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麻烦用点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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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军嘴角抽动,把何文两只耳朵里的大团棉花扯出来,拔高声音问:“能听见了?”
“这么大声干什么?”何文掏掏耳朵,取笑着说:“别摆着一张死人脸,只是轻微烧伤而已。”
瞥了眼何文脸上的创口贴,方军冷笑:“你该庆幸没把脸毁了。”
何文歪头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叶:“突然想吃橘子。”
听到开门的动静,何文笑着补充:“挑大一点的,要甜的。”
“我没打算去给你买橘子。”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方军走出去砰的关上门。
病房里还躺着几个病人,何文挨个看了一眼,冲他们友好的笑笑,随即便闭上眼,心有余悸的在心底叹息,那一刻他完全是凭着多年的经验去赌的。
看来得想办法去见见吴叔了,坦白身份后会被信任的几率他不敢去估。
但他向来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第09章
何文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出院在家静养,《破茧》需要去Y市影视基地拍摄,那里比较偏,只能坐火车,十六个小时的长途,虽然剧组定的是卧铺,可对于一个对火车有强烈恐惧症的人来说,依然是个噩耗。
何文在接到那个消息后天天失眠,几天时间,嘴皮子上就长了好几个泡。
正在收拾行礼的方军突然问:“早上涂的药你扔哪了?”
“你去房间床头柜看看。”何文没抬头,键盘敲的啪啪响,眉头皱的很紧,似是在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方军抿了抿唇,把手里的毛巾叠好放袋子里,就去房间找药膏。
自打何文从医院回来后两人的相处方式就变了,最开始何文还挺惊讶,从客厅沙发搬到卧室,一天三餐都不用开口,每天吃的药不用提醒,方军都给准备,并且放好一杯水。
他前世特地花费几个月时间做过相关调查工作,在睡前放录音笔,就为了检查睡觉说不说梦话,在听到自己熟睡后潜意识吐出的那些话以后,他就开始训练自己,从而渐渐养成浅眠的状态,连睡觉都留着一丝警惕,可他在医院那几天被药物所致,加上这副身体实在比前世的自己差太远,精力疲惫,似乎睡眠质量很高,何文揉了揉额角,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看了眼网页旋转的小菊花,何文皱眉问:“几点的火车?”
房里方军的声音传来:“十一点四十。”
何文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从早上开始,神经就高度紧张,要坐火车了,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事了。
出院后第二天他就去了A市以前的家,买了份报纸守在外面街道干等,他没敢靠近,因为那里设有高防系统,一旦靠近就会被监视,他可不想自己出现在监视器里。
等了很久,连打扫的阿姨都没看见,静悄悄的像是座空宅,后来他又去公司地下停车场,没见着沈晟,也没看到司机吴叔。
好在这些天简明没再找他,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不至于花时间在他身上。而且,他入侵了华盛内部程序系统,取出了一份没有被发布的新产品分析报告放在网上,给简明那家公司制造了点小麻烦,想必现在正在跟检察院周旋,忙得焦头烂额。
唯一让他担忧的是那笔一百八十万的债务,到底是地下钱庄还是从个人手里借的,越没有动静他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他的死亡被封锁,没有被媒介报道,只怕连老家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何文翻着股市行情,手上的那点钱拿了八成投进去了,他必须想办法钱生钱。
前世那会资金都跟沈晟绑在一起,从来没想过独立分户,他们的东西向来都是不分彼此。
所以现在没有其他路可走,只能一步步来。
关了电脑,何文起身走到卧室,靠在门口打量忙碌的身影,外表冷淡,出口毫不留情的人其实内在完全具备人·妻的特征。
皮箱里一件件卷好的衣服放的很整齐,该带什么何文不用去操心,有个人能帮他做好,这种感觉很不错。
正在整理耳机线的方军突然一顿,身后靠上来的身体让他脸色一沉,冷声道:“出去。”
“一会就好。”
含着笑意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温暖的气息拂在后颈,方军攥紧了手中的耳机,全身僵硬。
