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墓1997-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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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只有外面的风声在宣布世界是动态的。浅唱低吟变成了暗波汹涌,最后成了疾风骤雨。我们的心情也不免重新悬了起来。如果天气变坏,那救援的人还会进得来大山吗?我松开晶晶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信号是满格的。并没有任何呼入的来电。我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除了刚才打给汪局长之外,我不想和任何人通电话,包括家人。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是我的一惯特点。虽然这次玩的有点大,甚至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但我依然想事情全部结束之后再和他们报平安。现在不是聊家常的时间。
“当,当。”
我心里“咯噔”一沉,手上一紧,举起了那支五四式手枪。晶晶也猛地一颤。不错,虽然风声已近呼啸,但因为我们的距离和大门近在咫尺,这微弱的敲门声绝对不是错觉。
是谁呢?肖队长?方小胆?还是其它人?为什么要敲门?为什么那么小声?为什么不破门而入?
所有的为什么都问不出口,只能放在心里。我们只要应上一声,无疑就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可是件极其冒险的事。这个时候我不愿再承担任何的风险了。我和晶晶都屏气宁神,全身汗毛倒竖,双目不辍地盯着大门,仿佛门外随时会跑进来个妖魔鬼怪一般。天色此时也突然变暗,看来有片阴影在与太阳作祟。为什么天气总是配合着事态的发展而到来,这是我一直不理解的问题。难道什么萨满真会翻云覆雨吗?
“当,当。”那微弱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仍然是那个不紧不慢,不强不弱的音量。这敲门的手法哪里是在叫门,倒更像是孩子在开一个随意的玩笑。
我们此刻更想知道的,是开玩笑的这只手的主人。于是,我们马上就知道了。因为,一个低音在风声中响起,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晶——晶。”
毫无疑问,本来就竖起耳朵的我们都会清晰地捕捉到这个声音。也都立刻就辨明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肖队长。只是这声呼唤不像他平时说话的语气,更低沉、更缓慢、更充满着神秘感。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而喊晶晶。晶晶?为什么会是晶晶。
我身边的晶晶表情很复杂,那里面似乎包含着无限的可能。我在紧张之中望了她一眼,就这一眼就刺穿了她的身躯。
“晶——”肖队长低沉的长音再度响起,这回只有一个“晶”字,音量不高,好似用尽全力但仍达不到正常人呼喊的音量。我终于明白他这样发音的原由。他的呼唤还有他那低缓的敲门声,这一切来源于他体能和肉体的微弱,毫无疑问,他受了重伤。
肖队长独自回来叫门是在和方小胆决斗之后。按常理来推论,一定是方小胆挂了。而他现在正急需我们的帮助。她没有跑过去开门,我也没有跑过去开门。我们两人仍然端坐在床边,好似都没有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和呼唤一样。
虽然我双目依然盯着门口,手中依然拿着枪。但我的余光已发现,晶晶在直直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已经发现了我的那束余光。只好礼貌性地正视了她一眼。这一眼就是短短的一秒钟,我就又侧开了脸佯装望向大门,嘴上跟了句“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我已没勇气再直视她的双眼。刚才那一眼的影子就印在我脑海里。那个影象至今在我脑海里还能像过电影一样回忆得清清楚楚。因为她的那样一个表情,实在让人刻骨铭心。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黑瞳子间反射着神秘深邃的光彩。再加上两汪呼之欲出的眼泪,勾魂夺魄,震人心神。面对这样的双眸,神仙也难无动于衷,何况我这样一个凡夫俗子。有事说事,但我不敢再正视她了。
“桃子师傅,你,你还会要我吗?”我听到两行眼泪簌簌落下的声音。现在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记得我当时就是听见了眼泪的声音。否则我没再看她怎么就知道有大片眼泪落下。
“这话怎么说?”我虽然口气不硬但其中却透着一股冰冷。
“为什么我们保存的手枪里会有子弹,为什么肖队长会喊我的名字。你,你一定猜到了。可是你为什么就不问我?”晶晶又吐出一句话。她的语调听起来相当激动,不似往常。
“当——”诡异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但听不见了肖队长对晶晶的呼唤。
“你不愿对我说的,我自然不必知道。”我依然平静地回答。
