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西路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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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个办法,就是老姚尽快离开,免得被罗英撞见!”刘泉姑道。
“你就巴不得我走是吧?走了你好、、、、、、告诉你,老子偏不走!”姚玉松暴怒道。
刘泉姑鄙视地看着他。他也怒气冲冲地瞪着刘泉姑。
“够了!你们二位怎么了?”赵宁都压低声音严厉地劝阻道,“说不准刘寄生马上就过来了!”停了停他又说:“姚主任请你快些回你的房吧!在刘泉姑给罗英交底前最好不要露面,好不好?”
姚玉松气哼哼瞪了刘泉姑一眼,对赵宁都说了声:“小赵,你过来下!”起身,走了出去。
赵宁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刘泉姑一眼,跟着出去。
进了姚玉松的厢房。姚玉松令赵宁都坐在床上,自已也坐下,呼哧呼哧地喘息了半天,然后带着火气,严肃道:“宁都,我现在是以组织的身份找你谈话!”
赵宁都一愣,赶紧应道:“嗯!”
“你以前和刘泉姑的事,我不怪你!但现在,你不要犯错误!”姚玉松气呼呼道,眼睛充满嫉妒地扫他一眼。
“犯错误?”赵宁都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明了吧:刘泉姑拒绝和我同房!我们是夫妻!是组织介绍的!这算什么嘛!大概她还以为和你是夫妻。这个问题你要和他说清楚。还有:你要离她远些。”
赵宁都心里明白了。他内心里升出一缕委屈:姚主任,我离开你们去找土匪,固是工作,不也是给你们机会了,这还要怨我么?但跟着,又生出一缕自责:也许是自已对刘泉姑还有些眷念之情,让刘泉姑觉察到了吧。
“好的!我一定会给他说清楚。她有理由尊重你!”赵宁都郑重道。
停了停,多年的敌情观念又使他开口道:“泉姑应明白是你的妻子的。但有时候,她可能是从敌情角度考虑,怕引起敌人怀疑,所以会和你疏远。姚主任你一定要理解!”
“我当然理解!我也是打仗的人嘛。可是,深更半夜,自家院里,就我和她二人,又怕么事?又有么事敌人看见?她就是不让!”姚玉松仍然气鼓鼓道。
赵宁都无言了。他想,现在非常时期,谨慎一点是有好处的。刘泉姑那样做,也未为不妥。可是他不可再劝姚玉松了,怕引起误解。安慰了姚玉松几句,他走了出去。
回到屋里,刘泉姑给他弄了吃的。边吃,赵宁都问刘泉姑和老姚是怎回事。刘泉姑红了脸,满不在乎的语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刘寄生就住在隔壁。四周都是马家军,怎么能那样!他以为是在自已的部队里?别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是马夫,怎么随便就进马家军连长屋里?”
赵宁都的脸也红了。涉及到夫妻隐私,男欢女爱的事,他有些说不出口。而且,刘泉姑所言,也不无不妥。重要的是,内心里,他竟潜意识涌出一种欢欣的感觉:他们二个人并没有同房!刘泉姑没有和姚玉松同房!真是太好了!可是,这种欢喜的念头刚一涌现,就被他拧断了。他悄然责备自已:怎么如此自私?他们二人不同房,你为何因此而高兴?太自私了!难道你希望刘泉姑只与你、、、、、、
“这个,虽然你说的有理,可是,也不能对姚主任太那个!毕竟,他是我们的领导,也是你,丈夫。你,不要太,那个、、、、、、”他有些结巴道。低头趴了口饭。
“哼!”刘泉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朝里屋走去。
这时,工地上已经收工了,马家军已押着红俘们回来了。外面隐隐传来嘈杂的马蹄声与人喧声。赵宁都不再吭声了,只默默吃饭。
第十五章,有惊无险
晚上,为了不让罗英先看见姚玉松,赵宁都领着刘泉姑去隔壁拜访刘寄生。刚进刘寄生的连部院子,就看见刘寄生领着罗英,手里提着点心,正从屋里走出。罗英穿着干净整洁的军裤,上身穿着白色的女军人的内衣,内衣下摆扎进武装带里。看来,刘寄生还没来得及为她购置女式旗袍等衣物。一见赵宁都与刘泉姑进来,刘寄生赶紧扬起手中的礼品道:“哈,占龙兄弟,我正要去你家谢你!”他的脸色泛着红色,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看得出,刚刚被女人的温柔滋润过的。一边的罗英显然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脸色红润,一脸喜气,见了刘泉姑,欢快地叫一声:“泉姑姐!”就松开刘寄生的胳膊,扑了过来。刘泉姑也迎了上去,两人抱成一团。
“呵呵!你看,他们二个以前就是朋友!我们以后也要好好相处!”刘寄生喜孜孜地对赵宁都道,又扬一扬手中的东西道:“到你府上坐坐去?”
