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聊斋]破魔-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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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你心绪不佳,母妃都忘记和你说了,那绿儿也算是个有造化有本事的,前两天在御花园被陛下碰见,入了圣眼,当晚就被招去侍寝,如今已被封为‘鄂贵人’。”史妃搅了搅手上的帕子。
“什么?!绿儿被父皇宠幸了?!”明霞大为震惊,几乎难以置信。
绿儿的年纪甚至比她还小一些,最重要的是她这贴身宫女长得只能说是清秀,远不及她相貌明艳,就算是后宫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妃子,都要比她美貌得多。
这让人怎么敢相信,见惯绝色佳人的皇帝会突然看上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宫女?而且,绿儿平时一直在她身边贴身伺候,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父皇了,要看上早就看上了,怎么会等到今天?
“听说是忽临圣驾,一时惊慌,恰巧跌在了陛下怀里,陛下摸到鄂贵人的肌肤,心神一荡,不由大为惊叹,直夸赞她肤如凝脂,细嫩幼滑,令人爱不释手。这不,一连好几日都歇在那位的宫里头了。”
史妃的语气颇为淡漠,这几日她整颗心都放在安抚女儿身上,都没有时间去打理这些爱蹦跶爱蹿头的小妖精们。只是现在一想到这只妖精是从女儿宫里出来的,怎么想就觉得怎么膈应。
“肤如凝脂?!”明霞觉得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语带讽刺:“她那日受的鞭伤,比我还严重,我都没好,她怎么可能先好了?还顺便换了层细嫩幼滑的新皮?!”
明霞这话一说出口,宫斗问题敏感的史妃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绿儿是明霞的贴身宫女,平时不需要做什么粗重的活计,但再如何轻松,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才,绝不可能比得上常年精心保养的宫妃们皮肤还好。
“这事得好好查查。”史妃思索道,“明霞,当日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明霞低头沉思,仔细回想起那天发生的情景。
片刻后,她咬着下唇,有些犹豫不定:“那犯上的刁蛮侍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他家主子虽然只是露一个侧脸,但明霞敢保证整个京城里哪家王孙贵族都找不出一个长得比他更俊美,更气度非凡的了。”
说道这,明霞害羞地红了红脸,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公主。
“对了,他还送了明霞一瓶伤药,不过当时气头上,我随手就给扔了,现在想起来,说不定是被绿儿那个臭丫头给捡去了。”边说,她眼底边流露出凶狠的神情。
就算是本公主不要的东西,也不是你一个下贱奴才配用的!有狗胆捡去,你还得有狗命留着才行!
“看来j□j不离十,就应该和那瓶伤药有关了。”史妃想了想说道,“如果那位赠药之人真和你说的那样气度不凡,本宫不可能一点耳闻都没有,指不定是出自什么隐世大家了。明霞你单独惹上这样的人,如何能不吃亏?也难怪宫里的禁卫没本事捉到他们了。”
听着史妃的推测,明霞公主没有再说话,反倒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天下背后,暗藏着一些隐世大家的影子,他们的存在,就连天家都无可奈何,不敢随意惹怒。没有想到,一次倒霉的出宫之行,竟然会碰见传说中的隐世大家的子弟,如果……如果能够得到对方的帮助,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嫁去塞外,嫁给蛮夷王了?
