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原音濑 之花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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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珍惜你已经够少的朋友啦,像我这种朋友很难找哦!”
要臭屁也得有个程度,被摸着头的雅人受制似地瞪着政宗。
“你自己还不是只会做表面功夫,其实个性别扭的不得了?你的朋友也比我多不到哪里去啊!我知道你小学的时候曾经欺负不合你意的转学生,他可是因为被你欺负才又转学的。”
政宗“哦?”了一声,看来他不是不记得了。
“我欺负他是有原因的。那时我们虽然一见面就吵,但我的出发点是想跟你交朋友啊。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那家伙就闯了进来,还一下子就跟你有说有笑,整天黏在一起,我气不过才会欺负他。”
雅人啼笑皆非地反问:“你那是想要跟我交朋友的态度吗?在我的便当袋里放死青蛙,还一天到晚叫我‘矮冬瓜、矮冬瓜’的。”
政宗像女孩子一样歪着头解释。
“那是出自于友情的欺负啊!想跟你要好却又说不出口的我只好出此下策嘛,你要体谅我。”
像安抚猫咪似地说完之后,政宗大胆地靠过来。
“你少发出那种恶心的声音了,别过来啦!”
“呜呜~你别抛弃我啊,雅人哥。”
“谁是你哥啊!”
雅人口气虽然粗暴却不是生气,两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雅人,我真的肚子饿了。”
政宗说的肚子饿就是想到哪里去吃东西,雅人也觉得肚子咕噜叫了起来,或许是中午全吐掉的关系吧!
“要去吃什么?”
政宗拍拍胸口:
“我刚领了零用钱.今天我请客。”
“啊,你每次请客都是明花家的章鱼烧。”
“你有意见吗?我请客耶!”
被政宗一威胁,雅人只好屈服。
“不敢有意见啦,先谢谢你请我这一顿咯!”
“很好。”
被政宗拍了一下背,雅人随后跟上他的脚步,在折返的路上雅人庆幸着自己有这么一个好朋友。
雅人在昏暗的道路上独自行走,跟政宗吃完章鱼烧,瞎聊了一阵后再踏上归途己经是夕阳西下。两人在一起没有感觉。等到落单的时候雅人又忍不住想起书的事,想起晃和父亲的事。政宗应该察觉到自已会不高兴是因为那本同性恋杂志的关系。却完全没有触及类似话题。
雅人告诉自己必须振作起来,要把今天和以前的事全部忘记。然而从那天开始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给自己多少次暗示,不断地重复那失去效用的咒语。
沿着高墙走到后门之后打开旁边那扇木门。从这里走到自己房间比从大门口要近得多了,那扇只有雅人才会用到的木门一推开就发出巨大的压挤声。笼罩着一层灰影的庭院看起来相当阴森,绕过铺着五彩石子的沙地穿过桂树下,沿着什若地走下去后就看得到独屋。
独屋门口站着一个人影,还以为是和花阿桑送晚饭来的雅人赶紧跑过去,黑影看到自己之后扬起手来招呼。
“今天怎么这么晚?你在外面做什么?”
当雅人发现来者是谁时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站在独屋门前微笑的人,就是自己那在今年春天考上外县市的大学,离家开始独居的义兄晃。
“不用这么吃惊吧?”
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手上拿着个小提包的晃慢慢走近弯下腰。好半天雅人才发现他捡起来的居然是自己的书包。乍看到义兄,雅人已经吃惊到连书包掉在地上都不知道的地步。
“你别说才两、三个月就忘了自己大哥的脸哦!”
夺过他手上的书包.雅人瞪着晃:“有什么事!”
晃移开目光转向一旁杜若池的幽暗水面。看到他寂寥的侧脸,雅人没来由地觉得心痛,明知他是被自己冰冷的态度所伤却无法道歉。看晃不说话,雅人也无趣地踩着地上的杂草寂静的空间里只传来青蛙的鸣叫声。
“你干嘛这种时候回来啊!”
