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的年代-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会吧？你们可真像一群农村妇女没事聚一起嚼舌头时，手里还做着针线活，择菜叶的！”我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样子大声呐喊，并且学着小男一样发誓：“以后决不乱扔垃圾。那些个行为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得多大呀！”于是拿起笤帚、搓子、拖布忙活，我是一边干一边埋怨！
“小雨，你也别沮丧，你来看！”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盆，就跟街上要饭的盆差不多，但决不是一个档次的，你看人杨立伟这盆里：白晃晃、亮灿灿的，全是银子呀！
“快数数有多少。”杨立伟用很成就感的语气对我说。
“我估计交看房费的本是回来了。”我也有点小小成就感，不过是借杨立伟的光！
“是呀，咋的也有40大元了。”
“从占地面积来看最少40大元。”见钱眼开，这谁发明的词真是个天才，杨立伟那“肚脐眼”都瞪得跟赵薇似的了！我觉得钱这东西绝对能让死人变活，让活人死掉！你看他们圆圆的、亮亮的，上面的每个数字都让人心潮澎湃，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和杨立伟弯下腰，把钱从盆子里抓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抓了起来，反反复复的，又高呼几声万岁。人们老是问幸福在哪里，幸福在哪里，还找什么？这就是幸福，大把大把的幸福呀！
“小雨，你听这是怎样的一种声音？”杨立伟把硬币从空中一松手落在盆里，叮叮当当作响。
“是大爷！可以做大爷的声音。”我回答！
“是孙子，为了他可以做孙子的声音。”杨立伟说。哈哈哈哈！！我们笑得那叫一个欢实！然后一个个的数着。
“你那儿多少了？”杨立伟问我。
“6块、6块5、6块5毛5，晕了！，连5分的都有！”我拿着5分钱在杨立伟眼前晃，他连眼皮都没抬，光顾低头自个儿数呢。这世界没几件事能让人达到“忘我”这么高的境界，数钱该算一个吧！
“哦！是钱就行，不过现在市面上已经很少了！应该有点收藏价值。”他老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咱俩现在跟农民丰收后的心情差不多吧？”他又补了一句。
“差不多！我靠！这怎么还有游戏币呢！这帮禽兽！”我又有一个意外发现。
“我看看，还真有，好像是，银桥那边的，和光胡同里的，南街超市的右边那个发廊，右边的那个家属区里面，第三单元，一楼那家开的游戏厅的币子，我去玩过，留着！哪天去消费了他。”听他说完我差点耳朵没生出来老茧，玩个街机，还真挺费劲的。我们俩没用5分钟就结了账，钱再多也不经数，一共是47块零5分。
经我们反复的分析，我们被黑了1块零5分：游戏币折合一元、5分折合1角。还行，没赔大，不过还是觉得跟吃了只苍蝇似的。
“我自个儿收入囊中10元，剩下充公了！”杨立伟那语气跟搞希望工程似的，真叫我敬仰。“等刘伟小男回来我们到外面买点吃的，再喝点小酒。”杨立伟正说着呢，小男就和刘伟从外边进来了，就跟事先得了鸡毛信儿似的，真怀疑他俩在外面偷听了很久，可能就等这句呢！
“小男交钱！今天晚上天台顶上聚餐，我和小雨一共出了34块钱，我又给刘伟垫上2块，刘伟回头还我啊！你出1块零5分，就算我和小雨做东了，要是一点钱也不让你们拿，肯定觉得我们看不起你们！就少出点，意思意思吧！”说着向刘伟直挤他那“肚脐眼”。刘伟云里雾里似的没明白咋回事。
“既然是集体活动，我也不在乎那点钱，那给你1块1，不用找了！”小男扔给杨立伟两硬币。
人呀！你再清高，在便宜面前，你也得落入俗套，只不过表现的形式不同罢了。小男这招叫以退为进，表面上他好像吃了亏，其实他心里清楚，那是大大的赚了。可事实是———他还真吃亏了，嘿嘿！
