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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最后一个西路军-第13章

小说: 最后一个西路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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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红俘走上前去抬这个生病的红俘。

  一声枪响,生病的红俘身子一挺,眉心处冒出一股鲜血,四肢一伸,不动了。

  旁边,刘寄生冷冷地吹吹枪口,将枪装进了枪套。

  赵宁都怒道:“刘连长!下手也太狠了吧!”

  刘寄生一愣,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他:“狠?你会觉得会狠?” 

  赵宁都强压怒火道:“现在已非从前,红俘都编成了我们的补充团,都打死了谁来修路?”

  刘寄生冷笑:“我刘寄生原在红匪里做过,尚且不同情他们,没想到你马占龙反同情他们,奇怪!听说上回红军在你手里跑掉了,现在想来,莫不是你同情他们,放跑了他们?”没等赵宁都说话,又转身对在场的马家军士兵喊,“弟兄们!你们说,对红匪该不该狠!”

  “该!”所有在场的士兵也像发现了美味的野兽一样狂呼开来。

  刘寄生得意地笑了。他要在队伍重建威望,收人心,看来他已经做到了。

  “弟兄们!把生病的红俘都给我找出来!”刘寄生命令道。

  一群士兵不一会儿就拖来了十几个面黄肌瘦、满脸病容的红俘。

  刘寄生命令道:“给我留下三个,其余的都砍了!”

  那些士兵狂欢着应了一声,将伤病员拖到路边,一阵乱刀砍下,顿时血肉横飞。一个十几岁的小战士被拖到路边时拼命地喊:“我没有病!我没有病!”但话没说完,一个马家军便一刀砍下他瘦小的头。

  “住手!不允许杀俘虏的!”赵宁都怒喝道,“弟兄们,南京军委禁止杀俘虏啊!这样会影响我们团体的名声的,加上,现在红俘都已受到了训化,编成我们的补充团来为我们修路,就不用杀他们了,大家说是不是?”

  士兵们不置可否,有的甚至小声嘘了起来。

  “副连长,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刘寄生恶狠狠喝道,“来人!把他们拖到二百步外!”刘寄生指着剩下的三个红俘命令道。

  几个士兵连忙照办。刘寄生掏出枪,对周围围观的马家军道:“弟兄们!我的枪法不说是百里穿杨,也是十发九中的!今日给诸位露一手!”

  马家军士兵们鼓起掌欢呼开来。

  刘寄生示意红俘旁的马家军解开红俘的上衣,坦露出他们的胸口。三个红俘不喊不叫,默然地麻木地看着前面,似乎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又似乎已见惯了这一切。

  刘寄生一抬枪,连发二枪,二个红俘声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二枪正中他们两个人的心口。

  旁边观看的马家军齐声喝采。

  刘寄生正要举枪打第三个,忽然对赵宁都道:“副连长!久闻你武艺高强,枪法也不错,可否也让兄弟见识一下?”

  赵宁都脸色铁青,道:“本人从不攻击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果连长要和本人单枪单刀比试武艺!本人倒愿意奉陪!”

  刘寄生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一挥手,一枪打在那个红俘的右腿膝盖上,红俘惨叫一声,就要歪倒,还没倒下,刘寄生又是一枪,打在他另一只膝盖上,红俘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扑,离地面还有一尺距离时,刘寄生又是一枪,打中他的心口,他扑倒在地。

  马家军又是一阵欢笑。不少马家军士兵都用钦佩的目光看着刘寄生。“屠夫”大声嚷道:“连座!好样的!是我们团体的骄傲!兄弟我今天服了你!”又对手下的士兵喊:“弟兄们!服不服连座?”一群马家军鼓噪道:“服!连座是团体的骄傲!”

  刘寄生满意地兴奋地看了看屠夫和众马家军,又挑衅地看了赵宁都一眼,得意地将枪插入枪套,命令道:“干话了!”

  马家军驱赶着红俘们干起活来。赵宁都默默望着红俘尸体,内心默念道:“刘寄生!我一定会拿你的头来祭奠他们!”他知道刘寄生是要拿红军战士的鲜血来建立在马家军中的威信。因为,凶残的马家军一般情况是不会轻易服从一个被打败了的红军西路军的叛徒的。

  晚上回到家里,赵宁都对刘泉姑说起白天的事,刘泉姑也气得咬牙,骂道:“这个叛徒,在红军里做了那多年,对昔日战友竟比敌人还要凶狠!看来真要想法把这些红俘救走!”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不是为了将这400多乃至全线1000多红俘全部营救出去,我真想将刘寄生一枪打死!”

