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前,情在后(悉尼留学故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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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回到家不久,父母开始给正在看新闻的林凌上思想政治课。
老妈先说:“今天没有事先跟你说,这是我们的不对。”
“哦。”林凌点点头。
“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
“挺好啊。”林凌轻轻地回答。
“你老爸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这个姑娘是非常好。在他认识的人里,没有谁家孩子比她更优秀了。”
“是啊。”
“说实在的,你如果不是出国的话,条件都配不上人家呢。”
“恩。”林凌知道,老爹说的是实情。
“等老爹问问他们,你过两天再和她单独出去谈谈,请她吃个饭啥的。”
“哦。”林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父母也是用心良苦啊,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这他能够理解。自己居然也到了要去相亲的地步。只是让他头疼的是,和所有人的关系,要如何处理呢?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娜伊雅和她母亲的样子。
麻烦啊……
没事儿
在老爹老妈的推动下,林凌又和名校研究生同学单独吃了一次午餐。两人聊聊天,尽管都是试探着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但彼此有了更深的认识。他能感觉出来,对方对他感觉还不错,至少并不讨厌。临走的时候,他们很郑重地握了握手。
虽然老妈后来说,他以后稳定了可以让她过去,但那都是一种建议。他不知道什么时才会再回国,前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两人又不在一起,慢慢就会转为平淡,最终消失在人海里。对他而言,去和她吃饭更多的是为了给父母一个交代。而渐渐冷却,也是一个合理的方法。既可以让父母“满意”,也有足够的理由。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老妈领着他去买了春夏秋冬的衣服,足够的鞋袜、*,一点点积攒行李。
杰森发来邮件,说已经回澳洲了,想自己出去租个房子,问他是否愿意和他们一起住。林凌想了想说,好吧。
住所解决了,行李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时间到了,继续远行。对林凌而言,他离开沈阳还要处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林凌发短信说他回沈阳了。
“好,那我们一起走吧。”娜伊雅回复。
冷战了很久,这次两人都很沉得住气。
林凌接到了阿姨的电话,说叫他到家里吃饭。真是一件头疼的事儿,却早晚要去面对的。他和父母说找同学吃饭,然后去了娜伊雅家。
他在路上买了一些东西,提前办小时左右到达。在按门铃之前,他做了几次深呼吸。
门开了,阿姨见到林凌,说:“林凌,你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
“是啊。”
“你还买啥东西,以后不能这样了。”
“没事儿。”
“娜伊雅要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我都告诉你要来了,她还去和同学吃饭。说她以后见不到她们了。”
“哦,没事儿。”林凌不东西放下,然后准备帮忙。
“你做着吧。阿姨都准备好了。”
桌子上已经满满当当的,平时很少做饭的阿姨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来准备。想到这些,让林凌很不是滋味。
