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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满枝桠 关就 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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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中那分恳求让我无来由的不知所措,深吸一口气,我悄悄抽开手,勇敢迎视师兄的目光,“师兄,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吗?你快当新郎官了,肯定很忙,我麻烦你也不太好,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我自己都能解决,虽然……虽然也许你们一句话就能解决,但是我自己也能办好,顶多费劲些,毕竟这是我能孝敬我爸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师兄目光暗淡,我连忙一笑,嗔怪说道,“师兄,四年不见,你连封信都没寄回来过,看起来早把我和师父师母忘到天涯海角去了,改天等我胃口好些了,我一定要狠狠宰你一顿,我要把师父师母的那份也吃了。” 
  师兄漾出一丝勉强的笑,眼神依旧黯然,“莫愁,师兄巴不得被你吃穷。” 
  “我可不敢。”我嗤笑,眼神飘到林白岩脸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心里叹了口气,两个多年的好朋友竟然因为我发生争执,还大打出手挂了彩,这怎么成?我爸教育我要妥善言行,更要三思后行不可挑起是非,今天这局面,我终究要做一个抉择。 
  谈不上深思熟虑,却觉得事情已经顺势推着我做下这个决定,草率却有必要。     
  “林,林先生,这段时间没帮上什么忙,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的很过意不去。我……”我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托词,实在是有些愧对他。 
  “我,我明天退烧以后就想我刘叔叔去了,恩,顺便住下,反正我在A市也呆不久,要不然,要不然你再找找其他人,说起来还真不好意思,其实我也就三脚猫功夫,师兄一来就把我拆穿了呵呵。” 
  我挠挠头发,心虚地呵呵笑了两下,两个男人均面色阴沉地望着我不说话,气氛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越发觉得招架不住,身体飘得慌,正想回头走人,一声刺耳洪亮的汽车嘟嘟声在不远处炸响,我们三人循声望去,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别墅门外,下一秒,一双修长均匀的美腿从车中跨出,大冷天竟然穿着黑色短裙,脚下一双靴子,卷发随风飘出成熟风情,在沉重的冬天给人一丝轻盈的气息。 
  是方菲,我未来嫂子。     
  坦白说方菲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太好,她像是早就认识我,口气亦是不善,想来中间有些误会。 
  “白岩,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弄来了?你什么居心?”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两个月后就结婚了。” 
  “莫愁,两个月后我就结婚了,求你饶了我,也饶了他好吗?” 
  我清清楚楚记得她说的这几句话,对我似乎成见颇深,甚至把我一个小小村姑当成了假想敌,这实在可笑,看来在爱情上,再聪明事故的女人也一样,一听“师妹”一词,自发地浮想联翩酸醋乱飞,不分个青红皂白劈头就是呵斥,但另一方面,这也说明她在乎师兄,有道理没道理的“恨”,皆因一个“爱”字。 
  我为师兄找到一个爱他的女人而欣慰。     
  方菲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脚步有些急,妆容依旧精致无懈可击,却又觉得蒙着张面具,因为看不清而无端让我紧张了几分。 
  这些年下来,我见到陌生人都会紧张不安。 
  我爸常笑我“小家子气”。 
  方菲挂着盈盈的笑,冲林白岩颔首,转而有些没好气地对紧皱眉的师兄说,“居然跑白岩这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说好一起去接我爸妈的,他们两点到,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师兄抽出根烟,自己点上,淡淡说道,“我忘了。”师兄看了眼表,“还来得及。” 
  “你飙车的话确实还来得及,大队长。”方菲美瞳里倒是有一丝娇怒,却很好地隐忍不发,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含着两分无奈。 
  她朝林白岩自嘲道,“看到没?我居然要嫁这样的男人,天啊,为什么十来年了我还是看不惯他这德行。” 
  林白岩拍了拍她的肩,嗤笑道,“我看你倒是挺享受。” 
  师兄猛吸一口烟,吸了两口突然狠狠扔掉踩灭,指了指我,“我师妹莫愁。” 
  方菲的深棕色眼眸终于看向了我,笑容竟有两分晦涩,冲我点点头,“你好,莫小姐,我们见过。” 
  “嫂……”我沉吟一下,却又觉得对方明显不想与我套近乎,疏离得紧,“方小姐,你好。” 
  方菲的大眼在我和林白岩之间来回巡了一遍,眼含暧昧不明的笑意,说出口的话竟吓了我一大跳。 
  “你们?你们住在一起了?白岩,你该不会是为了莫愁才跟涵雅分手的吧?” 