  “救他们,有没有可能啊?”刘泉姑问。

  赵宁都想了想,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组织暴动!”

  “暴动?就我们两人?”刘泉姑不解地问。

  赵宁都想了想,说:“我有个方案:寻机与郑老根一伙取得联系,鼓动他来袭击修路的马海,我就联系几名红俘,趁马家军乱成一团时,里应外合,暴动出逃!”

  刘泉姑听了,连连称好,建议赵宁都迅速在红俘中找几个能帮得上手的骨干。

  第二天,赵宁都和刘寄生又骑着马在工地上转悠,赵宁都正准备借机与小苟联系时,刘寄生忽然叫住了路边上抬土的一个红俘。

  那个红俘三四十岁,胡子拉碴,又瘦又黑,肩上挑着一筐沙砾,下面穿着磨破了的马家军发的半截裤,上面的衬衣已经湿透了,脚上穿着马家军发的破烂的布鞋。听见刘寄生的叫声,赶紧站住,低眉顺眼地立在一边。

  赵宁都仔细一看,吓了一跳:这人竟像姚玉松!刘泉姑的丈夫!他与姚玉松原不相识,只刘泉姑与之结婚后,这个名字就印在自已脑海里了。后来,红军西征,五军常与九军一处行动,他才有幸认识了姚玉松。此刻的姚玉松,已没有了往昔的神采,整个一个小老头。而且,又瘦又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抬起头来!”刘寄生的三角眼紧紧地盯着他,命令道,“你叫什么名字?在红军里是什么职务?什么时候被抓的?”

  赵宁都心里里稍稍松了口气,听得出,刘寄生至少现在认不出姚玉松。

  “我叫赵亮,是红三十军一名马夫,在倪家营子突围时被抓的!”姚玉松谦恭的语气道。

  刘寄生直盯着姚玉松:“不,你不是马夫!你是红军中做大官的!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很面熟啊。”

  姚玉松:“长官你真会说笑话,我怎么会是做官的,你不信问他们。”说完他指一指身边的几个红俘。

  赵宁都机警地叫住一个红俘,问:“你说,他是不是马夫?”

  “是!他是我们师长的马夫! ”其他几个红俘围拢来一齐说。

  刘寄生仍然狐疑地打量着姚玉松。赵宁都笑道:“刘连长!你一表人材、智勇双全,在红军里也只是团级干部,这人呆头土脑的,怎么会是大官?我看他确实像个马夫。”

  “不,我看他面熟。他不象是马夫!”刘寄生仍死死盯着姚玉松。

  “那倒未必!长得象的人多的是!”赵宁都道。

  刘寄生横了赵宁都一眼,又悻悻地打量一下姚玉松,喝道:“滚!”

  这晚,赵宁都又没睡着。望着偎在他怀中,挂着甜密的笑容安然入梦的刘泉姑,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原因就是:姚玉松出现了!

  姚玉松居然没有死!而且,出现在工地上!这下可怎么办?他可以只当没发现姚玉松一样,置之不理。可是,刘寄生盯上他了!时间长了,如有人出卖了他怎办?他可是西路军的高级干部!他赵宁都不能让敌人发现他!他有个办法可以保护他:就是将他领回来做自已的马夫。可是,这样一来,自已和刘泉姑就得分开了!从此,刘泉姑就不属于自已了!这样恩爱甜蜜的生活就没有了!这,可不是他愿意的事情。

  到凌晨时,他仍未想出结果。他想,看看再说吧,也许把他放在身边更不安全呢?

  第二天,一个做过一名军级干部的警卫员的红俘被刘寄生认出了。刘寄生将他拖了出来,软硬兼施,问他这里面有没有红军团以上干部。作为军级干部的警卫员,他是认识一些高级干部的。那个红俘刚开始死也不说,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说。但后来刘寄生令人用棉絮裹住他,泼上汽油,称如果不说就点天灯烧死他。这下,红俘受不了了。他见过别的战士被点天灯的痛苦。于是,他供出了红俘中的一名团长。这名团长被刘寄生提出来,押往营部去了。据说当天就被处决了。为此敌团部给刘寄生一次嘉奖。刘寄生在马海营中很是风光一阵。他又对全体红俘宣布:凡是供出红俘团以上干部的红俘,一律优待或释放。凡知道团以上干部而不报的,一经查出,就地处决。凡红军团以上干部不主动坦白的,一经查出,就地处决。

  赵宁都当时不在场,如果在场,他一定会设法阻止那个战士供出团长的。这事让他很是难受。这天晚上,他把这事告诉刘泉姑,刘泉姑也难过道:“你不认识那个团长?”

