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国公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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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皇朝灭亡
“北皇王朝”一百五十五年,政变……
我眼前死尸遍布、血染飞溅,双耳所听均为喊杀。
丞相篡位,弑帝、梵宫正在上演,宫庭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
“保护九公主!拼死也要护公主出宫!”穆襄山横目嘶吼,手中钢刀快如闪电割破敌方咽喉。
我张大双眸目视眼前杀戮,血腥之味将我包围,面上溅布热血。
数不清的兵士护着穆襄山与我一起突围,敌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尸成山、血成河。
“动作快!”穆襄山叫喊着将阻碍者劈成两半,鼓动着青筋的铁臂紧搂着我。
我浑身发抖,面上旧血未干又有新增,浓浓的血味窜进鼻腔传至大脑。
我大脑与视野腥红一片,有敌方的血、有我方的血、更有父皇与母后的鲜血。
“穆将军!”我颤抖惊呼,尚幼的童音在喊杀中显得苍薄无力。
穆襄山的左臂被利器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水顺着手臂滑过手背滴哒在地。
“啊——”我失声尖叫,眼睁睁看着他砍掉敌方的头。血喷,溅了我一脸、一身。
头颅掉在地上滚动,被另一名踩在脚下溢出乳白色的脑浆。
恐惧充实我的大脑,我觉得恶心,想吐!
我已被眼前杀戮刺激的即将失去知觉,任由穆襄山带着走。
究竟有多少人的血喷洒在脸上已记不清,只晓得一股热流接着一股在脸上流淌。血水顺着衣颈流进衣内,流遍我的身体、流进心里……
穆襄山护着我一马当先,国家遭难、皇室惨遭血洗,他誓死也要将我安全送出皇宫。
他是位忠心的将军,不会辜负父皇临终前对他的托付,他一定会让我活下来!哪怕是付出生命。
“杀了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一个活口也不要留!”敌方统率发号施令。
遵循,敌兵凶狠残暴的进行掠杀。
“啊——”惨叫从身后传来,我僵硬着脖子朝后看去,只见一名断后的兵士背后中刀。中刀的他仍然挡在穆襄山与敌军间吼叫:“将军,快带九公主走——”
顾不得许多,无多余时间救人,穆襄山抱着已然呆傻的我杀出重围。
我亲眼看着那名兵士的胸膛被利器贯穿,倒下临咽气时口中还在嘶喊,“将军,一定要将九公主平安的送出……”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奔赴了死亡,我心头猛刺,痛、悲、恨。
泪水快速模糊掉视野,我哭了,抱紧穆襄山脖子失声而泣。死了太多的人……好多……好多……
我最后所见的皇宫不再金壁辉煌,它成为了屠宰场。放眼望去,满处皆红,血河就在脚下悲切流淌。
“追!别放走了他们——”索命之声响彻,我将头埋在穆襄山颈间,再也没有勇气去看。
他迈开双腿拼命奔跑,在皇宫内穿梭绕至马厩。
他将身上的凯甲脱下来套在我身上,护我在怀翻身上马,冲出马厩走捷径直逼南宫门。
快马加鞭,只能如此形容。
南宫门一排弓箭手乱箭齐发,我大惊,缩在穆襄山怀里瑟瑟发抖。
他与迎和而来的兵士操刀抵抗,“唔……”兵士中箭倒下。
耳听惨叫与肉体接踵的摔地声,我紧抓着穆襄山不肯抬头,不敢去看那些为救我而亡的忠士。
闭目中感觉穆襄山的身子震了一下,我立即张开双目仰头望,他左肩中了一箭!