晃凝视着雅人的脸,眼神虽然悲伤嘴角却含着微笑。
“明天就是黄金周了,所以我才回来啊!而且也好久没吃到妈亲手做的菜了。”
“大学生真闲啊!”
“也不是……”
解除了沉默咒语的雅人穿过晃身边走向独屋。随意脱掉鞋子后打开房里的灯,晃把雅人的鞋子捡好后也跟走进房间,错过了叫他不要进来机会的雅人,只好看着晃好奇地环视自己房间的模样。
“自从你搬到这里来之后还是我第一次来呢,整理得好干净。”
“你别乱看啦!”
比起晃看自己的房间,雅人更对因为一点小事就易怒焦躁的自己觉得厌恶。从那天看到晃和父亲做爱之后,他就无法像以前一样跟义兄相处,晃的态度不变。变的人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一天到晚像只野狗般乱吠,况且今天在学校又遇到那种事。晃的突然回家更加深了雅人强烈的自厌恶感。
不做些什么无法面对晃的雅人,开始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在书桌上整理起来,然而不但什么都整理不好,看到凌乱的桌面还让自己的火气越来越大。这时背后传来一点声响,雅人回头看到晃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阅着。
“你别乱碰别人的东西!”
吓了一跳的晃把书掉在地上,他弯腰拾起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出去啦!”
雅人背对着他下逐客令,但是背后的人却始终没有消失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晃低声问。
“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
还敢问?你背叛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做爱……我就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连自慰都做不到啊!然而雅人说不出这些实话,他就算对晃再怎么不耐烦也说不出这些话。如果说出来的话,辛苦维持到现在的平衡可能毁于一旦。
“你能不能看着我的脸说话?”
“我不是已经叫你出去吗!”
雅人拿起布制的铅笔盒回头一丢,直击到晃的额头后掉在地上,抬手摸着自己红了一块的额头。晃的表情忽然整个崩溃了,做了之后才吓一跳的雅人心虚极了,他差点想从房里逃出去,垂下湿润的眼睛。晃无言地抬起铅笔盒递给雅人,就像被摊在眼前的罪状一样。
“对不起…”
知道自己伤到人之后的雅人这才开口道歉,晃弯起眼睛笑了。
“没关系.不太痛。”
听到不太痛这几个字,雅人才松了口气。
“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所以我才…”
雅人胡乱找着借口,晃轻轻点头。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是我不好,在你想独处的时候还来吵你。但是,有些事我很想跟你说。”
晃呼出一口气。
“是关于高中的事,你决定好要上哪所学校了吗?”
想着自己要上什么学校跟你有什么关系的雅人还是回答了:“白泉高中。”
“白泉离这里近,或许方便吧!但是那里的水准不高,如果你想考大学的话还是要慎选高中比较好。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考虑我读的英潮高中?”
雅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高中的名字,看他一脸不解的表情,晃继续解释。
“是外县市的学校。离我就读的大学很近,如果你要到英潮的话可以来跟我一起住。”
他不知道晃为什么要特别推荐外县市的高中给自己,也不明白他邀自己同住的意味,如果是高水平的高中不必到外县市。这附近就有好几所,晃从手提包里拿出二折的小册子送给雅人,从他自上传来一股甜甜的幽香。
“这是英潮高中的简介,你考虑一下,我想跟你让在一起一定很愉快。”
接过小册子的雅人没有太多意愿,就随口念了句“我不喜欢和尚学校”。晃一开始是有点吃惊,接着就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国高中都是读和尚学校,其实还满有趣的哦!虽然没有女学生,但也不是全然没有跟女生认识的机会,你长得像父亲,一定能得到很多其它学校的女生青睐。”
雅人十分不悦,他又没有说是因为女生的关系才讨厌和尚学校。
“男校不是有很多同性恋吗?我不喜欢。”
晃一下子失去了表情。
“那是…你的偏见啊,不用想太多。”
晃嘴上说着不用想太多,表情却仍旧僵硬地看了腕表一眼想起什么似地说。
“已经这么晚了,我回来之后还没去看妈呢,搞不好她已经生气了。我先走了,你会过来主屋吃晚饭吧?”
