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心计-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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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心里冷笑,却只低头不说话,手里将帕子扭成一团又缓缓展开,大太太盯了五娘片刻,才道,“你既然姓了薛,这些事情便容不得你不能,若是担心侯府那里,大不了我舍了这张老脸去为你说项,只是南阳这一行无论如何你都要去。”
五娘张口结舌的看着大太太,怎么也没想到大太太会如此,正待说话,三娘却忽然道,“母亲果真是偏心,大姐和五妹皆是母亲所出,母亲却只顾着大姐,完全不顾五妹,五妹如今嫁去尚不足一个月,就要远去南阳,母亲有没有想过五妹要怎么办?五妹夫在京里有差事,轻易出不得京,五妹一去这样久,五妹夫身边要不要留人伺候?若是因此事两人闹了生分,五妹以后要如何自处?要如何在侯府立足?”
三娘话没说完,大太太便挣扎着一个巴掌挥了过去,三娘不闪不避,挨个正着,不过片刻的功夫,脸上便肿了一片,大太太犹不解气,又在三娘掐拧了几把,才道,“你个小蹄子,当初就应该让你随你那贱人母亲一起去,也省的留在这世上祸害我。”说着又要挣扎起身去打,五娘忙上去拦着大太太,大太太心头火气,竟是顾不得许多,连着五娘一起打了起来。
大太太一边打一边骂,正发着火气,就听大老爷喝道,“这是做什么!”文人小说下载
大太太一怔,忙松了手,五娘转身去看三娘的脸,大老爷快走几步进到碧纱橱,先是看了三娘五娘一眼,才瞪着大太太道,“女儿都这般大了,你还这样打像什么样子,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去,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大太太像是被大老爷刺激了,竟撒起了泼,“还要脸面做什么,如今我说话,是没一个人肯听,元娘如今这样难,最是要人帮衬的时候,却偏偏一个个推三阻四,都说娶了媳妇才是享福,可如今我哪里享了福,迟早要被她们气死才干净。”
大老爷一拍小几,喝道,“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疯,元娘如今这样,你又怪得了谁,若不是你将她娇惯至此,会有如今的苦处吃?你怪这个怪那个,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索性这个家你就不要管了,既然你要享福,就好好享福。”说着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大太太何尝吃过这样的骂,趴在床边就哭起来,五娘要上前劝慰,大老爷却一住脚,冷哼道,“三娘去帮衬你大**,五儿跟为父来一下。”
五娘心里一惊,看了三娘一眼,才随着大老爷出了碧纱橱。
第八十九章
五娘原以为会在外院的书房说话;谁知大老爷出了正房往右走了段石子路;进了睿哥儿小时候用的小书房。
这间书房不大;却也一应俱全;平日里也常有人打扫,就连墙角小几的花斛里也换了时新的花卉。
大老爷在红木的书桌前坐下,细细的看了五娘两眼;才道;“你也坐下吧,没得这样拘束。”
五娘应声坐下,正要开口,大老爷却道;“自打你出生;为父倒也没与你这样一般聊过,没成想一转眼,连你都嫁了人,福哥儿也算为父看着长大,虽样貌不出众,却着实是个有担当的人,你能嫁与他为妻,为父也能放心,只是侯家到底不比薛家,你行事切莫要由着性子来,免得平白吃那许多亏,但要真有人欺辱到你头上,你也不必怕,我们薛府虽不是鼎盛,但护着子女,却也是能的。”
大老爷向来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如今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着实是不容易,五娘意外之余也有些感动,“父亲放心,该怎么行事,女儿心里清楚的。”
大老爷满意的点点头,脸色一变,又长叹口气,“若你大姐能有你一半乖巧,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样下场,说起来也怪不了人,都是你母亲宠坏了。”
五娘低着头并不搭话,大老爷自嘲的笑了一声,才道,“今日找你来也是有些事情想同你说。”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五娘一眼,才续道,“你如今也大了,有些事倒也不用瞒着你,朝廷的情形,你心里可有些底?”
五娘一愣,心里猜测了一番大老爷的用意,才斟酌着道,“女儿自幼体弱,这些事也就偶尔母亲会说一嘴子,具体情形,却是不大清楚。”
大老爷有些烦躁的用指敲着桌面,半晌才道,“这些事一句两句话倒也说不清楚,待改日有了空,我再同你细说,我如今只是想问问你,对小六,你知道多少?”