  “不认识!”他答。

  “哎!要是你认识就好!可以先保护他!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高级干部。你最好想法查一下,暗中保护!”刘泉姑道。

  赵宁都心里格登一跳。他有些慌乱地避开刘泉姑温柔的目光。

  这晚,想着白天里刘泉姑难过的目光,赵宁都又失眠了。他想,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姚玉松会被马家军发现的!箭在弦上了,必须把姚玉松给转移,否则,麻烦就太大了。目前,最好的方式就转移到他身边,再设法让他跳掉。毕竟,在身边,可藏在家中,不让他出去。可是,刘泉姑,身边的刘泉姑呢?怎办?从此,他就再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经过几个晚上痛苦的思考,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想他是个战士!是战士就应以大局为重,是战古就就不可有占同志妻子的私心!姚玉松和刘泉姑是组织上同意的夫妻!而自已和刘泉姑是马家军认可的夫妻!何况,姚玉松和他在一起,也多个暴动的组织者!

  翌日,走到工地,刘寄生看见了年稍长的姚玉松,又要盘问姚玉松什么,在一边的赵宁都对刘寄生道,“这家伙看上去老实巴交!正好我太太没有马夫,又不好占士兵的名额,就要他给我太太喂马好了!”

  “副连长,你只是个连副,就要一个马弁加一个马夫?”刘寄生不满道。

  赵宁都笑道:“是过份了,我降职为连副,不该再用马弁了,原来的马弁就上交吧!我只要这个红俘给我做奴隶就行了!”见刘寄生阴沉着脸犹豫着,赵宁都接着道,“如果连长不好开口,我就去找营长说去!”

  刘寄生悻悻道:“好吧,你领回去吧,原来那马弁先留着吧!”说着,一扬鞭,往前走了。

  当晚收工后,赵宁都就将姚玉松带回了家,并让马弁出去遛马。刘泉姑笑盈盈推开门出来迎接他,一眼就看见了姚玉松。她像遭了电击一般,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姚玉松,半响,惊叫道:“天啊!是,是老姚……”

  姚玉松也呆住了。赵宁都平静地对姚玉松道:“进屋说吧!”

  姚玉松看了看赵宁都,又看看刘泉姑,卑微地假装不认识刘泉姑似地随赵宁都进了屋。

  赵宁都请姚玉松坐下后,道:“姚主任!你受苦了!”

  “不,我不是什么姚主任!长官,你们弄错了!”姚玉松像被蜂刺了一下,弹跳起来,紧张道。

  “玉松!都是自已人!说实话吧!他是红五军的侦察科长赵宁都!是自已人!”刘泉姑指着赵宁都道。

  姚玉松定定地打量着赵宁都,半响,道:“你是五军的?你认识我?”见赵宁都点点头,呐呐道,“那你和刘寄生一样,都是……”

  “不是!根本不是一回事!”刘泉姑慢慢给姚玉松讲了一路发生的事情。

  姚玉松也告诉他们:从倪家营突围时,他大腿负伤,昏迷过去,因为被战友的尸体压着了,所以马家军没发现。醒来后他从死尸堆中爬出,进了大山,和几个失散的战士,一起在山中躲藏。有个战士是卫生员,悉心照顾,伤竟慢慢好了。后来,他们被搜山的马家军抓住了,又赶上青海省慰问团来前线慰问,要求参观俘虏,马家军为了做样子,就没有杀他们,再后来,就被押到这里来修路了。

  “没有想到!差点被刘寄生那个叛徒给认了出来!更没有想到会遇上你!”姚玉松感叹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你还活着!没有想到会遇上你!”刘泉姑也揩一揩眼泪感叹道。

  “那个刘寄生一直盘问我!幸亏赵科长救了我!”姚玉松感激道。

  “我把他带过来,做你的马夫!以后就跟着你!”赵宁都对刘泉姑平静地说。

  刘泉姑身子轻轻颤动一下,看着赵宁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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