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异事录-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弘认识曾文卿,这人是考古界的泰斗,也曾是他父亲的导师。
“不奇怪,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到现在为止,还算是个秘密吧。”
王季涛微微一笑,悠然喝茶。
“这件文物极其珍贵,按说不可能隐匿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弘很了解一件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出土的古蜀青铜树,其研究有多惊人,这简直颠覆了一些人的观念,重要的古蜀文物或许并不是由考古工作者发掘,而是盗贼盗掘,并流失于海外近一个世纪。
“维汉和我父亲当初曾做过推测,认为这株青铜树被运往美国时遭支解,它高达五米,且部分镏金,不支解的话,很难偷运出中国,修复是是否做了焊接,并不清楚,不过它应该落入了不同收藏者手里。”
王季涛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正是因此,这件文物应该是被化整为零,由此这么多年的时光里,一直没有关于这株青铜树流失海外的消息。
“要是这么说的话,可以试着寻找海外收藏家手里的商周青铜器残件。”
李弘听了王季涛的话,立即有了想法。
“我留意了好几年了,最近我一位波士顿的朋友跟我说,他知道一位叫约翰。舒尔曼的收藏家手里有一件青铜器凤鸟,很像青铜树上的凤鸟造型。”
李弘想到的,王季涛自然也想到了。
“有图片吗?”
李弘急忙问。
“有。”
王季涛走至书桌前,将电脑电脑里的图片调出。从图片里可见这件精美的青铜器,凤鸟的塑造十分的灵动,风格神似三星堆一号青铜树的神鸟,十分有趣的是这件凤鸟身上有镏金的痕迹。
“你觉得怎样?”王季涛问李弘。
李弘目不转睛的盯着图片看,他对巴蜀青铜器或许不那么了解,但李弘可以肯定这不是赝品。是不是赝品,见铸造手法和工艺就知道了。
“可能性很大,三星堆出土的青铜树并没有镏金的痕迹。”
李弘显得很激动,手指轻扣桌面。
“王伯伯,你那位朋友知道凤鸟收藏者的联系方式吗?”
李弘打算亲自去走一趟。
“李弘,如果真是那件青铜树的支零部分,你打算怎么办?”
王季涛看向李弘,他隐隐觉得李弘将要踏上维汉的足迹,但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特意将青铜树的事情告诉李弘。
“找到其它的部分。”
李弘说得很平淡。
他或许没能力出资全部购回,但却可以为找寻它尽点力。
听李弘这么说,王季涛便也不再说什么,当年李维汉不也这么想吗。
虽然李弘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波士顿,但王季涛还是挽留李弘在王家多住几天,他看得出自己的宝贝女儿很喜欢李弘,而且这栋老房子也很久没接待过李家的客人了。
李弘在王家住了近一周,而后独自动身前往波士顿。
不过事情很不顺利,凤鸟的收藏者在电话里听到李弘自我介绍,就改变了主意,说他没时间与李弘见面。
“我人已经抵达,如果今天确实不方便,那么也请你选个时间。”
李弘走出机场,在路上通话。他隐隐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对劲,这人没理由如此不讲信用。
“哪天都不行,威廉没跟我说是位中国人,你们对我的收藏品有什么意见?我还是少年的时候就拥有了它,也会将它留给我儿子!”
