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图腾-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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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实事求是的话。”瓦舒金表示支持。
基尔波诺斯看着沉思的同事们，结束了谈话：“沉默是同意的标志。我看出我的决心正合你们的心意。”
瓦舒金表示热烈赞同。普尔卡耶夫默默点了点头。
基尔波诺斯认为在严重的、威胁越来越大的情况下，主要的不是让方面军转入消极防御，而是保持观点和行动的统一，尽力帮助统帅部实现原定计划，因为不仅西南方面军，而且友邻方面军的局势都决定于此。
这时，总参谋长朱可夫大将和被任命为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的赫鲁晓夫来到捷尔波诺尔。在组织军队指挥方面素以具体、明确见长的朱可夫赞同方面军首长的决定，并建议马上下达准备反突击的命令。
6月22日早晨，莫斯科。全体政治局常委都聚集在克里姆林宫斯大林的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审阅过了朱可夫和铁木辛哥呈送来的关于实行全国动员的命令草案。大家又陷入了沉默，都在等待斯大林站出来说点什么，但是斯大林也只把沉默的背影留给政治局委员们。
过了好久，加里宁慢慢地说道：“在发布全国动员命令的同时，我们还应该通过广播和报纸的方式，将战争已经开始的情况告诉人民，必须让人民群众知道国家目前的处境，并且动员他们勇敢地面对战争，武装起来保卫祖国。”
斯大林抬起头，说道：“当然要这样，这是必须的。”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说了。大家在等着他下个命令，由谁来起草这份公告，由谁来对全国人民广播呢？可是斯大林却转过头去，什么也不说了。加里宁只能问道：“那么由谁来起草、并宣读这份公告呢？”
斯大林淡淡地说：“就由您来拟个稿子，我们大家讨论一下好了。”他仍然回避了重要的问题。
政治局的委员们早已习惯了在这种重大时刻听从斯大林的主张，由斯大林作为党和政府的领袖代表大家承担重任。这次斯大林反常地回避，反而让大家有点不知所措。
米高扬站起来说道：“在这种时刻，我认为应该由党的总书记亲自发动对全国人民的号召。”
斯大林立刻打断了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地拒绝道：“不，在目前，前线状况尚不清楚的情况下，我向人民群众报告战争是不合适的。”
米高扬看了一眼斯大林，他发现了斯大林的激动异常的表情，他的眼睛在闪烁，目光在游移。米高扬心头重重地颤了一下，因为他在斯大林眼中看到的，是他从来没有在那里见过的，甚至都不敢想像的东西，那就是恐惧。是呀，这是一个多么重大的责任，他一直在教育人民说不会发生战争，即使发生战争，敌人也将在他自己的领土上被粉碎等等，可是如今敌人正在粉碎我们的边境甚至我们的红军主力，必须向人民承认我们正在遭受失败，而站出来发言的人，就等于是在承担这个失败的责任。斯大林也不是神，他不敢去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
斯大林确实没有站出来发表这个公告的勇气。目前他还根本不知道前线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可能的失败会不会对他在党内和人民群众中的威信造成影响。这个时候发言，实在是太危险了。斯大林暗暗盘算，他的红军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人民也将动员起来，也许很快局势就会明朗一些，也许几天，也许一两个星期后就会有重大的胜利，到那时他再向全国人民发布红军狠狠地打击了侵略者的消息岂不是更好？斯大林退缩了。谁还敢站出来呢？莫洛托夫站了起来，用沙哑的嗓音慢慢地说道：“那由我来播发这一公告吧！”
他从得知战争开始的时刻起，就在心里进行着严厉的自责。半年前是他信誓旦旦地对斯大林保证，希特勒在结束对英作战之前不会来攻击苏联。他想，也许这次失败，追根溯源，责任只能落实在他的身上了。他从斯大林这几个小时对他说话的态度和看他的眼神里，感觉到斯大林正在怨恨他。既然没有退路，不如干脆承担责任。
