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春色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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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畔忽被什么极其温柔地轻轻一触,宋恩慈如雷击般浑身一颤,慌慌地抬起了头。
室内光线阴暗难分,却仍能让她看清他深刻英俊的五官,金色湿发微冒水汽,年轻精健的胸膛无一丝赘肉,性感的唇畔正含笑而翘。
荒谬不堪的感觉油然而生,在她回国不到十天,她竟躺在一个陌生外国男人的床上。
雅克用他依旧带着烟味的手触了触她红红的脸颊,〃你是安琪,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安琪。〃他眼中的情欲赤裸而炙热,毫不掩饰。
宋恩慈似清醒了些,下意识地拍开了他的手。
雅克却毫不犹豫地倾身紧扣住她,饥渴而又温柔地亲吻着她,一遍一遍唤着她宝贝,他身上浴后的肥皂清香及热热的纯男性的体味弥漫成暧昧的氛围。
雅克修长的手指黏熟地在她身上寻找着敏感点,一一点燃了它们的激情。
脑中一片空白,宋恩慈的头好痛,心也一阵阵抽搐地痛,她究竟还在期待着什么?不,她不允许自己再去回想。
她恨他,恨他执意要她退出他的生命,那她以什么样的方式活下去也无所谓了。
结婚就结婚,没什么大不了,他要其她女人,那她也可以。
仿佛想要证明什么,宋恩慈一个反身,主动出击。
她的吻毫无技巧,笨拙得让人只觉又痛又硬,却搅得雅克心醉神迷,他本想慢慢来的华尔兹节奏硬让她变成了狂热桑巴。
宋恩慈闭目承欢,任他的手指灵活地褪去自己的衣裤,感觉他技巧纯熟地一路向下,身体明明已被他激情点燃,为何灵魂似在空中冷冷看着床上两具纠缠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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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三章(1)
宋恩慈双手握成拳,怕自己立刻会推开身上的男人,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崩溃得痛哭出声。
雅克抬起头,苍白的墙壁,苍白的床单,安琪脸色也苍白得令他心恸,他的安琪是也受伤了吗?那就让他们彼此温暖吧。
雅克没有停止,从上而下,密密麻麻,舔吻着她的每一寸领土,固执而又坚定,他要她快乐,要她沉醉,要她融化,融化,再融化……
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打开。
〃安琪,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充满了魅惑。
宋恩慈迟钝片刻,〃――雅克。〃
雅克挺身贯穿了她,巨大的灼热瞬时涨满了她体内,空虚而又亢奋。
夜色浓浓,床上两人缠绵纠葛着,一次又一次,仿佛没有明天。
窗外雀儿叽喳,是天亮了吗?宋恩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便是一片暖阳,刺得她伸手遮挡,瞥首瞧见身边赤裸的男子,室内隐隐残存着一夜欢爱气息。
雅克看出她眼中的尴尬不安,拼命克制着自己想吻住她的冲动,安静地待在一边。
她终于能和其他男人莋爱了,这样的她算不算是恢复了他所谓的正常?宋恩慈扯着毯子拥在胸前,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不解中恢复过来,未曾察觉身旁雅克长久停伫在她脸上的眷恋眼神。
不过是成熟男女躯体间的进出游戏,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宋恩慈硬按下心中的阵阵罪恶感,霍然翻身下床,快速拣起零乱一地的衣裤,穿毕,不闻身后呼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三章
终于走累了,宋恩慈买了杯咖啡,坐在长街椅上。
天近黄昏,车来人往,几只雀儿停在路边叽喳蹦跳。
树荫下有着脚踏车的铃声。
车子摇摇摆摆,龙头一歪,女孩随车跌倒在地。
〃哪里摔痛了?快让我瞧瞧。〃男孩慌忙蹲下紧张地问,帮女孩拍去身上灰尘。
〃你为什么放手?好痛……〃女孩赖在地上哭。
男孩掏出纸巾,拭去女孩脸颊泪水。〃大街上,不要哭了,不害羞。〃
〃哼,我跌倒了你还骂我!〃女孩狠狠地扭了他一下。
〃哎呦,你还真下狠手啊。〃
〃你再说――〃
宋恩慈慢慢微笑,思绪飞到从前。
阳光灿烂,梧桐树下,风拂在脸上,惬意得很。
