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为何来到人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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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一起碰上陈浩那次，那家伙当时跟陈浩一起和刘菲擦肩而过。他看到我跟刘菲一起出现在那里时似乎有点意外，刘菲也没有跟他打招呼，打了个照面就低着头回宿舍了。
送走刘菲一个人回家了，一路上心潮澎湃。没办法，犯了错误的人总是要受到惩罚的，我深知这一点，所以，就算受尽良心的谴责我也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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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月2日，星期二，雪后放晴。
那天晚上又没有睡好，因为刘菲。做坏人其实真的不好，因为做了坏事自己就会睡不好，睡不好身体就不好，所以还是不要做坏事，不要做坏人。如果没办法一定要做坏人，就要做那种做了坏事还能睡好觉的坏人。你行吗？不行就学着做好人。
先是母亲发现我跟蓝雨的秘密，然后是刘菲，两件事情过后，早晨醒来再次看到蓝雨时，我莫名其妙的轻松了许多。
那天早上又缺课了，蓝雨是不用上早自习的，我干脆又带她去堆雪人了。过去两天跟蓝雨都过得太压抑了，因此才突然作出那种决定。当时有一种感觉，如果所有障碍都可以一起排除，上不上大学就不重要了——只要能舒舒坦坦的跟蓝雨在一起就好了，光明正大的，不再需要任何的掩饰和隐瞒。可惜的是当时离那一天还太远，太远，远到看不见。
那天早晨我跟蓝雨是轻松了，轻松到忘记了两个人之外的整个世界。而外面的世界里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就在那短短的一个早晨。
晚上刘菲熄了灯很久才回宿舍，我送她回去的。刘菲是实验班的尖子生，传达室的老师都认识她，于是一大早就报到了班主任阮老师那里。阮老师应该早感觉到了我跟刘菲之间的暧昧关系，她一紧张就给刘菲她妈妈打了个电话，这样一来问题就严重了。刘菲前一天回家跟她妈妈问过我和蓝雨的事情，于是她就急急忙忙的赶到学校来了——无巧不成书！我跟刘菲恰好都没有来上早自习！那时候，学校高考的号角已经吹得很响了。所以问题扩大化了。
刘菲生病了，在寝室里睡觉，所以缺课了；我呢？不知道。阮老师派唐宋去找，不在房子里。当然不在了，那时我正跟蓝雨在初中部的操场上堆雪人呢。阮老师于是又一个电话打到我家，然后我母亲也赶过来了。人物都到齐了，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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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二卷第十章悬疑重重（3）
唐宋气喘吁吁的跑到我和蓝雨跟前的时候，早自习都快下课了，斜斜的朝阳铺满了大半个操场，雪都开始温暖起来。
“书生，整个世界都忙疯了，你一个人还在这里悠闲！”
“什……什么？”大侠的突然出现让我小小一惊。于是停下了手中的活。
“阮老师找你呢！”他似乎很失望的看着我和蓝雨，“你妈妈也来了。”
“什么！”这下我完全回到现实了，连忙把蓝雨送走就跟他回教室了。
教学楼的教员休息室里，阮老师，薛阿姨，母亲，刘菲，还有被唐宋找回来的我。关上门，全世界沉默了。暴风雨前的平静，压抑到让人窒息。我来到前一切都已安排好了，谈判分三轮：第一轮，母亲对我，薛阿姨对刘菲，分两组；第二轮，母亲、薛阿姨和阮老师，刘菲和我，还是两组；第三轮，五个人一组。
第一轮。
“早晨为什么缺课？”母亲一大早赶过来，心情不是怎么的好。
“睡过头了……”
“你！怎么这么懒啊？都快要高考了！先别说我们，人家阮老师为你平白多操心，你自己好意思吗？”
“下次不会了……”
“以前有没有过？”
“有过一次……”
“就一次？”
“就一次！”
“以后不准了。”
“知道了……”
沉默一分钟。
“你……你跟刘菲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没事了。”
“现在没事了？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事情了。”