22日中午12时整，通过广播，莫洛托夫那略显沙哑但很厚重的嗓音开始在莫斯科的广场和街头，在工厂的车间，在学校的操场，在每一座居民楼里面回荡：
“全体苏维埃的公民们：
今天早晨4时，德国军队未向苏联政府提出任何口实，未经宣战就对我国发动了进攻，在许多地方侵入了我国国境，派出飞机轰炸了我们的城市，我国人民面对凶恶的敌人的进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的人民用卫国战争回敬了拿破仑的进攻并使他遭到失败。
现在，我们面对这凶恶的法西斯分子发动的反对我国的新的进军，红军和全体人民一定要把保卫祖国，保卫幸福，保卫自由的胜利的卫国战争进行到底。
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敌人必败，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听到广播的苏联人此时才终于醒悟到，和平安详的生活真的已经离自己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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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泪洒叶利尼亚（上）
“战局对于我们极端不利，将军同志。”盛杰用极为平静的语调向自己的新上司，后备方面军司令员И&；#8226；A&；#8226；波格丹诺夫中将汇报战争局势。
6月17日，混成军司令部接到命令全部调往莫斯科军区加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预备队，还要求混成军司令沃斯克列先斯基必须在6月23日前，先于部队到达莫斯科。
盛杰还没踏进莫斯科，战争就爆发了。最高统帅部各个部门乱的鸡飞狗跳，哪还有人来理会他。直到7月14日，盛杰才得到通知，遵照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决定从莫斯科以及周边各军区组建后备方面军，奉命在旧鲁萨、奥斯塔什科夫、别雷、伊斯托米诺、叶利尼亚和布良斯克等地区设防。后备方面军编有第29、30、24、28、31、32六个集团军共22个师的部队。方面军在宽约750公里防御地带构筑工事，第一梯队为4个集团军，2个集团军（第31、32集团军）留作预备队。由И&；#8226；A&；#8226；波格丹诺夫中将担任方面军司令，国家安全内卫部队三级政委C&；#8226；Π&；#8226；克鲁格洛夫担任军事委员会委员。而他被命令前去担任方面军参谋长的新职务。
盛杰接到命令立即动身赶往位于奥斯塔什科夫的后备方面军司令部。由于是非常时期，三人见面后免去了多余的寒暄客套，互相熟悉了一下后，立即开始着手方面军的各项工作。
“自6月22日起，德军已基本摧毁了我前沿的飞机和大多数机场设施，我空军基本上从开战伊始就处于绝对劣势了。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指望空军对我们的支持。
在北部，德北方集团军群先后击溃我第8、11以军及北方面军的其他部队，8日，开始进攻普什柯夫和奥博代卡。同时，其第18军向塔林，第16军向伊尔门湖发起攻击。现在据说已经击破了北方面军的防御阵地，突破了卢加河沿线。
南面，由于我军的纵深防御构筑的比较合理，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德军的前进速度。现下，西南方面军各部暂时将敌军阻滞于普里皮亚特沼泽地区，但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关于中路，也就是我们这个方向上，相信您们也都知道一开始的糟糕情况了。6月28日，德第2、3装甲集团军以及第四、第九军在明斯克和比亚韦斯托克保包围了西方面军。”
波格丹诺夫是个具有典型军人做派的严肃的人，听到这里就开口了：“沃斯克列先斯基同志，我们都清楚，西方面军的糟糕情况，以及我们将要面对的严峻困难，请您说重点吧！”
克鲁格洛夫也静静地点了点头。