  我大惊失色,余光撇到师兄已经把烟丝踩得七零八碎,好似一朵夭折的黄菊花,带着只属于秋天的颜色,随风飘散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我知道你们很多疑问,但是随着文的继续,会一一说明解开。我粗想了想,每个人都有缺点,只有莫愁同志最无辜,好在有人爱她没商量……   
这个文是狗血文,希望大家抵挡住狗血的喷射,在鲜艳的狗血中寻找爱的芳踪。   
请大家继续出水芙蓉吧吧吧吧吧吧,丧心病狂的召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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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方菲,倒是第一次发现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问起别人隐私来脸不红眼不眨,不过,”林白岩从容一笑,顿顿卖了个关子,“看在你快当新娘的份上,我就不告你侵犯他人隐私了。” 
  方菲笑着微弓腰,现出一丝小小的调皮,话语却依旧犀利,“要是叶大律师为美人送我上法庭,那我倒可以先把结婚的事情先搁一搁,专心陪你走一趟。” 
  我杵在边上,开始觉得这场看似闲聊的谈话,已经蹦出了一些火星子,怪烫人的。 
  暗流涌动。 
  暗箭伤人。 
  我脑海中划过这两个成语。 
  林白岩本来就是吃这档饭的,笑着接话,“方菲,玩心别太重,新郎官可在边上呢。” 
  “哈,林大律师可是到哪都不忘说教啊。”方菲乐呵呵注视着师兄,嘴边的甜笑竟有些不自在,眼里却泛着温柔的波。 
  那是女人望着深爱的男人的目光,彷佛全世界只看得见他,不经意间令旁观者动容。 
  我小心打量旁边的师兄,他又点起一根烟,整个人被一层白灰色的烟雾淡淡笼罩着,刚毅的侧脸若隐若现,似乎存心不让人看清楚。 
  这样的他,实在陌生。 
  但是我又何曾了解过他,师兄在我眼里一直是个谜,四年前是,四年后亦是,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四年前我偷偷张望他,想要了解这个城里来的沉默青年,而四年过后,我已经失去了猜谜的兴致。 
  师兄猛地扔了烟,低头看了眼表,“走吧。” 
  四年过去,他发号施令的习惯仍旧未改,可能因为身份和地位的原因,更加变本加厉。 
  方菲柔顺地点点头。 
  然后师兄回头瞥了我一眼,这一瞥不算惊鸿,却是真正惊吓到我,我腰板下意识挺了挺,很严肃地看着师兄。 
  师兄却把深邃的目光转向林白岩,淡淡道,“辛苦你了。” 
  然后就大踏步走了,方菲张了张嘴想说话,回头迟疑地扫了我和林白岩一眼,甜笑道一声”再见”,踢踢踏踏追在师兄后面,开车绝尘而去。     
  天边有成双鸟儿扑哧飞过,孤零成双的身影衬着浩渺的蓝天白云,像是流动的油画。 
  蓝天下,我和林白岩孤零成双地站着,目送汽车远去,我望出了神,直到林白岩在耳边说,“进去躺着吧。”我这才回过神点点头走进大门。 
  我的心,就像蓝天一样空荡荡的,孤独太久,偶然发现一只小鸟飞入生命,于是用最灿烂的笑迎视它,最在它飞远之时沮丧发现,除了飞翔的痕迹,它什么也没留下。 
  我相信,总有一天,那些痕迹也会被淡忘。 
  就像我被别人淡忘一样。     
  下午我又睡了一场,睡得很沉,像坠入深深海底,感到一丝快意的解脱。 
  四点钟的时候我醒来过一次,觉得口渴,跌跌撞撞地开门出来,蓦地发现林白岩就坐在餐桌边,脚上一双舒适的黑色绵拖鞋,正全神贯注地低头看卷宗,桌上一台手提电脑,鼻梁上甚至架着一副眼镜,镜面上反射出电脑莹莹的亮光。 
  我从没见过他戴过眼镜,说起来也怪异,这副眼镜一戴,顿时削减了几分他身上的精干锐气,添了些斯文。 
  一副书生样,不过没嗅出穷酸。 
  我转念一想,儒雅?斯文?这是他吗? 
