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下的新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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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谁是黑社会？当然是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官员，我们不过是他们的公开执行人而已，大把的钱全被他们吞掉了我们还得帮他们升官、帮他们清除异己，甚至要帮他们竞选，不就因为他们能左右政策解释法律吗？好，既然这样宋东南就学会也利用他们，大家正好协作违法、合作赚钱。
华商们一般做的都是进口生意，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个集装箱中国商品漂洋过海来到欧洲，一个集装箱的货值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美元。关税是固定的比率，这没什么可说的，可报关清关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去了，打个比方说吧：一个货柜的半袖背心是10万件，若正常报关按2美元一件是20万美元，如果关税是15％那么就该交纳3万美元的进口关税，可国际上并没有一种商品的固定价格，“世界大工厂”中国的劳动力便宜、生产出的商品就有可能低价。自然再低也低不过宋东南和他在海关的朋友们所报、并可以顺利放行的价，多少呢？一件美元，这个让鬼都不敢相信的数字却顺理成章地被里应外合地操作着，难怪动不动就对我们反倾销，这里的直接受益人当然是大有人在了。一个柜子省下万美元那去了呢？一年下来这笔钱有没有上亿美元呢？答案只有一个字：“有！”这是一种无本万利的黑、官两道相勾结的生意。宋东南很快地就先富了起来，于是他重新招兵买马又搞起了一支队伍，按说他干的这生意用不着兵马，可他生性喜欢刀呀、枪呀的……
若说清关属于灰色经济范畴的活，那么宋东南的接货就是纯粹的黑道买卖了。剩下关税当然是他们的利润；而干脆连营业税、增值税等全部免交；那“纯利”可就更大的，这有可能吗？当然有，走私。很快宋东南利用自己的关系和武装，干起了走私接货的买卖，这是非常大宗的走私，主要是以大型集装箱货柜车偷运烟、酒、电子产品等，这样一次走私烟的价值就超过三百万美元，如果成功了，就有一百多万美元的利润，当然失败就要失去近两百万美元的成本。这样高利润的买卖确实很诱惑人，可要有那把握化解那高风险才敢做、才会有人同你合作。宋东南几笔生意顺利地做成后，订单就一张接一张的来了，他认真地分析哪一单可以买通关卡，哪一单需要强行闯关越境，都有困难时这个宋东南也很会用计谋取得胜利的，那主意一般都透着他狠毒的流氓智惠。所以在他精心策划下的每一次成功、每一笔利润中都会流淌出那种暗红色的苦难和绿幽幽的金钱，他为后者永远是那样不择手段而全心全意地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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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买通关卡也是一项艰巨的工作；宋东南派人打探出精确的海关、边检人员的工作状态、换岗时间、人员背景家庭关系甚至情妇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衣，也属该搜集的情报之内，然后分析几个班次中哪个班的人容易买通他们就开始行动了。首先是投其所好地用金钱美女之类贿赂，行不通的就恐吓要挟警告直至绑架清除。在宋东南的精心策划下，一车车货物顺利地通过了海关，钱是挣了不少，可庞大的分赃人群像抽他的血一样，榨取着宋东南到手的利润，这使得他非常地心痛。不能这样干下去了！总不能光为别人做嫁衣裳啊，于是开源节流成了他当务之急的经营方针。就这样，一个个苦难的计划开始实施了。
