘近三十年,再笨也该悟出点所谓的绝学吧。”李月影此言倒是真话,想那许多英雄葬身寒塘,只怕这月影夫人的武功并不逊于当年的武林第一美男子。
赵云飞并不理会,抽出腰间软鞭道:“自我修道昆仑之后,这条碧菡鞭就再也没有嗜过人血了,尔今一算,倒有二十余载了。”五十余年前,赵云飞成名之时,碧菡鞭就在兵器谱上位列第四,待得赵云飞中年之后,碧菡鞭早已位列第一,只是销匿江湖二十余载,兵器谱亦遗忘了这条令人闻风丧胆的碧菡鞭。只是此鞭一丈有余,通体乌黑,却偏偏落了碧菡这样文雅的名字,倒生得奇怪了。
展昭道:“赵老前辈,你我联手,就算胜了,也要落得以多欺少之名,况对方又是女流之辈,打女人名声在外总是不好的,对方又手无兵器,我们也该赤手上阵吧。”
赵云飞道:“南侠侠义天下,赵某没那许多顾忌,况且此等货色展兄弟还称之为女人吗?哪有那许多废话,先解决了再说!”话音刚落,便见碧菡鞭脱手而出,如一条游龙向李月影攻去,直奔李月影面门,李月影的右颊上登时一道血痕,煞是凄厉,赵云飞道:“丑婆娘,你这幅模样,也实在没相可破了,脸上多几道也无伤大雅了。”却见那碧菡鞭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竟似有灵性一般,毫无半分破绽,李月影一时竟寻不得攻路,被死死定在原地。
李月影冷笑道:“我就不信真是天罗地网!”说罢足一点地,已跃然凌空,脚踩鞭身,跃上了一苍松之上,展昭运气跟了上去,岂知那李月影身法极快,竟似鬼魅一般,只一盏茶的功夫,已在十余株古松上飞了几个来回。但南侠展昭轻功天下第一,几个回合下来,竟也没输半个脚程。
张紫筠不悦道:“赵老前辈,你怎么不帮着昭哥追你媳妇呀?”赵云飞做了个鬼脸道:“我已经要八十了,看这婆娘的身法自然是追不上了,就不浪费那体力了,那婆娘轻功惊人,没想到南侠的轻功也如此了得,唉,老了老了,若是几十年前,我还能跟他们追一阵子,现在是没那身子骨了。”张紫筠望着赵云飞乱七八糟的头发,蓦地望见那双犀利的眸子,心下暗道:“虽然已欲耄耋,但这双眸子还真的是很好看了,这老前辈年轻时定是风光无限了。”
却见李月影身似柳絮,飘忽不定,倒真似鬼魅一般,月光下忽又露出半边没眼的窟窿,当真有说不出的恐怖,已然分不清究竟是人是鬼。忽见李月影身形一闪,又一物从袖中飞出,分明又是一条玉蛟蛇,展昭自知此蛇凶险,哪敢怠慢,跃身而过。赵云飞俯身拾起一石子,却见血光一闪,那玉蛟蛇已被石子击中,趴得落在了地上。
李月影一惊,飞身跃至赵云飞身前,还未定身,便见袖中四条玉蛟蛇已向赵云飞袭去,不过三尺有余,赵云飞已来不及躲闪,暗道:“吾命休矣!”便见四条玉蛟蛇死死咬在了赵云飞身上,赵云飞一下跌坐在地,展昭跃至赵云飞身前,道:“赵老前辈!”
李月影哈哈大笑道:“赵云飞,到头来你父子两个*鬼还不都是死在我的手上!”忽觉后背一阵剧痛,却见一长剑已穿过自己胸口,李月影低头望了望剑端,血却一汩汩喷了出来。这一剑却是张紫筠刺下的!
却见张紫筠手执湛泸剑柄,恨恨的站在李月影身后,张紫筠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寻常刀剑,凭她之力,怕是未必能穿透他人,可这湛泸剑是何等神兵利器。顷刻间已然没柄。
展昭一惊,立刻奔到张紫筠身前,怕那李月影再下毒手。李月影惨然一笑,如杏花一般的左眼竟流露出些许哀怨的神情,少了三分凄厉,多了些许柔情,喃喃道:“无忌,无忌,月娘梦靥落玉星,寒塘冷香叹落英,那是你写给我的诗句。可是可是为何你的心变的那么快?”
张紫筠黯然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亦变!月影夫人,人生若只如初见,又哪有那许多伤悲,你本就不该强求的,有执手自然有放手。”
李月影冷笑了两声,握住了剑端,竟将湛泸剑硬生生的从胸前拔了出来,扔在了地上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亦变?呵呵,人注定是要变心的么?”张紫筠神色漠然,望着斑驳的残月道:“即使是一千年后的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