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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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朱慈烺那练兵的法子,那鼓舞人心的妙语……
这样的人……
还好是自己追随的人,而不是……敌人。
“张作头,本官除了十万红砖的买卖,还打算给你一份大礼。”朱慈烺笑着道。
随后,傅如圭就见朱慈烺只是轻轻说了几句,就见张友顿时大拜而下,几乎可以用喜极而泣来形容:“进榷税分司,俺们成啊,成啊!谢老爷大恩大德啊……”
朱慈烺笑着扶起,随后看了一眼傅如圭,点点头。
傅如圭明白,扩军的事情很快就会如火如荼展开了。刘泽清或许还有一点小诡计,但很快他就会明白自己错误得格外厉害。
而他自己也要接受朱慈烺的一项重要任务离开临清了。这一项任务实在是太重要了,以至于……朱慈烺不得不将手头唯一拿得出手的大将派出去。
“让傅真带三十人跟你去吧,都备上鲁密铳。”朱慈烺沉声地说着,话语有些并不轻松。
“区区贼寇,还奈何不得我。”傅如圭笑着道:“秦大人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也等你……进剿中原!”
朱慈烺重重点头。
第五十一章:州衙会见
(); 【恭喜剑主冥尊大大荣升舵主,跃升粉丝榜第一,威武霸气,拜首感谢~】
临清州衙。
临清州知州盛中权是个矮矮胖胖,颇为和气的人。当然,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换做两年前,盛中权还是一个矮矮壮壮,精力充沛,充满着旺盛**的知州。
而这一切嘛,自然是因为这已经是盛中权上任的第三年了。
第三年,这意味着盛中权的任期已到,这是他的最后一年了。
他要求稳,不惹事,不出事。让三年积攒的家业千万不能鸡飞蛋打了。这在大明崇祯十五年的四月前是颇为顺利的。
但现在……这样的期望看起来是很难满足了。
一切都是因为朱慈烺。
榷税分司大变,竹木抽分局被合并。城中的局势,就如同一颗陨石落入小湖,再难平静了。再联想到朱慈烺的前任褚禄山的际遇,盛中权未免就多了几分叹息。
但一想到家底里这三年来的继续,盛中权就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于是,当盛中权见到了杨川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定。
一个看起来胜负面格外清晰的决定。
想到杨川见到自己时提及的那些话语,想到被许下的好处与自己这三年来的家业,杨川进入后院的时候,浑身的状态都提升到了最高。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充满精力的时候。
“都打扫仔细着,误了老爷的大事,仔细着你的皮!”
“妙音楼的宜舞姑娘请得如何了?什么?来了几个豪商?告诉那群没眼力价的东西,一刻钟内赶不到,这妙音楼别想开了!”
“好好好!品轩楼的酒水席面准备妥当了就行!”
当盛中权步入后院的时候,耳边顿时传来三个管家忙忙碌碌,各处安排的声音。
只是,被这嘈杂的人声一吵,盛中权方才升起的那无边鼓舞顿时又不知为何地一下子泄气了。
一念及此,盛中权满是烦躁,赶苍蝇地一样挥手道:“都出去,摆在这里碍眼吗?”
三个管家见此,彼此愕然。
见此,盛中权也明白自己话说重了。
为首的大管家盛福顿时怒瞪向刚刚那个声调最高的管家道:“吵什么,没听到老爷说话?要吵出去吵!”
“是!”
盛中权无力地摆摆手,进了内间:“都好好做事去吧。他们到哪儿了?”
盛福脚步轻轻地跟上:“老爷。东山先生说两刻钟后到,刘总兵说与东山先生一起到。秦主事应了会来没说什么时间,小的刚刚遣人看了了,还没动身。榷税分司府里也没人。”
盛中权一连点了几个头,摇得盛福一会儿眼睛有些话。
良久,这才听盛中权道:“没事了,出去候着吧。”
直到盛福走了,盛中权忽然这才叹气道:“这临清,竟是不知不觉,就不再为我围绕了。”
盛中权求稳,一心想着安稳将三年攒下来的家业带走,却也意味着对诸多变乱置身事外,从而失去了自己的权威。若是不然,谁不会殷勤提前赶来?
