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为何来到人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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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说完，丫头转头就跑回去了。
阿一愣在那里了。
母亲则不仅仅是惊讶，还有愤怒。
“子寒！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伯母您别生气，熙熙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没事的。”说着，阿一就神色慌张的回去追他妹妹了。
“你都对人家做了些什么啊！”母亲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想这么回答，却没有说出来，最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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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家的路上，母亲什么都不说。以前她开车也是不说话的，不过这次我却觉得很不自然。她应该有很多话要跟我说的。就那样，车一直开到邵阳。这回母亲没有绕着走了，于是要从r中旁边过，走那条高中三年我跟蓝雨不知道走过多少遍的路，于是我的心就安静不下来了。但我没有敢求母亲停车。可事情实在是太巧了，或者是太不巧了，就在快要到r中门口时，两个熟悉的背影突然闪入我的视野——蓝雨跟林馨！
“停车——！”我条件反射式的喊了一句。我敢肯定母亲听到了，车速突然慢了下来；我也敢肯定她明白我为什么要让她停车，她偏头朝蓝雨的方向看了一眼，可车就是没有停下来——慢了一下又加速继续朝前走了。我突然有了要从车上跳下去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车窗外蓝雨的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车跟她差不多平齐的时候，小女孩突然一转头——她仿佛认出车来了，于是愣在原地。车继续前走，她应该看到车牌号了，于是紧张的追了上来！我再也没有办法坐下去了！
“妈！停车！”毫无疑问，母亲已经在后视镜里看到蓝雨了。然而让我惊异的是——她竟然还是没有停车！车速相反更快了！于是我就要疯了！回头看蓝雨——蓝雨呆呆的站在路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被压迫了！被歧视了！被欺骗了！最重要的，被伤害了！母亲从来没有做过那么让我失望的事情！很难受，为自己，也为蓝雨。没有办法理解，母亲为什么那么做！那对我们两个小孩太残酷了！就在我脑子里一脑沸水的时候，车刹的停在了路边。前后无人。母亲打开车门自己下车了。我知道她有话要跟我说，也应该跟我说些什么。而我也很有话要跟她说。两个人站在了马路边的冷风里。彼此沉默。
车辆一趟一趟的从身后呼啸而过。大约七八十辆车过去的时候，母亲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
“希望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希望蓝雨也会……以后你们不要见面了……”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胸腔突然破开了，寒风直驱而入，心儿凉透了……当时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被抛弃了，被我那一直疼爱着我、纵容着我、我深爱着的母亲……那种失望，那种悲伤，永远永远也无法再被抚平……我没有了语言，我再也没有什么需要跟母亲解释的了，于是，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了，顺着蓝雨所在的方向，头也不回……
“你给我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了，后面传来母亲冰冷而悲怆的吼声，“养了你二十年！说你这么一句就妈都不要了！”。
我停下来了，因为，母亲哭了……毫无疑问，她也被伤害了……亲情有时就像紧握在彼此手里的一片利刃，无论先动手，流血的都会是两个……我就那样停在那里了，我不能继续往前走了，走了就是不孝；可我也不能妥协回头，回去了便是不义。所以我就那样停在那里了……最后，母亲从后面走上来了，挡在了我前面。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没有办法……你想想……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们这一家人会怎么样……”母亲之前的口气是命令，此时，却是乞求了。我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如果你们结婚了……你叫你晴姐姐叫什么？叫妈？你能接受吗？你晴姐姐……她又能接受吗？”
这个问题之前我没想过，但是想起来也的确不是件什么好处理事。
“还有……蓝雨……她叫我叫什么？叫妈？叫你爸爸叫什么？叫爸？叫你伯父伯母又叫什么？那么多的姐姐，那么多的外甥……我们这个家还像什么话？别说旁人会说三道四，就是我们自己都……？这些你都想过没有啊？”母亲那流泪的伤心的样子，仿佛最难的不是我跟蓝雨，而是她……
母亲那么一提，我突然明白她的苦处了。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家族，伦理，名声，这对大人们来说实实在在都是些可以要命的事情，更何况是我家，一个在当地有着一百多年崇高声望的望族……而最要命的是，蓝雨很可能是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甚至可能是大姐的女儿……如果事实确是如此，那这个家庭是无论如何也容不得我跟蓝雨的……所以，母亲最终有了这样一种决策，为了保全整个家庭的名声，和谐——那些在我看来远不及蓝雨重要、却被他们认为比蓝雨还重要的东西……这是一种矛盾，没有办法调和的矛盾。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跟蓝雨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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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三卷第十四章不速之客（9）
可蓝雨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能对上帝的格外开恩如此亵渎！所以，我脑子便有了一个更为积极的想法——既然这个家庭容不下我跟蓝雨，那我便要带蓝雨脱离这个家庭！事情再明显不过了，如果我再次像上次那样接受母亲的提议，那无异于把蓝雨又一次逼上绝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该死的错误我已经犯过一次了，我不可能犯第二次——我要提前独立！这是我最终的决定！
