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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汉城兄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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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上下动弹着。

    “他还要带着演员到圣保罗去,在剧场举行专场演唱会,又要参加高尔夫球
比赛,这些都是娱乐性质的。除此之外,还要为明年大选做政治广告。上次,又
和人家签了个合同,根据这个合同制订一个‘神秘的马雅印加之战’的计划。他
一个人要把这几付担子全部挑下来,可真够他受的。现在,去巴西首都的演出要
不要取消还没定下来,正在考虑之中。”

    祖鞠自从把自己的职业变成行骗江湖之后,受摄影师的影响,洋泾浜英语水
平令人惊讶地快速提高,叽里咕噜说得很流利,把“沙发”说成“发沙”,把
“流行歌曲”改成“游行歌曲”等,这已经成了陈年旧事了。一般,祖鞠常用的
职业词汇也就这么几个,“解约”、“红灯区”、“试行”、“构想”,可当他
和那些债主们谈话的时候,又故意拿腔作势,用上几个复杂英语词汇,把自己包
装成绅士的样子,什么“问题不大”啦,“多请海涵”啦,“请您放宽心”啦等
等,有这三个词汇,也就足够他应付那些软磨硬泡的讨债人,达到欠债不还的目
的了。

    “和巴西首都的那个合同为什么要取消呢,弄成一桩,一年吃的喝的不就都
有了?”

    “我也想到巴西去大捞一把,可也得有时间呀。”

    “好朋友就得使在刀刃上,这不和玩儿一样吗?我替你出把力就是了。”升
洲听得来劲儿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到巴西去玩儿一趟呢,于是就忙不迭地插上
了这么一句。

    升洲现在在一个小出版社的营业部任职,几个月过去了还没出一本书,说是
上班,实际上成天在玩儿。但话又说回来,升洲不但没有闲着,还忙得很。业务
计划要重新搞,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的抱负还没有实现;找上门来的女孩子仍然很
多,成天要和女孩子们谈心、交朋友,少不了还得时常控制住自己的欲念。祖鞠
是自己的好朋友,升洲才想从“业务堆”里脱身出来帮他一把,如果是别人的事
求他帮忙,那可是连门儿都没有哟。

    不知祖鞠是被升洲噙满泪花的激动表情所感动还是怎么的,他十分难为情地
向大家说了实话:“要去巴西,也得有认识的人哪,而且,还得造舆论、拉赞助、
找合作公司,这些关系网都在总经理手里,我只靠夹着个小皮包过日子,能干什
么呢?实际上公司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有。”

    胆大妄为、心思灵敏的祖鞠都这样说,应该断定去巴西百分之百是不可能了,
可升洲并不愿意轻易放弃去巴西的机会,他从在旅行社上班的朋友那儿听说,巴
西是韩国男子的天堂,人种多样,女人要价也不高,服务还十分周到,每套房间
都配有游泳池,家庭式旅馆星罗棋布,到处都是。升洲说话的声音开始有些激动
:“怎么能说我们在南美没有认识的人呢?斗焕今天不是已经走了吗?”

    一听这话,祖鞠的眼睛亮了,他满面春风地看着我:“喂,金亨俊,哥斯达
黎加离巴西究竟有多远啊?”

    一般来说,听到我不懂的问题时,我会一言不发面带微笑,装出一副不屑一
顾的样子,表情暧昧得给人一种“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问我吗”的感觉。可
今天,面对什么都不懂的祖鞠和升洲,我就可以大胆转移话题,把谈话引导到有
利于自己的方面,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就与己无关了。

    如果能拉到赞助,我们可以卖门票,那钱可就海了,得上十个亿〖HTK 〗
(注:相当于人民币一千万)〖HT〗。成功以后,我们就把大把大把的钱往兜里
一揣,到此为止,洗手不干了。“

    “至于在报纸上发广告嘛,亨俊和金富式不是关系很密切吗?说到钱,你们
那位总经理不也是身无分文,白手起家的吗?我们那么干也可以啊。除此之外,
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你那脑袋瓜可真好使。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祖鞠和升洲很是得意,感到心里有了底,踏实多了。

    “唉,我们在高中办国际笔会展览会的事还记得吗?情况那么艰难,我们不
是也成功了。这次我们到巴西去携手大干一番,我们是谁?不是连白头山听了都
会发抖的臭名昭著的万寿山四兄弟嘛!”

