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为何来到人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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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叫了起来——蓝雨把口水全流在我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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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家族传统的关系,我们家族里出嫁的女孩回家后至少要呆一周才能离开,尽管清远县城到邵阳市只有大概一小时的行程,晴姐姐也不得不带着蓝雨留在家里住上一个星期才走。平川哥哥一般都是当天到当天走,这也许是由于他的职务的关系吧,从我懂事起,他就一直很忙,职位也一直在升,今天已经是副市长了。
太好了,蓝雨留下来了!对我来说,可爱的小女孩就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蓝雨,小舅舅带你去后花园去玩啊?”刚下了餐桌我就忍不住要去逗小女孩了。
“后花园?是公园吗?”小女孩迷惑。
“不是,是花园,里面有树林,林子里有好多鸟,还有池塘,里面有很多金鱼哦!还有草坪……”
“小鸟?金鱼?在哪里?”小女孩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当时我很开心,因为她显然很感兴趣。
“嗯,跟我走了。”我牵着她的小手,穿过中堂天井,直朝后院去了。
“子寒,你要带外甥去哪里?”母亲看到了连忙问道。
“我们去看小鸟!”小女孩抢着回答了,她声音很大,里面是孩子式的兴奋。
“你们小心点啊,别去玩水。”
“知道了!”话音刚落,两个小孩已经在后院了。
********************************************清远的中秋时节华丽迷人,夹杂着落叶红枫的常青林有一种斑斓的美。没有了夏日的酷暑,多了几分秋天的凉意,却看不到寒冬的影子。秋风吹起,树林荡漾,片片枫叶随风起舞,弥漫起满天的繁华。
我家的后院有很大的一片林子,里面有不知道建于哪朝哪代的亭池楼榭,还有那种仿佛游戏里才有的幽幽曲径,真搞不懂,这些怎么会在我家的后院,而且被一道新翻修的围墙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与前院俨然一体。
“小舅舅,这里不是公园吗?”走在院里的石子路上,小女孩东张西望的。
“不是啊,这是我们家的后院。”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蓝雨和我是一家人。
“哦,那边有亭子!池塘!”蓝雨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她从我手里挣脱出去,一个人跑了。
“蓝雨!你慢点!”我总感觉她做什么事情都不考虑自己的能力,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小舅舅!金鱼!”刚爬上亭子的围栏,小女孩就开始惊叫。
“是啊,它们都是我照顾大的。”我走上去从后面抱住她,生怕她不小心掉到水池里。“
“小舅舅,金鱼它们吃中饭了吗?”,蓝雨回过头来担心的看着我。
“没有,我们一起来喂它们吧。”我趁机把小女孩抱了下来,早听母亲说过好多次了,我们八姐弟好几个都曾在这个池子里“喝”过水。
“小舅舅,金鱼有小舅舅吗?”小女孩一边抓鱼饵一边问。
“啊……”蓝雨的问题从来都那么多,而且很多都不是怎么好回答的,“应该有吧。”
“哦,那她会不会跟她小舅舅一天生日呢?”小女孩拿起鱼饵又爬上了围栏椅,我又得去拉住她。
“这个……”我当时肯定郁闷了,“应该有可能,可是我不知道。”
“怎么会呢?你不是说它们是你照顾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它们的生日?”小女孩用一种责备的神态看着她小舅舅我。
“这个……”我被难倒了,“我想……其实它们……我不知道它们生日……”
“哦,那就当它们和我们两个一天生日好了,我们多给它们一点吃的。”小女孩认真的说。
“哦,好啊!”,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天下午,池子里的金鱼肯定都撑破肚皮了。
“对了,蓝雨,我们还有很多小鸟啊!”我后来突然想起来了。
“小鸟?小鸟不是在天上飞吗?怎么是我们的?”小女孩疑惑中。
“嗯,因为它们住在我们院里啊,你来啊!”我把她从她粘着不肯离开的围栏上抱下来牵着她就走。
“小舅舅!金鱼还没有吃饱呢!”记得她好像不肯走。
“傻瓜,它们吃饱了,你再喂会胀死它们的!”我当时说真的,可是对她来说也许很恐怖!