何文张口含住眼前泛着潮红的耳垂,牙齿轻轻啃咬,满意的感受方军绷紧的身子和不再平稳的呼吸,湿热的吻慢慢移下,舔舐着后颈,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痕迹。
“何文。。。。”方军一贯清亮的声音因为欲·火带着些许沙哑,剧烈燃烧的火焰从下·身涌上来,他全身燥热的厉害,这种感觉从未体验过。
“放松。”轻笑出声,何文伸手拉开方军裤子拉链,握住他坚·硬如铁的器具,圈住上下捋·动,另一只手去揉捏方军的臀·部,还是第一次给别人舒缓,感觉还行,大概是对这个人有几分好感的缘故吧,当然,远没有自己亲自提枪上阵来的刺激,只可惜。。。。。
何文在心里可悲的长叹,手上的动作时紧时松。
“快。。。快放开。”方军抓住何文的手,红着脸喘息着命令。
何文斜斜勾唇,五指突然收紧一阵急促的套·弄,就见一股股白·浊喷洒出来,落在面前的地板上。
“不到两分钟。”何文笑着把沾了浓稠液·体的手放在鼻间闻了一下:“要不要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方军脸红的滴血,一向言谈流利恶毒的他词穷了,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掉器具上的液体,快速拉好拉链把裤子理好。
何文最喜欢看见这个青年吃瘪,他唇边带出邪恶的笑容,当着方军的面伸出舌头舔着手上的液·体,又勾住方军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趁着他呆滞的时间舌尖滑进他的口腔,浓烈的麝香气味充斥唇齿间,方军突然觉得很兴奋,他不清楚是这件事导致,还是怀中这个人的原因。
感受到抵在他下·身的东西隐约又要昂·起,何文果断退后:“我去下卫生间。”
方军看到何文裤裆下某个部位,神色一黯,何文那里一点迹象都没有,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没有一点欲·望?
两人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候车厅里剧组的人都已经到齐,宋子昱带着大墨镜,鸭舌帽,身边的唐文文穿的很文艺,没化妆,何文完全没认出来。
何文坐在椅子上看着流动的人流,开始焦躁不安,所以他没察觉到宋子昱投过来的视线。
“能不能做长途汽车去?”何文脸色有些发白,侧头拿恳求的眼神询问方军。
方军眼角一抽,多大年纪了,还撒娇!他翻了个白眼,斩钉截铁吐出两个:“不能。”
“我去买几份报纸。”何文小跑着离开拥挤的候车厅。
方军看着何文逃跑的背影若有所思,难道是害怕坐火车?不太可能吧?
从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何文走到书摊前面,选了几份报纸又挑了两本杂志,一本书,付好钱提着袋子正打算离开,就被一个声音喊住:“等一下。”
何文身子猛地一震,身后嘈杂的声音突然淡去,脚步声靠近,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围绕着他。
走过来的男人身材挺拔高大,身着一身黑色衣服,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威迫感,紧绷的下颚透着沉肃,男人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庞,深邃细长的双眸射出凌厉的光芒,盯着何文,沉默了会,低沉的,尾音微扬的声音发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何文嘴角不易察觉的抽动,大哥,这种老掉牙的搭讪你从哪学会的?
☆、第10章
看着眼前有着东方人独有神韵的熟悉脸孔,瘦了很多,下巴也留着些许胡渣,眉眼是浓到化不开的郁色。
怎么会在火车站遇见,从老家回来?他很想知道他的死有没有让这个男人后悔,后悔在他活着的时候拒绝他的心。
“我。。。我其实。。。我是。是。。”何文挠了挠头,磕磕巴巴了半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换了个身份,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围在对方屁股后面打转,爱哭鼻子的小屁孩。
他以前总爱问“哥,你是不是太宠我了?”,而沈晟的回答简单明了“我喜欢宠你。”
何文紧了紧手中的塑料袋,宠久了就上瘾了,只可惜对方给他的,不是他想要的。
见面前的瘦弱男人沉默,沈晟微薄的唇角略微牵动了一下:“三年前,Z市稻香村。”
何文风中凌乱,亏他还以为被叫住,是兄弟间的心灵感应,下一刻他心里不太舒服了,沈晟从来没往家里带回一个朋友,无论异性还是同性,连小猫小狗都没,平时忙的要死,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又怎么会记起三年前的事?
难道说以前的何文跟他哥之间有过往?