    “好!那就说定了。升洲,从明天起你就把那边的事辞了,到我办公室来。
亨俊,你也一样。”

    心地单纯的人筹划起事儿来也很简单。他们两个人头对头、脸对脸地商量上
了,一直嘀咕了很长时间。看来,这两个人又来劲了,祖鞠还跟着室内放的流行
歌曲唱了起来。他把美国歌手奥利比亚唱的“敢问郎君何所图,何所图”完全按
英语发音翻译成了韩国语,唱成了“钢精锅上饭要糊,饭要糊”。他模仿美国歌
手莱奥唱的英文歌曲“我需要你”,除了跟着乐曲瞎哼哼外,别的什么也听不懂,
可唱到最后“爱心无瑕”那句,祖鞠却根据英文发音唱成了“柯达柯达”,而且
唱得特别响,不了解的人会以为他在叫卖柯达胶卷呢。

    也许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吧,酒馆里很冷清。新闻时间到了,酒馆主人把电视
机打开,我的目光就又转向了电视机屏幕。

    新闻报道,目前有人借口世界末日就要来临掀起骚乱。不少人相信世界明天
就要毁灭,有些人为之祈祷,有些人为之伤心落泪,还有的人干脆静静地长跪着,
准备迎接世界末日的到来。全神贯注看着电视机的店主似乎受到了这种怪潮的冲
击,咽着唾沫嗫嚅着说:“真的没有明天了吗?”升洲和祖鞠就像并肩作战的
关羽和张飞,或者说就像一起除妖斩魔的猪八戒和孙悟空,两个人推杯换盏,喝
了个天昏地暗,倒海翻江,好像世界末日马上就要来临了似的,不喝个一醉方休
对不住自己。如果世界真的就只剩下几天时光了,那就应该把这一事实告诉大家,
好让那些还在闯世界的人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回去和家人团聚,以家长的身份享
受天伦之乐。如果世界末日的时刻可以预测的话,究竟是哪一天、几点钟,最好
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或回家去见见亲人,或者去公司,让大家在最后的时段里
把最想干的事都干完。总之,得让大家有时间好好回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做
出最后的抉择。这样做,也许可以对已经走过的人生之路作一个总结,只有这样,
人们才可以在面临毁灭的刹那以非常庄严的姿态去迎接死亡。比窝窝囊囊、不明
不白地死去要好。

    此时此刻,我们倒担心起生平第一次坐上飞机的斗焕来,他也许正在欣赏着
窗外的高空美景呢。为了把整个世界看得更清楚些,他也许会叫空姐把舷窗打开,
那可就一切全完了,小姐打开窗户的一瞬间斗焕迎来的也许就是世界的末日。究
竟是我们生活的空间先迎来世界末日呢,还是斗焕所在的空间先?不管怎么说,
升到高空的人总比站在地球上的人离太阳要近一些,他是不是会比我们大家早一
点迎来世界末日,只有天知道。一想到死亡,我就立即感到,活着本身就没有多
大意义,不过如此而已。新闻结束,电视连续剧开始了,里面有一个苦恼至极
的青年摇着朋友的肩膀说:“我们把纯真都丢掉了!也就是说,对任何事情都不
要再那么天真了,明白了吗?”

    我面向那个青年轻轻地点了点头。谁都知道纯真的顿悟只有在纯真的年龄才
会产生,就像认为人活着没有意义一样,只有在人生快到尽头的时候才会产生这
种如梦初醒的结论。可只有三十五岁的我,现在想到的不是这些,而是今天这顿
酒钱该由谁付,于是就赶忙翻起了自己的钱包……

    第九章骗术据说交友之道有两条:一是要仗义疏财,二是要诤言直谏。

    第二条是不言自明的,可要把它说成是交友之道,又难免有点牵强。而第一
条就有点问题了,在纯洁的友情间介入了阿堵物,不免会使人不可理解,但是也
不能说它就完全不对。人与人的关系有爱有恨,这种关系才会十分密切。这就像
一根普通的钉子与一根螺丝钉的区别,螺丝钉拧进去以后比普通钉子接触的面积
要大,咬得紧,所以不易脱落。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有时,把对方打痛了反倒
关系会变得更亲近。人与人之间并不是因为钱才会产生爱与恨,并因此演化成离
与合,由此也不能说朋友之间加进钱这一媒介就一定不好。