五娘一愣,颇有些不解其意,“六妹?”
大老爷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跺着步子,走了半晌才站住脚,一脸的阴郁,“太子今年要选妃,如若你没嫁,倒是不二的人选,也幸亏你是嫁了。”大老爷喃喃的说着颠三倒四的话,过了一会儿,却又颓唐的坐回太师椅上,对着五娘挥挥手道,“罢了,这些事让为父再想想,你难得回来一次,也去见见你大哥吧。”
五娘还欲再说,只是看大老爷的面色只得作罢,起身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五娘刚走到外面,锦绣就迎上来,一脸担心的看了五娘两眼,见五娘脸色如常才放下心,道,“方才大公子打发了丫头过来,说想请夫人前去说话。”
五娘淡淡道了一句知道了,转眼看见有个眼熟的丫头在廊下张望,忍不住一皱眉,吩咐锦绣,“你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锦绣回话道,“那丫头受了锦好所托,想见夫人一面。”
五娘想了想,才道,“今儿园子的花开的不错,想摘些花戴,一会儿从大哥那儿出来,我们去瞧瞧吧。”
锦绣会意,忙又去跟那丫头说道了一句。
五娘进到尚秀院,早有等着的丫头引着五娘进到睿哥儿专用的书房,有几日没见这位名义上的大哥,如今看着仍是去常一般俊雅,只是神色有些许憔悴,像是被什么折磨的不清,看着五娘的眼神欲言又止,又带了丝丝无奈。
五娘欲福身行礼,睿哥儿却是随意的摆摆手,“你我兄妹,何须那些俗礼。”
五娘依言坐下,睿哥儿才笑着道,“上次见你倒没有空好好问你,也不知你在侯府的日子可好?”
五娘心底暖意一现,浅笑道,“还好,有父亲和大哥在,倒没有给我难受。”
睿哥儿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了。”
五娘忍不住问,“大哥方才可去看了大嫂?”
睿哥儿的笑越发柔和了几分,“看过了,只是想来最近有些劳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五娘注意观察睿哥儿神色,见他面色坦然,没有一点怒气,便知今日的事怕是还没有知晓,便试探的道,“听丫头说,近来母亲歇息的不大好。”
睿哥儿长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大妹妹的事,母亲本就一向着紧,如今听说大妹妹受这样大的委屈,哪里还能坐的住。”
五娘又道,“那大嫂劝母亲的话,母亲可听的进去?”
睿哥儿长眉一皱,看向五娘,“五妹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你我兄妹,但说无妨。”
五娘这才将今日的事细细说了个清楚,睿哥儿听的脸色一变,半晌默然无语,直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才回过神,“我向来不理院内之事,如今倒是我轻忽了,五妹放心,这件事,我心下有数。”
五娘见话已带到,便起了去的心思,“难得回来一回,还想去看看六妹和十二妹。”
睿哥儿起身相送,五娘倒也不客气,两人寒暄着一直出了书房,才行礼别过。
五娘先去看了六娘,六娘的住处倒一直没变,就连小花圃里的花卉还是往年那些,除了多了几处,倒也没有别的不同。
六娘迎上来,五娘亲热的携了六娘的手,笑道,“来看你一回,倒累的你出来接。”
六娘抿唇轻笑,“哪里的话,五姐能来一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这一点的路,只要五姐能来,就是再要我走上几里又何妨?”
六娘话说的亲昵,五娘自然不会不识趣,闻言笑起来,“瞧六妹说的,六妹再这样客气,日后我可不敢再来了。”
两人说笑着往屋里走,待丫头上了茶,六娘便打发了一应丫头下去,摆明了是有体己话要说,五娘便也从善如流,同打发了丫头下去。
六娘亲自蘀五娘斟了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才笑着说话,“往年我们姐妹一直不亲,如今五姐嫁了人,反而亲了起来,真是小时候不懂事才做下那些子腌脏事,还好各位姐姐心善不与妹妹计较,否则等长大了些,可不是要羞死人?”