最早宋东南降低成本的手段是把一个关卡的两个通道区分对待，关卡最高长官是走私的关键，那是用各种手段都要“拿下”的。其实人都有他的弱点，在这些羽異丰满了的老大手里几乎没有人无懈可击，就是有难对付的，他们还有最后一招撒手锏可用，那就是消灭你的肉体以清道，这正是他们得以横行的根本原因。宋东南有的是办法对付边境关口那两组人，可他不想花费太多费用了，最高长官疏通后他就集中精力地去摆平一个通道的所有人员，一般这样只要买通五、六个人就根本没问题了，然而巨额的货物让他不能掉以轻心，那是几百万美元啊。所以精明狡诈的宋东南制定了一整套“通关”计划，是以做到万无一失。
在边防检查站，这时只是清晨五点三十分，刚刚上班的边检、海关人员喝着咖啡谈论着前一日的“一级方程式”赛事，长官在一边用力地吸着烟，眺望着关外公路的尽头，好像一会儿“山度·舒马赫”将驾驶他的法拉利，从远方的公路尽头飞驰电掣般驶来，这让他感到很激动。他下意识地一次次斜眼看那墙上挂着的表，那是一只极其普通的电动表，圆圆的外型给人以几十年在生活里最熟悉的印象，均匀行进着的秒针很难给人一点现代生活的那种跳动感，然而它在平凡中是那样毫不留情地把过去带走、把未来送到。五点四十五分，这时长官看到了很远的公路尽头出现了灯光，他心想：这个老大做事还真的准时。转眼间一辆巨型的货柜车己清晰可见了，它高高的驾驶室里挂着一个心型的灯饰，一闪一闪地说明着自己的身份，它悠闲地向海关这里开来。这时，从它的后面突然出现了一辆小一点的货柜车，可能因为车身小，所以它藏在大车后前方是很难发现的，小车跨出车道，用远近光示意它准备超车，巨型的货柜车像大哥哥一样，压抑着自己六百马力的强大动力向路边靠了靠，小货车病狂地超过它迅速向二号通道驶来。长官掐灭手里的烟发话了：“二组的人，开始干活啦。今天我跟着你们组，好好检查一下你们的工作。”二组的六个人走向关口的哨卡，余下的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向一号通道走去。
“早上好！请出示行车证件、护照和货物报关单。”小卡车驾驶室里探出一个秃秃的大脑袋：“这是证件。”他递给边检员两个小纸片，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这个廉洁奉公的乔治中士看他的样子就来气：“就这个？还有！车上装的什么货？”秃头斜了他一眼：“噢，还有驾驶证是吗？我忘记带了，哈哈哈。”乔治更来气了：“护照呢？下车！”“嘿，嘿，嘿，你别急吗，护照我也没带，运几箱破酒还要护照？”这时几个士兵和长官都把手都放在了枪套边围了上来。而另一边一号通道那辆巨型的货柜车正在过关，所以他们没过来。长官掏出枪，另一手拉开小卡车的门，用枪指着秃头：“下来！快！”“下来就下来，你也不用拿枪吓唬我呀。”秃头慢腾腾地从高高的驾驶室爬下来，两个士兵立即把它按在车上搜身、带手铐。后面一个士兵过来对长官说：“报告长官，车里发现了七箱走私酒。”长官看着秃头：“好小子，没护照、没骂驶证还走私，等着坐牢吧你！”两个士兵把秃头带走了，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长官和二组的同仁今天一上班就抓到一个无护照的走私犯，缴获七箱走私酒，当然瓶里装的是水，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受到上方奖励，因为他们抓到了“走私犯”不是吗？另一边一号通道那辆巨型的货柜车早已通完关开走了，它带着价值四百万美元的走私酒和计算机软、硬件大大方方地入了境。它在关卡记录上留下了这样的记录：五点五十二分通过，货名：鲜花。数量：八百二十六箱。手续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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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细盘点，大笔利润随风去。再组阁，一对奸雄重相聚。
离海关两公里外的停车场里，宋东南的人分乘四辆车与巨型的货柜车会合，他们一起将货押运进城，对这车四百万美元的货物宋东南很重视，他怕路上再遇到抽查的警察或海关人员特意安排了这些人押运，布置时他已对小头目浪人说过：“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货的安全，必要时可以开枪但别给我留活口，若是丢了货，我砍下你的头抓住这小辫子当链球扔，明白了吗？”还好，浪人他们没遇到任何麻烦，不过接下来的麻烦就是营救秃头了。秃头收了一万美元扮演闯关诱饵，他的“英勇”行为保证了货物的顺利通过，所以宋东南一周前就给他请好了律师，案子并不复杂：秃头偷了一辆卡车玩耍，车上有七箱酒瓶里装着水的东西，律师带上秃头护照等前去交涉，法律有明文规定，偷车如果你硬说是为了玩儿就不能定罪，呵，这是什么法律？可就明明白白的国会通过了。交过六百美元罚款秃头就又在阳光下反光了，被偷车的“受害人”高兴地领回了卡车还得到一笔事前说好了的好处费，一切的一切都是按计划顺利进行的，可宋东南并不满足……