“嗯。好吧。我全对你说。”
晶晶一边抽泣,一边伸出双手搂住我的一条手臂,把头紧紧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以前她每次这样,我会幸福地享受她这乖乖女孩的温存,而现在我的心情不太一样。突然觉得靠在肩头的,是一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女人,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的是什么。不过,这个姿势也不错,起码让我不用再去正视她。我知道此时无论她说出什么,面对着她我的心一定会碎掉。
“是我不好,我一直在打着铜章的主意。但我是个女人。我和所有女人一样是个向往美好生活的女人。”晶晶的开场白并没有出我的所料。我笔直地坐在她旁边,依然保持着对门口举枪地动作。没作回应,也不置可否。
她接着说道:“从一开始我听到铜章的传说,就旁敲侧击地和你谈找铜章的事。后来发现你这个人实在是太有主意,只是按自己的做人原则一条道跑到黑,根本就不会顺应别人的意思。所以我只得自己行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到有传闻说肖队长知道一点铜章内幕,我就有意地接触了他一下。谁知这个傻家伙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被我迷倒了。我只要和他一起吃个饭,或是答应和他聊会儿天,他就像过节一样的高兴。我们各取所需,他把自己知道的有关铜章的所有事都和盘向我推出了。毕竟你来之前他是队长,一直管着公墓这么长时间。对宝藏的传闻他也略知一二。他甚至知道萨满说过你的生辰才符合找宝人的条件。我骗他说我也有些喜欢他,只要他帮我找到铜章,我就可以跟着他走,做他的女人。他听到之后兴奋地快晕过去了。从此就死心踏地地听我吩咐。肖队长是典型的山里汉子,为人淳朴,他本身对宝藏没有任何兴趣。正因为这样,他才能一直掩人耳目为我工作到今天。”
她的身躯开始有些颤抖。我几乎想去扶她一下给她点安慰,但还是忍住了,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那样做。她接着说:“不过,桃子师傅,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这个信念我从来没有动摇过。你对我那么好,我们之间有那么坎坷的过去,你都能对我不离不弃,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的想法很单纯,我只想得到铜章之后就和你远走高飞,离开这座大山,离开这个鬼地方,开始我们新的生活,过我一直都憧憬和向往的美好日子。那时候,我们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对恋人,我们有花不完的钱,我们可以去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可以买跑车,买游艇,喝路易十三的黑珍珠,开着兰博基尼,在蓝天白云小岛海滩上玩耍,甚至我们还可以买个自己的农场或者庄园。你想过那样的生活吗?像神仙一样自游自在。你和我都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我忍不住打断她的畅想:“晶晶,你变了。”
她流着眼泪笑了:“我变了?是我长大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变。你也和当初的你不一样了。你更坚强了,更有自己的主见了,也更有城府了。”
我默认她的这种说法,但心里像倒了个五味瓶。各种滋味翻江滔海地涌上来一起折磨我。
她接着说:“肖队长为了讨好我,竟千方百计地搞到了一块狐狸皮。你猜的没错,那一万块钱是他寄来的。达西手里的那块狐狸皮也是他故意为你做的戏。这些都是我亲手安排的。我和他还编造了一些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看懂的表情语言,以便能在多人的环境下保持沟通。但我们都没料到的是,抢夺铜章的人会这么多,斗争会这么激烈,竟然还会——还会——死人。”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开始拿出手帕巨烈地抽泣。
我听见了自己心破裂的声音,很刺耳。
“直到昨天晚上,你和我分析了一下方小明和肖队长两个人。我才恍然大悟,如你的的推理所言,方小胆一定是坏人。我趁今早和肖队长一起准备早饭的时候和他说了这件事,我终于说服他相信方小胆是杀人凶手,他这才答应要帮我们抓住他。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这才让他把弹夹给我,以免方小胆狗急跳墙。没想到方小胆还是很狡猾,他好似料到了会有人攻击他,所以肖队长才失了手。”
“噢,原来是这样。原来肖队长的目的是在你,而不是在宝藏,看来我错怪了他。可是,你不觉得你利用了人家的感情,这样做很——”我说不下去了。
“很卑鄙是吗?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这可不是我强迫他。我一直都对他说的清清楚楚,做所有的事都是出于他自愿。我想好了,我们真拿到了铜章,手里就有花不完的钱。到时候给他一部分,让他能安居乐业一辈子也不算亏待他呀。”
“可是人家心里在乎的是你,又不是钱。”我有些不明白晶晶的逻辑,难道这样就不算欺骗了吗?
