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请将我遗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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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说：“说得倒也是。我真敬佩这些城市里的灰领的，如果我们有他们的三分之一的精神，我们可能不用来这大学了而是去清华北大了，那这样可能我们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我问：“你当真这么想进清华北大？”张宁望着我说：“这个当然想了，难道你不想？” 我说：“那好吧，会有机会的，等你下一代吧。反正我是不想了。” 张宁疑惑的问：“为什么不想？”
“大学哪里都差不多一样的，大同小异，颓废的人始终还是颓废的，本质使然。”我对张宁如此说。
“那是因为我们闻得书香不够，所以暂时颓废着。”张宁如此解释道。
我们在马路的人行道上走着，，口中呼出的气体在空中聚了又散，变成了小水滴。
街道上果然有穿着工作服的环卫工在打扫街道，看着他们推着环卫手推车的背影，我真想过去帮他们推一把，不图自己学雷锋做好事，就图我对他们钦佩。
“他们真是这个城市默默无闻的英雄，比一些自命不凡没功劳却爱出风头的人好多了。”张宁如是说。
“有些工作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得来的，就像他们的工作，别说我们能胜任与否，就是说能否做得差强人意也是个未知数。”我说。
“那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张宁问。
是的，我们可以做些什么？这个问题我没有思考过，或许很多年轻人也没思考过：我们究竟能做些什么？就算想过，也是小时候的事了，可能我们会天真的说：我可以做个天文家，做个数学家，做个工程师，做个出色的医生。。。。。。然而现在，连想也懒得去想了，不是不想去想，而是想也极有可能是空想或者幻想，所以与其去没有意义思考，那倒不如想点实际的。现在我想的是，只要以后不成为社会寄生虫不会被饿死足矣，至于想为国家做什么大贡献，那是空话，像屁一样，非常虚。
我对张宁说：“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抽烟。”
“不抽，鬼天气太冷了，连手也懒得伸出去。”
“你不抽，我抽。你真懒，再说，有这么冷吗？还说是北京人呢。” 我取出烟哆嗦着手点烟。
“也不知咋的，近段日子来我特怕冷，现在就特想吃狗肉煲来暖暖身。”
“狗是人类的忠实朋友，你也想吃它啊？”
“狗朋友会原谅我们的，它有无私献身的精神。”
“吃狗肉煲会壮阳流鼻血的，还是喝点酒好。”
“不怕，我身体正虚着，需要补。”张宁为了吃狗肉摆出一套理由。
“那你口袋带钱了没有？”
这时候张宁惊讶地问我：“难道你没有带吗？我还想你请客呢。”
“我都穷 死了，没钱。”
张宁嘿嘿一笑，“放心吧，我带钱了。”张宁拍了拍口袋。
“那好，走吧，我也想尝尝狗肉味。”
“真暖和。”坐在饭馆里张宁搓着双手说道。
“废话，开了暖气还不暖，那谁还来光顾？”
老板挺着膀子走过来，用浑厚的声音问，小伙子吃啥。 我怀疑老板血气方刚精力充沛是因为吃得狗肉多了，他很可能是一边在煮着一边用手叼一块来尝尝。
我说：“能来到这里还能有什么吃的？”
老板说：“有狗肉煲，要不你们来一个吧。”
张宁问：“是不是真的狗肉煲的，要是挂羊头买狗肉坑骗顾客那就不对了。”
老板呵呵笑着说：“放心吧小伙子，包绝对的货真价实，你不知道你们有很多学生情侣都来这里吃过，要补他们。”
张宁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学生的？”
老板答：“一看就看出来了。”
老板走去厨房里弄火锅了，我和张宁坐着抽烟。
柜台坐着一位娇艳的女人，正低头盘算着什么，估计是老板娘。她珠圆玉滑，颇有肉感，令人忍不住想吃。我想她够老板折腾了，反正他们有的是狗肉，虚了就补，怎样折腾都行。
在屋子的一角落还有两个小姑娘，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站在那里，估计是这里的伙计。这时候我脑海闪过这样的担忧：这两小姑娘会不会被老板糟蹋，要是这样，他们得赶紧逃离火海。