“其实……熙熙就挺好的……”见我很久不再说话，母亲似乎以为我被说服了，于是试探性的问了我一句。也许，寒假把熙熙带回家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错误，熙熙的出现很可能改变了母亲对某些事情的看法，至少是影响了。
“……不说了……”最后，我抬起头来，母亲紧紧的瞪着我，似乎很紧张。她在等我的回应。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只要……只要你们不把蓝雨逼死就可以了……”我的泪水最终还是涌出来了，但我的心却仍如石头一样的坚硬，“如果她死了……就把我也算上吧……”
“你……你这个……”母亲突然失声痛哭，她狠狠的扬起巴掌要打我，可半途又停了下来……她很伤心欲绝的对着我，“你这个不孝子！你都说了些什么啊！你都跟你妈说了些什么啊……”
我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她，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直到，最后她害怕的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母亲是个很好的母亲，只可惜养了我这么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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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有些担心的给阿一打了个电话。
“没事！上了飞机后过了几分钟又是嘻嘻哈哈的。”阿一这么说熙熙。
“那就好……”没有跟阿一解释其中的原委，邵阳见过蓝雨之后，阿一似乎就已经明白我所谓“女朋友”的事情了。
“你跟你外……你跟蓝雨，你们家里……同意吗？”最后，阿一支支吾吾的问道。
“嗨……”我沉沉的叹气，“不同意……那又怎么样……”
“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我看你们很配的，好好努力吧，我支持你！”
“谢谢……”不怎么跟阿一说谢谢，他也不怎么跟我说谢谢，觉得那似乎有些太见外了。可那次却不由自主的说了。阿一是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
那晚的事情成了我跟熙熙永远的秘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再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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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我再没有见过蓝雨，只是每天准时给她打四个电话。早晨叫她起床，中餐晚餐叫她吃饭，还有晚上说晚安。过年的时候父亲哥哥他们都回来了，我什么也没提。大家都相安无事，家庭一如既往的和谐。不过，从此母亲看我的眼神里，便有了一种说不明白的歉意和不安。所有的事情我都没有再怪她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没有说出来，我想她应该能明白，也不知道她到底明不明白。
新学期开始了，我有新的计划，一个有关自己未来的计划，一个为了蓝雨的计划——我要尝试着独立！要独立，首先要从经济上。离家前母亲把一个学期的生活费都存到了我自己的卡里，另外还有周舟的四年学费。之外我身边就只有一些压岁钱，和一张应急信用卡（因为血友病的缘故，母亲让我总是随身带一张以防万一的信用卡，那张卡是母亲名下的，它的预支额度足够我支付任何一起意外引起的医疗费用）。
2002年2月23日，哥哥送我去长沙。车经过邵阳的时候在r中门口的邮筒里投了一封信，一封贴满邮票的寄给蓝雨的大大的信——里面有寒假为蓝雨写的七首钢琴练习曲，还有一篇童话：《露水精灵》。没有单独给蓝雨写信，因为，想跟我的蓝雨宝宝说的话，都包含在那篇童话故事里了。
《露水精灵》的主题是爱与奉献，世界上本来没有露水的，因为和精灵相爱的公主为了打破让“精灵世界”变成荒漠的魔法而变成了花草树木，所以精灵每天晚上都要飞很远很远的路程，去每一个没有下雨的地方，为每一片树叶、每一株小草上都用心的浇上溶入了自己那清凉润泽的“精灵之泪”的甘泉……到学校不久就收到了蓝雨的一副名为《点露水的精灵》的油画，画里的背景是一个月光笼罩下的美丽的花园，远处，园中的花间小道上有点着灯笼的孩子在追逐嬉戏；中央，一个扇动翅膀的精灵在湖边树下的草叶上用心的点着露水，月光下，精灵一脸天使般温柔的微笑，他手中魔法棒上的露水没有掉下来，泪珠儿却悄无声息的滚落在草叶间，颗颗晶莹透亮……精灵的泪水是如此之多，以致远远的和远处天上的星星连成了一片……油画下面的空白处，蓝雨用她那仿佛刻在我心尖上的熟悉的笔迹习惯性若隐若现的留了一句话：
“如果是为了保护小舅舅的家，蓝雨也会跟公主一样。”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连忙害怕的给蓝雨打了个电话，很严肃的说：
“如果没有蓝雨，小舅舅什么都不会有，包括家。”
我清楚的记得，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是让小女孩自己重复了一遍的，因为，我想要她牢牢记住这一点。也许她当时是真的记住了，可惜却没有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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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三卷第十五章星光下的婚礼（1）
2002年2月25日，大学第二学期开学了，我的生活全变了，因为我的人生计划变了。除了英语等两三门不能不去的小班课，我几乎把每天所有的剩余时间都用在了音乐上——和声理论，作曲技法，编曲实践，带着极大的热情和拼命的劲头，我不知疲倦的潜心钻研着这些东西！那时在自己的床头裱了一句话——“心中有爱，无往不前！”
和声理论和作曲技法我有很好的基础，中学六年在这上面我可没少花时间；至于编曲，尽管大一上学期已经把cakewalk和cooledit这两个软件基本弄通了，但在具体的音效处理上还缺少经验。2月25日到五一，经过两个月认真的学习和实践之后，我终于敢把自己的作品拿到行家们面前去秀了。
第一个听我的成品mp3的行家是阿一介绍的，他们电影学院专教乐理和作曲的邓老师，听完后邓老师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接着，他又把我其他的曲子都一一听了一遍，有的是几遍。
“小伙子，不错……很有感觉……”
听的过程中他不停的嘀咕着这句话。
邓老师曾经也作曲，后来由于教学任务太重，慢慢也就放弃了，于是成了学校里一个潜心教学的音乐老师。听完后除了鼓励他还细心的给了我很多意见，比如一开始应该尝试各种不同的音乐风格，慢慢再形成自己的风格；还有，配乐的时候要充分考虑每种乐器本身的音域音色特点和演奏特点，要不可能写出根本无法演奏的音乐；此外，如果有人声，要考虑演唱者本身的音域，要不一首曲子可能没几个人能唱下来；另外还有远关系调变调处理以及复杂变和弦在变调中的应用等一些经验性的编曲技巧等等。这些对我后来的写作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因为，之前我写音乐的时候只考虑音乐本身的和谐和听觉上的美感，而忽视了乐器及演奏、演唱者本身的局限。最后，他很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