中箭的他不放弃突围,硬是靠手中钢刀带着我以最快的速度奔离皇宫。
身后,敌军紧追不舍。
跑出很长一段距离,马速渐缓。
我哆嗦着身子看向穆襄山,这一看不要紧,登时瞠大双目、倒抽口气。
他面色乌黑,在我抬头之际他的鼻血滴进了我的右眼。
“唔啊……”眼刺痛,我飞快的闭紧双目,好一会儿才睁开。
“公主,臣无法再继续护送,箭上有毒……”他的声音虚弱无力,神情凄惨。
我心沉落谷底,任由面上有着再多的血也掩盖不住此刻的苍白。“穆将军……”我的声音颤抖不堪,想哭,想放声大哭。
“公主,你要坚强,一定要活下去……你是北皇唯一的仅存血脉……记住今日的丧国之辱……记住今日的屠杀……永远都不要忘记……”吐完这些字,他将我扔下马丢进路旁的草丛。
“穆将军!”我嘶哑哭喊。
“活下去!你是龙的子孙!”用力言语,他挣着最后的力气夹紧马腹奔驰离去。
后方追兵渐至。
我伏身于草丛紧贴地面,有些高度的野草刚好将我掩没。
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我知道他就要死了,他此时此刻做的就是要在死前为我多争取一些逃亡的时间。
急速的马蹄声从头顶前经过,长长一串。
我不敢动,紧闭双目如石头般保持原姿。良久,待马蹄声远去听不见时才慢慢地抬起头四下张望。
已无人,连一丁点扬起的土星也没有。不敢耽搁,我连滚带爬在草丛间展开逃窜。
活下去!你是龙的子孙!
活下去!你是龙的子孙!
穆襄山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清楚响亮。
一定要活下去,我发誓!
我,“北皇王朝”九公主——鄂尔朵。这一年,十岁……
第001章 人不及畜生
西北极寒之地圈养着980名苦力,不论男女老少均为前朝忠民。他们不愿降服,落得如此下场。
自北皇灭亡起天下改朝换代,如今乃“天商之朝”。
腊月飞雪,天寒地冻。呼出一口热气可很快在空气中结上冰茬,所呼出的白气浓而不散。
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苦力们仍需作工不可停歇,稍稍动作迟缓便会换来一顿鞭抽。
“啊——”哑沙凄惨的女音在这块静而冰寒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刺耳。
我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正受狠抽,身上的破棉袄开裂,棉花漫天飞舞。
“啊——啊——”她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将双手藏于衣下。
衣服开裂何况是手,若粗冷的皮鞭抽在皮肤上双手必定报废!
“你还敢躲?!我叫你躲!我叫你躲!”挥鞭者是苦力区的苦力头——康元,他十分粗野,用力抽打在地上打滚的女子,边抽边骂,只因女子缩身躲了一下。
“啊——啊——”凄惨的叫声揪心裂腑,却又无可奈何。
在此每日都会上演鞭抽戏码,挨鞭者多半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康元,野、狂、粗暴,下手绝重不轻!
我瞅着被打花身体的女子没什么反应,心已麻木。当年逃跑的确成功,却不幸误入奴区沦为苦力。五个年头已经过去,我今年满16岁。
在我的视野里一半清晰、一半模糊,当年穆襄山滴进我右眼的毒血侵蚀了视神经,使得右眼只能辨别出光亮与淡淡的物体形状。
双眼看上去无异常,只是右眼再也无法识得世间颜色、看清世间物态。
六年足矣改变一个人,当年胆怯无助的我摆脱年幼过早成熟。六年内我饱尝人间冷暖,我不再怕事,性子转冷而坚强。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力量、权势代表一切。弱小者除去卑微依附别无生路,活着对于弱者来说只是一种奢望。
女子已不再叫,在狠烈的鞭抽下咽了最后一口不甘之气。
康元狰狞着面孔似不解气般在尸体上又连续抽打数下才罢手,罢手后抖鞭召来一名苦力兵,喝道:“去把她拖去喂狗——“
“是!”苦力兵领命拖着女子下去。
喂狗……呵,在这里,人的性命远远不及畜生。
“看什么看?你们也想跟她一样吗?!”见苦力们停下,康元瞪眼粗吼。
无声无息,苦力们干回自己的活。
“莫晨,别挖了,去背筐拾菜!”康元操着未消之火用鞭柄戳戳我的背,莫晨是我现在的名字。
“是”我应着,放下锄头。
“严束,你跟她一起!”他另又戳上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肩膀。
“是”严束和我一起稳落脚离开苦力地。
我背着竹筐,他则手拾麻绳与一把斧头。每日将近炊饭时苦力中便会有两人去后山采拾野菜、砍柴。苦力人口众多,往往要来回三、四趟才能将分量凑足。
顺山路走至高处可俯望远方,我二人不约而同停下。山脚,那矮岗上二十条狼狗的身影晃动不定,它们在撕食死去的女子,内脏零碎是它们的最爱。
生前不能活得快乐,死后矣得不到安宁,不知落入狗腹的女子能否转世重生?