〃我没叫,你千万别放手。〃她才坐上车垫,人就开始东倒西歪。
〃好了――〃话才出口已〃碰〃地倒下。
〃哈!〃他可恶地笑出声。
〃宋品禛!〃宋恩慈悻悻地爬起,怒目而视,倔强地再骑上车。
一双手悄悄抚上她的腰,〃坐稳了,身子不要摇,眼睛朝前,放心,我扶着车架,只管骑,别怕。〃身后传来他沉稳地声音,不容质疑地语气,对于她,是一种说不清的依赖与信任。
她,一无反顾地骑出去,摇摇晃晃。
他,一声不吭地扶着车,牢牢稳稳。
风迎面吹来,清清爽爽,马路上异常空旷,四周静寂。
宋恩慈只知向前向前,来来回回,心中溢满笃定,因为知道身后有他。
〃嗨,恩慈真厉害,一个人能骑了。〃声音远远传来。
她悚然一惊,〃哐啷〃一下,摔倒了。
他飞快地跑过来,蹲到地上,一脸的紧张和懊恼,伸手拉她。
恩慈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笑容点点绽放,哦,她终于学会骑车了!狂喜的心并未因摔跤而减缓一分一毫。
〃你站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我一个人骑过来。〃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很豪气地站起来对他嚷。
宋品禛笑了,用一种很欣赏地眼光看了她一眼,就真的跑到很远处。
宋恩慈跨上车,晃荡了一下,望着远处那个熟悉伟岸的身影,一踩踏板向前冲去。
虽然险情叠出,可她的心却在欢唱。快到他面前了,他微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刹车。
可是,她没有停,孩子气地向他冲过去,撞过去,坏坏地希望能看到他狼狈跳开地慌张样。
天,他竟然没有闪开,仍是那样站着,从从容容地站着,脸上挂着抹奇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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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三章(2)
恩慈一下子慌张起来,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撞上……
地上的脚踏车兀自转着轮子,他揽住她坐到路沿上,另一手揉着膝盖。
〃对不起,我,我只是好玩――〃她难过地道着歉,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半响,宋品禛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
她被动而茫然地回视他,讷讷道:〃很痛吗?〃
他点了点头,她更懊恼,便见他忽然伸出手,拉了拉她发梢,温柔道:〃第一个教你骑车的人,是我。那么,第一个被你撞的人,也应该是我,对不对?!〃
蓦然间,一股酸酸柔柔的感觉从心底漾起,望着他那张男性的脸,她想哭又想笑,轻轻地将脸贴着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脏怦怦跳动。
他的手环上来,圈住她,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去管那辆摔倒的脚踏车。
那一刻,恩慈还以为,那就是永恒。
宋恩慈眼眶润湿,时光不再,时光不再。
男孩环住女孩,推着脚踏车渐渐走远。宋恩慈看着他们幸福的背影,手撑着椅子,难受得几站不起来,她恨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不论什么小事总能刺激她,总能令她想起他――宋品禛,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样伤心难过,他会心疼吗?他会痛苦吗?他还忍心坚持决定那样吗?
宋恩慈才拐上永嘉路,便看见铁门外陈阿姨拍手急奔过来。〃小姐,你可回来了。先生都快急死了。〃陈阿姨小心翼翼地盯着宋恩慈走入门里,生怕她再一闪不见了般。
宋恩慈置若罔闻地上楼走入他的房间,打开衣柜橱门,一件件衬衫、外套罗列整齐。
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一一触摸,恋恋难舍,好象触碰到了他,紧贴着他火热的身体。
烟灰缸里烟蒂满满的堆成小山,她痴痴地看着,挟起一根,搁置鼻尖,深深呼吸,那般沉迷,那是他的气息,他还残存着的点滴气息。
楼梯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宋恩慈突然忐忑起来,目光转向大开的房门,终于他停在她面前。
宋品禛看着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屋中,这一瞬,他几已崩溃!