“那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你大半夜的送刘菲回宿舍，你们都做什么去了？”。母亲声音很低，仿佛不想有第三个人听到。
“什么都没有。”我声音更低。关于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也不好说出口。
“有没有欺负人家？”目光袭人。
“妈，怎么可能？”我一副窦娥的神态。
“那到底为什么？刘菲平时那么乖，为什么偏偏昨晚那么晚回宿舍？为什么偏偏又是你送她回去的！”母亲见我一直隐瞒，于是就动气。
“因为……因为……”
我无奈的低下了头，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沉默，一分钟。
“你们……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你快说！”母亲终于不耐烦了。
“妈！怎么可能！”我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我……我有蓝雨啊……”。有些事情就是让人无奈。
沉默。
“我料你也不至于那么……！”母亲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很多，“那我就奇怪了，你晚上跟刘菲她出去干嘛？”母亲还是不放过这一点。
“跟刘菲解释一些事情……刘菲她……她以前不知道蓝雨不是我亲外甥女……”
“什么？她管这个干什么？”母亲突然紧张起来，前所未有的紧张，“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她……她之前好像有点喜欢我……”
“这个……不是这个！”母亲着急了，“她怎么知道蓝雨不是你亲外甥女的？她跟你还说了什么？”
“她问她妈妈了，薛阿姨告诉她的……说晴姐姐不是伯父的亲生女儿……”母亲紧张的神色让我一时间很难明白。
“她妈妈就说了这些吗？刘菲她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母亲紧紧的追问。
“没有了……她好像知道我跟蓝雨……我干脆就告诉她了……”
“她……她知道你跟蓝雨……？”
“嗯……昨晚跟她说的……她自己好像已经知道了……”
“她怎么可以知道的？你……你们……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以后别跟蓝雨在一起了！”母亲生气了。
“妈！刘菲她早晚都要知道的，她喜欢我，她以为我也喜欢她……”我似乎受了不白之冤，“我跟蓝雨的事，我早晚都要告诉她的……”
“别说了！”母亲真的动怒了。她转到一边。
沉默，两分钟。
“还有没有别人知道你跟蓝雨的事情？”平静了一大半。
“不知道……就跟刘菲说过……不过也许别人……”
“以后别跟蓝雨在一起了，高考之前不准见蓝雨。”
“妈，怎么可能？”
“住嘴！你还真不怕人家说你！你也不想想蓝雨她一个女孩子……”母亲很失望的望着我，看得我无地自容。说实话，母亲说那句话之前我还真没有用心为蓝雨想过，以前因为有“亲缘”的幌子，可以以此来骗别人，也骗自己；现在那幌子不存在了，我跟蓝雨怎么办？蓝雨怎么办？
“唉……”母亲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当时就不应该……”母亲似乎在为第一次发现我跟蓝雨的恋情却没有阻止我们而自责。然而，从她那哀伤内疚的神色来看，其中似乎还隐藏了更多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
“以后不准天天跟蓝雨在一起……”母亲最后让步了，也许我的沉默让她也很为难。
“知道了……”
“你跟蓝雨的事情等你考上大学再说。”
“知道了……”
第一轮谈判结束。母亲带我出了房间。没多久刘菲跟她妈妈也出来了，从她们的脸色来看，似乎并不比我们这边顺利。不过还好，还能顺利进入下一轮。
第二轮。
进了房间，关了门，刘菲一个人走到窗户前，呆呆的望着外面，不理我。
“你……你妈跟你说什么了？”我站在她身后。
“想知道？”她转过身来，淡淡的望着我。
“嗯。”
“她说，早恋是不对的，应该好好学习，别像某些人一样没出息，天天……”刘菲说着就停了，她漫不经心的望着我，我也傻傻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哑巴了？”她不耐烦了。
“听你说啊。”
“我说完了。”
“那就出去了。”说着我就要走了。
“停！我还没问呢！”她一把把我拉了回来。