五娘端起茶吃了一口才笑道,“六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几个姐妹谁还没做个糊涂事不成?小时候年纪小才不懂,如今长大知了礼,还记着那些做什么,只要心里记着各位姐妹,想着姐妹下场能拉扯把,才是好事。”
五娘意有所指,六娘如何不懂,眼睛转了一转,笑道,“五姐说的是,今日这番教诲,妹妹定当铭记在心。”
五娘意味深长的拍拍六娘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也就扯了别的话题来说,两人直说了小半个时辰,五娘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离去,六娘执意送到月亮门,才各自别过。
五娘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却见一个窈窕的背影脚步轻快的往六娘的院子走,六娘一怔,低声问锦绣,“七妹近来一直同六妹来往?”
锦绣不解其意,想了一想才道,“七娘子性子棉软,府里又没有同龄的姐妹,便与六娘子走动的多了些。”
五娘出了会儿神,才道,“两人年纪相湣挂灿Ω谩!�
锦绣正欲接话,五娘却道,“时辰不早了,再去看看祖母再看看十二妹就该回去了。”
五娘话是这样说,可薛府事多,五娘奔来跑去,不知不觉就用了大半日的功夫,待回到侯府,都过了请安的时辰,好在老太君和侯夫人好说话,并未为难,倒是二太太不轻不重的刺了两句,五娘心里有事,也懒得搭理,便淡淡几句打发过去,二太太讨个没趣,便悄悄的白了五娘一眼,又去同三太太找话说。
从乐安居出来,天色已经隐隐暗了下来,五娘惯过衣裳又净了面,才问锦枚,“今儿世子还没回来?”
锦枚蘀五娘捏着肩,轻声回道,“世子爷打早上出去就没回来,只是方才叫人送了信来,说是晚上有事,就不回府用饭了,还说让夫人早些睡,切莫劳神。”
五娘轻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便让丫头摆了饭,用过了饭又看了会儿书,正欲歇下,就听锦绣又急急忙忙的进到里间,“夫人,耿姨娘吊了脖子了。”
第九十章
五娘重又坐起身;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又问询了一遍;待锦绣重复过了,才忙下地穿鞋穿衣,锦绣一边替五娘梳着发;一边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半晌五娘皱皱眉;“这样晚的时间,只怕娘和老祖宗都要睡了;你悄悄打发丫头去请平日里惯用的郎中;若是角门的婆子问什么;就说春瑛有些不好想请个郎中看看。”
锦绣轻声应下;便转身出门吩咐,夜里风凉;锦绣怕五娘受了风,又特意取了披风穿上,才提着莲角宫灯,带着一众婆子丫头,浩浩荡荡的去了耿姨娘的偏院。
谨德堂出了这样大的事,不少睡下的婆子丫头都被闹醒了看热闹,五娘先让几个婆子将人都打发了,才进到内堂。
夏湘冬莲两个通房也在,正在宽慰耿姨娘,“姨娘这又是何苦呢?眼下的日子正好着,怎么就能想不开?”
耿姨娘像是没察觉五娘来了,徒自抹着眼泪哭哭啼啼,“春巧跟了我这许多年,我是实在舍不得啊,偏生我这样没用,连个丫头也护不住,倒累的她一身细皮嫩肉,还要去吃一番苦头。”
五娘无心听墙角,便刻意发出走路的声响,待屋里一片寂静,才缓慢的走到内堂,端详了一番耿姨娘的脸色,淡淡道,“姨娘这是做什么!可是平日里我有哪儿不合姨娘心意?”
众人怎么都没想到五娘竟然装都懒得伪装,直接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耿姨娘先是愣了愣,才一脸惶恐的道,“夫人错怪妾身了,妾身不过是挂念春巧一向服侍周到,这才……”
五娘不耐烦的摆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耿姨娘,徐徐道,“原来姨娘这样念旧,既如此,倒不妨去庄子上陪春巧几日,也不枉费你们主仆一场的情谊。”
五娘话说的淡然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耿姨娘这才有些着了急,翻身下了床就要跪下,五娘却错开一步并未受耿姨娘的礼,“我平日里总听丫头说姨娘是个知情达理,又进退有度的聪明人,却不成想这样糊涂,姨娘这样一闹,致老爷和我于何地?明白的只当姨娘是个心善的,不知道的还当我这个主母多么刻薄,竟逼得姨娘吊颈子自尽。”五娘说到此顿了一顿,嘲讽的看了耿姨娘一眼,却再也没有说下去,论身份一个是主母一个是妾室,论出身一个是侯府嫡女一个是罪臣之女,两人相差太远,五娘没必要也没那个兴趣为难她。
耿姨娘不知是羞还是恼怒的红了半边脸,五娘只当没看见,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