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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错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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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永宁说他最喜欢烟花。他怎麽能料到烟花之下掩埋著一段如此惨痛的过往?他一厢情愿带了月华回来,一厢情愿在这个失了心的女人面前坦承了自己的感情,他以为月华刺伤永宁只是因为不能接受他们之间的爱慕,他以为只要表明了心态,只要坦荡的爱著永宁,月华总有一天可以明白。他是觉察到了月华的变化,可她毕竟是他的姐姐,是永宁的亲娘,他怎麽可能怀疑这个他曾经爱过,曾经一心寻求的女人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是他的错!是他不明就里铸下大错,带了月华回来,逼出了月华的疯狂,害死了慧慈,重伤了曼儿,还伤害了永宁!

天啊,永宁……这样的遭遇,永宁又该怎麽去面对?各种懊悔思绪纷杂,脑中竟如一团乱麻,压得胸口都紧闷难息。

“虎爷,”海山轻声道,“凌夫人和慧慈师太的遗体怎麽安置?”

灭念吁了一口气,答道:“来自来处归自归处,送回天王庙安葬了吧。”

“是。”

海山出去料理後事,灭念慢慢走到了前厅。前厅里齐王还等著,见了他出来,略略安慰了几句。

“你打算怎麽办?”齐王忽然问。

灭念默了片刻,沈声道:“你是说我家,还是说正事?”

“两边都是。”齐王也是一脸沈色,难得在人前如此正经。“你最清楚现在的事态。律都是什麽人你也知根知底。老祖宗限制了他的出入,也只有狐狸那家夥不知道轻重。现在强拉了他来你府上,虽说是为了救人,朝里的人知道了又会怎麽看?”

灭念说:“清者自清。我跟他有交情本来就不是秘密。我家人出事他来替伤者治疗,这有什麽可说的?”

齐王说:“我知道你的为人。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叶郡被袭,边塞战火一触即发,六哥跟你主战,朝里却还有别的分歧。你知道,二十年前凌尚书一家就是为了这件事被灭门。现在胡人故伎重演,律都又出现在你身边,难保不出差错。你若落下口实,六哥也会被牵连。这笔账,你怎麽去算?”

齐王一席话,灭念听了反倒愣住了。他吃惊的不是政事,是齐王隐晦说出了他的身世。

齐王说:“我知道。不是六哥告诉我的。但凡仔细分析你的兵法套路,加上你的容貌年纪,怎麽也能猜出点端倪。只不过朝中都道凌家灭绝,没人相信还有後人。州党乱前你就跟在六哥身边,旁人只说你们是政见相合,可是你对穆氏家族表现出来的恨意实在超过了一个臣子本应的职责。怀疑你身份的不止我一个,要套你底细的大有人在。不过你向来谨慎避了旁人话头,又是自小待在军营,六哥对你信赖有加,朝中人等也不敢妄自猜测。如今你要是露出破绽,只怕又要波及一大批人。”

灭念冷眼看著齐王,沈声道:“王爷跟臣下说这些,您的目的又是什麽?”

齐王说:“律都只是胡人的借口,这个你心里清楚。今日内阁里的争议你也听见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错爱──47

永宁在曼儿房里守了一夜,尹之早在旁边躺椅上睡著了,侍女抱了薄被来帮他搭了身,又在隔壁暖室里替永宁预备了被褥,永宁只是不去。

律都每隔半个时辰就为曼儿把一次脉,仔细查看伤口和淤血的情况,几次针灸之後曼儿脸色好了很多,只是依然昏迷不醒。

“你们累了都回去歇歇。”律都净了手又来查看永宁伤口恢复的情况,说:“烧伤最是难以复原,你守在这儿对你伤口不宜,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如果夫人这边有什麽转变我差人去叫你。”

永宁只是摇头,说:“曼儿姐不醒,我不走。”

“那可难了。”律都转过身去倒了两杯茶来,递给永宁一杯,说道:“你姐姐这伤跟你的不一样,你血瘀在表,破了皮把瘀毒放出来,上了药就会好。她血瘀在内,即使放了血,瘀毒滞留在体内,药石难以到达,一时半会儿哪里就能好?且不说三五日,就是半月数月,能不能醒还得看她的意志。你这麽守著,她没好你反倒把自己拖病了,到时候她不醒则罢,要是醒了看见你这样,她不是又要伤心?”