插播：有人向上帝反应情况，说有个商人太“黑”，于是上帝就想去劝说他一下，可跟那个商人说了半天，商人没理他。于是上帝就说：“我是上帝你怎么置之不理呢？”商人看了他一眼说：“顾客就是我的上帝，其他人都滚蛋！”上帝无奈只好花高价买了商人的东西，又对商人说：“这回该听我说了吧？”商人很诚恳地对上帝说：“其实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把握不住自己，要是你天天在我身边就好了。”上帝有些为难了。商人眼珠转了转说：“我想了个办法，你送我张照片吧，我把他放大了挂起来，即便您不在身边我也能时常看见您，也可以时常提醒我自己。”上帝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于是就给了商人一张照片，还顺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就开心地离开了。商人看上帝没影了，马上举起手中的照片大声叫卖：“上帝的签名照片，价高者得！”人们蜂拥而上！
阳光灿烂的日子
第五节 自由的生活
坐在寝室楼的天台上，我们身旁放着几瓶啤酒，一袋小烧，几袋花生米，还有那枚想方设法就是没花掉的5分钱。
“咱们猜硬币玩吧，猜错的，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喝口酒，二是从楼上跳下去。”杨立伟提议。这哪是选择呀，这就是没的选择！杨立伟第一个喝了酒，我第二个喝了，小男第三个也喝了，还好没有人跳下去，
刘伟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说：上帝保佑。结果是他没有喝酒，也没有从楼上跳下去，哎！上帝只会照顾对他虔诚的人，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这个硬币的本身没有问题，所以让我们找不出任何不喝的理由。
“我命由我不由天！”杨立伟从说完这句话以后，12瓶酒他喝了大部分，事实证明上帝生气了，并且向他下了黑手！他问小男要了根烟，拼命地像个赌徒似的猜着，并说谁跟他抢他跟谁急。再后来的时间里，他重复地做着三件事，喝酒、抽烟，然后起身走到天台一个角，哗哗……最后看着只剩一袋小烧了，杨立伟左手拿着小烧，右手拿着硬币说：“介（这）……介气（次）猜……不对……我……我一口……钱（全）……钱喝了它！”他的舌头跟吃了壮阳药似的有点硬，硬币飞起，又落在地下！
我无法用时间来估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八只眼睛，四颗心，一个愿望，就是猜对！
当我们的眼睛借着月光就要看见答案时，小男捡起硬币，抛下楼去。“好了，它错了，没喝酒，选择跳楼了，你可以不喝了。”小男真是个智慧的人，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干什么呀，都没……看见是什么呢，不行，我……得下楼去看看，再说了，白瞎5分钱！”杨立伟真的醉了。“行了！你别闹了成不？你看你那样，像个什么，完蛋到家了！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小男有点怒了！刘伟拉了一下小男说：“你语气太重了。”
刘伟一向护着杨立伟，要不小男也不会老说他俩关系暧昧。
“别拉我，我今天要是不说个痛快，我非憋出病来，我认识你两年了，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别看你今天拿出几个钱买了这么一堆东西，就觉得好像怎么的了！这都是些什么呀？”小男说着把地上的花生米、榨菜、牛板筋拿起，又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用脚踩了几下！
“只有那些个民工穷乐呵时才会吃这个！只有他们才会觉得这些是稀罕东西！想拿这个就打发我们几个？我现在随便从兜里掏出几张，就能领你上‘川王府’吃个够！还得猜硬币才能喝酒！我他妈把钱拍在桌上让你们随便喝信不？当我不知道呢？你们在宿舍里数钱那穷酸样，我看得一清二楚，谁的钱你都没收，就非收我1块零5分是吗？我让你见见什么是钱！”小男说着拿出一百块钱一下撕成两半，四半，狠狠地摔在地上！“见过小气的，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我发誓你他妈一定是穷疯了！把钱看得比兄弟的感情还重，你把他们两个当兄弟，那我呢？我他妈的是什么呀！”小男已经疯了似的吼着！