“胀死?!”小女孩突然停下来,害怕的看着我。
“不过现在你喂的不是太多了,再喂就胀死了,反正它们吃饱了!”我强拉着她走了。
“哦,吓死我了!”小女孩说这句话时表情好像很夸张,或者说可爱。
“啾——!”走到一处林子中间,我长长的打了声口哨,鸟儿们于是便从周围噼里啪啦的飞过来了——过去几年里,这一直是我喂鸟的信号——跟哥哥学的。
这种场面好像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画眉,云雀,斑鸠,鹌鹑,喜鹊,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鸟都一起围了过来,有的在空中盘旋,有的落到身边的空地里,还有几只调皮的干脆落在我们手臂上——后院的鸟是不怕人的,因为,我们家的孩子都知道怎么去给它们喂食,都知道怎么去给它们搭窝筑巢。
“小舅舅!”看到这种场景,蓝雨又紧张又兴奋,“好多小鸟!”当小鸟们落到她身上时她动也不敢动。
“蓝雨,你喜欢它们吗?”我打开路边一个专门装鸟食的匣子抓了一把抛向空中,鸟儿们于是噗噗的飞开了。
“蓝雨,你喜欢它们吗?”我回头看了看小女孩——她呆呆的站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傻傻的看着在地上啄食的各种各样的小鸟们——蓝雨喜欢它们,我确定!
“小舅舅,我可以喂它们吗?”好久好久,小女孩说话了,她仿佛有些激动。
“可以啊,”我抓起一把稻子放到她的小手心里,“你还可以让小鸟在你手里啄食啊!”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很开心的游戏。
“哦,那我该怎么做?”小女孩开心的笑着看着我。
“像我这样,”我把手伸出去打开了,如果手里有鸟食的话,鸟儿们会很快扑过来的,可是我的手当时是空的。蓝雨就不一样了,当她像我那样把手伸到前面打开时,鸟儿们看到她手中的谷子便一起扑来过来啄食——小女孩吓坏了,她坚持了几秒钟,然后扔下谷子就惊叫着向我扑过来了!
“它们啄我!它们啄我了!”她扑到我怀里害怕的叫起来,可她明显在开心的笑啊!
“它们不会伤到你的,”我紧紧的抱着被吓坏了的小蓝雨——她一直在颤抖——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虽然她很喜欢小鸟,可她还是被它们的热情给吓坏了。
“小舅舅,它们真的啄我了,”平静下来的小女孩把小手伸到我面前,手心红红的,没有受伤,我微微一笑,她不声不响的紧紧扑在我怀里,她仍在害怕。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害怕的样子,也是她第一次向我扑过来,也许我们真的认识了,在我们两个人的生日那天。之后我便带她回前院了。
从那天下午起,蓝雨便开始无故的粘我,用她跟我在一起的每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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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卷第一章初遇(3)
我家的老房子很大,前院东西两面连带北面的正房大大小小一共有19间,其中有客厅,厨房,堂屋,卧室,还有两间大书房。据说,我们家族出了好几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文人;听外人说,我家书房藏书的价值可以买好几个大书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说乱说的,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家规里有那么一条,凡是祖辈留下的东西都是不能败的。就算在文革时期,父亲和伯父也想尽了千方百计来保全这些东西,可能是他们朋友多的缘故,那些东西基本上都保存下来了。
下午我就带蓝雨在这个大房子里闲逛,我对这里的每一根柱子,每一个阶梯,每一个房间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蓝雨却不是。她好奇这里的琉璃瓦、红漆柱子和白粉墙,甚至是圆形的木雕窗户。
“小舅舅,你家的房子怎么是这个样子的?”转了一遍后我们一起坐在走廊的围栏上。小女孩又开始提问了。
“不知道,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蓝雨你喜欢它吗?”
