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阿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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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进门,我的阿娇我怎会不识得。”
“阿娇,莫怕,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丢了你。”
阿娇怔怔的看着傅子卿,粉唇动了动才小声确定:“你没骗我?”
见她这番模样,傅子卿一笑,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说道:“这次是我的错,是我没认出阿娇,日后再不会了。”
屋里门扉半合,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地上毫无形象的一双人儿身上。只觉温情静默,柔和无边。
门外青枝极有眼色的将门关上。又瞧了一眼被阿木拽住的李奉鲁,见他如今满脸颓势,不由摇摇头,上前欠欠身:“这几日多谢李壮士照顾。”
李奉鲁摇摇头,叹口气转身离开。只是那一瞬间,那个如树笔直的身影,显得格外萧瑟和失落。
本是根木头一样的阿木,这次也不像往日那么不解风情。甚至在青枝瞪他的时候,还主动往前蹭了几步,从袖中取出一支雕花的木簪,哑声道:“别生气,送给你。”
青枝本来也是又怨气的,可抬眼就看到他宽厚的眼睛,专注深情的盯着自己,不由脸儿一红。这厮一定是跟阿呆学坏了,居然也会送东西哄自己了。而阿木见眼前的人儿斜了一眼自己,脸色发红,心中不由一动。暗道,当时自己可是用了两个月的银钱换了阿呆给出这个主意,如今看来钱确实花的值得,少不得回去再讨教两招。
若是青枝知道阿木的心思,只怕就不是这么温柔了,少也得骂一句缺心眼。
翌日,官道之上,阿娇笑盈盈的看着身旁温柔相待的男子,握住他的手问道:“傅子卿,我们要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就算云游天下,四海而去,都得有她伴着。
阿娇依偎在傅子卿身边,再不想感受一次,决定再不见他天涯相遇的心痛。日后,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看不到他。至于刘彻,汉武帝,卫子夫都去见鬼吧。谁爱去那个牢笼谁去。
“好,那我们先去看过荣哥哥,然后再去江都寻刘非表哥吧。。。。。。”
俏丽的女孩仰头,粉嫩的脸颊,清澈明亮的双眸,只看的人心肠都要化了。
☆、第46章 真相
临江王府之中,刘荣背着光孑身而立,夜间满院的灯火将他的影子拽的极长,任谁望去都是一片萧然。许久他才轻叹一声,负手苦笑。如今他倒是闲散,也算是遂意了,可每每入夜脑中总避不开那个娇笑盈盈的阿娇表妹。
回到房间,手中反复摸索着阿娇画像,浅浅一笑,最后终是收到了匣子里。如今,还能念着总归是好的,日后还不知何时便连念着的机会都没了。
“啪啪”叩门声响起,接着是一个婉转温柔的声音传入,“殿下可要用些茶点?”
这就是当日得了阿娇相助的柳氏,也是阿娇给刘荣寻的身边人。说来这也是阿娇的心意,若有娇/妻在侧,刘荣必会百般小心。再者柳氏骨子里决绝干脆,也能压得住内宅撑得起贵妇间的交际。
刘荣不是不明白阿娇心思,却也愿意遂了她的意思将人留在身边,便是江都王府如今唯一的柳夫人。
起身也未让人进书房,刘荣携了柳氏的手慢慢绕过九曲长廊,向后宅的院子而去。这些日子,自己对她虽无多少爱意,却也知承担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毕竟一个女子,甘心嫁于自己,打理内外家务,确可称一句贤妻。若非自己心中有人,只怕正妻之位她也是当得的。
手上的力气不轻不重,就如同算计好的一般。刘荣目光清明看向远处天际,既然不能给你满腹爱意,便给你无上体面又能如何?