阿姨又是一顿叮叮当当地一阵忙活之后,菜肴终于备齐。阿姨甚至拿出了半瓶特级老龙口,让林凌喝一点。阿姨看他吃惊的表情,就说小伙子男友不喝酒的,居然自己也倒了一点。他推托不过,只能也倒了一点。他并没吃什么东西,他完全没有胃口。阿姨总是让他多吃点,还问是不是饭菜不可口。她那里知道他的心事。阿姨似乎是在尽她最大的努力来挽留他。他感觉今天的气氛有点尴尬。阿姨看出林凌的言行举止都恢复得很好,他的表现有点拘谨。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娜伊雅终于回来,带进来外面的寒冷。她冷冷地打了招呼,然后进卧室换衣服。她出来坐在旁边,显得比从前更加爽朗。林凌表现出的不冷不热,给她长时间积累的怨愤增加了气压。大家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晚餐就结束了。
阿姨最后给林凌拿出了用报纸包好的百忧解,让他装好带走。还说,这是和药商买的。林凌迟疑了很久,还是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阿姨。最后她又送林凌下楼,娜伊雅只是在客厅了说了声“再见。”
林凌郑重地说了声:“谢谢阿姨。”
阿姨笑了笑,说:“别这么客气。路上小心。”
林凌和她道别,伤感地回头望望这幢楼房,走上了公交车——自己以后还会再来这里么…… 。。
返回悉尼
林凌选择2月21日(周六)走,是因为M大下周开始上课了,而S大的课程还要再一周。提前一周走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多区别,该走的时候总是要走的。
2月19日,林凌还在准备行李——称了几次重量,还差十来公斤。他去五金店买了些板子、钳子、改锥之类的工具,反正车上要用得着……行李装好又打开,反复几次,终于达到行李限量,完全不能再塞了。
2 月20日,阴天,中午开始下雪。从公交车的窗户看去,树木、房屋都隐藏在雪花里显得虚无不定。让人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将渐渐离去,缓缓消失。不管是人们离开,还是城市远去,最终都是一样的。从上大学开始,林凌就离家开始“相对独立”的生活。无拘无束纵然是年少时的“梦想”,却一直是离家之后漫长的惆怅。当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思考决断,亲手处理的时候,才知道父母的难处和生活的艰辛。而所谓成长与成熟的过程,却必须是用独自离家后学到的技能与经历来填充和筑垒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父母的情绪也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伤感归伤感,惆怅归惆怅,歇息完了,长叹几声之后,背起行囊,继续赶路。
我们的生活没有终点,因为我们一直在匆匆赶路。
21日上午,林凌挥手告别了父母和阿姨,和娜伊雅通过了安检,登上了离开飞机。他穿的还是那件长体恤,还是那条裤子,只是多了一些行李。娜伊雅临走之前还做了头发,右手挎着新的手提包,左手还抱着一个毛毛熊。
林凌的神情凝重,脸上布满怅。然幸福的日子,长假期结束了,身心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从走上飞机的那一刹那,他又被空降回留学生活里。三个月,就像一个长长的梦,却难以分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手里握着的才是能被感知的,其余的事物都是虚幻的。飞机在云层上飞行,把往事都远远地抛在后面。
悉尼,我又回来了。我必须努力学习,我只是想顺利毕业……
飞机降落之前,林凌吃了早点。飞机盘旋下降,那些红色房顶又出现在眼前;绿色的海水泛着波纹,白色的帆船划破海面,带着一条条白色的浪花。
天气预报说悉尼的最高温度是27度,晴。
悉尼当地时间10点,飞机降落。他们一前一后,走下飞机,办好入境手续、拿到行李,走出来。杰森和薇薇安终究还是出现在飞机场迎接他们。
大家走出大厅,外面白花花的阳光耀眼夺目;地面的热气涌上来,一下子把人吞噬了。大家依次上了公交车,在空调车上,整个人就像一只保温容器,体内积蓄几个月的寒冷仿佛要一下子都涌出来。没有过度,毫无准备,承受着寒冷与炎热的变化。林凌开始觉得恶心,脸色蜡黄,嘴唇发白。他手扶行李,眯着双眼,强打起精神,一再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病倒。意志终于起到了作用,二十分钟,他觉得好多了。
大概是林凌的表情一直都这样冷峻,别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安排
辗转几次,大家在11:30左右终于到了新住处。那里坐公交车直接到M大,到S大学则需要先坐公交车,然后再坐火车(还要转一次车)。一幢老公寓楼,他们租的在一层,带一个很小的后院(可以养狗)。小狗白天在院里活动,晚上被关进笼子,放在客厅一角。