等了一会儿，还没弄好，我们只好呷着茶，但我分明以闻到了散发出的狗肉香的味儿了，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水。张宁比我还急，他两眼对着厨房那里放光，好像里头有花姑娘似的。
张宁问：“狗肉煲还没弄好啊？”
老板小奔过来，说：“不急，急不来，这狗肉煲要用温火慢慢来炖焖的，快了味道就不好吃了。”然后老板又说：“先来抽根烟吧。”
我们接过烟，一看，是“红南京”。我心里感叹老板服务真周到，要是我天天来吃饭，那一天我得抽上几根“红南京”了。
狗肉煲在我们急切盼望的目光中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张宁问我我们可以动筷了吗？我说丫的不动筷那还等谁。于是我们争先恐后起了筷子。
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相直把旁边的两个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我担心狗肉不够，我真想把他们喊过来一起陪吃陪喝，让她们体验体验当“二陪”小姐的乐趣。
我和张宁喝了八瓶啤酒，吃了个狗肉煲还有一个炒羊肉外加两碗饭。
这顿饭吃了85块钱。付账时候张宁嘟嚷着咋这么贵的？在一旁的老板娘说不贵不贵，值了，艾，看你们吃得甚欢就收你们80块钱吧，欢迎下次再来呀。老板娘嗔笑着。
张宁似醉非醉的说：“好哩，下回我就冲着你来，会来的。”
老板娘温和的“嗯”了一声。
我隐约感觉到张宁和老板娘在以后的岁月会发生点什么，但愿是我错误的预感。
出门后，我问张宁：“你刚才那样对老板娘说话，就不怕老板把你宰了当作狗肉的样货吗？”
张宁满不在乎的说：“我又没 对她做出不安分的举动，老板宰我干吗？再说，我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谁敢宰？” 我认为张宁真的有点喝多了。
“可是你已经在言语上*老板娘了，她中上你的圈套怎么办了？”我告诉张宁。
“你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这是哲学家思考的问题你也拿来折腾，你丫累不累？”
“但愿我是杞人忧天，我担心你给老板戴鸭舌帽，那样我们为士大夫所不齿的。” 我说道。
张宁纠正道：“不是鸭舌帽，是绿帽子，真土B一个。”
估计我也给喝晕了。
这时候张宁又嘟嚷了：妈的，80多块钱得够我们在食堂吃上多少个快餐呀。
我说靠，既然出来吃，你还计较这个，再怎么也要摆大款，吃完抹嘴大摇大摆的走人。
张宁傻笑说也是也是。。。
夜沉了，沉得像掉下来一样。我们东倒西歪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嘴里唱着不成调的歌曲，《一无所有》的歌声在夜空扩散再扩散。、、、。 最好的txt下载网
42 考不完的试
吃了狗肉煲没几天，最后两门考试跟着来了。
考第一门的时候，我没怎么在乎。不是我不想在乎，而是我在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敢肯定我能通过这门考试，所以考前一晚我连课本都不翻开一下； 就钻进被窝里睡大觉了。
我对此门考试胸有成竹，颇有当年诸葛亮面对一场打仗时的从容自若。那天，我在校道上晃荡，路过校复印室时，我低下高昂的头无意中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半展半闭的纸团球，我怀疑是某个男生给女生写的情书而被女生拒绝随手的丢到地上。好奇心使我弯腰拣了起来，想看个究竟。一看不得了，妈呀，原来就是准备开考的试卷与答案，估计是复印室工作人员认为复印不合格而随手丢了出来。我如获至宝，心里激动得如城里人在山野里采到野蘑菇一样兴奋。我做贼状般瞄了下周围，当确定没人发现后才偷偷把纸团球塞入怀中，然后小奔回宿舍。可偏偏这时候宿舍人奇多，也不知道是他们来凑什么热闹的。这个秘密是不可能让他们知道的，多一人知道就会多一份风声走露。于是我身子一闪，躲进洗手间，蹲在厕所里。结果可想而知，我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小时，那些人才离开宿舍，可我都快被 熏死了。
正当我想从卫生间出来时，我听到了张宁哼着莫名歌曲的声音。