此时的刘荣尚且不知,自己这位夫人,心中怀了怎样的情谊嫁给他。纵然心细猜出夫君心中已有佳人,也从不肯提及半句。只因,在这个华光清浅,温润无双的男人面前,她只怕自己会有一分配不上他,更怕自己有会在比较之后被嫌弃。不得不说,柳氏的确是位心思通透的女子,也甚至夫妻之道,所有在刘荣最后的两年里,她享尽他的恩/宠/。
一/夜无话,房中温情无边,脖颈相交,也算得上相敬如宾的一对儿。
且说汉宫之中的刘彻,探知傅子卿成婚之时,心中总算安稳下来。可随后得到的消息又让他来回踱步,不得心安。傅子卿追逐阿娇而去,之后便再无消息,却不知他是否唤回了阿娇心意。
皱眉落座,深思片刻,他终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寝室。只是入夜,总会于梦中忆起那个声音“我陈氏阿娇,以青丝断情,只求世代再不对刘彻动半分情意”。
猛然惊醒,脑中只留那个倔强的背影和紧绷双唇的面容,那个一生红衣的阿娇在最后那般傲然冷漠得说:“阿娇清白入宫,干净离去。从此都不愿再被困一方天地。你既不喜我,不若生死不见,也落得清静。”
其实这话是前世阿娇死前说与青枝带给自己的,只是当时自己正/宠/爱疼惜这李夫人,加之李夫人身体孱弱,自己并未分出半分心思给长门宫的废后。却不知为何今日会梦到这般场景。
揉了揉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刘彻只觉得心头都隐隐作痛。眸光中更是阴翳一片。
闭上眼轻靠在床辕之上,现在还不行,现在他羽翼未丰,废太子临江王如今呼声还很高,加上梁王势力也极其深厚。他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去追逐儿女情长,好在如今父皇极为看重自己,不仅教习政务还教导自己为帝权术。虽然刘彻自觉比父皇强很多,但也是不敢多做显露,以防帝王忌讳猜测。
至于阿娇,虽说她字句拒绝,但他日后也定会想了法子夺过来。
此时的傅子卿和陈阿娇都还不知,重生而来的刘彻于她是带了怎般的执念,就如同阿娇重生后对远离刘彻的想法是怎样的坚定。
翌日,景帝携太子刘彻于太后宫中请安,太后虽无好面色,却也因着大局未曾出言为难。而长公主刘嫖亦是半真半假的说道,要将自己身边的青衣送给太子,以照顾太子起居。
这事儿在景帝眼里并不为难,再者立太子之后,刘彻身边确实未曾再添伺候的宫娥。加上明眼人都能看出,长公主是意欲要以青衣向太子示好,景帝自然也是乐得的。如今皇姐这也是跟自己说明不欲让阿娇入汉室。
其实不用母后与皇姐说,景帝打内心都是不愿阿娇为太子妃的,早些时候之所以想让荣儿立了阿娇,是因着梁王这一威胁。如今梁王与各诸侯皆不足惧,而匈奴虽强悍却也只敢在边境来回骚扰,对大汉并无国本威胁。所以,如今大汉最严重的问题便是外戚。就如他一直不能言说的窦氏。。。。。。
大汉已有窦氏,他自是不想再出现一个陈氏。好在近些时候,皇姐已极少为堂邑侯府谋划,而自己的两位外甥也都不再求家族蒙荫。
“阿娇离开长安有些日子了,怎么也不知回来了。”好多天不见阿娇,窦太后心中却是极为想念的。人老了,总会盼着身边有个可心的晚辈陪着,而她这一生最疼惜的出了梁王刘武便是翁主阿娇。
“大概是玩的起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心性。”刘嫖跪坐在窦太后身边,一边用汤匙搅动碗中的参汤,一边调笑着说道,“这不,今儿还让人送来了许多市井小玩意儿。她倒是以为谁都跟她一样贪鲜。”
窦太后接过女儿递来的参汤,笑道:“小孩子贪玩点不怕,这个年纪就该活泼些。”想了想,转头向景帝的方向又道,“说起来阿娇也是极有孝心的。”
景帝知道母后喜欢听人夸赞阿娇,自然也是连声附和。
最后同皇姐一同到了未央宫,景帝是听出了母后的意思。这次之事,是他考虑不周,委屈了阿娇,自是要给堂邑侯府一个补偿。其实他心中也是担心皇姐责怪,遂一番考量下来,最终决定封陈融为隆虚侯,又给他与刘倩赐婚。虽说刘倩如今只有七岁,但赐婚也非如今便要成亲,不过是表明帝王意思罢了。
陈融没想到自己还未建功立业,倒先于兄长封侯。好在他二人关系历来亲密,倒也没生出什么间隙。唯一让陈融抑郁的便是与公主刘倩的亲事,他本身还不知感情之事,如今却要对一个七岁的孩子负责,当真是有些糟心。
陈季须明白二弟的心思,但如今木已成舟,他们侯府也没别的选择。只能劝慰一番,好在陈融是个心眼粗的,倒也只把这多年后的事儿当个问题。'。。'
卫青只得阿娇离开长安的消息时,手上的动作一顿。倒是她的姐姐卫子夫发现了他的不寻常,细细询问,虽未得出结论,却也猜道弟弟恐怕是对翁主起了别的心思。心中更是有些惶恐,主子家如何是他们能肖想的?只得低低嘱托许多,让他切莫越矩。
站在廊檐之下,卫青如一棵笔直的苍树,浑身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沉寂与狠戾气息。倒是让前来寻他的奴仆好生一惊,待到立到他跟前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这般弱小的孩童,如何会有那般骇人的气势?