两刻钟后,刘泽清与杨川双双赶到。
盛中权面带几分矜持地在内堂门前站着,直到杨川行礼,刘泽清作势要动,这才温言笑着过去扶起做样子的两人。
“东山先生,刘军门,三年守望,不必如此客套了。进来吧!”盛中权笑着,迎两人入内。
杨川一派名士风度:“太守乃是本地父母官,三年耕耘,一地繁华都赖太守所系,岂能失礼?”
两人一来一往,气氛颇为热烈。就是一向不太爱掺合文人虚伪客套的刘泽清也是凑趣道:“有老太守相助,有东山先生出谋划策。这临清之恶,除之有望了!”
盛中权与杨川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心中没怎么看得起刘泽清这个附庸风雅的军头,但面上却还是纷纷闻言宽慰道:“最为关键之事,还得军门出力啊!”
“包在俺身上!”刘泽清被两人一捧,几乎就要拍胸膛起誓了。
但当门外宣叫之声高起的时候,场内几人纷纷都起身,走了出去。
“户部临清榷税分司主事秦大人,到!”
盛中权脚步不慢,并没有矜持地站在内堂之上,而是亲自走到了大门,看着朱慈烺刚好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亲卫,大步走来,看向几人。
这刚健的身子,矫捷的举动,竟是不像一名文官,反而是一个武人!
想到这里,盛中权不由暗自看了一眼刘泽清那痴肥的身躯。倒是身边这个刘军门,一点都不像个武夫,只要不说话,反而有几分士大夫的气象。
真是个乱糟糟的世界……
“本官来此,不必客套了。入内,说事吧”朱慈烺微微一拱手,径直入内,让盛中权刚刚浮起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下来。
杨川笑呵呵地,没有说话。刘泽清看着盛中权,一脸“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
盛中权干笑着,快步跟上朱慈烺的步伐进了内堂。仿佛只要脚步慢了,主位就会被人抢了一样。
朱慈烺当然不会这么一点礼节都不懂。
盛中权在主位落座,轻咳一声,果真也不搞什么繁文缛节了,直接开口道:“听闻,秦主事意动联名山东镇总兵官刘泽清,上奏陛下,要进兵河南平乱?”
“是有此事。”朱慈烺回答得格外干脆。
这让盛中权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朱慈烺会云山雾里说一通呢,没想到这么干脆。
此刻,刘泽清笑呵呵地道:“知州大人,我与秦大人的联名奏书陛下得知后,听闻大为欢喜。此事,已经下发进了兵部,不日就有圣旨,准我们进兵河南了。”
两人说完,盛中权却是重重一叹,道:“去河南平乱这是为陛下解忧,人臣本分。可是……可是……这山东一地平安,都赖刘军门所镇啊。兵事凶险,胜了自然是大喜,但兵书有云:未料胜,先料败。这山东一地平安,可离不开刘军门啊!”
“这……这……”刘泽清听闻,顿时呐呐无言了起来。他看着朱慈烺,一脸便秘地欲言又止。
“太浮夸了……”朱慈烺心中点评,却只顾着喝茶,压根不接茬。这么浮夸的演技,朱慈烺要是还不知道这俩货是合伙逼自己就是真眼瞎了。
第五十二章:不就是区区粮饷吗?