按照事先安排,杰森两人住一个房间,林凌住一个房间,娜伊雅成为光荣的“厅长”。厅长不能享受独立的房间——在客厅摆一张小桌子,晚上把沙发床打开,铺在地上。那木色的地板砖一定如内心一样冰凉。
林凌下午又开车回到曾经的住所,感谢房东的照顾,并送给他一件小礼物,取回了自己和娜伊雅的其他行李。他回来以后,把娜伊雅的东西放在客厅的墙边,自己的放进房间,却没有把行李完全打开,只是拿出几件这两天需要的。晚饭随便对付了一口,他就回到房间。他瘫软地坐在书桌旁,摘掉眼镜,闭上双眼,大脑里一片空白,疲惫趁机一下子涌上来。
一只小老鼠也来造访,在墙边探头探脑。林凌轻轻站起来关上了虚掩的房门,把一个箱子放在一面墙的中间,又找了两个塑料袋套在右手上。黑色老鼠吱吱吱地窜到了床底。他拿了一本书,从另外一边扇了几下。小老鼠沿着墙角,从原路逃回来,跑到了箱子边上停下,寻找出路。他冲过去,抓住老鼠,装进了塑料袋,立即封了口。他提着挣扎的老鼠,去找刚从外面和女朋友吃饭回来的杰森。
杰森知道是老鼠后,说:“好,大哥你真厉害。留着,明天去找房东。”
林凌笑了,“找房东又啥用啊。”
老鼠被装进了一次性塑料饭盒,杰森还仁慈地在上面扎了个窟窿。不过第二天,它还是窒息而亡了。
林凌回到房间,坐在自己的床上——这样将就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自己搬走吧。
他计算好具体的数目,向娜伊雅要了银行帐号。
周一上午,他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去银行把汇票存进去,这些钱要几天后才能用;下午又去看了一个出租房,觉得条件还凑合,就给了定金。
基本上一切就绪了,他晚上和杰森说,这里离学校太远了,他周四搬走,从悉尼的东北区搬到东南。
杰森眨眨惊奇的眼睛,问:“大哥,您想——好了?”
“是。这样住总不是个办法。”
“哦。那你们,就不……”
“唉——再说吧。”
周三晚上,林凌回来,开门就见到了娜伊雅。他小声地说:“我明天,要搬走了。”
“哦。我知道。”她表情很平静。
“你上次换的生活费、联名帐户里的钱,再加上药物和衣服的钱,我都已经转给你了。有时间的话,去查一下。”他极力维持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显得怯懦。
“我收到了。”依然平静。
“那个联名帐户,我会尽快注销的。”
“哦。用我,和你一起去么?”她轻轻地说。
“不知道。应该不用吧。”
“哦。你……什么时候,去找的房子?”她的声音几分颤抖。
“上周日。”林凌心里一声长叹。
接下来的只是沉默。
这是她们之间几个月来话语最多的一次谈话,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两个人的独立生活
周四,林凌很早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吃早点。小白狗在笼子里,瞪着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等收拾停当,大家都陆续起来了。
林凌把几件行李搬上车——东西不多,搬家也比较容易。临行前,他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头,站起来跟大家说:“我走了。”
“林大哥,有时间回来玩。”薇薇安说。
林凌笑了笑,他看了看娜伊雅,最终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什么。
娜伊雅和杰森他们站在门口,看着林凌坐上车,发动。他按了一下喇叭,离开。林凌从导后镜里看着他们远去。打开收音机,里面播放着音乐,重复着一句话:“it’s too late to apologize ; too late to apologize …(道歉太晚了……)”转弯,他们都消失了。
一个小时之后,林凌才到新的住处,把所有的行李家当都搬进房间,他又请房东带他到附近的购物中心。他们看到银行,就走进去,他要询问怎样注销联名帐户。
工作人员问:“为什么要注销呢?”
“这个是联名帐户。我不再需要了。”他小声说。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在键盘上敲打了一通,然后用红色的剪刀把银行卡剪成碎片,那是再一次将他的心破碎。
第二周,杰森他们来看望林凌。大家聊天,他开玩笑似的随口说:“我回国,爸妈给我介绍了一个T大的研究生。”
“啊?!还相亲了!哈哈!学历还是挺配的么!” 薇薇安说, “那大哥打