老外吼完一大串话,便很有风度的“啪”一声将电话挂了。
李弘也没打算再打电话过去,这老外不可能见他了,不过有意思的是,李弘可以肯定这人听到了他的名字后,确认是位中国人,而确认是位中国人后,竟能引起他如此大的反应。
当然,更有趣的是,这位美国佬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李弘拦下了一辆车,坐进车厢,李弘拨了一通电话给王季涛,第一句话便说:
“王伯伯,看来有华裔也在寻找凤鸟,约翰。舒尔曼知道我是华裔,拒绝与我见面,我想他被人惹毛了。
是的,我现在人已经在波士顿,过两天就回去,我打算去见下你朋友威廉。”
出租车在前方驰骋,在陌生的城市里,李弘并不感到孤寂,反倒觉得有趣。他爱好旅游,这寻找青铜树的旅程,或许不顺利,也不那么具有传奇色彩,但却让人激动。
第四章 神树的最后踪迹
第四章 神树的最后踪迹
威廉住在波士顿市区,是位年龄与王季涛相仿的富有艺术家,这人在他装潢怪异的书房里接待李弘,李弘见此人家中的摆设,便知道他常到中国旅游,买了不少纪念品。
这人能说一口勉强能听懂的普通话,并且以此为荣,与李弘交谈时,英文夹杂着中文,倒也十分有趣。
“‘建木’是能通天的神树,就像《圣经》里的天梯,我对它一直很感兴趣。”
威廉拿起柜子上摆放的微型青铜树给李弘看,笑得很灿烂,并给了它一句评语:
“像圣诞树。”
“这是手工制作。”
李弘接过端详,发现不是模印。
“我自己做的。”
老外很得意,还带李弘参观了他自己做的其余几件小物件,都十分小巧可爱。
李弘觉得这个老外十分有。趣,因为他壮得像头牛,却有双灵巧的手,而且制作时还喜欢加入自己的一些古怪想法,比如将青铜树的果实与鸟放大比例,就像挂在树上的玩具。
老外显摆了他的小玩意后,便一。本正经的出示一些青铜器残件的图片,称他一直在寻找“建木”(老外说这两字时,用的是中文),而且相信它被人支解了,残品散落在世界各地,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发现了有好几件中国青铜器很类似。
李弘逐一看看了老外摆出的。图片,老外在一旁还热情解说:这是在中国日本的,这是在美国英国的。李弘没有告诉老外,这些图大都一眼就能辨认出并不是青铜树的一部分,倒是约翰。舒尔曼收藏的那件凤鸟,极有可能便是出自那株镏金青铜树。
“史密斯先生,是怎么知道这株‘建木’的消息?这应该。是个秘密。”
李弘挑起约翰。舒尔曼的凤鸟图片,再次让他觉得。感喟,太精美了。
“不再是秘密,我从约翰。舒尔曼那里知道,不只我。知道,见过约翰。舒尔曼收藏品的人都知道。他总是说他拥有中国最珍贵的‘建木’,虽然只是一部分。”
威廉说得很随。意,将他亲手制作的小玩意摆回柜上。
“确实是最珍贵的‘建木’, 史密斯先生,知道这株‘建木’的来历吗?”
李弘在做试探,这位老外是个坦诚而有趣的人,他要知道的话,应该会说出来。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王在找‘建木’,你不是也为‘建木’来波士顿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它的来历。”
威廉看向李弘,他倒是想从李弘那里听到点‘建木’的知识,因为李弘是中国的考古学硕士。
“正如我不知道它被分成了几份一样,我也只见到了张旧报纸上的图片。”
李弘即使知道些信息,也不大可能跟这人说出,尤其是这株青铜树特殊的出土年代。
“那张图片,看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你见过约翰。舒尔曼吗?”
威廉问李弘。
“没有,他拒绝见我,或说是拒绝见华裔,我想有人将他惹火了。”
李弘轻笑,他此次来波士顿,要么来得不是时候,要么来得正是时候。
“我和王是老朋友了,才告诉他这消息,不知道约翰。舒尔曼下回还肯不肯让我去瞧瞧他那些小宝贝们。”
威廉听了李弘的话,看来颇为惋惜。
“谢谢你,史密斯先生,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李弘伸手和威廉握手,他是真的很感谢他。
离开波士顿后,李弘没再返回西雅图见王季涛,他打电话跟王季涛谈了进展,便独自去了英国。
李弘此次到国外来,主要是前去美国拜访王伯伯,顺便做旅游。寻找青铜树也算是预料之外的活动,他反正也闲着。
抵达英国,很顺利便见到了曾老先生。王季涛是张很好的名片,在王家老爷子还在时,与曾老先生是忘年之交。
曾老先生看到李弘第一眼,竟问李弘跟李维汉是不是亲戚,让李弘颇有些吃惊,便回答他是李维汉的儿子。
“好多年前,维汉跟你一般大小,有天突然跑来找我,手里还捏了张‘神树’的图片。”
曾老先生引李弘进客厅,让老妻准备晚餐。他和妻子独居,住的地方又远离大城市,显然难得有人能来拜访他,过着类似于隐居的生活。
“看到你,我都以为我头发还没白光,时光倒退了。”
曾老先生在茶几前坐下,为李弘倒茶。
他家装修很西式,客厅也不见字画之类的摆设,却也还备了套中式茶具。
李弘倒是觉得这位考古界泰斗一点都不老,精神矍铄,眼神可算犀利。
“维汉,是我最得意的门生,见到他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让人惊喜。”
曾老先生递了盒茶点给李弘,十分的热情。
随后,曾老先生询问了李弘的情况,李弘一一说了,并且也说了他在寻找流落于美国的青铜树。
“你确实是维汉的儿子。”
曾老先生发出感慨。
“我也曾寻找过它,你现在有进展吗?”