这个念头,一旦在明霞公主的脑海中诞生,就如同星火燎原般不可遏止地扩大,膨胀……
当天晚上,她整个梦境中都是时辰俊美的侧脸,甚至对着她温柔地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TAT本想三八节这么个好日子开新坑的,结果被意外耽搁了,嘤嘤嘤……默默跑去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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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
一个月后;鄂贵人遭皇帝厌弃,被打入冷宫,没几天上吊自缢而亡。
同月;明霞公主身上的鞭伤痊愈;肤如凝脂;容颜娇艳,比起过去更为明艳动人,就连史妃娘娘也好像跟着年轻了几岁。
皇帝见到后,直夸她们是母女同心,女儿的伤一好;为娘的也跟着容光焕发。
自此事件后,史妃娘娘在皇帝心头的地位更是无人能撼动,深受圣宠,一时间风光无限。
只是无奈,明霞公主将要远嫁塞外的局面依旧没变。
她们暗地里用尽一切势力,仍旧没能找到当日那位赠药的俊美男子。
最后,不再抱有希望的史妃娘娘招了画技精妙的翰林学士王安旭入宫,为明霞公主作画一幅,留作思念。
明霞公主一脸不甘不愿地离宫出嫁,暂且不提。
再说时辰这边,有罗睺陪着吃遍京城美食,游山玩水,乐此不疲,对于身后有一大波人在苦苦搜寻,竟是半点不知,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丝毫不会在意便是了。
这一天,白天,时辰和罗睺去逛了京城里香火鼎盛的佛寺,他饶有兴致地啃着一根糖面人,站在旁边围观着一波又一波潜心念佛的信男信女,满脸虔诚的下跪参拜。
一尊尊佛像则是端坐于佛台前,看着信徒们掏出大把香油钱,面色慈悲。
最后,他们又在靠近城郊的地方,发现了一座道观,黄墙赭瓦,庄严大气,比起先前金光闪闪的佛寺,却要冷清许多。
几个小道士绷着脸在院落里打扫枯叶,除了扫帚划拉的声音,都是静悄悄的,看不到香火缭绕的巨大炉鼎,只有稀稀拉拉几个香客静静参拜着,周围淡淡的冷香萦绕……
同样站在外边看了几眼,罗睺忍不住发出一声讥讽的嗤笑。
当年,世人皆修无情道,敢与天争地搏,在后来涂夷的叙述中知道,他‘死’后,鸿钧更是开紫霄宫,传大道三千,“道”即为正统。
谁又能想到,亿万年后,后兴起的佛教竟会比道教更受凡人追崇。作为目前身集大气运的人族,道教信徒甚至没有佛教信徒的一个零头来得多。简直不可思议!
就连他们的最高统治者,皇帝,所信奉的恐怕也是佛教吧。
平民的喜好和信仰大多受到了上层建筑潜移默化的引导。
听完罗睺的这段感想,时辰笑而不语。
以他如今的修为,说是过目不忘,也毫不夸张,哪怕上辈子的记忆,只要凝神片刻,就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在时辰的上辈子流传过一个段子,说的是西方教、佛教和道教的区别。
佛教的逻辑基本是这样的,“你并不是真的恶毒、淫。荡、吝啬、邪恶,你只是太蠢罢了,只要你肯用用脑子那还是有救的”。po主表示他突然顿悟了,佛教真是一种从骨子里就高冷的宗教,耶稣还可以跟撒旦对掐,佛祖大概只会摸摸撒旦的头,叹一句:“唉,傻逼。”
不过,最霸气侧漏的还得属道教,道教更为高贵冷艳:“爱信信,不信滚,不要打扰我飞升。”
这么一想,也无怪乎,道教比不上如今的佛教香火鼎盛了。
时辰和罗睺两人也没在佛道两教的问题上,作过多纠结。
当夜幕降临,他们便兴致勃勃地带上数个满满当当的食盒,跑去雇船游湖去了。
大手笔的罗睺调派了山间的小精怪们,在整个河面放满了花灯,河水呈现出梦幻斑斓的灯火绰影,两岸施法招来无数萤火虫,与天空的点点繁星照相辉映,后半夜更是燃放起了缤纷绚烂的烟火,黑冷的夜空绽放出朵朵繁花,耀眼夺目。
时辰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这漫天梦幻般的美景,连手中咬了一口的绿豆饼掉了都没注意。
他的眼睛亮的惊人,惊喜的、满足的、愉悦的,种种幸福的情绪流转,从未想过变态大哥也会做出这么浪漫的事情,太让他吃惊,也太让他感动了。他睁大眼睛,凝视着这晚为他准备的夜空,一瞬不瞬。
时辰凝望着夜空,罗睺却一直凝望着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深情款款,时辰就是他眼中最美的景。
听到外面声势浩大的动静,两岸的人家纷纷打开自家窗户,抬头向窗外的夜空望去,霎时间惊呼声连连,五彩的烟花照亮了半座京城,。河边也渐渐围拢了不少好奇围观的人,他们大多是披上衣服,从被窝里爬起来的。
明明还不到花朝节,这些花灯和烟火都是什么人放的?
