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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黑白朱元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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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遇春接过酒,仰面一饮而尽,豪爽地说:
  “不扫平中原,小将不回来见大帅!”
  朱元璋心中一动,有点不安地瞪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傅友德接过酒,对朱元璋讲出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主公,小将要当一回彭越来报效你!”
  朱元璋眼中生出爱怜的光,傅友德便将酒一饮而尽。
  徐达又向朱元璋一拱手,便跳上战马,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朱元璋目送他们远去,方才回返城中,召来宋濂,叫他起草《谕中原檄》。
  三天后,这篇配合大军行动,由朱元璋亲自改定的奉天讨元檄文飞马送至北伐军中,向元朝统治区进行政治攻势,把军事与政治、攻击与招抚、分化瓦解和统一战线结合起来,双管齐下。檄文说: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治天下者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狄入主中国,四海内外,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
  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天历以弟鸩兄。至于弟收兄妻,子卺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
  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本根;礼义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报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兵,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
  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济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悯。
  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或众广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陕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扑妖人为名,乃得兵权。及妖人既灭,兵权已得,志骄气盈,无复尊主庇民之意,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势之地,得长江天堑之险,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沔、两淮、徐、邳皆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天成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群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携家北走,陷溺尤深,故先谕告:
  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
  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驱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这是朱元璋发布的一篇极重要的宣言,檄文中的“妖人”系指信奉弥勒教的红巾军,是朱元璋亲自改加上去的,表明他此时已彻底与红巾军划清了界线。檄文中以民族主义相号召,用传统的华夷之分来鼓动人们推翻元朝,影响至深至远。“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五百年后竟成了孙中山推翻清朝统治者进行资产阶级革命的口号,激励了无数志士仁人为之奋斗。直至抗日战争,还有许多爱国之士以此口号去鼓动人们奋勇抗敌,驱逐日寇,可见其已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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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国珍磕头如捣蒜,念他心诚,饶他一命
汤和出征方国珍才月余,即传来捷报,他与朱亮祖南北夹击,已攻下方国珍的巢穴庆元路,方国珍泛海逃遁。征南副将军廖永忠入海追击,方国珍之兄弟及部将纷纷投降。方国珍无奈,也派儿子奉表到应天请降。
  朱元璋恨他反复无常,曾数次求饶,却屡屡食言,正想加罪于他,将送上的请降书随手一丢,便要斥责方国珍的儿子方明完,李善长却轻言奏道:
  “请主上先看看降表。”
  朱元璋听见这一提醒,知其中必有文章,便展开请降表,仔细看起来:
  臣闻:天无所不覆,地无所不载。王者体天法地,于人无所不容。臣荷主上覆载之德久矣,安敢自绝于天地,敢一陈愚衷,知必有以容臣者,惟陛下垂鉴。
  臣本庸才,处于季世,保境安民,非有黄屋左纛之念。曩者,陛下霆击雷掣之师至于婺州,臣愚以为天命有在,遣子入侍,于是固已知陛下有今日矣。所谓依日月之末光,望雨露之余泽者也。而陛下开诚布公,赐手书,归质子,俾守郡县如钱镠故事。十年之间,与中吴角立,皆陛下之赐戢也。逮天兵下临吴会,臣尝上书谓,朝廷定杭、越,则暮归田里。不意今年以来,老病交攻,顿成昏昧。而子侄弟兄,志意不齐,致烦陛下兴问罪之师。方怀忧惧,未能自明,而大军已至台、温,令臣计无所出,虽遣使再三,而承诏之师势不容已。是以封府库,开城郭,以俟王师之至。然犹未免为泛海之计者,昔有孝子于亲也,遇小杖则受,大杖则走,臣之事适与相类。
  虽然臣一介草莽,亦安敢自绝于天地?故每自思欲面缚待罪阙庭,复恐陛下万一雷霆之怒,天下后世议者不谓臣得罪之深,将谓陛下不能容臣,岂不累天地之大德哉?谨冒死奉表以闻,俯伏俟命。
  朱元璋见他承认了他反复无常之罪,且汤和军抵庆元时,他未作大的抵抗,没破坏城池,焚烧屋舍,而是封闭府库,让部将将庆元城完整交出,也算良心未曾泯尽。加上言辞哀恳,令人心动,文思机辩皆令人叹赏,心中的恼怒尽飞入九天云霄,亲自援笔给方国珍写了回信,信中说:
  “汝今势穷来归,辞甚哀恳,吾当以此诚为诚,不以前过为过。汝勿自疑,速率众来附,前过统统赦免,吾得保汝等安享荣华富贵!”
  方国珍率家人赶至应天,匍匐在朱元璋脚下,再三请罪。朱元璋哈哈一笑,说:
  “你若早听吾之教言,率众来归,说不定今日已是一个大功臣,你来得何其晚啊!”