曾老先生询问李弘。
“美国有位收藏家的收藏中有一件凤鸟,应该就是这株青铜树身上的一部分。我曾打算去找他,商议购买事宜,不过他拒绝了。应该也有其他人在寻找青铜树,而且可能也是华裔。”
李弘将事情与对方讲述。
“我告诉过别人,不是你父亲,这人家中颇为富有,当时前来拜访,跟我说他想抢救流失于英国文物的事情,我便告诉了他‘神树’的事,他姓佘,名叫华南,是四川人。”
曾老先生若有所思。
“大概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李弘问。
“就在去年,六七月吧。”
曾老先生回答。
谈过青铜树的事情,曾老先生便询问李弘有无意愿到英国留学,当初李弘的父亲便曾在剑桥读过书。
李弘说他已经在做相关准备,毕业后茫然不知道方向在哪,到今年才逐渐找到了目标。
和曾老先生交谈过后,已经是黄昏,曾老先生挽留李弘留下来吃晚饭,李弘盛情难却,便也就留了下来。餐桌上,曾老先生谈了他对神树的见解,看来他偏向于神树便是扶桑、若木之类的东西。传说中,十日栖息之所。而根据传说,落于神树枝上的鸟,应该就是金乌。
“最好的证据,便就是这株流落于美国的神树,树上的神鸟涂了黄金,闪闪发光。”
曾老先生大概到现在,还念念不忘这株失落的青铜树吧。
李弘告别曾老先生后,在大英博物馆流连时,接到了王季涛的电话,说是约翰。舒尔曼的凤鸟正准备拍卖,并且放出了风声,宣布这是古蜀青铜树上的神鸟。
李弘没有感到欣喜,而是意识到不妙,一旦国人知道了中国有株青铜树流落于美国,那么日后买回青铜树的各部分,将是笔可怕的花费。这些老外,讹钱从来不会手软,何况是对这样一个民族情感强烈的民族呢。
约翰。舒尔曼可算是最言而无信的人,不是说要传给他儿子吗?
此时已临近中国春节,李弘为了购下这件文物,不便回中国过年,他在王家居住。李弘准备了钱等待拍卖,但离奇的是原本已放出拍卖消息的凤鸟,却突然又取消了拍卖。李弘意识到不妙,后查明凤鸟在拍卖之前,已有人私下与约翰。舒尔曼交易,那绝对是笔极可观的钱。
“你怎么就肯定别人出不起那价钱?”
李弘打电话去骚扰这位脾气不好的收藏家。
“我原先误以为你们是同一伙,这样说你明白吧。有意思的是,那个中国人一直不肯出笔好价钱买下,当我宣布要拍卖时,他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
此人此时倒是像个性情开朗的好先生。
“那人叫什么名字?”
李弘问。
“我没必要告诉你。”
男子显然不会说。
“那是否愿意告诉我,青铜鸟你从哪里弄来?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件文物,中国七十年代的考古刊物上刊有它的照片?你很可能要吃点官司吧?”
李弘并不生气,他遇到了个无赖,跟无赖生气毫无意义,倒是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真的?我很害怕。一九五六年,我父亲从一位挖棺材的人手里买下它,这是那人手里最后的一件青铜鸟。那酒鬼从坟地里挖到了棵‘圣诞树’,也就是你们说的青铜树,对,就是它,谁知道他把它都卖给了哪些人?说不定不值钱的部分,还拿去融掉做了灯具。”
老外笑得很得意。
“谢谢你提供的消息,非常感谢。”
李弘冷笑,把电话挂掉。
很好,现在弄明白青铜树自从那间存放它的大学拆毁后,它被埋在了地下,要么是有人有意想保存,要么是有人私吞。最后很不幸被位挖坟人刨出,并且将镏金的部分拆掉卖钱。
虽然这确实不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