宋东南坐在办公桌后用一支笔在纸上描画乱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今天的这几张纸写满了帐目：拥金一百三十五万美元、秃头和律师车主两万、海关方面共花三十四万，余下九十九万是自己的了，怎么就是九十九万呢？他这么聪明怎么也值一百万呀，怎么我只有九十九万？他想不通，秃头冒风险说实话给的不算多，律师是正常付费，罚款那是应该，可三十四万美元就买他们闭一下眼太贵了，这钱太让他心痛，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想起了弟弟宋小南，弟弟活着时总是给他出主意，那小脑瓜子就是再坏再损的主意都想的出来，他年青呀。宋东南在纸上一遍遍地写着：小南，小南，小南。他没有了小南就失去了助手，可又有谁能代替他的位置呢，他仔细地思索了有一支烟的功夫，然后重新抓起笔写了两个字：路遥。
路遥干了一段要帐的活儿最近也闲了下来。开始他做的一帆风顺，可时间常了大家就知道了他的把戏，再到哪里去名片一递人家就会说：“您看我们欠你们老板的钱很久了，可最近还是有点紧。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把钱给凑上。” 路遥往往还没开口对方就会像新装上磁带的录音机一样唱起了同一首歌，搞的他哭笑不得又不能动武，慢慢的要帐的营生陷入了僵局。路遥正在苦思苦想地琢磨怎么办的时候宋东南找到了他，宋的议案对路遥是很有吸引力的，职位是他梦寐以求的助手，就是过去小南的位置，工作是让他组织武装走私队伍，这很刺激路遥的神经，他喜欢冒险、喜欢风风火火、喜欢带一帮人打打杀杀，当然也喜欢这么重要、这么高风险工作的薪水。可以说两人就此不谋而合的“恋爱”了，接下来就又是鲜血淋淋云雨和生下与回来后重操旧业的徐北京火并这个漂亮儿子，延续了黑道风云血与火的后代并发扬了它的传统……
第四十二章
路遥给宋东南头一次组织的武装走私就出了事，不过这是他二人事前就安排好了的，只是外人拿它当个事故。这是一车混装的货物，其中装有烟、酒、软件等价值昂贵的东西，就看这二百三十万美元的佣金，也可以想象出它的货值。价钱谈好了接下来就是具体安排了，计划是周六凌晨三点时开始执行的。由两个人驾驶大货车，从一片荒凉的平地上直接开过来，这情景的确有点疯狂，除了路遥和宋东南两人，这世界上恐怕也没几个人敢公然武装入侵一个主权国家呀，然而这两个疯子就想的出来，二十几个人装备轻武器的队伍，同时对付两个国家装备精良的边防军，可能在军事史上也屈指可数，然而他们成功了，因为他们可以用生命去换取胜利、他们从来都不怕牺牲的。
路遥把二十几人分成四组，他们凌晨一点出发到达距“冲关点”两公里的地方弃车步行，两点二十分这四小组的人，每组相距三百米距离地进入了狙击点，分工是非常明确的，由最靠前一组六个人阻止始发国追兵，两组人专门压制这一方边防军的火力，余下一组接、护送卡车。这个地点上次路遥在白天带着两个女人来野炊时已观察的非常仔细了，兵力是他们在草地上露天做爱时，把所有在远处偷看的边防军人员数了个清清楚楚。路遥到各组简单的实地说明了一下对方人员的具体位置，大家就扒在冰冷的草里等待着，开战前的寂静是那样慢长，半个多小时就好像是整个一个夜晚，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换句话说就是死亡在一秒一秒接进，倒计时手表上跳动的数字在慢慢向零走去，半小时、二十分钟、十分钟、五分钟、两分钟……
三点零一分，随着远处巨大的柴油发动机声，六条耀眼的光柱向这边飞速驶来，在这寂静凄凉的黑夜里，它的声音和光线像魔鬼一样颤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秃头是在距边境还有七、八百米时才开足马力打开大灯地冲过来的，因为这里根本没有路，所以这庞然大物都走到距那五十公分高的界碑一百米左右时两国的边防军才反应过来，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靠前一组六个人阻止追兵的火力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