“我认为此时德军虽然在战局上占有主动和优势，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们的问题。如果他们要巩固其胜利成果，就肯定会留出大量的兵力来消化西方面军的65万人。而现在他们又利用装甲部队的机动能力在斯摩棱斯克包围了我们30万人。经过了这么长距离的突击，装甲部队其燃料消耗必定很高，而连番的激战也肯定让他们损失了不少车辆，也产生了一定的伤亡，步兵要跟上其装甲部队的突进速度定然疲于奔命。而补给、伤员、步兵和装甲部队都要使用有限的道路空间。尽管他们在铺设新的铁路线，修建新的道路，但后勤供给要想解决仍需时间。闪击战的战略是集中大量兵力于狭窄地段，主要依靠沿路向纵深入。这些作法在德寇入侵波兰和法国的时候已经显过身手了。这是大家都看到的。我们不能把各个集团军后撤，以期建立绵密的新防线。我们应当教会部队切断敌人的楔状队形，在法西斯匪徒的坦克和机械化部队沿大道疾进时，我们就不能也沿着大道退却，应该从侧翼打击他们，切断他们同后方的联系。此外，还应建立纵深梯次配置的防御。把部队带到野外去挖堑壕，构筑工程障碍物，设置地雷场。我们应利用欧洲战场的教训，指导部队和干部，让他们不必担心被包围，可以从容不迫地夺下跑在前面的敌军油料。这样，就会煞住敌人的锐气！”
波格丹诺夫左手托腮考虑着盛杰说的内容。
克鲁格洛夫听到盛杰不后退的论调相当支持：“我觉得您说的对，我们不能后撤，我们要给予德寇以严厉的打击，把德军赶回去！”
“军事委员同志，现实的情况是我们还没有积蓄足够的力量能将德军完全赶回边界！不过……”波格丹诺夫抿了抿嘴，说道：“我还是基本认同您的大部分看法，沃斯克列先斯基同志。防御的重点就照您的意见来吧。”
因此仅仅用了五天，方面军就完全部署完毕，工事也构筑的差不多了。根据盛杰的意见，方面军特别重视重要战役方向，其中包括加里宁、维亚济马、图拉等方向上的对坦克防御和对空防御的组织，在这些方向上都进行了极大的加强。
19日下午，方面军收到了来自大本营的命令，要求后备方面军于20日加入斯摩棱斯克战役进攻序列，在西方向组织反攻。配合第16、第20集团军协同，粉碎斯摩棱斯克以北及其以南的德军集团。
7月20日，后备方面军抽调第一梯队的第24、28、29、30集团军14个师的战役集群和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指挥的集团军级战役集群，从别雷、亚尔采沃、罗斯拉夫利地域向斯摩棱斯克实施向心突击，任务是与第16、第20集团军协同，粉碎斯摩棱斯克以北及其以南的德军集团。骑兵集群（3个骑兵师）在第21集团军地带内对德军后方进行了奇袭。这次的突击并不十分成功，在战斗行动过程中，形成了两个主要斗争基点：一个在斯摩棱斯克、叶利尼亚地域，另一个在索日河以及第聂伯河和别列津纳河之间地带。有鉴于此，由西方面军左翼各集团军（第13、第21集团军）和由预备队开来的第3集团军于7月24日组建了中央方面军（司令为库兹涅佐夫上将）来加强进攻力度。就在战役正在激烈进行的时候，大本营又传来的命令，后备方面军被撤销，所属军兵团分别编入西方面军和预备队方面军。其领率机关也被拆散，克鲁格洛夫和盛杰均被委派前往新组建的预备队方面军担任方面军的军事委员会委员和参谋长。
到30日为止，苏军虽然在反攻过程中未能粉碎德军斯摩棱斯克集团和取得显著战果，但却打破了博克的中央集团军群对莫斯科的进攻，支援第20、第16集团军突破了合围圈，并将主力撤过第聂伯河。博克被迫暂时转入防御。为了消除苏军对中央集团军群两翼造成的威胁，德军统帅部决定暂时搁置进攻莫斯科的任务，腾出手来集中力量吃掉眼前的这块肥肉，开始发动强攻。
汽车驶过横跨第聂伯河北端的拉普特大桥，钻进了一片沿岸的丛林，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林缘。坐在车上的两天，盛杰一言不发，而克鲁格洛夫也一路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看着窗外。就连路上不时传来的爆炸和炮击声也未能打搅两人冰冷的表情。克鲁格洛夫是对于目前面临的困难和今后将要面对的危机而感到担心，盛杰则不然。他一路上只是在想，如何能够在叶利尼亚突出部战役和维亚济马—布良斯克战役中给中央集团军群造成最大的损失，降低莫斯科战役的难度。作为一个方面军参谋长，盛杰能作的仅仅只是建议，是否采纳也不仅是方面军司令可以说了算的，毕竟方面军战役这种规模的作战计划必须事先上报最高统帅部，就算同意，说不定又会加入种种规定，要求之类的，造成战役进行的困难。唉，这帮老帅们哪！不能指望他们会给斯大林提供什么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只要他们不瞎插手，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驶到了格扎茨克市郊。阳光明亮地照耀着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