  脑海里蹦出一个故事来,我禁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他蓦地抬头问话,而我嘴边揶揄的笑来不及掩饰,就这么被抓个现形。 
  我傻笑,尴尬地挠挠头发,老实说,“没什么?看你戴眼镜不太习惯。” 
  他放下笔,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镜框后的眼睛颇为严肃,“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睡了一觉精神头好点了,就是仍然头晕,不过我身体底子不错,以前在山里头风吹雨淋的,加上喜欢到处蹦跶,从没有头疼脑热过,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爸走后,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生病了。     
  我软软靠在门框上,不走过去,远远看着林白岩,与他保持些距离。 
  “想喝水吗?” 
  “嗯,我就是出来喝水的。” 
  我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刚抬腿要取水,他已经提前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饮水机边,然后拿着满满的水杯走回饭桌,回头对我说,“别再睡了,睡太多晚上睡不着,过来坐这边。” 
  “哦,好。”我支吾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踱步过去,终于我们的距离,在我缓缓的挪步中,悄然拉近。     
  我其实不爱和他近距离接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沌感,这种感觉……就像我和当年的师兄,距离很近,可我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他也不愿让我了解,我们维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让我猜个不停。 
  我也看不懂林白岩,有些人天生就让人看不清,蒙着层雾。 
  我爸说我驽钝,说白了,就是傻乎乎,不太聪明。 
  所以16岁的时候我看不懂梁展,20岁的时候看不懂师兄顾斐,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我生命的林白岩,又像一只横空飞来的小鸟,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他们留给我的,无非是曾经的痕迹。     
  “我戴眼镜让你想笑?”林白岩仍旧看电脑,看起来想和我聊聊。 
  我咕噜咕噜半杯水下肚,口腔里的干渴缓解很多,心情也滋润些,笑道,“嗯,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来。” 
  “说来听听。” 
  “是我们那个小地方的老故事,流传很久了。说的是一个穷酸秀才,乡试屡屡不中,考了整整十年还是不中,气死了老爹气疯了老娘,第十一回,还是不中,这时他已经穷得潦倒了,家里的米只够吃两天,他一气之下,从家里抽了根粗绳,想上山吊死一了百了,他在山上一眼就看中了一棵很奇怪的老树,可他是个老秀才,腿脚不利索,绳子挂不上去,后来他心一狠,心说我就不信自己死不了,吐了两口唾沫到手上,就想爬树来着,结果爬到一半,你猜怎不着?” 
  我卖了关子,喝了口水润润喉,隔着水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白岩迷茫的脸。 
  他听得仔细,指端敲着桌子,在深思,“难道……遇到女妖了?”     
  我笑得越发灿烂,开始解惑,“他爬到一半,就听到一个很轻很细的声音飘了过来,林生,眼镜掉了,这个书生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后来仔细一看,哎,他鼻梁上的眼镜果真不见了,这副眼镜书生了用了很多年,不在身边,书生就有些怕了,赶紧下来找,一顿乱摸,眼镜掉进了一个树洞里,书生刚把眼镜戴好,这才发现树洞里有三根金条,金晃晃的,书生拿起来咬了咬,是真的金条,这时你猜怎么着?” 
  林白岩挑了挑眉,我为成功挑起他的好奇心而得意。 
  “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她说,林生,拿了快走吧,我最不喜欢人家挠我腰了,痒死人家了。” 
  林白岩听故事的认真表情实在有趣,目光灼亮,我一时玩心起,腾地站起来,以阴森森飘乎乎的声音凑到他前面调侃道,“林生,你的眼镜是不是掉了?” 
  林白岩嘴角勾出微微的弧度,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没有,小树妖。” 
  我恍然一震,觉得这个玩笑有些过了,突然脸红心热起来。 
  慌乱喝完剩下的水,咕噜咕噜,“我,我再去睡会,你忙你忙。”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逃,我也不想知道。     
  回房间躺下来,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无聊得望窗外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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