永宁答不出话来,慢慢喝了一口茶,再看律都,这人不出三十却是医术超群,皮肤相当白,却又不是一般人稀薄的白,白得有点深沈,像凝膏,不透明。他脸部的轮廓很深,眼窝比寻常人深陷,却不唐突,浓密的睫毛,淡茶色透彻的双瞳,腮边两个淡酒窝,与其说容貌怡人不如说是看著超级好脾气。是尹之的朋友,想必也不一般。

放了茶杯,郑重对著律都一拜,沈声道:“律都先生,请你无论如何治好我姐姐。”

律都连忙拉住他,说:“你快起来。你身上有伤,别动了伤口。程夫人的事你放心,且不说她是你姐姐,是尹之的姐姐,就凭她是都统府的人,我必然就要为她效尽全力。”

永宁听了心中感激,又有些疑惑。律都说曼儿是他恩人的家属,他以为律都过来是看在尹之的情面,现在听来似乎不止是尹之,跟灭念也有关系。想要去问,眼皮却越来越沈。

律都按著他的後颈说:“你累了,睡一会儿也好。”

轻压的指力,松懈了身体的僵硬,疲乏袭卷而来,他趴在桌子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些时候灭念回来,看了看蜷在躺椅上的尹之,又看了看桌上趴著的永宁,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永宁身上。

律都还在照料曼儿,看见他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大人。”

灭念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了,谢谢。”

律都说:“哪里的话,是我欠大人的恩情。如今能为你做点事也算得偿心愿,‘谢’这个字,您千万不要提。”又问道:“大人,十四王爷他……已经回去了吗?”

“回去了。”

律都沈默了片刻,说道:“我听说您几天之後就要回安城?”

灭念并不回答。律都说:“大人,能带我同去吗?”

灭念听了说道:“怎麽,你在宫里御医当得不开心?我听说太妃娘娘如今当你是个宝,成天仰赖著你,宫门都不放你出了。你这样还想跟著我回安城?”

“您知道的。”律都声音徒然低了下去,“叶郡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是冲著我来的。如今再躲也是徒劳。您把我交给他们吧。”

灭念看了他一眼,说:“这是我家,你是我的朋友,这种话你别再跟我提。何况你来了就是个大夫,病人没治好,我不会放你离开。”

律都愣了愣,说:“你打算匿藏我吗?”

灭念冷眼向他一瞟,说道:“四日後就是圣上生辰,大典一完我就要回安城驻守。曼儿的情况这麽危险,我这一走她怎麽办?你不用心治好我的家人,你欠我的又怎麽还?”

律都无言。灭念轻轻抱起了桌上的永宁。

“你对他下了药?”

#奇#律都点点头,答道:“安神的,不碍事。让他多睡会儿,他受了伤又这麽焦虑,身体受不了的。”

#书#灭念沈了眼,默默抱了永宁回房。

#网#朝中正值多事之秋,灭念不能告假,次日清晨依旧去上朝。门口一个男子等了多时,见他出来立马跪上去拦了他的路。

“大胆!”元杰一声令下,两个侍卫上去就将那人拉开。

“虎爷!”龟四大声喊道:“我听说府上出了事,曼儿姑娘她……”

“放肆!”元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直呼夫人的名讳!”

龟四心急如火,哪里管得了那麽多,只是对著灭念哀求道:“虎爷,我们与她相处多年,她是我的恩人!如今恩人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她到底怎麽样了?求你让我见见她!”

灭念脸色一沈。龟四憎恨穆家,曼儿於他有恩,若是让他知道现在的状况只怕後患,说道:“阿四,曼儿已经不再是风月楼的人。你关心她我明白,但是如今你们不便再见。”

“虎爷!”龟四道:“我与姑娘情同手足,至少告诉我她的状况!”

灭念并不答他,示意随从将他拉开。龟四被人拖远,高声叫道:“虎爷!你怎可这样薄情!外面都传是你为个男宠冷落了她,如今她在你府上出事,你好歹给个明白话,她到底怎麽了!”

灭念策马前行,元杰厉声对著龟四说道:“下贱之人,都统将军的家事轮得到你插手?滚!”

灭念走了,下人关了府门。龟四被侍从甩在一边,只是不肯离开。

灭念是朝中新贵,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家中遭火、新婚夫人受了重伤的消息瞬间已是传得满城风雨。早有人说都统大人好色,才纳了妾就丢下如夫人不管与外室出行。说得好听点是风流,说不好听就是喜新厌旧,难怪他不娶妻,分明是虚情假意。眼看这才多少日子?新夫人又在家中受伤,若说不是後院争宠故意而为,外人怎麽能信?