“我知道你心疼钱，每次出去吃饭，我都抢着付账，我知道你爱吃点好的，每次出去吃饭，我就装清高说这个不爱吃，那个吃够了，我也是个人，好吃的谁不愿意吃？谁他妈不愿让肚子多点油水，你说你哪次吃饭，主动买过单？吃的时候，头也不抬的，大嘴一张不顾三不顾四的可劲造，一吃完饭不是上厕所就是去洗手，谁不明白！不就是躲开了不想花钱，你再看看你平时，连手纸都不买，不是用这个人一块，就是用那个人一块，实在没得用了，你他妈连小雨的体坛周报都不放过！一块臭豆腐能吃一个月，寝室让你弄的跟屎坑似的，那味都快让我疯掉了！一到下课去食堂你就跟着刘伟，不就是想蹭饭吃吗？你说你跟我们这样也就算了，你给你女朋友买过什么？就看李帅给你买衣服了，两年了，你现在穿的从里到外，哪个不是人家给你买的，连内裤都得她买，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还有大一的时候，咱俩去洗澡你说忘带钱了，我给你付的5块钱，说得挺好的，要还给我。我想都是兄弟我能在乎那点钱吗？就说不要了，你倒好再也没提这茬，你装什么孙子呀，卖什么花嘴片子，穷就别装大爷，有钱你干嘛洗澡不带？你以为那是南湖呢免费的！我告诉你杨立伟！今天既然话说透了，我今天还非要这钱了！你还钱！马上还钱！我告诉你小雨、刘伟，谁他妈的借他，我就跟谁绝交，你还钱，还钱呀！”小男说着，推了杨立伟一下，小男说这些的时候，杨立伟已经蹲在地上了，小男一推，他就坐在了地上。然后从兜里哗啦哗啦的往外摸他留下的10块钱硬币，月光很暗，他一个一个数着！
1角的、5角的、1元的，终于不再摸兜了，站起身想递给小男，小男一巴掌把他手里的硬币打落，“操！谁要你的这些破硬币，我就要我那天给你付的5元的纸币，听明白没有？”小男揪着他的一个耳朵，把嘴贴到他耳边大声地喊着。硬币散落在地上，滚到四面八方，当当地响着，起风了，有点凉，杨立伟跪在地上，一个个的捡起，突然又站了起来！我想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了，赶紧走两步想去拉杨立伟，他却跑进天台的小门，下楼去了。我刚想去追，“小雨，你给我站住！”是刘伟喊我。
“你们俩谁也别走，都给我坐这儿，都他妈给我坐这儿！”刘伟也疯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晚上有人麻木得要命，有人疯得要命。我和杨立伟麻木，刘伟也曾麻木。小男说话时我们都麻木，可能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理由来阻止小男说，可能是他所说的，都是我和刘伟曾经也有过的想法，所以我们没有反驳他的能力，可现在刘伟为什么要疯呢？
我们三个并排坐了很久，我不说话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小男不说话是因为他把想说的都说了，刘伟似乎想说什么，可他想说什么呢？
“小男，立伟曾跟我借过钱要还你，我说都是兄弟没必要那么计较，所以你得明白，他并不是不想还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也没你那口才，也没你那记性，我想求你们耐心听我讲个故事，如果你们还想我们以后能做兄弟，能做室友。你们也可以选择离开，如果那样，我们从今天晚上以后，谁也他妈的不认识谁了。”
认识他这么久了，他头一次说脏话，尽管这也算不了什么脏话，他的话让我们没选择，好像和刚才杨立伟说的一样———跳下去和离开是“死路”一条，喝酒和留下还是朋友，看我俩半天没有动，刘伟开始讲他那个故事。
阳光灿烂的日子
第六节 共同的愿望
1999年2月14日，一个跟父亲无关的节日，一个父亲走了24里地，就为省下坐车的5元钱，给一个快高考的儿子送可怜的25块钱生活费。
可对于一个情窦初开年龄的孩子，有爱情的萌芽无可厚非，即便他的家境不是很殷实，只要没有负担，他也会买一株5块钱的玫瑰花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于是有个男孩装作2月14号和自己没有关系，为了5块钱父亲就得走12公里的路呀！到底哪个重要？男孩心里当然清楚。
那天对父子俩来说是个亲情节，两个人吃着母亲给烙的煎饼，喝着用热水泡的小渣子粥，很开心，真的一点都不做作，对他们来说能吃饱就很开心，因为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和他们一样因为能吃饱就很幸福的人。真的一点都不做作，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就像躺在自己家的火炕上，很温暖很温馨，父亲很快打起了呼噜，儿子一边流着泪一边想着一定要考上大学，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然后他又偷偷地想着挣了钱好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买一株5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