雅人摇摇头。晃住在这里的时候他还会到主屋吃饭,自从他搬出去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独自进食,每天都是和花替他送到独屋这里来。
“到主屋来吧!我等你!”
见雅人没有反应,晃低声叹息。
“你那么不喜欢跟家人在一起吗?”
他才不把那些扭曲的家伙当作家人。
“还是有什么事让你特别讨厌?”
在短暂的沉默后,晃不经意地说。
“还是…你知道了?”
雅人正确地解读出晃暧昧问句下的含意。晃问他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跟继父的关系。
“知道什么?”
看到雅人装傻,晃只垂下眼睛低声说了句“…没什么、没什么。”
在没有月光的灰暗庭院里,晃像浮游似地离去。雅人一直站在窗口目送义兄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
这一天,雅人还是没有到主屋去。
那一晚雅人做梦了,他梦到自己全裸地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被一股没来由的欲望所驱使。他把手往自己的下半身伸去。
平常总是颤抖得无法爱抚的手指今天居然能够紧紧地握住性器,或许可以自慰的欢喜让雅人的心不觉跃动起来。
他握住器官然后摩擦,那种从未尝试过的强烈快感奔窜在脑中而令他呼吸急速。
终于可以了,自己终于变成一个正常人的喜悦让雅人全身充满了欢喜。在专心地摩擦了一阵之后,刺激却渐渐转弱,他讶异地俯视着自己明明在动的手指,鼓胀的器官却完全没有快感……
当他越来越觉得奇怪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被恐怖的想象攫去了心神,他现在正在触摸的真是自己的器官吗?但是刚才明明有感觉啊……
一阵强风刮散了四周的雾气,一切变得清晰起观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光景。雅人不禁愕然,他全心全意爱抚的不是自己的分身,他跨坐在仰躺于自己身下的晃的大腿上。热切地爱抚着他的器官, 脸上充满了欲望表情的晃,把弯曲的指尖放在嘴边急切而断续地喘息着。
仿佛被那个呻吟声带领般,周围的景象一下子切换到那个充满尘埃味的储藏室,位于高墙之上的采光窗户在月光中蠢动的晃的身体。雅人无言地左右撑开义兄白皙的膝头后滑进他的腿间。那个雅人不是雅人,因为真正的自己正在某处看着眼前的光景……
“不要。雅人、雅人……”
晃在雅人怀中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住手,快住手……”
无视于本人的阻止,雅人重叠上苦闷的白色肉体,吻住那喘息的唇瓣。
……雅人被自己的叫声惊醒, 他猛然坐起上半身,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后又拉拉汗湿的睡衣前襟,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腿间似乎有怪异的湿润感。
他轻轻褪下睡裤,暴露在空气中的性器传来腥臭的异味,伸手一摸还有热调的液体。这时雅人生锈的脑细胞才意识到自己是梦遗了。
他明白梦遗不是坏事,但是他梦遗的对象居然是“晃”,自己明明对晃和父亲的性关系感到厌恶,为什么又会做着同样行为的梦呢?自己明明厌恶同性恋,也觉得恶心,为什么偏偏梦到和晃“在做”的梦呢?
那接吻和肌肤相触的确伴随着性兴奋,雅人开始搞不懂自己了。
情绪低落的雅人换上新的睡衣和内裤,梦遗过的性器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他又莫名想到晃的裸体,那种掠过全身的兴奋和炎热让雅人难以忍受地起身走到庭院。
池边的暗影,在黑夜里跳跃的鲤鱼,茂密草木的树根,从花间传来的幽香。他像要摆脱所有似地低头猛走。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夜晚看不清前路的雅人有数次差点跌倒。
眼前突然传来拨开草木的声音,雅人吓得“哇”一声叫了出来,他知道有人在,但不晓得是谁。
“谁啊?”
无视于雅人的惊愕,对方的询问声就像在路边偶尔碰到朋友打招呼般地轻松。
“……爸?”
比暗夜还要浓的阴影轻轻摇晃。
“是晃吗?”
父亲连自己的声音都不记得了,雅人不觉一阵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