他刻意回避她,故意打击她,只才几日,那样爱笑爱闹的一个人,已变得死气沉沉。那天,他从浴室出来,不见了她,彻夜未归。
所有从前他们共同去过的地方,他统统找不到她。他害怕得要命,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她,就在他担心得快要发狂,预备报警时,接到电话,他担心了一整晚的人儿终于回家了。
这刻,宋品禛气得只想掐死她,结果却是站在原地,沙哑无力地说:〃你是不是非要我担心,非要我心痛才会满意,是不是?〃
宋恩慈一下僵住,他神情哀伤,眼眶青黑,下巴胡髭乱窜。
〃你还会担心我吗?你不是厌恶我得夜夜迟归?〃
〃恩慈,我怎么会厌恶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那杨紫呢?你们不是要结婚了。〃
他怔住,面色灰败。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宋恩慈突然上前扑入他怀中,宋品禛并未料着,身子跌坐入椅中。
两张脸瞬息近在咫尺,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宋品禛被她压得动弹不得,却还是勉强地笑了。〃要命,还学会喝酒了?〃
宋恩慈置之不理,双手用力地拉着他,声声低唤:〃禛,禛,禛……〃
须臾,宋品禛便用更大的力气攥紧了她,像要把她捏碎揉入骨中才好。
慢慢地,他缓过神来,松下了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象个孩子。――好好的找个男朋友,夜里出去,我也好放心。不是说法国是浪漫之都,怎么都没找个护花使者?有喜欢的就试着交往啊,你不会还一定要国产的吧。〃
他故作轻松的语气听得宋恩慈如刺扎心。〃――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
〃我早该在你逼我走的时候就该知道。〃宋恩慈默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泄漏心中的呜咽。〃可那时我才十七岁,那是我的错吗?你说,那真的是我的错吗?你的心肠怎么能那么狠。〃
宋品禛低下了头,缄默不言。
那天清晨,他还是偷偷地跑去了机场。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9节:第三章(3)
他站在机场大厅偏僻的角落里,看着她那样娇小的身子,手忙脚乱地搬抬着行李,拿着机票临要通关时,还在拼命地回头寻找着什么。
她看起来还那么小,那么无助,可他却狠心地逼她离去,只身到那样遥远的地方去。
宋恩慈跪偎着他,低低道:〃那时候我才到巴黎机场,一堆自动售票机都坏了,半夜的,差点露宿在那。人人都说巴黎香水美女,灯红酒绿,可拉德芳斯广场到处都是垃圾,街道四处是狗屎,我就不懂,那些流浪汉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养狗干嘛。那里连家中国超市都是越南人开的,买碗泡面,煮出来就是清汤面。一次我实在忍不住炒了一大盆西兰烩熏肉,一天吃不完第二天吃,第二天还没吃完,第三天继续,吃得我都觉得自己长得就象是棵西兰了。他们口中的人间美味――奶酪味熏得象脚臭,真不知他们怎么吃得下。天一黑,巴黎街上就没了人,除了泡吧抽烟、喝酒又没有其他娱乐。你知道,我从小喜欢的男生理科一定要好,可那些法国男人居然还会做出二分之一加二分之一是四分之二,再约分后是二分之一。你说法国男人浪漫,可他们男女平等到吃饭、游玩从来都是各付各的帐,便是刚刚在床上赤裸相拥说着一生一世,转眼下床去买避孕套也要各付一半。你是真要我嫁在那里,找个那样的男人吗?〃宋恩慈看了看他,他依旧一声不响,她只得苦笑着继续说:〃你说找个中国人吧,要么是学生,总觉得小,要么是开餐馆或商场的已婚小老板,长得既矮又丑,你让我去哪找个才貌双全的?〃她再装不下去,哽咽在那。
迟疑片刻,宋品禛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头。
他的手很暖,混着淡淡烟草味和男性气息,令宋恩慈很有安全感,一下抚平了她的创痛。
〃恩慈,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给不了你幸福了,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宋品禛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犹如喉咙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