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高校青春事件-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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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小白叼着烟，歪着脑袋点了个头，示意他知道我来了，他没有太多的惊讶。
“肖晓，你怎么来这儿了？也来玩麻将啊？等一会儿啊！哥几个，玩完这把，你们谁下去一个，让肖晓上来玩几把。”
“小白，我不是来玩麻将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呀？”
“你现在一天天就泡在这里啊？怎么连课都不上了？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你找我就这事啊？等我一会儿啊！我先玩完这把的，你先等我一会儿，要不你先去玩一把台球，肖晓。”小白在和我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始终在看着麻将桌。
我看到他心不在焉，有点失望，于是我走出麻将馆，在外面等待小白，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根本就不见他有出来的迹象，我也有点反感，于是我带着怨气回到了考研教室，没有继续等他，我又不欠他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干什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一个小时之后，小白来到考研教室找我，“肖晓， 你找我什么事？”
“咱们出去说吧。”
我和小白来到楼下。
“小白，你现在到底怎么了？课也不上了，天天就打麻将啊？”
小白不说话。
“小白，我说你，你别不爱听，真的。”
“肖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没有不爱听，你说吧。”
“你现在怎么就开始理直气壮的混了？你准备打麻将打到什么时候？打到毕业吗？我已经跟你说了，你已经没有学位证了，你应该坐下来考研，这样如果考上，你还可以获得硕士学位证，可是你总是说让你先想想，可是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在想呢？你在麻将桌上想啊？”
小白低着头，“肖晓，你的好意我都懂，可是我真是不爱学习，你就是让我坐在教室我也不住，我的心根本就没在那！现在让我去学习简直就是在折磨我！咱别说这些了，行不？”
我感到小白有点不耐烦了，可是不说这些说什么啊？我突然想起了前一段时间他曾经对我说过的关于他女朋友的事情，我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了呢。
“好，咱今天不说这些了，小白，你和你女朋友现在的关系怎么样了？”
当我提起小白的女朋友时，小白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用很小的声音说：“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还是那个原因？”
“是，她和别人好了。”
“什么时候分的？”
“就是上次我和你提起这件事之后，第二天我就去问她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她没有否认，还说她不喜欢我了，说我整天混日子过，没有出息。给我气坏了，抽了她一个嘴巴。我提出分手，她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妈的！”
“你打她了？”
“是，肖晓，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我居然打女人了，操！”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安静的过两天日子？”
“她他妈的居然背着我和别人好上了，简直就是在侮辱我，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我都觉得恶心，她就是个混蛋。”
“可是小白，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比较随便的，你早就知道啊！你不还是跟她谈了将近一年吗？而且你也不好好整，弄得自己连学位证都丢了，你还指望人家像从前一样的爱你呀？再说她想过你们的未来吗？你现在这种状态让哪个女生会觉得你值得依靠啊？”
小白再次沉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白，你听我一次，来跟我考研吧！哪怕就是你不考研，你也来教室看书吧，你有把握就能顺利通过这学期的课程吗？就你现在的状态，搞不好还得重修，你有多少钱够交的啊？”
“多少钱？我现在想想心都乱，电工技术二次重修的那1500块钱，我还不知道去哪儿弄呢，反正我是没脸向家里要。而且下个月就要交钱了。”
“那你还去玩麻将？你现在每天都在想什么呢？1500块钱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你想好怎么弄到这笔钱了吗？”
“没有。”
“我可以借给你点，可是我拿不出1500块钱，我只能借给你500块钱，我也得过日子，希望你理解。”
“肖晓，我明白，国庆节之后会发放上学年的奖学金，我想向他们得奖学金的学生借点钱，再凑1000块钱吧。”小白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我刚才看到的在麻将馆里面拼麻将时那样的自信和风光。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借你的钱我不着急要，你什么时间还我都可以，先还别人的钱吧，可是你不能再打麻将了！一定不能再玩了！”
“我考虑一下吧。”小白的声音很低。
“你还考虑什么啊？你都这样了，还去玩麻将，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啊？”我有点激动。
“肖晓，你别说了，我冷静一下，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有点乱。真的，你别逼我。”小白恳求的说。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看着小白，有点失落，虽然我也不爱看书，我也浮躁，可是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他比我还颓废，这样下去根本就不行，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了。
后来我借给了小白500块钱，是我的生活费，我听说小白又向韩婷借了500块钱，还向宋小海借了500块钱，然后把这些钱一起上交学校了，这就是代价，可是这1500块钱也换不回来一个工学学士的学位证，交了1500块钱之后，小白也深受触动，他来上了几次课，我们看到了他有好转的迹象，可是不到一周，他又不来了，他没有留在寝室，又开始频繁的出入历下街的那个麻将馆，在麻将桌上高声呼喊，贴的满脸纸条的时候，那接近于病态一样的喧闹会掩盖一些小白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而走出麻将馆后回到寝室，看到屋里的人都在上课，唯独自己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走廊，无尽的空虚一瞬间将他彻底包围，而他用来排挤压抑和空虚的就是不停的吸烟，时间就在他喷云吐雾的时候残忍的溜走。