“喂，你小子在里面蹲那么久难道喜欢那味道吗？蹲那么久连孩子都可以生出来了。”张宁这样说着。
这小子怎么知道我潜了进来的？
我对他说：“不是呀，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还上吐下泻，没一头半个小时是出不来的。”
“谁信呢，早上还见你生龙猛虎的，现在怎可能会这样？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亏心事吧，快说出来，我护住你，大不了我陪你上一趟派出所，这样你既可以自首坦白从宽，我又可以做一回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操，张宁这小子说话真损。
我蹲在厕所想，要不要让张宁也知道试题答案？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好哥们儿，我不能太自私的。说不准，让他知道了他一感激我下回还会有狗肉煲吃呢，不过就怕他泄露风声弄得人人皆知道就不好了，这得要提醒他才行。
我从厕所里出来。
张宁用手捂着鼻子说：“我都闻到了一股屎味儿了。”
我说：“丫的你别废话了，我弄到了一份试题有答案。”
张宁眼露光芒，问：“真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了，看。”我把纸团球掏出来递到张宁面前。
张宁看着，面露喜色，高兴的说：“乖乖的个咙咚，真是比宋江还及时雨。”
我说：“你不要泄露风声给别人，万一被学生工作处知道就不好了，这事就咱俩知道就行了。”
张宁望着试题对我说：“这当然的。一会回头我把答案背下来。”
这门考试，我和张宁只用了25分钟就交了卷，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考场。出来后，我们人手各拿着根烟抽着，美滋滋的喷上几口烟圈，颇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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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门考试，显然没十足把握，有六成把握算是不错了，可是，问题是连六成都没有 。不得已，考前一晚我硬着头皮“开夜车”，然而我并非经验丰富老成的车手，为了提高精神加强战斗力，我连喝了两小袋浓咖啡，可依然不管用，眼皮总是在不停的“打架”，招不住架了唯好休息片刻再奋发图强。可不知道怎的，一觉醒来，已是天亮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向张宁的床望去，发现他床上的台灯还亮着，而且他全身裹着被子还像如来佛祖那样坐着，一本正经地翻着书本看。这家伙时间观念真强，连睡觉的时间都用来复习。
我爬过去他的床上，问他：“看了多少页了？”
张宁眼盯着书头也不抬对我说：“看完了一本。”
正当我想夸他强时，我发现，天，那是本漫画卡通书。
我惊讶地问：“你一晚下来就看这些书？”
张宁轻松答道：“是呀。”
“没病吧你，就要考试了，你课本不看居然看这些书。”
张宁说：“就是因为快要步入战场考试才看看这书，轻松一下头脑愉悦一下心情，这样考试才会灵感迸发，脑袋开窍。”
你牛逼，我服。
为了考前补足充足的营养，我在食堂买了两袋鲜牛奶、两个茶叶蛋、两个肉包子、一根热狗。这些东西花了我近十块钱。妈的，一顿早餐的钱用了平时3倍多 ，严重超支了，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吃了这些营养食品会像专家所说的那样能提高记忆力，这样我在考试上就如鱼得水了。
考试在早上9点如期进行，我早已坐在教室的角落正襟危坐以饱满的精神迎接着。当时我那样子就像小学生那样认真。
那个监考老师死牛不断气似的说这说那，总之就是不能作弊，一经发现的，就马上“八格牙路”毫无留情呈报上去学生工作处。
众人议论纷纷，都各自心怀鬼胎，看来考场上作弊难度要大些了啦。
我取过试卷一看，我靠，有好多名词解释都模棱两可，简答题与问答题也是深得可畏。让我容易下手的题目是选择题与判断题，这用了十分钟就搞掂了，当然，答案正确与否，我心里没底。
我抓耳揉脸拍头，努力搜索一点印象记忆来，可脑袋就是像注满了铅一样沉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