卫青回房,将一支不知是何材质的簪子放入床边暗格,心道这般粗陋的物件却是如何都入不了阿娇之眼。日后他定要成为天子信臣,一来护卫阿娇无虞,二来也能求得一个靠近她的机会。
抿了抿嘴角,坚定起身,再无半分留恋便随着那奴仆出门。
倒是凤栖院的正厅之内,董偃伸手将暖茶递给刘嫖,低声道:“如今这般,可不就是了了公主的一番担心。”
刘嫖合上手中的账目,将目光瞥向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男人,哼笑一声接过了茶,“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其实刘嫖并非不知母后也曾有过效仿薄太皇太后的意思,欲要让刘陈两家结亲,以求窦陈两家再延百年富贵。可刘嫖再知晓阿娇之才与心思后,便再不愿她被宫廷高墙所困。
所以这次虽说表面上是刘嫖与景帝算计的阿娇同傅子卿,实则是刘嫖借此事让阿娇淡出长安。更甚者,换的窦太后与景帝的一个承诺。好在,一切如她所愿。
“其实我也差些被公主哄骗了,若不是觉得公主不会舍得伤害翁主,只怕我还真就以为。。。。。。”董偃眯眼轻抿一口热茶,低声说道。
刘嫖挑眉,“以为我真就那般铁石心肠?为了陈氏荣耀不惜牺牲阿娇?”
若说最初,自己确实有过那个想法,可在离开堂邑侯府,迁居长门园和废立太子之事后,那个想法便开始动摇,最后彻底破灭。
如今陈氏在自己眼里不值一提,而大儿子日后也必不会拘于侯府。二儿子虽无大才,却也在此番运作下得了侯位子,又跟皇室有了姻亲关系,也不必再过担忧。
只余下阿娇,就如傅子卿所言,有自己在,有汉室在,有两位权贵兄长,何人能欺辱的了?
“昨儿个阿娇遣回来的人说她到了何地?”
董偃轻笑一声,那哪里是翁主遣回来的人,明明是傅子卿不欲让公主担心,特意让人每隔三个回京禀报。
☆、第47章 阿娇伤悲痛欲绝
阿娇与傅子卿这般走走停停这般许多日子才行至江陵,因着贪玩,阿娇不愿早些去临江王宫。遂傅子卿也没强求。
日上三竿,阿娇由青枝扶着慵懒的坐卧在梳妆镜前,懒洋洋的半趴着,跟青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咦,今儿的香粉味道好淡。”阿娇见青枝打开胭脂玉盒,赶忙凑上前去,这用白玉盒盛着的香粉她倒是第一次见到。就算是在侯府,兄长母亲也不曾送过自己这般精致的小盒子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
青枝将香粉倒在掌心中,稍稍晕染伸给阿娇瞧着。却见这水粉均匀白皙,轻白之中隐有粉红润泽,瞧起来比宫里御制的水粉不遑多让。
“可不是,听阿木说,傅公子昨夜亲手磨制的。就连那一小瓶的胭脂,也是公子亲手用预先摘下的山茶花和红蓝花放入石钵中细细捶倒,淘过渣物杂质,又陪了古法的花露慢慢蒸出。要不是亲眼所见,奴婢定然不会相信世间会有这般细心的男子。”青枝一边小心细致地给阿娇上妆,一边笑道,“不过可惨了傅公子与阿木,几乎彻夜都未休息。”
听闻这话,阿娇心中格外甜蜜,脸上也红了起来。伸手盖上胭脂水粉的盒子,嘟嘴道:“不是还有从长安带来的没用完?怎得就用开了这个。”
阿娇虽没说心里话,但青枝却明白,翁主心里定然是高兴的。如今也不过是舍不得用去傅公子的一番情意罢了。
等收拾好了,青枝在阿娇起身前赶紧从随身带着的小玉瓶中倒出一颗棕色药丸。
“翁主,你又不想吃药。”青枝无奈的转身,示意一直端着温水的青稞上前。
阿娇嘟嘟嘴,摇头道:“这小药丸太苦了,吃完了嘴巴都怪怪的。”说着还往后缩了缩身子,抱怨道,“再说了我又没病,为什么天天吃药。”
青稞本递上水的手一顿,迅速的与青枝对视一眼,赶忙上前小心劝说:“翁主,今儿的药是傅公子让人改过的,放了甘草在里面,味道甘甜。”
其实日日服药,阿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