啧啧,还真不能看轻以前的何文,惹了一堆麻烦,又是包养,又是病态暗恋,现在还有异乡邂逅什么的。
长久的静默之后,沈晟眉峰一挑,原本只是想答谢那次的帮助,似乎又不太像了,眼前的男人穿的是简单的蓝色衬衫,却透着雅致,头发修剪的很利落,清秀的面目多了一丝英挺的帅气,与记忆里的文气腼腆判若两人,而且,隔太久,本就模糊。
“抱歉,我认错人了。”细长的眼微微上挑,沈晟重新把墨镜戴上,四周一些围观的异性顿时面露可惜之色。
眼见沈晟要走,何文下意识去拉他的手,却在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何文。”
何文瞬间清醒,即将触碰的手猛地缩回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强自镇定的笑笑,站在原地看着沈晟渐渐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来日方长,他安慰自己。
方军走过来,淡淡的问:“认识?”
“他认错人了。”何文看看四周,刚才方军那么大声叫他的名字,虽带着眼镜遮了一下,可也不至于人群里一点反应都没,果然是已经淡去银屏的明星。
迎面走来一个老外,似是遇到了难题,对路过的人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语言不通是致命伤。
何文深有体会,就要过去帮忙,方军就先一步走过去了,他抬脚跟上去,听到方军用纯正标准的法语与老外交谈,他暗自估摸了下,方军最少在法国生活过十年以上。
看来他需要花点时间去了解自己的经纪人了。
排队检票的时候,何文极度焦虑不安,呼吸都快了几分,连剧组不太熟悉的人都看出他的不对劲。
过了检票后,下楼梯往站台那里走,何文连腿肚子都在发抖,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火车鸣笛声更是让他浑身颤抖了一下。
方军终于忍不住询问:“你抖什么?”现在他可以断定这个男人对火车有恐惧症,而以前的何文却享受坐火车,说可以看沿途的风景。
“想撒尿而已。”何文拧眉,嘴硬的回了一句。
方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站在二号车厢门口,周围的人都上去了,就剩何文跟方军两人还站在原地。
何文看着车皮,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更是苍白一片,全身戒备,列车员跟方军都在看着他,前者在不耐烦的催促,后者正在辛苦的憋着笑。
“火车属于交通工具里面比较安全的。”方军压低声音,指望舒缓何文的紧张。
“我们是在一起吗?”何文咽了口口水。
方军嗯了一声,哭笑不得,这人连他们的车票都没去看,是有多排斥火车?
整个剧组的人零散的分部在三节车厢,何文的铺位在下铺,方军在他上头中铺,最上面的是剧组灯光师,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
对面下铺坐着一对老夫妻,正低头用方言交谈着什么,最上面铺位是空的。
何文舒了口气,把方军的包拿过来翻出一瓶水,也不喝,就这样拿在手里,攥得紧紧的,感觉攥的是护命符一样,这一幕弄的方军哑口无言。
“饿不饿?给你洗个苹果?”
“不用,你坐这里别乱跑。”何文抿着唇角,神色极为严肃。
方军额角抽了抽,这人一上火车完全变了样,他拿出扑克牌洗了一下询问何文来不来,何文略带微妙的目光看着方军,沉默半响,“谢谢。”
“玩什么?打八十会吗?”低头又洗了一遍牌,方军随口问。
何文放下矿泉水瓶,自信的扬眉:“什么都会。”
两人玩了一下午的牌,何文越来越有精神,方军困的连打哈欠,晚饭是吃的盒饭,软卧的好处就是能自行熄灯,依照何文的意思,灯开到天亮才好,可对面的老夫妻要求关灯,何文被对方一口一个小伙子叫着,仍他那张厚脸皮也不自在。
最后还是妥协的灯关了,于是何文奔溃了。
后半夜,何文不安的坐在床上,隔一会就打开手机看一下时间,没等多久他就呆不下去了,起身走到过道抽烟,微微侧过脸,抬起眉毛看着从对面车厢走来的宋子昱,眼神透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打算演完这部电影就退出影坛。”宋子昱靠在车壁上,周遭呛鼻的烟雾让他皱了皱眉:“所以这次的角色对我很重要,会是我最后一部戏。”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