我也不再去找他，我知道当他面对我的时候他会忏悔，可是我离开之后，他在经历了短暂的良心谴责之后又会不由自主的去麻将馆，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这个国庆节我没有回家，天气慢慢的变冷了，在经过了几场秋雨之后，冬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寒冷的季节，我们也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来抵挡这个季节的温度，这是我们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冬季了。
大四上学期我们开的科目都是农机学院的专业课，所有学位课都已经于大三的时候节课，小白已经提前交出了学位证，而此时学校根据每个学生从大一至大三所修的全部学位课成绩计算出一个综合成绩，如果综合成绩低于60分，就会得到和小白一样的后果，没有学位证，就在国庆节之后，我们每个人收到了一张成绩单，成绩单上有此前我们修过的全部科目的分数以及经过特殊公式计算过的综合成绩，我的综合成绩不到80分，还可以，而周阳的综合成绩是55分，他在沈阳度过自己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国庆节之后也失去了学位证。
十一月初的时候，我们的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报名开始了，而此时我才知道：韩婷和沈倩都不考了，班上至少有一半多的同学在此时退出了考研的队伍，有些人是准备找工作了；有些人则是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希望考上而退出，也就是说掉队了；我和刘伟以及周阳还有杜锋、赵琳选择了报考，而这是不是就注定我们和一些人的人生轨迹不再相似了呢？我无法预计。
十一月的一天，小白来考研教室找我，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面对面了，而他这个时期内一直在干什么，我也知道，但我也没有过问，我知道其实他也不希望我过问。
“肖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
我随他出门，“什么事？小白。”
“我现在心情很糟糕，很气愤！妈的。”
“你又怎么了？”
“妈的，我刚才看到她了。”
“谁呀？”
“我原来的那个女朋友！”
“看到她怎么了？”
“她现在一天天的根本就不学习，就跟那个男生鬼混，逃课，还不如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呢！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不管是真的假的，她还能看看书，现在她就是在混日子，我给她写信，让她好好学习，不要逃课，可是她根本就不听，该逃课还逃课，我的信白他妈的写了，我刚才看到她和她现在的男朋友在路边一起吃烤鱿鱼呢！我越看越来气，我真想打她。”小白满腹牢骚的说出了这些话。
“不是，小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现在怎么过和你有关系吗？”
小白愣了，一句话也不说。
“小白，你自己也混日子，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是不是？你还一天天泡在麻将馆呢！而且你们已经分手了，当初是你提出分手的，她也同意了，你我都知道她不是个好女孩，可是你还是和她谈了一年的时间。你提出分手，她同意了，现在不正是你要的结果吗？那人家现在想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还给她写什么信啊？人家吃烤鱿鱼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心里不平衡，是不是？”
小白还是不说话。
“小白，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小白沉默了很久，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说出的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小白，我都不知道和你说什么了，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成天不是打就是闹，几乎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你自己也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你还是放不下，我都替你们累，你看你们这恋爱谈的，后来你学位证丢了，她和别人好了，你提出的分手，可是分手后你又受不了，我告诉你，就今天的这事，人家没有任何问题，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你心里有鬼，是你还没有放下她！你还喜欢她！”
小白把脸埋在手里，不看我。
“小白，原来你和我说她是女孩，你们没有发生过关系，现在呢？这也有一年了，还是那样吗？”
小白抬起头，我这才看到小白的脸，我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上有了我从前没有注意到的沧桑感，我觉得小白有点老了。
“肖晓，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我没有做不该做的，虽然我有很多机会，但是我没有做那些不负责任的事情。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小白。不过就是你不爱听，我也得提醒你一下，你该醒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一个月，咱们的招聘会就要开了，你就这状态啊？课也不上，成天打麻将，看见她你还生气，这日子也够你喝一壶的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好，谢谢你！肖晓。我知道了。”
小白又离开了，我突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我今天对他说的很多话，从前他也曾以同样的方式开导过我的，当时我觉得小白很成熟，看问题看得很明白，可是今天我们的角色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我知道这并不是说明我变得成熟了，也不是小白不成熟了，而是我们都能理解的那句话就能解释这一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论你是多冷静的人，只要陷入感情的事，就可能很难再理性起来，虽然我面对小白说的大道理头头是道，可是我自己的感情呢？还不是一塌糊涂，还不是很失败吗？这就是生活。
此后的日子里面小白还是不断来找我，来诉说他的无助和失落；诉说他对于他的前任女友种种颓废的不满，他怒其不争，可是我知道和那个女生相比，小白的生活态度更加恶劣，也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女生在和自己新的男朋友享受着新的生活，而小白却在体会着生活的另一面，阴冷的一面，小白依旧在每次忏悔之后一如既往的走入麻将馆，再来找我并愤怒的把那个女生骂了个一文不值，说自己的信又白写了，然后再次去麻将桌上抵挡空虚的侵犯，他的生活在颓废中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而他还没有让那个女生的身影在自己的心中完全幻灭。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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