龟四虽不信旁人蜚语,对灭念却也不放心。曼儿对灭念一往情深,过去十年只对灭念一个倾心。灭念虽然对曼儿好,可是除了每次回京来探,也不见对曼儿有多专重,甚至一直没有给过曼儿承诺。他知道灭念不是胡作非为的人,但若是因此伤了曼儿,他也绝不会眼看著不管。

龟四还在门外踌躇,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凑了过来,站在墙角影子里低声道:“老兄,都统被姓穆的小子迷住,早就变心了。现在眼睛里成天只有穆天风的崽子,你家姑娘枉费跟了他十年。”

“什麽?”龟四心中大惊,看那男人,是个年近四十的守兵。

只听那人说道:“我姓李,叫李莽,跟穆天风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初听说都统将军要替天行道才随他从军,不想这人见色忘义,一味对穆家的崽子偏袒。先前我混进後院要取了那小子狗命叫穆家绝後,却被他废了一只手。”说著抬起右手,手背上一道贯通的旧痕,是当初被护院一箭射穿的。

李莽说:“这後院失火时你家姑娘和穆家小子都在房里。听说那小子倒没事,你们家姑娘不是被他害的又是什麽?”

龟四听了这番话,心中愤起千层大浪。曼儿对灭念痴心一片,真情可昭日月,这鬼虎却待曼儿贱如草莽,在穆天风的儿子身上用心。这一气非同小可,只恨不得将永宁碎尸万段。

不一会儿大门又开,一辆马车驶出,随後管事送了个媚气的男子出来。

龟四惊异道:“那不是七绝宫里的妖狐?”

尹之惯常胡闹,常假扮了伶人偷跑到烟花之地逗人自乐,龟四见过他几次,後来听了宫里妖狐的传闻,自然知道他是谁。

李莽冷冷道:“这小子是穆家崽子的兄弟,狡猾得很。要不是他,姓穆的早死在我手上了。”

龟四怒视著尹之,此刻对灭念早已心灰意冷。曼儿受伤,灭念却还在家留待男宠。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曼儿跟著他,真是老天瞎了眼!

错爱──48

圣上华诞,普天同庆。边疆纵然紧张,京城却是一片和乐融融。连番的大赦,云集的商旅,献技的艺人,一片繁荣之下,平民百姓谁能想到战事将近?

静雅的花阶上,长乐伴著北定侯,慢慢落下手中的棋子。

“又是危局。”北定侯看著满盘棋子,脸上满是忧郁。“叶郡被袭,边塞战火只怕近在眼前,这时候还召回各处将帅大庆,实在……唉!”说著只是叹气。

“还是为了律都吧?”长乐公主轻轻拈起吃掉的黑子。

“先前我已交涉了数次,他们都不肯松口。长乐,这次到底该怎麽办?”

长乐公主柔声道:“该来的始终会来。”

北定侯杨仪萧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何尝不对?可是平息州党之乱已经消耗了太多国力,如今为了圣上庆寿朝中又是大笔的开销,再要与胡人交战,实在拖不起。到时候苦的还不是黎民百姓?”

“你打算怎麽做?”

北定侯道:“他们要律都,暂且把律都交出去压住口,缓过一时再从长计议。律都他……也有这个意思。”

长乐收了棋,道:“不行。”

“怎麽?”

“仪萧,你也知道律都不过是他们的借口。他在这儿这麽多年,什麽时候把自己当过外人?他就是一个大夫,平平凡凡踏踏实实过他的生活。你把他交出去,只怕非但压不住胡人的借口,反倒增长了嚣张气焰。今天是一个律都,明天可就是一个州郡,到时候再打,可就先输了气势。”

北定侯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律都毕竟特殊,老太妃又偏护他,朝中看他不顺眼的人比比皆是,这件事我不去做,让别人做了,到时候连个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长乐并不说话,默默下了一子。

“唉,你又下这险招。”

北定侯刚刚话落,一个内宦急急上来,躬身拜道:“侯爷、公主,四王爷来了。”

长乐公主打眼往花台下面一望,轻声道:“你跟他慢聊,我先回避吧。”

还不及走,台阶下的身影已然快步上来,堆笑著把手一拱,说道:“姐姐姐夫好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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