世上不乏好奇心重之人,只是无论他花费了多大的气力,仍旧没能找到真相答案。这一夜的绚烂来的神秘,去的也彻底,烟花燃尽,花灯也随着水流遍寻不见。
天一亮,不留下丝毫痕迹,就仿佛从未出现,这一切只是个众人想象中的瑰丽梦境。
最后,这件事被归咎为怪力乱神,京都又添奇闻异事一件。
甚至于酒楼的说书先生脑补了一出“思凡的烟花仙子”与“做花灯的贫穷书生”之间凄美决绝的爱情故事,流传了出去。造成的影响是,这一年的花朝节,仙女灯卖得格外好。
同时又有伤春悲秋的诗人听闻了这个故事,一时间心中的感慨良多,遂狼毫一挥,作出数首脍炙人口的诗篇,流传千古……
然而,这些都是事后发生的,当夜的时辰和罗睺都未曾能料想的到。
他们在小船周围设下了禁制,令外人无法窥见丝毫,静静地在花灯中浪漫划行着,眼中唯有对方的倒影。
沧海桑田,没有什么是经得住时间的敲打,就连当初鼎盛的道教,现在也被佛教压了一头,巫妖两族隐居于世,弱小的人族却占据了大片土地……
恍惚间,一切都变了,没有了三千神魔,没有了龙凤巫妖的争斗,没有了鸿钧大能,甚至没有了天道压制,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什么都没给剩下。
照理说,时辰应该感到迷惘和失落才对,但在这漫天漫河的绚烂之中,他的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幸福和甜蜜。
变态大哥,这世间,我有你,足矣。
晨光熹微,东边已经隐隐浮现出鱼肚白,时辰和罗睺亲昵地互挽着手,在无人的青石苔小路上踱步慢慢走回客栈。
他们没有走正门,直接从侧墙进了整个被包下的客栈后院。
早春的清风还是带着丝丝凉意的,后院栽着一片青翠的绿竹,正飒飒作响。
时辰推开厢房门,将要抬脚迈进去的动作顿了顿,伸手在面前扇了扇:“大哥,里面好重的酒味啊。”
罗睺拧起眉头,走到时辰前头,右手一挥,两边门“砰”地一声,向外大大地敞开着。
趁着浓重的酒味没扩散开来前,他双指微抬,招来了一阵清风,屋子里的味道瞬间就被席卷得一干二净,只余淡淡的竹叶清香。
“走,进去看看。”罗睺捏着时辰的手。
他倒想看看什么样的家伙,敢在他们的地盘上撒野。
等两人走进内室,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的涂夷时,立马就无语了,这家伙白嫩肥大的鱼尾巴都露出来了,时不时“啪啪”拍打两下,两胳膊各搂着一个半空的酒坛子,身边也到处都是,整个鱼简直就是睡在酒坛子堆里了。
或许是罗睺之前招来清扫的一阵风,令他感到了几分凉意,伸手将酒坛子搂得更紧了些。
“这,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时辰有些惊讶,涂夷这家伙的胆子本就和乌龟差不多,特别是在罗睺面前,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还会敢撒酒疯,搞得整个后院的内室酒气熏天,时辰有些佩服他了。
“要我抽醒他吗?”罗睺的语气相当冷酷,相当无情。
醉的一塌糊涂,全身软绵绵的涂夷在睡梦中就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寒,身体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
“不用。”时辰摇了摇头,蹲□用手指戳了戳这条醉成烂泥的熏鱼,皮肤软软弹弹的,还挺好玩的,忍不住他又连戳几下。
“唔……谁戳我?”涂夷迷迷糊糊地拍掉骚扰自己的小爪子,吃力地掀起眼皮,眯成一条狭长的细缝,看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看得他差点魂飞魄散,酒也瞬间清醒了,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罗睺正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一边捂着时辰的嫩爪子,轻柔地搓揉着。看到时辰微红的手背,涂夷只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不会……是他打的吧?
啊啊啊啊这是天要亡我啊!!
时辰反手按住罗睺搓揉的大掌,眼神锃亮地看向涂夷肥嫩的鱼尾,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大哥,你说我们明天吃酔鱼醉虾怎么样?”
罗睺自然不会反对:“小辰想吃什么都行。”
下一刻,罗睺看向涂夷的眼神变了,从对小弟手下的模式,瞬间转化成看待砧板上的食材了。
涂夷吓得面无血色,赶紧扑上前,抱住时辰的大腿:“大神,我不想变食材!呃,不对,我是说我可以解释的,今晚的事求您先听完我的解释再行责罚!”
时辰弯起嘴角,笑得狡黠,揉了揉涂夷的鱼头:“谁说我想吃你了?发生了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