“不用了吧!反正我们都过来了!”赵宁都笑道。
刘寄生同意了。于是四人进了刘寄生的屋。在客厅里坐下。刘寄生提议打麻将,刘泉姑说:“我可不会,我要和我的罗英妹妹单独聊聊天”
“又是说些在红军里的烂事!好吧!你们去吧!我不管你们从前的事!可不许说我的坏话!”赵宁都假装虎着脸道。
“哈哈!副连长同意了,我当然也同意了!”刘寄生大度地一挥手,笑道。
于是刘泉姑挽着罗英的手,二人进了卧室。
赵宁都则与刘寄生在外瞎聊着。
到了卧室,刘泉姑问了罗英的经历。罗英就将部队失败后的经历对她讲了。讲到部队打散后,她逃入深山,孩子也流产了时,她哭了。刘泉姑也很难过,安慰她半天。讲到赵宁都救她的那一段时,自然是照着赵宁都的吩付讲的,没有提赵宁都在土匪窝里救她出来的事。刘泉姑满意地笑了。这段事,赵宁都对她说过的。她对罗英有些放心了。看来,罗英是守得住秘密的人。罗英又问她是怎嫁了马家军的副连长的。而且还那样丑。她就告诉罗英,自已被敌人俘虏了,这个马占龙看中了她,要娶她,还因为她,砍死了一名马家军连长。为了不被马家军折磨,她只好答应了这个副连长,做了他老婆。
“你是真心喜欢她吗?他可是马家军,又那样丑!”罗英问。
“唉,不喜欢又怎样?总比被敌人折磨好!你的刘寄生不也是马家军了?”刘泉姑假装无奈地叹口气。
“唉!也是!”罗英有同感地叹口气,“人活一生就这样!什么革命啊,斗争啊,我真的没兴趣了。太可怕了!太残酷了!和自已的老公安安稳稳过日子最好了!”说完,她捂上脸抽泣开来。
刘泉姑知道了她的态度,与赵宁都先前介绍的并无二样。她抚着罗英的肩安慰道:“不要难过!你现在不是很好了?”顿了顿又道:“不过,不要忘了我们有很多战友在受难啊!”
“我知道!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个弱女子!”罗英泣道。
刘泉姑不应声了。她不便多说。
停了一会,罗英抬头问她:“姚主任呢?听说他被打死了?”
刘泉姑朝客厅方向望了望,附在罗英耳边说:“罗英,你是我的好姐妹是不?”
“那当然!”罗英道。
“那你要为我保秘密!你要说出去我就完了!”刘泉姑小声道。
“泉姑姐,你说什么啊!你对我不放心吗?我们胜过亲姐妹的啊!你嫁了马家军,也是我姐妹!”罗英焦急而郑重地说。
“好!”刘泉姑满意地点点头,附在她耳边道,“老姚还活着!”
“啊!”罗英小声地,惊讶地叫了声,赶紧用手又捂住嘴。
“我在筑路工地上发现了他,就要那个马占龙把他弄来给我做马夫!马占龙不知他的身份,刘寄生也不知他的身份!”
“啊?太好啦!泉姑姐!真为你高兴!”罗英高兴道。
“你呢,以后遇见了老姚,就假装不认识他,千万不要露馅!”刘泉姑道。
“嗯!我知道的!哈,泉姑姐,你好厉害哦,表面上做马家军的老婆,私下里却把老姚放在身边!那就是给那个马占龙戴绿帽子哦!”罗英调皮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刘泉姑有些难堪道。
“那你要当心些,小心被他们发现什么。对了,你可以和姚主任一起逃跑啊!”罗英真诚道。
“嗯!是这样想的!在等机会!你千万不要走了风声!而且,不要告诉刘寄生!”
“你放心!泉姑姐!对了,刘寄生认不出他?”
“刘寄生以前没见过他!但有点怀疑他!你要注意打消他的怀疑!”刘泉姑道。
“嗯!”