  方国珍一听,浑身冷汗冒出,磕头如捣蒜一般,再三自责,请求宽恕。
  朱元璋即将登九五之尊,为显示他有方国珍在请降表中所称道的天覆地载之器量,便一个哈哈赦免了他的前罪,封他为广西行省丞相。不过食禄而不赴任,下令在京城为他建造了千步廊宅第千间,作为禄养,几年后方国珍病死南京。
   。。

砍掉脑袋碗大个疤,福建陈友定不怕死,就让他死去吧
福建方面也传来捷报,胡廷瑞与沐英等率师度杉关,入邵武,克建阳,破分水关,进抵崇安。
  朱元璋十分高兴。胡廷瑞原为陈友谅手下的江西行省丞相,投顺后观察他多年,见他忠实无过,且又屡立战功,智勇超人,才命他为平定福建的主帅,而叫养子何文辉为副将。临行时对他说:
  “吾命你总兵,往取福建。何文辉为你的副将,湖广参政戴德也听从你的调遣。这二人都是我的亲近之人,但你勿以这个缘故而不敢管理。凡号令征战,一律以军法从事,不可畏怯。”
  胡廷瑞当即唯唯连声,朱元璋仍担心他难以独当一面。
  今见他不负重托,心中十分喜欢。又令攻取了庆元的汤和、廖永忠、吴桢统水师南下,自海道取福州,协助胡廷瑞平定陈友定。
  陈友定原为人做佣工,当过商贩,以平定诸山贼,被元朝任命为县令。后因抵御陈友谅部的进攻,受元朝重视,屡屡升迁,尽有福建全省之地,并与朱元璋部将胡深多次激战。最后,胡深在进攻建宁时因马蹶被擒,为陈友定所杀。朱元璋闻讯,大为悲恸,将陈友定恨入骨髓。
  汤和、廖永忠浮海至福州后,派使者至延平去招降陈友定,想不战而下福建。
  陈友定则设宴大会诸将及宾客。酒菜刚刚上桌,即将使者推出,当众斩首,把他的血滴在酒中。他亲自执壶,将酒分给与宴各人。微醉之后,他拔剑发誓说:
  “吾曹深受元朝厚恩,方有今日。今吴军兵临城下,报效朝廷在此一时,望诸位同心协力。有不以死相拒者,我必将他凌迟活剐,妻子儿女一并杀掉。”
  陈友定在福州环城设垒,每五十步就筑一台,派敢死之士拒守,并与延平互成犄角,相互支援。但抵不过汤和、吴桢、廖永忠的猛烈进攻。吴兵蚁附登城,守将逃跑,城遂破。汤和入城,禁烧杀抢掠,安抚百姓。
  汤和续攻延平。陈友定誓与城池共存亡,既不出战,又不准将士休息。守者生怨,他杀了一个部将,又撤了几个人的军职,不但未弹压得住,人心更加离析。
  围城十天后,陈友定知事不可为,按剑服药,想自尽报国。其部下将他拿住立即开门投降。
  吴兵入城,陈友定被抬出,恰遇大雨,昏迷中他被淋醒。汤和将他及其儿子押送至南京。
  朱元璋审问他:
  “元朝已要灭亡,你为谁守城?派使者去劝降,你又把他杀掉,吾以为你有天大的本领,可以抗拒天命,打败天兵,今天为何如此狼狈?”
  陈友定低下头,不敢看朱元璋,只说: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多说了,砍掉脑袋碗大个疤,了不得就是一个死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元璋恨他杀害胡深,便将其父子一并斩首。
  从广西前线也传来佳音。湖广行省平章杨璟、左丞周德兴等率武昌、荆州、潭、岳等卫军队,自衡阳出发,与元军血战后已夺取了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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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对北伐战场却明察秋毫
南方连连告捷,但这只是偏师,朱元璋的主要注意力放在北伐上,他密切关注,亲自指挥。
  徐达兵行神速,出师三天,即抵淮安。第二天,便派人往沂州,去招降王宣父子。
  王宣父子马上派人到淮安上降表。表中庆贺平定张士诚,并大肆颂扬朱元璋,把他比为尧、舜、禹、汤、周文王和周武王,言辞极为恭谦。
  朱元璋收到徐达转呈来的降表后,即授王宣之子王信为江淮行省平章,并给他写了封信,说:
  “汝等遇真主出,即知顺天命而归,如同当年窦融献河西之地于汉,李归黎阳之众于唐,都是顺天应人之举,吾必善待之,望勿有疑。”
  他同时密令徐达要严加防范,说:
  “王信父子反复无常,不可轻信,降表中谀词堆砌,绝非真心。其降不过是迫于无奈。你宜勒兵趋沂州,以观其变。如他们开城迎降,便分二卫兵驻守州城,将王信父子及其家属遣送到淮安。若益都、济宁、济南俱下,则令王信兵马五千随我军万人驻守。其余兵马分调各州守城。分调之后,仍选其马步精锐者从大军北伐。如他闭门拒守,则发兵进攻,不可迟疑。”
  果不出朱元璋所料,王宣父子真的阴持两端,明里请降,暗中王信秘密去他州募兵备战。同时又派亲信去假装犒师,实则作缓兵计。
  徐达按朱元璋的指示,已对王宣父子密切关注,他接受了王宣的犒劳,厚赏犒师的使者并将他们送回。王宣等犒师者一返回,立即夜劫朱元璋派来的使臣,想杀害他们。
  徐达一得知此情,马上带兵直抵沂州,于北门驻扎,又派梁镇抚去城中劝降。
  王宣派一姓常的郎中在西门会见了梁镇抚。梁镇抚曾是张士诚的义子,便现身说法,以自己早降,至有今日富贵去劝说常郎中。他说:
  “如今兵临城下,城中势弱,不降何待?”
  常郎中回去禀报王宣。王宣派人将梁镇抚请到城中,很恭敬地对他说:
  “我降,我降。这次说话算数,不算数便是狗日的。”
  梁镇抚很高兴,马上回去报告。
  等他一出城,王宣却又紧闭城门,下令拒守。徐达本是个稳重人,这下也气得一跳三尺高,大骂王宣父子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抓住他非缝起他那张鸟嘴不可,免得再来骗人,便下令攻城。
  都督冯宗异令士兵掘坝放水。次日,徐达亲自督军攻城。王宣望眼欲穿等待其子王信募兵来援,等了两天,却无一点音讯,知道无力抵挡,只得开门出降。
  徐达命令王宣写信招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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