“桃子师傅,你是外星来的呀。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买不到?”
我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难道你也是我用钱买来的吗?我没钱你就不要我了是吗?”
“不会的,不是的。桃子师傅和别人不一样,就算没了铜章,没了钱,没了一切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还要我。”她说完这句话,动情地把我整个地搂在她的臂弯里。我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无力地垂下手臂,枪也掉在地上。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眶。
我太爱面前的这个女人了。而她竟然欺骗我。不过,她的欺骗也算是善意的。不过是想让我和她过上好日子罢了。虽然这对故事的另一个男主角有些不公平。可是他何尝不是活该如此呢。人家说“朋友妻不可戏”,难道肖队长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这样的朋友还算是朋友吗?即然不是朋友是敌人的话欺骗了又当如何呢。我想着想着,心软了下来。
“桃子师傅,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她在我的耳边喃喃地说道。晶晶开始吻我的耳根、耳垂,接着是脖子,我能感觉到她那丝丝秀发触碰到我皮肤时的酥麻,还有她与我耳鬓厮磨时眼泪的冰凉。我没有办法不陶醉。此时面对着这样一位天仙般的美女,就算是块冰也会被融化,何况她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呢。我发疯似地一把搂住她,热烈激吻了起来。这次的吻刻骨铭心,黯然销魂,是历时最长久的,我们从坐姿吻到站姿,从站姿吻到躺姿,从床上吻到床下,之间嘴巴与舌头甚至从来没分开过。我发疯似地用手用力伸进她的衣裤,暴力地探索她身上的每一个幽处。不知是不是这样凶险的外部条件唤起了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野性,还是对她向我诉说的精神欺骗给予恶意地报复,总之我的表现和以前完全不同,完全像是有一个恶魔附在体内,对她进行辣手催花式的占有。她呻吟着,喘息着,也用柔软的手来回应我。我们一起脱离了眼前凶险的时刻,脱离了物欲与分岐,脱离了人类社会,彻底地野兽了一把。
第十八章 伤心冰水潭
当我们的神智都恢复到现实中来的时候,发现门外早已没了声响。不知什么时候,肖队长那微弱的敲门声终于淹没在风的哭诉之中,又不知是什么时候,风也停了,太阳又从阴霾中抬起了它永远高傲的头。我和晶晶像刚睡醒觉的孩子,迷迷糊糊爬起来,用最快速地时间整理好衣物。在这同时我们互相对望了一眼,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相视一笑,这时候我们才又彼此找回了熟悉的对方。现在的我们好似被爱打过一针麻醉兴奋剂,对生死也不像方才那么在乎了。我提起枪,和晶晶手拉着手走到了门口。
小心地推开门,被拥进门来的零度下三十度的低温空气撞到打了一个寒战。门半掩着,手上再加力也推不动了,好似有什么绵软的东西挡在了门后面。我只好加把力气,才让门全部打开。走出门去,阳光照得雪地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我和晶晶刚到了这光芒的底下总归不太适应。我还对着阳光打了个喷嚏。手搭莲蓬向四周眺望,四野荒山,并无人迹。只听得晶晶一声惊呼“啊!”等我回头看时,她已经蹲在地上了,在她面前半躺着一个人。
不用问,门外靠着的就是肖队长。还以为他叫两声门不开就走了,谁想到他一直倚着大门坐在这里。他的外型很狼狈,身上沾满了血红色,此时血已冻成了血块。他身上应该是中了枪。看血迹是摇摇晃晃从远处一路蹒跚走来的。其实他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