“还有,刘寄生变得很坏!杀红俘杀得比马家军还凶!你有时要劝劝他!”刘泉姑道。
“是吗?”罗英一愣。
刘泉姑对她讲了刘寄生杀红俘的事。
“太可怕了!”罗英听了,眼泪流了出来,跟着,叹口气,道,“唉!他现在就是马家军了么。肯定要杀红俘!你放心,我一定会劝他做善事,积善德的!”沉默了一会,又叹道:“我们做女人的也可怜的!明知他坏,又不能离开他,还要依赖他!”
刘泉姑本想启发她二句,但嘴唇嚅动一下,没有说出口。她怕说多了不好。反正再有几天就暴动了,到时处决了刘寄生,把罗英带回河东就行了,没必要说那多。于是又说:“算了,你不用管他了。你说多了,他会怀疑是我叫你说的!”
“你放心!泉姑姐!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怀疑你什么的!无论如何都会帮助你和姚主任脱身的!”罗英真诚道。
刘泉姑凝望着这个有些软弱但很善良的女子,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二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不多一会,客厅里传来催促声,那边已聊得累了。二人于是走出卧室。赵宁都提着刘寄生送的礼物,带着刘泉姑回自已院子。刘寄生与罗英一直将他们送出院子。赵宁都为刘寄生找回老婆,多少令他高兴。虽然当初他并不太爱罗英,而是罗英爱他更多,虽然他内心里知道罗英在逃难之中,在被别人收养之中,一定被其它男人侵犯过,但他仍然高兴。毕竟还是有点感情的。更重要的是:在这千里戈壁滩上,难得见到女人,而来自南方的有些水色的女人就更少见了。没有女人的滋味太难受了。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十五,有惊无险
刘寄生因为有了罗英,情绪变得好多了,很有些陶醉温柔乡里的味道。也不经常去工地了。对红俘们态度也稍好些了。赵宁都就趁他没去工地的机会,将暴动的消息通知了小苟,要他做好准备。然后,他安心又焦急地等着那一天到来。
不料,有一件事差点打乱了赵宁都的计划。
这天晚上,他照例领着刘泉姑出去遛达。马夫姚玉松牵着他们的马跑在后面。走到那片红柳林。他想让刘泉姑与姚玉松说说话儿,就牵过马,说去远处奔跑一会。刘泉姑不让,说要一起去。他严厉地瞪了刘泉姑一眼,说:“听话!我不喜欢和女人一起跑马!”就跨上马,离去了。
姚玉松就要刘泉姑到柳树林里走走。刘泉姑想若不依他,他也许会强行拉扯,则让马家军看见就完了,于是就走了进去。到了里面,姚玉松先是讨好她,说:“你看,看见那个月亮没有?呵,比我们家乡的要亮得多!”
刘泉姑应了一声:“嗯!”
“嗨,我以前很少和你这样漫步!都是你们知识份子的事,现在看来,很有趣味的嘛!”姚玉松又笑道。
“老姚,你别那么诗情画意好不好?你得与我保持距离,说话的语气也不要那么随意!别忘了你我现在的身份!”刘泉姑皱着劝道。
姚玉松愣了一下,脸沉了下来:“这里谁看得见?干嘛就那么怕马家军?在敌人眼皮底下就不能诗情画意了?大不了被敌人抓去嘛!”
“你,”刘泉姑瞪了他一眼。
“我听陈政委说,以前,我们革命者,刑场上也有婚礼的嘛!我们夫妻二个,在敌人眼皮底下亲热一下,怕什么?”姚玉松又说。训斥的口气。
“你不怕敌人,可你要为那些修路的战友想想!为赵宁都想想!我们被抓了,大家都完了!”刘泉姑低声责备道。
“赵宁都!赵宁都!又是赵宁都!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赵宁都!我就知道,你不想理我,不是什么怕敌人发现,是因为你喜欢赵宁都!”姚玉松愤激地嚷道。
刘泉姑的脸红了,看了看四周,哀求的语气道:“求你小声点好不好?”
“小声?我凭什么小声?你心虚了?”姚玉松火气依然很大。
“你,你!”刘泉姑气恨恨地瞪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叹了口气,又看着他,咽下一口气,道:“好!老姚,我不把话讲明,你也不会甘心的!我问你:革命队伍里兴不兴离婚?”
姚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