“你妈……”她突然笑了，“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她浅浅的微笑像雪地里的梅花，寒冷里带着暖意。
“她说，早恋是不对的，应该好好好学习，别像某些人一样……”
“住嘴！你抢我台词呢！”她一副生气的样子。
“嘻嘻……”看她恢复了，我也就轻松多了。
“问你个问题，你发誓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刘菲再次认真起来，两眼直直的望着我，让我不敢不认真。
“嗯，我发誓。”
“嗯……如果……如果我跟蓝雨同时掉到河里了，你先救谁？”她担心的望着我。
“蓝雨啊。”我想都不想。
“你……混蛋！你就不能想一下再回答吗？”她似乎在训斥我。
“哦，那重新来一次好了……”我装傻。
“去！为什么先救她？”她还没结束。
“因为……因为蓝雨不会游泳……”我随便想了个理由。
“可是我也不会游泳。”她仿佛在有意刁难我。
“可蓝雨她比你小。”
“如果我跟蓝雨一样大呢？”
“可蓝雨就是比你小。”
“混蛋！”刘菲再也没有办法了，于是用手在我手臂上象征性的拍了一下。
“还有……如果……如果我跟唐宋同时掉到水里了，你先救谁？”
“你啊！”
“为什么？”
“因为唐宋他会游泳！”
“混蛋！”她笑了，“如果唐宋他不会游泳呢？”
“还是你啊！”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孩。”
“啊！如果我跟心怡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你啊！”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游泳。”
“如果心怡也不会游泳呢？”
“还是你啊！”
“为什么？”
“因为……”
“说！”
“因为除了我的亲人……你就是最重要的了……”
“混蛋……”她哭了，泪水全印在我胸口。
第二轮谈判结束。
由于第一、二轮谈判还算顺利，而且当时早自习都下课了，所以第三轮基本上都没说什么实质性内容，之后母亲就带我离开了。
出了学校母亲便把我拉到了车上。当时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想带我回家，而是要训话。
“你……”母亲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开口。
“你们……”她很为难，“我怎么说你啊！”
“…………”
“怎么这么不让大人省心……”
“…………”
“以后少跟蓝雨在一起。”很平静。
“…………”
“以后少跟蓝雨在一起！听到没有！”声音大了。
“…………”
“你什么态度！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蓝雨才这么大点！你也不想想别人怎么看蓝雨？你要我们怎么去跟别人解释啊！”母亲再次发火了。
问题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母亲一怒，我突然间想明白了。我和蓝雨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旦被外人知道，来自世俗和传统的压力就汹涌而至了。我倒无所谓，可蓝雨不可以，何况还有后面一个庞大的家族，和那无形的却无法摆脱的家族名誉。一时间，我出奇的沉默了，完完全全的沉默——迷茫，无奈，和担忧。
“高考之前能不能不跟蓝雨在一起？”
“…………”
“能不能！”
“…………”
“怎么跟你哥哥一副德性！下去！把蓝雨叫过来！”
蓝雨于是过来了。
“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跟蓝雨说。”
我回教室了。
那个上午没有听课，也没有说话，一直在想，母亲会跟蓝雨说些什么。
终于下课了，下了楼，蓝雨不在楼下等我，一切突然都明白了。心情很复杂，当时不敢肯定和蓝雨分开对蓝雨到底好不好，也许母亲是对的，所以强迫自己不去想。
“书生，奇怪了哈，蓝雨她今天竟然没来！”四个人去食堂的路上，大侠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我心里酸酸的，却形式性的笑了笑。
“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该好好学习了！”刘菲帮我解难。
吃饭时心神不定的到处张望，希望能突然看到蓝雨的影子。可惜奇迹一直都没有出现。
下午还是没有听课。放学的时候，蓝雨也没有来跟我说再见。晚自习很漫长，漫长到睡都睡不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