    我从来不向朋友借钱,但也从来不借给朋友钱。之所以这样做,也正是出于
以上考虑,不想和任何人的关系搞得太深。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
也没有那么多闲钱。像我这样的人要想从别人那儿弄到钱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如
果真发生了这种事,那只能说我们之间不是一种合理的朋友关系,而是一种盘根
错节、错综复杂的非正常关系。

    斗焕离开的第二个星期我就向公司递交了辞呈。实际上,这个辞呈我写好后
压在抽屉底下已经一年多了,没想到它竟然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当然,写张辞
呈放在抽屉里,也有一种想以此来维护自己尊严的心理,证明自己并不是只能守
在同一个地方不动窝的无能之辈。日复一日部长对我越来越不满意,经常是牢骚
满腹,时不时地用手拍我的桌子,对这种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前,每天下班
的时候,总要嘀咕一句:“看来这张辞呈今晚又得睡一个安稳觉了。”现在就不
同了,“逼宫”逼得我不能不走了。当然,部长每次敲的都是桌面,并没有看到
抽屉里还另有玄机。他的行为就像要我赶快把这张辞呈交出来似的,桌子敲得一
阵紧似一阵,脾气发个没完。终于,这一天我拉开抽屉,十分平静地把辞呈递给
了部长。

    我在公司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摄影工作室董事祖鞠打来的,他说,杂志马上
要创刊,要我在两个小时内走马上任,去当青石沟图书出版公司的经理。不知从
什么时候起刮起了这么一股“经理”风,“经理”多得一伸手就能逮着,升洲刚
当上松岳企划兼平山娱乐公司的经理,我还没上任就有了经理头衔。我刚放下祖
鞠的电话,升洲就来了电话,似乎很兴奋,他说:“我们钓上了个大鱼,他是巴
西侨胞,一个事业家。我们要在巴西办的事他答应给我们出资,而且还要搞一本
以侨民为对象的会刊,办会刊的事我们想委托给你。”

    “这个侨胞是干什么的?”

    “搞汽车进口,也搞业务咨询,他的业务范围很广。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他是巴西侨民社会的一个大腕儿。”

    一听这话,我就觉得这个人不像个大腕儿,而像个掮客。在侨胞事业家中有
不少人是做中介生意的,这种人往往先在国外搞一个关系网,为了把自己包装成
在故国有影响的人物,就在手里握上好几个媒体,让这些新闻媒体替自己创牌子,
打天下。在自己要参加大选,或者是什么新的业务要开展的时候都由传媒当开路
先锋。我在1988年受专门从事公司刊物代理的朋友委托,曾经搞过一本16页的杂
志——月刊《韩国幸福时光》创刊号,这是应国内举办奥运会的特殊需要而由一
个旅美侨民创办的,他想以此为契机在故国扩大地盘。这本杂志既是创刊号也是
终刊号,可印在名片上的头衔——什么什么媒体的发行人却赫然在目,永远
也不会消失的。这恐怕也是世界各国的通病吧。我们目前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里
:假如你对人说,什么什么事是我亲自经历过的,不管怎么说别人都不会相信,
可被当作新闻报道登在报纸上,就一定会被认为是真的。就像侨民社会一样,他
说在那个国家干过什么,只要通过媒体在另外一个国家公布出来,就没有人不信
以为真。在这种情况下媒体的作用就显得格外重要,它可以大大提高个人的可信
度。一个社会越是疏于管理就越会缺乏信任,互相产生警惕之心,奇怪的是,在
这种环境里却更容易产生骗子。要是祖鞠和升洲也能受骗,说明这个骗子绝不是
业余水平。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和祖鞠及升洲这类二流人物穿一条裤子。一是觉得,让我
去敲上了二流钓钩的三流骗子的竹杠,实在没有多大意思;二是我不愿意被永远
捆绑在二流骗子的战车上。尽管我是一时冲动递交了辞呈,事后为此紧咬嘴唇后
悔过,然而目前既已经和他们同流合污,也就没有必要去砸同伙的招牌,另起炉
灶了。

    几天以后,我顺便到祖鞠的公司去了一趟,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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