(); 这时,杨川轻咳一声,道:“孙子兵法如此说,自然是有兵家道理的。可是如此兵事,只要准备充分,自然是大大有所把握的。太守可不必如此担忧。”
“哦?敢问是哪些准备,可是齐全了几分?”盛中权一脸郑重。
刘泽清终于板起了脸,肃然道:“本将是武夫粗人,心眼直,看的东西简单。本将麾下战兵有四个营头,合计一万两千人,辅兵有八千。战兵粮饷一月折色银一两五钱,辅兵一月一两八钱。除此外,每人本色一月米麦一石。现在军中器械武备具是缺乏,需要补罩甲两万具,刀枪五万柄,火铳九千门,弗朗机十六门,大将军炮四门。既然大军要动,民夫转运的事情也得备好,想要动员山东镇全镇兵马,靠八千辅兵决计不行。为此,还需要民夫至少两万。备齐这些嘛,山东镇全镇上下自然是奋勇向前,力战不息的。”
杨川闻言,也是缓缓点头道:“军门考虑妥当,想来定然是可以打好这一仗的。既然如此,知州大人也就不必担忧了。”
盛中权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听着刘泽清话语之中跳出的好几个“万”“千”的字样,眉头一阵阵地跳,皱眉良久这才看着三人道:“既然如此,这军需一应事务准备得如何了?”
说到这里,刘泽清与杨川齐齐一阵沉默。朱慈烺依旧品着茶,无视几道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几人一来一往,话里话外的潜台词已经十分浅显了。各方态度也表露得十分清晰。
三人意思很明显,盛中权作为山东地方的代表,并不希望刘泽清进中原打仗。毕竟,山东地面也不平静,更是抗击建奴鞑子的前线。万一刘泽清兵败,山东这里出了乱子可就没法平定了。
而杨川则是劝说盛中权不必担忧,不要拦着刘泽清跟随朱慈烺出兵。这样的话看似是为朱慈烺说话,但实际上却是暗藏锋锐,将后勤的难题给抛了出来,其间机锋直指朱慈烺。
刘泽清的态度也很明确,后勤的问题一条条都列出来了,想要他好好用命打仗,这些东西不满足好,休想。
按照正常的律例,山东镇的兵马是大明的,主将请战入中原解围河南,后勤粮饷都会由朝廷负担。
但朝廷的计划里头可没有想到山东镇会主动请战,自然不会提前筹措好粮饷。到时候估计就是来个谁主张谁负责。这后勤粮饷的事情,大半又要回到地方身上。也就是说,山东省州地方要出人出力,负担起刘泽清带兵进河南解围的军需。但只要看盛中权的态度就知道,山东省州上下谁都不会为此出力。
这样转悠一圈下来,所有的矛头都聚集到了朱慈烺的身上。
很显然,既然是朱慈烺带头说的要出兵,这锅就得朱慈烺背起来,将刘泽清进兵河南的军需后勤给负担起来。
“终于来戏肉了啊!”朱慈烺轻叹了一声,将这句话藏在心里,面上却是凝重的表情,仿佛是被突袭一样。
朱慈烺的叹气看在几人眼里,自然是以为得计。
一念及此,刘泽清瞥向杨川。
杨川心中几个念头转过。看着朱慈烺闷头不说话,心中冷哼一声。不说话就能躲过去吗?
真以为拿了大义谁都要听你的?
心念于此,众人只听杨川朗声看着盛中权道:“刘军门所部驻扎临清,初始粮饷筹措之事,自然是应该多托付太守父母官了。”
杨川一语而出,朱慈烺顿时面有喜色。
刘泽清与盛中权见此,却是纷纷变色。
只听盛中权当下怒喝道:“东山先生!粮饷调拨,乃是中枢朝廷之权,地方岂有擅动钱粮之权?国事焉能如此轻易?要让本官做主筹措军粮,那唯有登州跨海的战事才有朝廷律例。若是如此,就请刘军门东渡跨海!此刻建奴肆虐关外,正是刘军门用命之事!若真如此,这军需粮饷,本官这就去筹措了!”
刘泽清听闻,也顿时勃然变色:“本将上书的是平乱开封,解围河南军民。怎么变了关外去?难不成,还让本将先入开封筹措粮饷吗?若真如此,这开封,不去也罢!”
“军门大人!”杨川惊呼一声,站了起来,但看着盛中权与刘泽清都是愤怒不已的模样,张了张嘴,良久还是没有说话。
杨川不说话,盛中权也断然拒绝了地方提供军需的可能。而刘泽清更是撕破脸,直接就将威胁摆了出来。
一时间,场内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所有人的余光都在彼此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