“狗娘养的商兵!”严束双手握拳“咯咯”作响,用力磨咬牙齿,双目中迸燃着愤怒的火焰。
我眸温极冷,眯眼望着狗与女尸。
狗撕食、嚼咀、喘气的声音伴随着寒风送拂而来隐约可闻,我二人很有默契的谁也不动,目睹女子被狼狗一点点啃食,血水滴滴哒哒的染红了矮岗,女子不复存在。
吃饱的狼狗舔着狗嘴、舔着雪地上的血,直至将雪舔化露出暗黄色的土地表面方止。只是一个人而已,还不够它们塞牙缝。
收回视线,我二人继续沿路上山。山上耐寒的野菜所剩无几,在过不久便无食可用。。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002章 禽兽不如!!
我手持镰刀割菜,双手哪里还有同龄人的光滑细嫩,早已媲美农妇。
我手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或深或浅,手心里长满茧子。本是皇室之花,如今却沦为酷寒的奴仆。
我将割下的野菜整齐码进筐里,越码越高、码满为止。严束砍了一捆柴,绑好后扛上肩与我同返。
晚膳时,康元与苦力兵有热食物吃、有野菜汤喝,而我们这些苦力却只能啃干勃勃配凉水。
我们的生活真的连狗都不如,狗好赖隔三差五还能有顿人肉吃食。
在这里营养跟不上,每日做工繁重,苦力们的面色都暗黄无光,我清丽的容颜也是苍白无血。
非人之日一过便是多年,我如花的年纪全部葬送,没有享受到一丝一毫的快乐与温馨。
夜里,我在半睡半醒间很痛苦,双手紧抓着旧棉被,头部左右抽动摇摆,我知道自己又作噩梦了。
噩梦!那一日的所有尽数在脑中闪过。
六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梦见血洗皇宫之景,每每梦到父皇、母后的死状,祖国山河的丧失都会痛不欲生。
还有那些为了保卫国家断送掉性命的英雄,穆襄山最后的话与表情。一幕一幕真实不虚,仿佛才在昨日发生。
“唔——”我痛苦的*,豁然张目,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气。冷汗滚落,一滴接着一滴。
深深的闭上眼睛,我紧抿嘴唇,好半晌抬起双臂环紧身子,睡不着了,每每噩梦醒来再难入睡。
悄悄穿上鞋轻步出棚走入夜色,腊月的冷风吹得人精神抖擞,先前的混沌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仰头望月,月高挂、皎洁,人心似镜,几多苦愁。
冷风吹进领口,我连续打着哆嗦。不想入眠,遂揪紧衣服移足,一步步前行。
随走,依稀可闻阵阵*,那是痛苦的音律。
脚步放缓,我竖起耳朵细听,视线于声源游扫。扫停,脚步止住,目视前方。
我看见了不堪的一幕,不远处的康元趴在一名女性苦力身上驰骋,女子疯狂捶打,旁边撒落着被扯烂的衣物。
“呼……啊……”康元口中发出*的粗喘,肆无忌惮的揉搓着女子的胸部。
胃里翻涌,心中作呕,我别开视线向后无声退步。
凌辱苦力之事经常发生,我不想看,同为女性,我懂得那份不甘的痛苦。
次日,我在似睡非醒间被哭嚎惊起。着衣外走,声音来自昨夜令人恶心的地方。
苦力们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我进不去,只得站在外头。
女性苦力放声大哭,男性苦力握紧拳头破口大骂,从他们的神情中我能猜出圈内发生了什么。
“畜生啊畜生!禽兽!”苦力们不约而同高声咒骂,捶胸跺足。
“啊——啊——找那帮畜生算帐!”严束通红着双眼振臂悲呼,在他的号召下苦力们纷纷跟随。
“找他们算帐!让那帮畜生偿命——”
当围着的苦力嘶叫着跃离时我才看见里头的情形,昨夜被凌辱的女子已亡。
我弯下腰、伸手一点点掀开盖在她身上的外衣,惨状即入眼帘。
她全身被蹂躏的痕迹清晰可见,未着衣,大腿处有着早已结冰的落红与乳白色液体。血干了,依附在她身上化为血冰。
不知康元强迫了她多久,久到冻僵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