“嗯!好大好漂亮哦!墙壁上好多画!”蓝雨从小到大对画都很有感觉。
“那你干脆住在这里好了?”我认真的说。
“不行,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邵阳!”小女孩一本正经。
“哦,那你可以经常来呀。”我想能经常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不行!我家到这里坐车都要很久很久!”小女孩仿佛很无奈。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蓝雨,你家是什么样子的?”我想我当时并不在乎答案。
“我家……在一个很高的房子里,很小,里面没有树林,没有小鸟,没有池塘和金鱼……”小女孩好像很失落,“我怎么就有一个那样的家呢”,蓝雨抬头静静的看着走廊上面的雕花顶拱。
“哦,可是这里是你妈妈的家,也是你的家啊。”我还是认为她和我是一家的,也许是我们家不分家的缘故。
“嗯,对呀!妈妈为什么一直都住在邵阳那个家里!妈妈不是外婆的女儿吗?”蓝雨好像发现了什么。
“是啊,所以你也可以一直都住在这个家里,如果你喜欢。”我坚信这一点。
“哦,我去问妈妈!”说着,小女孩就向客厅跑去,我跟了上去。
“妈妈!”小女孩边走边喊。最后在伯母的卧室里看到了小女孩的妈妈。
“蓝雨?”晴姐姐看到我们两个孩子急急忙忙的跑进去,一定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妈妈,”小女孩向妈妈粘了过去,“我可以一直住在外婆这里吗?”她满眼渴望看着妈妈。
“蓝雨!”妈妈笑了起来,“你很喜欢这里吗?”她抱起小女孩。
“是啊是啊!这里好漂亮!妈妈我们住在这里好吗?小舅舅也在这里!”小女孩很激动,仿佛她妈妈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蓝雨……”晴姐姐诧异,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吧!你就住外婆家好了,反正你也不读书!”伯母微笑着把小女孩抱了过去。
“是啊,晴姐姐,你和蓝雨住在这里好了,我每天可以带蓝雨一起玩。”我附和。
“子寒……”晴姐姐对我的建议仿佛有些诧异。
“妈妈,我们住在这里好吗?”蓝雨一个劲的乞求。
“好啊!”晴姐姐受不了女儿的那种眼神,“我们先在这里住一个星期,如果到时候蓝雨喜欢这里就留下来。”
“好啊好啊!”小女孩拍起手来。我的开心肯定不比她少。
下午我就带她把那栋又大又老的房子转了个遍,让我高兴的是,她真的很喜欢这里,也许比我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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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总是睡得特别的早,晚餐后不久蓝雨就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我们家的规矩,小孩子都在9:00以前上床睡觉的,我不例外。
我有一间自己的卧室,在东边厢房的南面,那里的光线和视野最好。晚上我上了床就习惯性的打开了姐姐哥哥他们留下来的童话书。我家有很多连环画和小人书,边看图边看文字,还勉强能看懂些故事,其中印象深刻的有《大海的女儿》,《野天鹅》,《特洛伊》,《灰姑娘》,《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等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晚我竟然睡不着。大人们都在中间的客厅里闲话家常,隐隐幽幽的传来他们的说话声,这是一种只有家族聚会的夜晚才会有的特别的气氛,总之就是让人睡不着。
那天好奇怪,突然冒出个蓝雨,她那么可爱,那么特别,让我很想把她留下来。我已经开始想,一周后她到底会不会留下来了。
“子寒,”不知什么时候,晴姐姐突然抱着蓝雨过来了,“蓝雨睡着了,我们都没睡,我把她先放到你床上,待会我来抱她。”
“哦!”我马上明白过来了,连忙掀开了被子。
“姐姐等一下来抱她。”晴姐姐把蓝雨放进被窝里盖好被子就走了。
“蓝雨……”晴姐姐一离开房间我就放下书缩进被窝里,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枕头上。
小女孩睡着了,台灯的光线经过反射柔柔的投射在她的小脸上,她睡得那么安祥,那么深沉,仿佛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我看呆了,原来小孩子睡觉的时候那么可爱,她的呼吸暖暖的,舒缓而平稳,还有一种淡淡的孩子才有的香味。好神奇,睡着的蓝雨偶尔会抖动一下,难道她在做梦吗?
后来,我竟然带着害怕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她手心里全是汗,暖暖的,柔柔的。一个偶然她抓住了我的指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